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的人鱼——波塞冬

然而就是这个死人妖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说起来，由吾在干什么，虽然很不想搞得跟等待被骑士救的公主似的，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没有办法靠一己之力逃脱，那么来救自己的人，只希望是你，由吾，丢脸也只能丢给你看。

“嗨，公主，早晨好。”早目一脸欠扁地晃进来。

啧啧，真是不错，给他换上女式的小白内裤，穿着粉粉短短的连衣裙，露着两条纤白的长腿，真是太……性感了。

早目过去舔他的嘴唇，只是在唇瓣上流连，时不时地稍微刷过里边的牙齿，两个人形成了一个躬着身子一个坐着在接吻的姿势，红的双手绑在椅子的扶手上，早目两手撑在红的手边，简直像是两个女孩子在明媚的晨光中私语。早就习惯了被当成木偶一样的对待，红果真像个木偶一样任他动作。

早目是个超级自恋又有洁癖的人，对同性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但是，他喜欢折磨人，特别是会反抗的。

“昨天的那件也很漂亮，你穿起来就像是女王陛下。刚见到你那会儿，还是满阳光的帅帅的，现在看来，像是长发妹妹。”说完又去吻他的手背。

“每天注射methocarbamol确实不好，要是我是纯那样的能力者就好了。现在解开你身上的绳子也无关紧要了，你好像被彻底驯服了呢，让我看看成果吧。”

双手双脚的绳子解开了，红的心里涌起一股欣喜随即又沉没了，短袖裸肩的粉红连衣裙，束成两束扎在脑后的长发，竟然还是女式的白色内裤，丫的，抽死你！

早目把红从椅子上拉起来从背后环住，他的个子比红要矮一点，嘴唇在他光裸的肩颈处慢慢地一个一个地印下亲吻，“我爱你，我的公主。”他涂得深紫的长指甲划在红的嘴唇上，另一只手潜进腿根处，微凉的肌肤触感让他发出满足的轻叹。

他不断地抚摸着那一片肌肤，小小的棉质内裤也显得那么可爱。果然，成为洋娃娃的红会带给自己更多的快乐。

“你要是以后都这么听话，我就停用methocarbamol，也不绑你了好吗？”

“不好！”

没有料到红会开口说话，早目尚处在吃惊中，却凌空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下一秒天旋地转。红一个侧摔，把早目掼倒地上，又捂住了他的嘴。

要干什么？他怎么还会反抗？早目惊惧之下忘了出手推红。

红右手迅速抓来一团衣物塞到他嘴里又坐在他身上制住他的四肢用衣带从口前到脑后扎了一圈儿，抡起拳头就揍了下去，大概还没有人曾经对着这张美丽的脸蛋挥过拳头吧，红看到早目的脸，只有恶心和厌恶，他毫不犹豫地揍下去，直到早目鼻子流血，两颊肿起来才住手，从他身上爬起来，改用脚踢，一边踢一边骂，“死人妖！天生被操的大松货命！（虽然自己才是被折腾的那个人）去死！猪头！踢死你！”原来人妖果然是打架不行的，又踢又踩把早目揍得半死不活，“要不是出去这里还得靠你，现在就送你归西！”红把早目拎起来，早目仿佛认命一样也不反抗。红拖着他到隔壁，从墙壁上解下把太刀横在早目脖子下，就一路走了出去。

门从里面被踢开了，门外守着的两个人看到一身女装的红并不奇怪，主子的特殊爱好嘛，可是被刀架着的人，鼻青脸肿的不就是主子吗？两个人都惊异地让开了。

从一个个的房间走出来。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就这样一直到了花厅，出了那道门跑几步路就自由了！

“红……”一个糯糯的声音，是竹挡在面前，“主公……”

“把门打开。”红对竹还是充满感激的，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去！“你让开。”

