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般,喉头的腥甜味也越来越重,要不是他怕瑞凛分心,竭力忍着,早就晕了过去。现见瑞凛问他是否痛得厉害,
感动得泪水快溢出眼眶。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可以脱险了!”瑞凛见郁月气息越来越乱,连忙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再拿出一粒药丸纳入
其口中温柔地道。
“殿……殿下!”郁月哭了,瑞凛的温柔让他的泪再也无法控制,低低地哭泣着,抬起无力的手臂环住瑞凛的腰,
把泪水全部洒进瑞凛的夜行衣上。
瑞凛不再说话,他现在有点焦急,刚刚在喂郁月吃药时用手稍探了下伤势,发现郁月的伤势又加重了许多,若再不
救治,将不光只是武功损失,还有可能经脉堵塞,成为废人。
运起所有功力,有如闪电般地向外围扑去,几个起落,他们就脱离了达达尔齐的营地。辨了辨方向,瑞凛再向刚才
与南宫久南等人分手的方向而去。
刚刚落地,就听到两道惊喜的声音。
“霖飞(凛)!您回来啦!”
“嗯!”瑞凛对来到身前的两人温柔地笑笑,抬起空出的右手理理两人被夜风吹乱的发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南宫久南抓住瑞凛的手担忧地道:“霖飞没受伤吧?”
“没!”瑞凛想起怀里的人,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郁月已晕了过去。“我们快走,得找个地方给郁月疗伤!”
“霖飞!”南宫久南这时才注意到瑞凛怀里的人,因是夜晚,再加上他们站在黑暗之中,一时之间他只顾着见到瑞
凛而高兴却没有注意到瑞凛是抱着人回来,现听到瑞凛一说,才惊讶地低叫出来。
“凛!把人给我吧!”南宫久南没注意,但欧阳晨光注意到了,因此,他见到了郁月紧紧地环着瑞凛腰的手,还有
那埋在瑞凛怀里的头。在心中微叹一声,虽不舒服,但也只能叹息,暗暗地对自己说:只要凛喜欢就好!只要他喜
欢就好!
几人在天亮时已进入了天池国内,找了间荒废的屋子住下,瑞凛连忙翻出身上的药给郁月疗伤。
郁月这次受创不轻,他被麒麟士兵围住正难已脱身时,陡感脑后传来掌风,促然拍出一掌,没想到达达尔齐的掌劲
沉如巨石,急忙提起十成功力,可却也只是挡了挡,还是被达达尔齐拍了个正着。这一掌不只是让他气血翻腾,掌
风还震伤了他的心脉。再加上一路的奔跑,他的伤更加严重。虽然瑞凛喂了他药,但却也只是暂时抑制。
现在停下来,瑞凛仔细检查了郁月的情况,微叹了口气,看来,郁月的伤不是三两天就能好得了的,这几天不说练
武,就是移动一下也不可能。
“大家稍做休息,等会儿就回将军府。”瑞凛为昏迷中的郁月抹了抹汗,看着南宫久南等人道。
“是!”
欧阳晨光走到瑞凛身边道:“凛,您先休息一下吧!郁月就由我来照顾。”
“对呀,霖飞,您也累了一晚了,就先休息一下吧!”南宫久南拉起瑞凛的手往一边的椅子走去。这间屋子十分简
陋,屋内微一一张椅子还是十分破旧,但还可坐人,于是南宫久南稍做收拾,扶着瑞凛坐到上面。
瑞凛点了点头,遵随了二人的意见。虽然他的功力高,但是救人与逃避追捕都是极耗损精力之事,因此,空下来时
,感觉身体十分疲累。
看了看周围,瑞凛对站在旁边的南宫久南问道:“这里怎么如此荒凉?”
“不知道!”南宫久南也十分奇怪,刚刚他在瑞凛为郁月治疗时有到四周查看了一番,但却连一个人影没有见到,
到处都是一遍荒凉。
“大概是打仗的原因吧!两军对阵,这里的百姓也就不敢在此居住了,于是纷纷逃难而去。”欧阳晨光见郁月睡着
没什么问题,走过来道。“凛,我看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虽是天池国界,但是麒麟国人也常来此,而我们又没
带多少护卫,我怕……”
瑞凛听到欧阳晨光的话,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关河不宁,又在两军对垒之地,久留此地很容易被人误会,而且他们
还带着伤重的郁月。弄个不好,若被天池国军队发现还好,他只要出示身份证明就无事。但若被麒麟国军队发现,
那将不只是引起大乱那么简单了。
“晨光,叫护卫背上郁月,我们走!”瑞凛想了想吩咐道。
“还是我来吧!”欧阳晨光笑道:“凛您也不想别人碰触我们小郁月吧!”
