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晨光会被对方所伤,听说是因为争夺一间上房而引起的。不知是何原因,汾河镇这段时间来了许多武林人士,但都是住一晚后就走了。直到三天前,欧阳晨光被人重伤,紫衣少年走了,其它人也都走了,只留下了伤重的欧阳晨光及他帮中的弟子。而欧阳晨光也于第二天一早离开了汾河镇,听说回朔阳去了。
第二十二章
瑞凛等人一进入汾河镇,就感觉到一股肃穆紧张的气氛。也许是前几天被武林人士骚扰,现再见到带刀剑的瑞凛一行人时又都紧张起来,怕再被牵连其中吧。
几人住入客栈之中,一宿倒也安静,没出什么岔子。第二天,一早几人就开始赶路。据南宫久南分析,欧阳晨光受了伤一定走不快,并且不一定是回朔阳,所以,他必须找个三江帮的弟子询问一下欧阳晨光的所在地。
也算他们运气好,出了汾河镇没多久,就在路上碰到了三江帮的弟子,而这些弟子正是上次去酒楼里刺杀瑞凛的人。因此,当他们见到赶车的柳清时,惊讶得站在路中央忘记了避让马车。要不是柳清反应快,见到有人立马拉住马缰控制住车子前行的话,两人就被马踩伤了。
“什么人?”柳清喝问道。
“请问来人可是王公子?”两人中一比较瘦小之人问道。他们不知道瑞凛的真正身份,欧阳晨光有明令严申那天晚上在庄内的人不得说出瑞凛的身份。所以,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外,其它人只知道瑞凛姓王而已。
“你们是何人?”柳清问道。“拦住公子的车想干什么?”
“在下两人是三江帮的,曾与王公子等人有过一面之缘。车里是王公子吗?还烦请通报一声,在下两人想见见王公子!”
“有过一面之缘?”柳清打量两人半晌,思索着是不是见过两人。“是有点眼熟!”
“柳清,让他近前说话!”瑞凛的声音透过车帘传来。他早就听到柳清与两人的对话,听他们提起三江帮,就想起自己几人的目的,于是开口要他们近前来说话。
“是!主子!”柳清转向两人道:“过来吧!”
“多谢!”两人有礼地向柳清抱拳道谢,走到车前,这时车帘也正好被掀起,瑞凛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内,两旁各坐一人,只是两人正歪倒在瑞凛身上睡觉,脸也藏在了瑞凛的怀里。而另一人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正端着茶杯递给瑞凛。
“三江帮弟子见过王公子!”两人连忙行礼道,虽然他们不知道瑞凛的真正身份,但他们听说他们尊敬的帮主都对王公子十分尊敬有礼,所以,他们也不敢造次。
“嗯!”瑞凛淡淡地抬目看着两人道:“何事要见我?”
“王公子,小的是奉帮主之命前去寻找南宫宫主,但听说南宫宫主是去找王公子您了,所以小的两人才想问问王公子是否知道南宫宫主在哪里?”
“你们帮主找南宫宫主做什么?”瑞凛皱了皱眉,欧阳晨光找久南做什么?难道说这个事情与久南有什么关联?
“小的不知!不过帮主有信给南宫宫主!”
“哦!”瑞凛低哦一声,就不再说话,转向怀里的人道:“去看看吧!”
