司蔷也不反抗,反而抽回了手,正当徐颀以为他今天难得听了次话时,男人又俯在他耳边,下流地舔了舔指尖上沾着的白色液体,轻声道:“那小家伙真不知好歹,竟然连这么美味的东西都不吃……”说着,司蔷抽出插在他体内的性器,将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收紧手臂环住他的腰往旁边紧走两步,虽然是在这样的状态,动作却像是舞蹈般优美。
徐颀脚步虚浮,无力地被他搂着往这边走,小腿刚接触到沙发边缘,他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倒在宽大的沙发上,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只剩下司蔷泛着邪恶笑意的脸。他不自觉地垂下眼避开对方的眼神,却注意到男人除了裤子被解开稍稍下褪,露出硬挺的分身之外,根本算是衣着整齐。相比之下,他却是几乎一丝不挂——那处处透明的围裙除了让看起来更加不堪之外,没有任何蔽体的功效。这种鲜明的对比让他羞怒交加,心一横就伸手去扯男人的衣领,压低声音命令:“脱。”
司蔷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嘴角一勾:“那就劳烦您了,我亲爱的……大少爷。”
徐颀一震,而后别开视线,手上动作却变得轻柔。过完30岁生日的他,已经没有人会叫他大少爷了——自从一年前父亲过世,他就不再是徐家的长子,而是真正的徐家当家。大少爷……么。总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曾习惯于从司蔷口中听到这个称呼,又在他们爱恨纠葛之后渐渐遗忘。从前他没有留意过,这再普通不过的称呼蕴含着怎样特殊的情意,如今再次听到,他终于明白自己曾经忽略的东西有很多。衬衫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徐颀却忽然觉得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双手扯住男人的衣领,他抿紧嘴唇,耳根慢慢变得通红。像是第一次意识到男人的感情,他全身紧绷,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到让他几欲掩住双耳。
“快点啊。”司蔷紧紧盯着他,开口催促,“不是想要我吗?那就快点来拿吧。”说着,他故意挺了挺腰,硬挺得吓人的分身擦过男人微微颤抖的手腕,胀硬得越发厉害。
奇异的触感激得徐颀险些脱手,他极力克制自己退缩的冲动,心里暗骂自己有病。并不是第一次知道司蔷从以前就对自己抱着那种感情,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没办法直视对方?他勉强抬起头,两手用力一分,那带着华丽花纹的丝质衬衫终于滑落在男人纤细白皙的小臂上,映衬出堪称香艳的光景——徐颀心脏狠狠一跳,两手不自觉地加快动作,在男人的配合之下,很快将对方的衣物褪尽。
男人纤细白皙却又覆着有力肌理的身体,看起来简直像是在闪闪发光。无论看多少次,徐颀都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心头火热,理智渐渐远去,他着迷地环住那纤窄优美的腰身,亲吻男人白皙结实的胸膛。
司蔷低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拂弄男人黑亮的短发,低头亲吻汗湿的发顶,气氛变得温情起来。
徐颀将男人粉嫩的乳尖含在口中,不厌其烦地舔吸吮吻,一手握住男人挺立的分身,不轻不重地套弄着,时不时抚弄男人敏感的会阴,感受那柔软的囊袋渐渐胀大的奇妙触感——服务得相当周到,却不料司蔷猛地推开了他。
徐颀不明所以地看向对方,却在下一个瞬间被男人用力托高下身,就着还在汩汩流出的精液狠狠顶了进来,丝毫没有停顿地快速抽插起来。
“烦死了!”司蔷一面狠狠撕扯那轻薄的围裙,粗暴地抓揉男人布满红痕的胸膛,一面狠命挺动腰身,美丽的脸上尽是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地发狠,“就知道勾引我!你就是想看我发疯是不是!你这个淫荡的家伙,怎么会骚成这样!干死你!我让你浪!可恶……”他真的受不了,受不了这样的男人,更受不了这样轻易被击垮的自己。这么多年来,除了做爱技巧,他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只会为了男人神魂颠倒!