“就你多事!”瑞凛笑骂道。他是有一个占有欲特强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别人就不能碰触。就像他当初因飞幻
彦言语上调戏南宫久南而十分生气般,让他重伤了飞纪彦后,还把她扔到军队中做了军妓。
几人笑闹了一阵后,欧阳晨光负起郁月随着瑞凛等人向他们暂时的所住之地——将军府而去。
第四十九章
俗语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三月时节,人们不只是为了领略春光明媚,春意盎然的江南之美,还观赏有着在春暖花
开之时与花争艳的江南女子之貌。
三月花开,四月雨,五月就开始热起来!因此,许多踏青嬉戏之事都选在了三四月间,不只是为了享受那温暖的日
头,还有享受那大自然的风光。
而这时,苏淮河上游河之人又比其它时节多了数倍之多。不管是本乡本土之人,还是远来的游山玩水之众,或是那
些闲来无事的达官贵人,更或是官家夫人小姐,又或是那些常日沉浸于帐册铜锈的商贾之旅。大家只要来到这里,
都会乘着画舫在苏淮之河上游览一番。
耳边听着画舫里传来的清幽小曲,眼睛里看到是各色各景的画舫与河岸的民俗名景。有时候,还有些画舫之中传来
那些读书之人的吟风弄月,再喝上一杯小酒,好不快哉!
可是,这么一个让人流连往返之地,有时候上演的却是一幅让人惊讶三分的事情,给民间留下无数的茶余饭谈之作
。
“小美人!别急着走呀!与姐姐聊聊吧!”
调戏之语在这人多景美之地响起不好奇,只是好奇的是这调戏之人与被调戏之人。历来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的
莫非那些官家或者是恶霸一方的公子,多是那些纨绔子弟的行为。可是,今天却恰恰相返,调戏之人居然是一个打
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而被调戏之人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白皙少年。如此的世风日下,如何不让人侧目?
“噫?姐姐是谁?有事吗?”被调戏的少年闻声抬头见到面前打扮得有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般的女子时,眼中的神色
闪了闪,扬起一抹比百花还要灿烂的笑颜问道。
可爱的语气让人忍不住地想疼上几分。因此,少年的声音一响,不光只是旁边那些怀着饥渴表情的女人更加恨不得
是自己上阵与少年说话,还有那些刚刚才露出错愕与不屑表情的男人也露出了淫猥之色,幻想着少年在其身下的惑
媚样子。
呵呵,这是什么跟什么情况?怎么觉得是调戏被反调戏了呢?女子在少年的灿烂笑容中回神过来,见到少年手抱一
长形包袱,一手点唇,一手摩擦着包袱的锦缎,样子可爱得让她恨不得马上把他按到床上疼爱一番。
“小弟弟,随姐姐走吧!姐姐给你买糖吃!”女子轻摇两下香扇,笑得如沐春风般地想伸手摸上少年的脸,可却被
少年不经意地偏头落了个空。
“我不吃糖!”少年撇了下嘴惑笑道。
女子对少年的拒绝就像没听到般,摇着香扇顾做可爱地道:“那小弟弟想要什么?”
“嗯……”少年拖着长长的鼻音,似要故意调人味口般,偏着可爱的头,手指轻点包袱考虑着。
少年的可爱看得女子心痒不已,暗想鱼儿上钩了,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握到手中。于是……
“小弟弟想知道姐姐是谁吗?”女子就像看出少年眼中的疑问般,笑嘻嘻地道:“小弟弟随姐姐走,姐姐就告诉你
我是是谁哦!”
哄无知小孩的语气让周围的人大都露出鄙视的目光,但是少年却像没听出来般,只是兴高采烈地连连点头。只是,
刚刚点完头,又像想起什么般地拧起了柳叶眉,苦着脸,嘟着嘴道:“可是……可是,不行呀!我家公子还在等着
我拿琴呢!”抬头看了眼见到他皱着可爱的眉时再次失神的女子时,眼里飞快地闪过憎恶之色,低垂下脸顾做难过
地道:“要不,姐姐等我一会儿,等我把琴交给公子后就随姐姐走,这样好不好?”
“好!好!”女子听到少年的话,兴奋地抬起手摸上少年粉嫩的侧脸,连连点头道:“那我送小弟弟去送琴,然后
你再与我一起走!”
女子只顾着高兴,她没见到低垂着头的少年眼中的讽刺与杀意,特别是当女子的手摸上他脸颊的时候,眼中的杀意
让刚刚不经意瞥到他的人怔住,但他们不愿意多事,也只有稍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装作什么也没见到般地继续欣赏
河岸的风光。
岸上的这一幕,早早就被河中心一艘不起眼的画舫中的人全揽入眼,虽然隔得甚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见其样
子也知道发生了何事。因此,本来闹作一团的几人在见到岸上被人纠缠的少年时,眼里露出担心的神情,齐齐皱起
眉看向坐在主位上安静地喝茶的人。
“不……不用了!”少年再次抬起头时,又是一脸灿笑,只听他脆生生地道:“姐姐只要在这里稍等一下就好!我
家公子就在这河上,只是我一时找不到他们而已。”说着抬目四顾,在河里搜寻着那记忆中的画舫来。
也不知道这少年要如何找起?在这外观基本相同的画舫中要找出他想要找的,那是何等的困难。更不说在这密集得
有如天上繁星般的船只中找出那不起眼的一艘来,简直就有如大海捞针。
少年搜了好几圈,最后放弃般地苦着脸嘟哝道:“找不到了!”