“您帮我看吧!”南宫久南带着睡意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性感,让瑞凛忍不住用手抚了下那散落在他腿上的黑发。
南宫久南很困,昨天晚上他与瑞祥斗嘴,瑞祥斗累了睡着了,而他回到房里后却又睡不着了。于是躺在床上想着隔壁房里的瑞凛以及以后,快过卯时时才迷迷糊糊地睡去。虽然说练武之人只要稍稍调息就能恢复疲劳,但是当他躺在瑞凛身上时,他就觉得很困,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一路把瑞凛当做靠枕呼呼大睡。而瑞祥则也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枕着瑞凛,抱着瑞凛的腰睡得人事不知。
瑞凛则好脾气地由他们枕着他,一路看书打发时间。
现在,南宫久南连信都懒得接,更懒得看,都要瑞凛代看。这说明了他对瑞凛的无限信任,也说明了他把他的所有都交给了瑞凛。因此,当瑞凛听到南宫久南任性的要求时,是既感动又生气。感动于他的信任,生气于他那么随便就把信件拿给别人看,也不怕机密之事泄露出去。
“起来看了后再睡!”瑞凛摸摸南宫久南的耳垂轻轻地道。
“唔……嗯……”南宫久南缩缩脖子,好痒!转了个面,还是枕着瑞凛的腿,把脸转向车门的方向,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哑声道:“欧阳兄要把什么信交给在下?”
“您……您是南宫宫主!”两人本在为里面暖昧的情形好奇,不知道是谁才有那个福气能得到如天人般的瑞凛的眷顾?可是,当他们看清是南宫久南时,顿时惊吓得结巴起来!
“嗯!”南宫久南再打了个呵欠,眼睛已快闭上,呢喃地道:“信呢?”
“啊?哦!在这里!”当信递过来时,南宫久南又已经进入了梦香,瑞凛只有在心中叹息一声,接过信展开来阅读。看了两行,瑞凛就若有所思起来!快速地看完后,对前面的两人道:“带我们去见欧阳帮主!”
“是!王公子请!”两人带头向刚才来的路上走去。
风儿看着从车帘放下来后就一直沉呤不语的瑞凛半晌才试探着问道:“主子!有什么不对么?”
“没事!”瑞凛随口道。其实他也没说错,的确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瑞凛他只是在想信中的内容而已!
欧阳晨光在信中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觉得这次的伤太重,感觉自己有可能挨不过去这道坎,所以在信里对南宫久南坦诚他对瑞凛的爱慕,请南宫久南在见到瑞凛后对他说,希望瑞凛有机会到朔阳的话,请到他坟头一走,了却他的爱慕之愿。更在信里说,他知道南宫久南也爱着瑞凛,希望南宫久南能得到瑞凛的爱。并还说,如果他能活着,如果南宫久南愿意的话,他想与南宫久南一起侍候瑞凛等等。总的来说,这封信不像写给南宫久南的,倒像写给瑞凛的,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浓浓的深情以及解不开的忧伤。
瑞凛没想过欧阳晨光会爱上他,虽然他对感情不算敏感,但也不迟纯,如风儿对他的爱,他很早就知道;如瑞祥对他的情,他早就明白;如南宫久南对他的意,他也在南宫久南对他的无礼而不抗拒时完全了解。但是,他没想过欧阳晨光也会爱上他。
瑞凛还是曲霖飞的时候,很小时他师傅就摇着头叹息着对他说:“飞儿,以后少惹情孽!”
那时候他不懂,便问师傅为什么?师傅只是说这都是前世的因缘,天注定的!师傅那时候还说,飞儿,你这一生中无什么坎坷,但是你却有一道大坎,如果你走过了,那些情孽将不会惹上身,你将与你最爱的人一生终老。但若跨不过,那你将惹得情缠一生!
师傅的话他一直都不明白,直到车祸时,他看着晕过去的刘子焰的脸时,他才知道他爱着他,因此,他放弃了自己逃生,而是在千均一发之即把刘子焰抛出,而自己则跌入了这个时代进行轮回。
师傅!是应说您老真有天眼命算得奇准呢?还是应说您老太乌鸦嘴了?师傅,徒儿现在已经惹了满身情孽了,可是,徒儿的心却无法为他们动半分,这让徒儿如何是好?