下体被男人巨大的凶器捣弄得一塌糊涂,浑身化成一滩水一样,徐颀除了尽力隐忍即将出口的呻吟之外,根本无暇反驳男人不堪入耳的言辞。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没错,他是在发情,因为压在身上这个比他小五岁的男人而发情。就算对方再怎样幼稚,再怎样粗暴,再怎样蛮不讲理,他还是只会为了男人不顾一切……永远。
第19章(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Leander?提他干嘛?”美人一脸鄙视,“你不是想看热闹才来的?”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自从Leander拐走Francisco家的大小姐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只是偶尔联系一下。结果在来这里的路上,他遇上了正带着Francisco小姐悠哉度假的Leander,在对方的建议下和这位著名的郁金香伯爵接上了线。
对于这位伯爵他自是早有耳闻,在公众眼中,郁金香伯爵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完美的绅士,拥有一切贵族应该拥有的品质。当然他也没有白痴到相信所谓的“完美”,只是在对方答应帮忙,和他一起来了西西里之后,他才发现这种“完美形象”有多失真——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郁金香伯爵则是一名“完美”的……演员,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那种级别。传闻中不近女色的郁金香伯爵,其实根本就是个变态色大叔。这个事实若是公诸于众,想必会惊爆无数眼球,顺带击碎无数芳心吧。
美人正暗自腹诽着,又见伯爵突然神色一正,语气很是认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真是让我伤心。看来有必要让你明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跟你来的呢。”
闻言,美人挑了挑眉,没说话。且听听看他能说出些什么来吧。
“我明明是为了你……这张脸嘛。”伯爵突然低头迅速在美人额上亲了一下,手掌在那白皙柔滑的脸颊上摩挲着,“是我的理想型呢。真可惜……唔……”
他的话被一只白皙优美的手掌猛地截断——脖颈被死死掐住,任何人都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吧。伯爵英俊的脸渐渐涨红,按在美人脸上的手掌慢慢滑下,手指却轻轻点上那蔷薇色的唇,眼中露出明显的笑意。不得不说,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出这种行为,伯爵作为一名贵族应有的“勇气”相当可嘉。
“郁金香伯爵的命该是值钱得很,不想让它白白浪费在我手上的话,就给我老实点。”美人不咸不淡地说着,掐在对方脖颈上的手慢慢松开,侧了侧身退回了原位,将脸转向窗外,不再去看男人一眼。
伯爵伸手摸了摸被掐出几道指印的脖子,轻轻咳了两声,继续笑着开口:“可惜你是个男人,否则就算是死在你手上又如何?中国人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要是让我死在蔷薇之下,也是莫大的荣幸呢。”
“容我提醒你,这里并没有‘蔷薇’这个人。”美人头也不回,声音如同金属般冰冷华丽,“我只说一遍。”
闻言,伯爵脸上的笑意更深:“哦?不是‘蔷薇’的话,你还真想一直做‘Peggy’小姐?那就敬业一点嘛,Peggy小姐才不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呢,是不是?”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让他继续装女人!有病!美人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抬脚准备走人:“如果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们要谈的事的话,恕我不奉陪了。”这无聊的男人根本不打算和他说正事,他实在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啊,司蔷先生,我想起来了。”伯爵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裙角,脸上的轻浮笑容迅速转换成标准的绅士微笑,湖蓝色的深邃眼瞳中透着令人安心的暖意,让人不禁怀疑之前那些没品行为从未发生过,“关于那位小Francisco的事,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才对。”
美人低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坐了下来,语带嘲讽地开口道:“哦,很高兴您终于想起来了,司某真是感激不尽。”
伯爵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希望您能谅解——老人家年纪大了,事情多了就容易忘嘛。”
看着男人那无害的微笑脸庞,司蔷忽然觉得一阵无力。现年33岁的Luis Miller,美名远扬的郁金香伯爵,真是个难以应付的角色——各种意义上的。他明智地决定无视对方的废话,直接切入主题:“还请您直说。”
伯爵缓缓勾起唇角:“我相信您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这么说的吧?”
第19章(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半个月后,纽约。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直直站在一扇布满雕花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虽然门缝中不见丝毫光亮,显得一片死寂,但他知道,他那位难应付的主人绝对在里面。
等了半分钟,门内传来了男人冰冷的声音。
轻轻推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室浓重的黑暗。这几天,男人经常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关在漆黑的房中,尽管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对方的行为,但他还是被扑面而来的仿佛实质般的黑暗压得呼吸一窒。他定了定神,作为杀手必备的优秀夜视力帮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了黑暗,终于在落地窗边找到了兀自伫立的男人。即使在黑暗中,那高大挺拔的身形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压迫力。卫澜心中感叹,脚下紧走两步,在男人身后站定,沈声开口,语气是少有的凝重。