“那就不要找了!随姐姐走吧!”
沉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少年听到女子的话愣了愣,讶然地抬起头才注意到那女子还在,他还以为她早已离开了呢。这
一下,因找不到人而心情恶劣的他不再掩饰眼中的厌恶,出口的声音已不再是刚刚那有如黄莺般的清脆,而是带着
有如寒冰般的冷酷“滚开!”
“呃!”女子被少年突然转变的语气吼得怔了怔。人都有劣根性,因此,当女子见到少年眼中的厌恶与冰冷时,更
加勾起了她的兴趣。只见她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浓,人也越来越大胆。伸出青葱玉指,想抬起少年低垂的下额,嘴里
流里流气的语言更盛。“哟!小美人生气了!不过,这样更美!不知道在床上的又是哪种样子呢?真想早点看到!
”
天啦!这么大胆的女人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人们都被吓住,齐齐愣在当地,更有人为这柔弱的少年担心起来。
不能不担心,因为刚刚女子在说话时做了个手势,她的身后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冒出来了十多个青一色手持长剑的
打手。若不是因长剑出鞘与微风吹扶着他们的白色衣衫发出些声响,基本上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懂武之人在见到这些人都慎重起来,同时在心里道:这些人很强!更有人从这些人的装扮上认出他们来,齐齐发出
不敢置信的低叫声。即使这样,但也没人敢上前去阻止,因为还没人敢不自量力地招惹他们。
少年冷冷地瞥了眼女人,躲过伸向他脸的手,眼中的冰冷有如千年寒冰,让他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冻结了起来。“不
自量力!”
“小弟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女子就像没见到少年的冰冷般,笑得更欢地道:“姐姐可不想伤了你这细皮嫩
肉的!”
嘴上虽说得十分好听,但是手里却做着相反的动作。只见随着她的手势,手持长剑之人立马围住了少年,长剑出鞘
,齐齐向少年招呼而去。
“啊!”一些人见到长剑击向少年时忍不住地惊叫起来!
“叮~叮~!”随着人们的惊叫声,只闻接连而来的兵器碰撞声,紧接着响起一道沉稳的声音。
“月公子,主子等您很久了!”
“我知道,可是我找不到他们!”少年扁扁嘴抱怨道。
“那儿!”抬手指了指河中心的画舫道:“快去吧!主子们在等您!”
“嗯!”少年点点头,向外走出两步,再转头看向刚刚替他挡去长剑的几人道:“柳清,不用杀了他们!”
“是!”几人齐齐应道。
少年不再说话,轻点地面,凌空跃起,在人们的惊叫声中平空掠向河中心的画舫。紫色衣衫在风中划过,有如风中
飘逸的紫藤花,美得让人屏息。
画舫离岸的距离少说也有好几十丈,少年的凌空飞掠在中途时已力竭,只见他在力竭之时轻点就近的船蓬,几个起
落就到了河中心的画舫上。
“好!”周围响起震天的叫好声,十里之内都能听到,若不是亲眼所见刚刚发生之事,你一定会认为不知又是哪家
花魁争得了头筹?
少年一落到画舫上,就连忙跑进舱内,在众人的担心目光中走向坐在主位上平静喝茶的人。
“殿下!”轻轻的呼唤声仿佛就像怕打扰这份宁静般,其实了解真相的人都知道,那不是怕打扰而是害怕主位上的
人在生气而不敢大声地呼叫。
主位上的人看了眼跪在两步之遥的少年,把手中的茶盏交与旁边的侍女,面无表情地道:“过来!”
“是!”少年就着跪拜的姿势挪到主位上的人脚前,低垂着头不敢看向上面的人,紧张得用手指捏着抱在怀里的长
形包袱。
“对……对不起!”少年还没等主位上的人发话,就连忙道歉,低低的声音里惶恐不安,还带着哽咽之音。
少年现在很怕,他怕上面的人不再理他,更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温柔又化做了冰冷。就在他惶恐不安时,却没有听到
冰冷的声音,如耳的却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与温柔的话语。
“委曲你了!”
讶异地抬头,见到那温柔的目光时,刚刚所受的污辱一下子全袭上了心头,泪水也止不住地冲向眼眶掉落而出。“
殿……殿下……”
第五十章
五指轻柔地抹去颊边滚烫的泪珠,俯身在那因泪更显媚惑的双眼上轻吻一记道:“没事了!”就像在安抚少年刚刚
受到的惊吓般,温柔的神情里有着大家熟悉的笑意。张开双臂把少年颤抖的身体搂入怀里,轻轻地拍哄着。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的哽咽声才停了下来,原本抱着包袱的双手早已搂着上位之人的腰,脸也埋进了白衣之中。当
然,就着这样的方式,他刚刚把鼻涕眼泪也全擦到了白衣之上,当他离开怀抱时,立刻引来另外几人的不满,紧接
着就响起好几道不同的声音来。
“哇,月,你把主子的衣服弄脏了!”稍显尖细的声音不满地尖叫。
“月,看你怎么办,你把凛的衣服弄脏了!”再是唯恐不乱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奸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