瑞凛等人是在离汾河镇不远的一个农家里见到欧阳晨光的。当瑞凛见到俊目紧闭,脸色青紫,全身浮肿,气若游丝的欧阳晨光时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欧阳晨光伤得如此之重,居然三四天时间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当南宫久南见到如此惨状的欧阳晨光时,气愤得一掌拍烂了屋中唯一的桌子,惹来瑞祥等人的惊愕与瑞凛的冷瞥。
“祥,你们出去!”瑞凛一边拿出怀里的银针,一边道:“久南,你到外面去看着,不要让人闯入这里!”
“霖飞!你要怎么做?”南宫久南不放心地道,他怕瑞凛伤着他自己,担心地蹙起眉头。
“去吧!不用担心!我要把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才行!在我施针时,不能被打扰!”瑞凛知道南宫久南担心他,于是柔声地道。
“不要勉强!不要伤了自己!不然……不然我会担心的!”后来一句话南宫久南说得很小声,说完还脸红了起来,暗骂着自己不长进,这样都脸红时,瑞凛拉过他轻拥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要他放心。
等南宫久南退出房关上门时,瑞凛才坐到欧阳晨光的床前揭开被子,解开欧阳晨光的衣衫,露出里面精干的躯体。拿出银针在胸口扎了两针护住心脉,才从怀里拿出一颗碧绿的丹药,掰开欧阳晨光的嘴放了进去。药入津而化,顺着喉咙流进肚里。
瑞凛把欧阳晨光扶起,伸掌按在欧阳晨光膻中穴上慢慢地输入真气,催使药效行开。感觉差不多时,再把中空的银针插入穴道之内,运起真气逼使体力的毒素从针孔里流出。
银针孔里的血由黑变红时,瑞凛才收起真气,起下银针放入怀里,再拿出颗伤药喂欧阳晨光吞下才松了口气。欧阳晨光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但是,他这身内伤,要好生调养才能好了,只是不知道好了后,功力是否有折损?瑞凛也说不清楚。
刚刚的毒瑞凛没有见过,他读过许多医药珍本,但是却没有一本记载过此类能使人全身浮肿之毒。要不是他身上有着能解百毒的“鬼见愁”,他也无法解开欧阳晨光的毒。
“久南!”瑞凛替欧阳晨光盖好被子后才唤道:“准备沐浴的热水。”
“马上来!”南宫久南再次进来时,已挽来了一大桶热水,提进屋倒进木桶对瑞凛道:“是您要沐浴吗?”
“嗯!”瑞凛踱到屏风后,对站着不动的南宫久南问道:“你不侍候我沐浴吗?”
“我……”南宫久南羞得手足无处放,红着脸两手交握在背后使劲地绞着,弄得白皙的手红了大遍。
第二十三章
“怎么?”瑞凛看着连脖子都红了的南宫久南轻笑一声道:“如果实在太难为情,就去叫风儿来吧!”
“不……不要!我……我侍候……侍候您……您吧!”南宫久南低着头不去看瑞凛戏谑的双眼,慢慢地走近瑞凛,颤抖着手为瑞凛解开复杂的盘扣,褪去衣衫放置一旁。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瑞凛已跨入水中,闭上眼享受温热的水温。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慌乱,慢慢地拿起布巾为瑞凛擦拭起来!手指摸到滑润的肌肤时,南宫久南感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困难地吞了吞口水,悄悄地偷看了眼瑞凛的脸,突然好想吻吻瑞凛的唇。
就在南宫久南胡思乱想时,被人用力一拉,栽进了水里,倒入了温暖的怀抱中。在他惊愕欲呼时,他的唇被狠狠地吻住,直到他完全没了力气挂在桶沿边上,唇才被放开。
“霖……霖……霖飞!您……您……,我……我……”南宫久南喘息着说不出话来,羞得把脸藏在瑞凛光裸的胸膛上,硬是不敢抬起头来。
“怎么?”瑞凛笑问道:“不喜欢?还是不愿意?”