早目在红身前，竹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命令，早目微微地摇了摇头。

竹只是看着红，再没有多余的动作，红想起了自己手中的人是这个少年奉为自己的正义的人，心中不禁哀叹早目的好命，“你的主公可在我手里，他没命也没关系吗？你不放我走，我要是被抓到，左右也是一死，不如杀了这混帐一起死也值一点。”

这样一说，果然有效，竹把头抬起来了，着急地看着红，“红，你不要再错下去了，你怎么能对目大人不敬，快快放下目大人，只要目大人不计较，你不会被处死的。”

周围围过来的早目的亲兵越来越多，这让红很不安，他索性一刀砍在早目左臂，鲜血喷将出来，周围的人包括竹都吓得晃了神。

“我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再让我留在这儿，还不如死呢，你们怜惜你们大人，就快放我出去，我自然不会要他性命。”

竹无奈之下，只得放红出去，却还是跟在后面，“其他人都不准跟来。”竹向着众人命令。

竹亲自开过一辆车来，下车，示意红把早目交给他，红却哪里肯，这个恶魔，此时不杀他，怎么甘心？手起刀落就要结果了他。

噗的一声，却是刀身被飞快扑过来的竹挡住了，刀刃刮得竹的手骨滋滋作响，红不禁一呆，想起了有一个人也像这样挡过自己的刀。竹怒目瞪着红，左手就扣动扳机开了一枪，红的左肩中枪，知道情况不好，把早目向着竹推出去，钻进车里就开车走了，竹还在原地向远去的车开枪，红在车里害怕他把车胎打爆，但不知是他枪技差还是自己幸运，好在没有打中车胎，安全脱险。

因为是早上，还没有多少人，红开着车在街上狂奔，拐了好多弯，这样，那些早目的手下就不会太容易追上了。伤口还在不断地淌血，身体本就虚弱的红在意识快不清晰的情况下飞快地想着能去的地方，由吾和玉儿那两处定会有人等着他送上门去，霰里是个温吞的人，不如去找旁亲。

凭着记忆把车开到了一幢公寓楼下，花了最后的力气爬上五楼，幸好一直开车晃过了上班时间，在楼道里没有碰到别人，不然，自己这一身女装，肩膀又挂了彩，会引人怀疑的。和霰里一样，旁亲是负责野外急救的，不出任务就呆在家里，红摇摇晃晃到门前，按门铃。

三分钟后，什么动静也没有，红快要持枪杀害上帝了，不会吧，他不在家！背靠着门滑倒，眼前的东西都变成黑白图片，还像信号接收不良一样闪着雪花，红懊恼地闭上眼，我不要逃出来还完蛋了呀。

恍惚中有人轻声惊叫了一声，接着是两颊被轻轻拍了两下，有人像抗麻袋一样把他搬进屋里了。

红醒过来时视线还是模糊的，只能听到声音，能够确认那是旁亲，红松了口气，又昏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屋里已经亮了灯，旁亲的脸就放大在眼前，“干什么？”红声音沙哑地问。

“啊，那是，是在看你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啊，哎呀，吓我一跳。”旁亲故作受惊的拍拍胸脯。

“电话……”要不是身无分文，连一枚硬币也没有，早就给由吾或是玉儿打电话了。

旁亲把电话递过去，可是由吾的手机，他家里的座机都没人接，玉儿也是一样。

“那个，要是可以联系由吾大人和户玉前辈，你昏迷的时候我早就这么做了。由吾大人去了现世界，户玉前辈几个星期前刚离职，不知道调去哪儿了。”

什么！红心里大惊。握住电话的手紧紧地攥着，像要把它捏碎，不注意触动伤口，皱起眉来。

“现在送你去治伤。只是清理一下可不行，”旁亲作势就要把红抱起来。

红摇摇头，旁亲知道他担心什么，“放心，私人诊所，我的死党，不会泄露出去的。”红这才愿意跟他去。

旁亲早已把红开过来的车开到江边推下去销毁了，现在是用出任务时的专用车载红走的，一路上红灯都不用停，红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常常这么干。