“大少爷,刚刚接到消息,辐射区第三据点被攻陷。属下认为……”
他突然注意到,男人的背部倏地绷紧,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蓄势待发的箭——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立刻停下话头,等着男人接下来的反应。
随后他听到男人变得轻缓的声音:“继续。”
抬头看了看对方,卫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下去说道:“是时候了。”
徐颀静静地站在落地窗边,目光落在漆黑的天幕上。夜空中没有一丝星光,云层低沉厚重,疾风阵阵,看样子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暴雨。山雨欲来风满楼……么。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慢慢转过身,对着卫澜点了点头:“去吧。”
“是,大少爷。”卫澜郑重地鞠躬,随即转身推门离开。
门掩上的那一刻,房内突然亮如白昼,紧接着是一声惊雷炸响——暴风雨终于来了。徐颀微微侧头,看着玻璃上斜拉的雨丝,缓缓勾起嘴角。明天会是怎样呢?应该是……雨过天晴吧。
被骤然而至的倾盆大雨从头浇到脚的卫澜苦笑一声,快步走到车门边,顾不上一身的水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轰隆隆……”雷电交加的晚上,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了这场雷雨。想着快些去办事,卫澜勉强开车前行了一阵,却发现雨势越来越大,再继续开下去也许会出事,他只好先开进一处停车场暂避,等雨势稍小就立即离开。
这个时间,这种公共停车场当然也没什么人,平日明亮的灯光在此刻看起来有些惨白,伴随着外面时不时的雷电,越发显得森冷。卫澜将车停在靠门处,隔着被雨水模糊的车窗玻璃看着外面大得有些离谱的雨势,他皱了皱眉,顺手摸出一支烟点上。
这次的事情,也许会相当棘手呢。两周前,位于纽约周边的一个小帮派突然被连窝端了,只剩下几个小喽罗侥幸逃过一劫。本来这种黑帮火拼的事情很是稀松平常,很少有人会去在意。但是接下来的一周,纽约周边的小帮派却接连被人找上门挑场子,然后一夜间被连根拔起,半点活路不剩。仅仅一周的时间,纽约周边的小帮派几乎被灭了一半,一时间,纽约市内各方势力都将目光聚在这里。
结合各方信息来看,攻陷这些小帮派的势力应该是同一股,而且手段果决狠辣,能量非同小可。被这种势力盯上,这些小帮派当然是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吃掉的份。然而奇怪的是,这股势力在灭了那些小帮派之后,却完全没有接手对方地盘的意思,像是台风过境一般,横扫一方又迅速转移,简直就是为了破坏而破坏一样。表面看起来,这事毫无头绪,但是明眼人一看即知,这是冲着他们龙冥来了——那些被连窝端的小帮派,几乎全部都在龙冥羽翼下。这些小帮派平时有纽约黑道龙头撑腰,在同级别的争斗中占尽优势,这次被如此干脆地砍掉,在那些平日吃亏的小势力眼中自然是一件快事,同时难免也对龙冥本身有了些其他心思。
作为龙冥最终的核心人物之一,卫澜在两周前就被徐颀指派直接负责这件事。那些纽约周边地区的小帮派,半数以上被龙冥不松不紧地控制着,在龙冥内部,那些地区被称为“辐射区”,各个小帮派也作为据点被依次编号,便于他们平日管理。两周来,他看着的各个据点被那股来历不明的势力捣毁,却选择了按兵不动。在他看来,这些都只是在示威而已,真正的大动作还在后面。今晚最后一个据点被攻破,他知道他们出手的时候到了。
“淅沥沥……”原本瓢泼的大雨变成了连绵的雨丝,卫澜随手掐灭烟头,一脚踩下了油门。
第20章(上):前夜
月朗星稀,晚风习习,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芳香。司蔷倚在阳台边,抬头仰望天空,思绪渐渐飘远,他不自觉的闭上眼,享受着夜晚的宁静。夜幕中的西西里是这样安详静谧,又有谁会想到,这平静的假象很快被打破呢?不过在那之前,最先变天的,应该是对岸的某个地方吧——而那里,才是他心之所向,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归处。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一笑。据说男人一天中平均每12秒想到一次性,而Gay把这个时间缩短到了7秒,他大概是每7秒想到一次那个男人吧——当然,也包括性。还真是病得不轻啊。
手里握着的手机“叮”的一声,低头一看,是他订阅的实时天气播报。在下雷阵雨吗?他盯着那个小小的闪电标志出神:明天,会雨过天晴吧。当然,这个“雷阵雨”不可能是西西里,它来自对岸的那个地方。所以说……他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明明在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告诫自己要忍耐,在真正能够面对那个男人之前,不要去想对方的事情。然而在那之后,他发现这根本就不现实。迄今为止,他司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人,或者说,只是为了得到那个男人。即使明知这样做太过自私,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他的思维,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被那个人占据了——从十五岁开始,那个男人就成了他唯一的信仰。怎么可能不去想呢?
“叮铃铃……”门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皱了皱眉,又是那家伙吗?低头思索了一下,他终于还是直起身,慢慢走过去开门。
不出所料,站在门口的是笑得灿烂无比的西西里准教父,一个对自己“不受主人欢迎”这个事实毫无自觉的男人。看到终于出现的司蔷,他高兴地伸出双臂抱住了司蔷,低头去吻那粉嫩的双唇——司蔷微微偏过头,他的吻落在了那柔滑的脸颊边。
“这么晚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司蔷伸手推开他,脸色平静地开口。
Antonio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司蔷抬眼直视对方,眼中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和这个男人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盯着他看了几秒,Antonio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垮下肩膀:“我只是想来问问,为什么你这两天都不接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