“不……不是!只……只是……只是您怎么……怎么这么突然……突然就吻……吻人家!”南宫久南发现他遇到瑞凛后就变得特别容易口吃,老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不是!什么不是?”瑞凛逗弄着南宫久南道:“不是喜欢?还是不是愿意?”
“不!不!我……我愿……愿意!”南宫久南听到瑞凛的话连忙低声地道。
“呵呵!”瑞凛低笑出声,这个南宫久南真有趣,就像以前的刘子焰般,认真起来可爱得让人十分想疼爱。
“您……”南宫久南被瑞凛的笑声愣住,当他惊讶地抬头时,他见到了瑞凛眼中的戏谑,于是嗔怪了一声,低头在瑞凛肩上咬了一口。
“哎哟!”瑞凛装模作样地痛叫一声,笑呵呵地道:“真是只小野猫!”
“哼!”南宫久南轻哼一声,在瑞凛的脖子上轻咬一口才道:“我这只小野猫专咬您!”
“呵呵,咬是没关系。不过,我不觉得你不会不懂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如果走火的话,你自己负责!”瑞凛被在他身上乱舔乱啃的南宫久南逗起了情欲,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于是警告地道。
“啊?”南宫久南这时才注意到耳边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抬头见到瑞凛眼中浓浓的情欲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一挺腰站起,远离浴桶,红着脸道:“我……我去给您拿衣服!您再泡会儿!”说着飞也似地离开了房间,跑去找风儿拿衣服去了。
当风儿见到气息不稳,脸红得如煮熟了的虾子般的南宫久南时,愣了好一会儿才低笑出声。“呵呵!您也有今天!”
“风儿!你讨打!”南宫久南羞赧地瞪了眼取笑的风儿,顺带瞪了眼在一边偷笑的瑞祥道:“你们两个等着!”说着抱着衣服逃也似地离开了笑得很大声的两人。
欧阳晨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午时,瑞凛等人正准备用膳时,宫女来报说欧阳晨光醒了!于是,一行人连饭也没顾得吃,就急急忙忙地跑去看欧阳晨光。
当欧阳晨光看清进来的人时,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霖……殿……殿下!”欧阳晨光本想叫霖飞的,又连忙改口叫殿下,迟疑得就像在做梦般。
“与祥一样叫凛吧!”瑞凛坐在床沿为欧阳晨光把脉,柔声地道:“好点了吗?”
“是您救了我吗?”欧阳晨光不敢叫,虽然他在心里叫了好几百几千遍的“凛”,但是他不敢叫出口,他怕瑞凛不喜欢,也怕南宫久南恨他。
“体内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余留的部份只要吃几副药就可全部清除。但是你的内伤很重,这要慢慢调理才能恢复。”瑞凛为欧阳晨光把完脉道。
“谢谢您!”欧阳晨光想起身向瑞凛拜谢,但才刚动,就被瑞凛按压到床上,并连忙为他拉好被子盖住。
“别乱动!”
“我……”欧阳晨光在刚刚一动时,不只是感觉到身体里传来钻心的痛外,还感觉到一股凉意。动了动手,摸到自己全身赤裸,衣服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顿时红了俊脸,低垂头眼睑不敢看向瑞凛等人,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欧阳兄,你就听霖飞的话吧!好好地躺着休息。”南宫久南见到欧阳晨光脸红,微笑地安慰道。
其实南宫久南刚才十分惊讶于欧阳晨光什么都没穿,虽然刚刚欧阳晨光只是露出了一点点缝隙,但以他的眼力还是见到光溜溜的身体。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为什么瑞凛在解毒时要大家都出去,原来是把欧阳晨光脱光了。
“南宫兄!”欧阳晨光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南宫久南,再望向坐在床沿的瑞凛,眼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霖飞!我去叫厨房给欧阳兄准备吃的,您陪他一会儿吧!”南宫久南当然也见到了欧阳晨光的眼神,不由得心里泛酸。在心里低叹一声,对欧阳晨光笑笑就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