“你不问我什么吗？”红奇怪旁亲竟然不问他失踪的日子里在哪儿，做了什么，现在怎么穿女装，以及枪伤是怎么回事。

“看你这样，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一点。”要是问他为什么没有帮他把女装换掉，只能说，现在的红，和以前真是好不一样，让人觉得……怦然心动……呃，我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红心里羞赧愤恨，即使现下身体不行，也集中注意力开始读取旁亲的想法：嗯，红一定是被变态大叔囚禁了，做了这个那个的，真难得他还能正常地同我说话，心理承受能力真强，那个人还是个女装癖，让红穿这么引人犯罪到不敢给他换衣服的粉裙，好猥琐的大叔。至于枪伤，是逃脱的时候怕事后遭到报复想杀人灭口。不过，那个变态敢动由吾的人，是何方神圣呢，一定是丑到一定程度，知道追不到只好刑囚，有家族冠姓的首领里面有这样的人吗？

“哎？你的头上怎么都是冷汗？伤口很痛吧，哎呀，真是。那个开枪的混蛋一定要把他揪出来交到由吾大人手上去。”旁亲看着一旁的红，担心地说。

红愤愤地给了旁亲一记眼刀，我出冷汗不是因为伤口，是你这小鬼的思想，虽然真的是猜到七七八八，不过，真是丢脸……

晚上的天母是灯光，霓虹照亮的，虽然大部分是整洁有序的居住地，但也有灯红酒绿的场所，车就停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小酒店外。

旁亲对红解释，“虽然地方差点儿，我死党的技术还是一流的，只做私人的治疗，所以收费也贵。”

红才明白，看似处处正大光明的天母也有黑道。旁亲一个用力把红公主抱的姿势抱进了店里，哎呀，满重，好歹是个大男人，果然这么重。

第二十一章：在花园里苦恼

不像是一般的酒店，倒像是个酒吧，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还是满耳的摇滚乐声，满眼的舞动的人影，旁亲吃力地抱着红从一扇小门晃到后面。

里面大概有四五个人，在明亮的大镜子前面谈笑，不过，呕……红的胃快呕得抽痛了。

“哎，没事吧，忘了跟你说了，我死党没钱赚的时候会到这儿来客串人妖。”心里有谱儿了，那个敢和由吾抢人的主儿，是早目那个双插卡的。

“小亲亲，你什么时候改口味啦？”一个长得很man的人操着本来应该很man的声音。

屋里的几个人都看着旁亲怀里的红露出暧昧的笑。

其实原本红是不讨厌人妖的，毕竟他们是被生活逼迫无奈才做这行，可是早目把他对人妖的一点同情也转变成憎恶了。

“啊金鱼，这是我朋友，我才不是男女通吃的人，麻烦你大人快救他。”旁亲跟那个叫金鱼的说话，从没好气过。

“价钱得两倍。”金鱼不再扭扭捏捏故作姿态，拿出了医生的样子，嗓音也恢复了低沉浑厚。

“好歹是熟人，亏得我还说你是我的死党。”旁亲一脸你宰熟人，不得好死。

“谁让你手上那家伙见我就吐，快抱到小间的床上去，他看上去快死了。”

只好认宰，由吾你回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报销的。

穿着暴露的连衣裙，底下除了内裤就什么也没穿，红知道现在的自己看上去真是糟透了。

肩膀处的枪伤只是擦净了血，现在又汩汩地流出血来，子弹还嵌在骨头里，伤口因为拖了很长时间而显得可怕。

“我不知道在这儿会遇到病患，工具不齐全，你可要忍着点儿痛。”金鱼已经换上白大褂，消毒了双手，带了手套，拿着止血钳。

“唔。”红把头偏过去，表示可以了。

当金鱼的手触碰到他的肩部时，尽管一点儿都不相像，早目的身影似乎与强光下的金鱼重合了，红发着抖，低声呼喊着“不——”非常害怕的样子。

“你朋友被性虐过，施暴的人大概和我有相似点。”金鱼轻声的对旁亲耳语。

“我知道，但这不关我的事，因为你我都没能力去管。”旁亲阴沉着脸也低低地说。

手术过程中，红一直没喊痛，虽然汗水浸湿了床单，也没晕过去。子弹掉在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血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好了。

“要不要换件衣服？”金鱼开口，声音里透着沙涩。

这个时候的红满身遍布着薄汗，脸嫣红嫣红的，束辫早散了，短裙褪到脐下，雪白的小内裤可爱得不得了，任谁看了都是诱惑。

“你出去，让旁亲来，还有，谢谢你。”红清楚地说出来，金鱼只好嫉妒地看着旁亲。

“小亲亲艳福不浅。”

“说什么混话，比起你还是我这个只喜欢女人的人值得信赖些。”心里却在打鼓，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他是男的……不断地提醒自己。

等到衣服换完，旁亲嘴里念的已经是他现任女友的名字了，嗯，我一定要对得起你。

后面的一个星期，红都是在旁亲家里养伤，其间红曾经想过要去把这头长发剃了，都长到后腰了，却被旁亲以不能去理发店以免被别人发现行踪，我不会剃头等等给推脱掉了，红索性扎了个马辫。

等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了，红中午的时候提前支吾了一声晚上要出去，旁亲只是叮嘱要小心，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了深夜，红走出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旁亲还没睡，“不能等由吾大人回来吗？”

红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相信他走了，我今晚就是想去找他出来。”

“那好吧，不管你是否会出事，请一定不要把我帮过你的事供出去，这样，由吾大人回来的时候，起码有个人知道你在哪里。”旁亲低下了头。

“我当然不会。”也不会再被抓到。

白天穿着竖领的风衣在这儿看过，已经没人在周围晃悠了，把车停得远远的，红摸上了楼梯，这是自己住的公寓，从门垫下拿到钥匙，咔的一声，门开了，没有灯光，红的心沉了一点，但是他也不敢开灯，万一纯或早目的人就在楼下，那不就糟了，几间房间都摸了一遍，很多地方都上了灰尘，的确是很久没有人住了，由吾，他不在这里。

从笔筒里摸出一串钥匙，一把一把地试过去，终于把书桌抽屉打开，在最里边有一个小盒子，红捞到那个盒子就紧紧地拥在胸口，泪流满面，打开盒盖，里面是一条银白的项链和一只戒指，非常简单的款式，红把项链和戒指都戴上，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疯狂地亲吻起来。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回响着压抑着的呜咽声。

之后，红又去过由吾在外独住的房子，那是红刚到天母时由吾从家里搬出来买下的，在红与由吾情好时由吾基本上只有在红发火的时候才会去住，那里也是一屋子的灰。但是黑暗中，红没看到玉儿留下的信函。

以为一定会被抓，正为自己没有拦下红而后悔不已的旁亲，看到红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禁喜出望外，呃？脖子上多了条链子。（大大咧咧只有脑神经纤细的家伙没有注意到红手指上的戒指。）

冲过去抓住红的手，激动地放在自己脸旁，“太好了。啊？戒指。”（注意到了）还戴在无名指上，是结婚戒指嘛，那就是由吾送的了。（丝毫没有别的情绪波动，因为旁亲就是喜欢女人的，打死他也不会改变。）

“你还不睡啊，那就不用睡了，再过一个钟头天就亮了。”红却拖着被子窝到床上去了，旁亲也走到沙发边去叠被子，因为照顾伤员，床让给了红。

“哎，我们也是老早就认识了，你逃难出来也是先找我，你应该对我是放心的，有什么话不要闷在心里，可以跟我说。”旁亲一边叠被子一边说，错过了睡觉的时间，他就再睡不着。

静默了一会儿，红在被子里闷闷地发出声音，“有什么好说的，你猜都猜到了，怎么，要我说细节给你听？就是那事之后上厕所觉得肠子都要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