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他便忽然出手,然而只一招就被制住,这几个士兵都是一等一的将士,自然非等闲身
手,一下便扯下半边衣领,师丹极慌乱的回手,那几个士兵两个挡住师丹的攻势,剩下那个便在他的大腿和腰上乱
摸起来。
第4章
这一下,连几个将军也吓一跳,他们虽是不拘小节的大男人,也干些出格的事,但是玩弄男人这一条,却是人人不
齿的,仿佛玩女人是洁,玩男人就是不洁,而这样折磨师丹似乎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师丹挣扎的前襟都开了,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膛,斜倚在床上奋力挣扎,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一片空白,他根本
挡不住那几个人的手,一晃眼腰带就被人大力扯下,师丹脑里仿佛响了一下似的,身上也抖了一下,只把手护在仅
剩下的衣服上。
士兵伸手扣住师丹的手腕,把他强压在床头,拿惯刀枪的手,粗糙而有力,师丹忽然起了一身疙瘩,皮肤敏感到可
以觉出那男人的大手上的厚茧子,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出风吹到肌肤上的感觉。师丹抬头看着偃武,偃武在背着光
的地方,神色像是罩了一层黑雾,看不清明,他忽然觉得,这个他心爱的青年,哪里还是当年的样子呢,只有他还
执着的把他当成那个靠在他
怀里的孩子。
只这一注视间,偃武忽然开口道:“退下”士兵松开手,退到一旁,偃武走上前来,脸上的阴影渐渐退散,显出复
杂的表情,带了些错愕和其他说不明的情绪,轻声说:“你哭了?”然后魔怔了似的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摸,果
然沾了冰凉的液体。
师丹自己也一愣。
然而偃武的魔怔不过是一晃神的事,瞬间就回过神来,像是气恼自己似的,又狠狠甩了甩手上的液体,对几个士兵
撒气似的喊:“都退下,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士兵立刻鱼贯而出,几个将军也面面相觑,只有傅白虎轻轻
皱着眉毛看了看床前两人,然后一个眼神带着大家出去了。偃武把人都干出去,便站在床边眼神不分明的看着他。
师丹脸上还是凉凉的,暗地里咬一咬牙,一脸平静的想把自己撑起来,不再看偃武一眼,衣襟已经拉坏了,盖不住
胸膛,他只是一动,就浑身钝痛,根本起不来,突然床边一个阴影压下来,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低头看着他。
睫毛的阴影覆在眸上,眸色更深,师丹脑子里一下哄得一下响个不停,像是一只大鸟在不断盘旋,晕头转向,偃武
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拿着刀,为什么不杀我。”
师丹本就眩晕,听了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更加反应不过来,只仰着湿湿的脸颊呆呆的看着他。
偃武却像忍耐不住似的,轻轻抿住唇,眸色深的像夜里的湖水,慢慢的低头,伸出舌头在师丹干燥的嘴唇上添了一
下。师丹脑子里的轰响戛然而止,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偃武像是打开闸门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一下把舌头挤
进他的口腔,强力又缠绵的的搜刮里面的粘膜,掐着他的下巴去吸他的舌头,力气大的像是咬一样,他眼里已经五
彩冒着金花,平常想靠近又不能太靠近的人,这样紧紧的裹着他,强力的吻着他,让他浑身直打哆嗦,僵直起来,
偃武的手本来大力抱着他的头,又用力的摸到他的脖子肩膀,把他的头死死的压着,象要嵌进枕头似的吻着,手前
后没有章法的乱摸索,他的手也是常年拿刀枪的手,但是并没有太厚的茧,只有一层沙沙的触感,说不出的感觉,
好想要起火一样。
(中间删了)
结束之后,偃武居然还算温柔的的把他拔下来,而他一瞬间想起了一件事。
第5章
他身上和心理一样,都是乱七八糟,然而他也顾不得这,勉强抬起头看着偃武说:“你在当时就知道,我要杀你,
是不是?”
“……”偃武没有看他。
“所以你才故意靠我那么近……”
“……”
“你想让我动手……”其实从他明白偃武故意靠近他,这句话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但是他还是喃喃的说着,一个
给双手奉上王都的降国之君,再杀就不好了,非要当着众人给他找个必死的理由不可。
“那几个侍卫也是你放进来的吧……”要不然他们怎么能在这重重守卫中来去自如呢,还有那个宫人也是……真的
没有人看见么,可惜他没有动手,要不然现在他的脑袋真的要滚到地上了,虽然这一招没有成功,还有另外的用处
——像昨天晚上那样,杀鸡儆猴。好聪明的人!他不过才见他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出了杀招。
他看着偃武,微微笑了一下。
偃武也看着他不说话,肩膀动了一下,似乎让人以为是要伸手抚上他的脸似的,然而终究没有,只皱皱眉,绝然的
起身穿起衣服。刚才香艳旖旎的气氛还未消退,两个人便楚河汉界。偃武带着不知道哪来的怒气,转身走了。师丹
对着空屋子睁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身后并不舒服,粘粘湿湿的一片沾在腿上和臀上,有红有白的,又疼,
索性闭上眼睛不去收拾它。便睡过去。
可是怎么睡不着,脑子里纷纷杂杂很多东西涌来涌去,想起偃武那一天早上病好了之后,他送他回公子府。
大王的仪仗占满了小小的府邸,他牵着偃武的手刚一下车,国舅便迎了出来,连椒夫人也跟着出来,两个人面带忧
色的样子,像是一夜没睡,后面跟着一两个平常不太跟国舅来往的官吏,几个人看到他俩牵着的手,像是印证了什
么似的,相互一望,国舅和椒夫人面上更是瞬息万变。
把偃武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他还低声在偃武耳边说他说过送他一把好剑,不会忘的。偃武粲然笑了一下,又恋恋
不舍的跟他道了别,他坐在御驾内,走了好远,又掀开轿幔,却看见国舅满面恨色的质问着偃武什么,椒夫人拿手
绢捂着脸嘤嘤哭泣,而偃武茫然的看着国舅,又怔怔的的回头看着遥远的御驾。那时,师丹还不知道,宫里的人象
风一样把一个消息传送到全国上下——大王待那个收留的小公子与常人“不一样”。
分明昨晚还像个幼兽依恋母兽一般,蜷在他的怀里,分明刚才还对他毫无防备的笑。但是他们两个人已经被御驾越
拉越远,远到师丹自己都模糊起来,只留下一个遥远的印象,阳光洒在公子府前,偃武站在台阶上直直的看着自己
,而什么国舅什么夫人都融为背景,只有他的身影照耀在阳光里越拉越小。
之后的一段时间对他来说简直是煎熬,他好久没有看到少年,逐渐听闻了一些宫里宫外的谣言,有一些生气,有时
候斜倚在床榻上发呆,桂姑姑默不吭声的伺候他,能一呆一天。他赏赐给公子各种东西,越来越多的赏,但是依然
没有见到他,他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有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一天,他忽然起身要太监传旨,宣公子进宫,他摸
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知道那不是谣言,那是自己的心境,他待他确实“不一样”。
但是,偃武见了他还是对他极其冷淡,好像是能不见就不见,即使见了也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态度跟以前大相径庭
,俨然像一座冰山一样。
饶他如此,师丹也不怪他,反而比以前待他还要好,各种赏赐各种恩典,源源不断的进了公子府。
国舅每次都脸色难看,但还是不得不收。
终于,在一次秋猎上,他还记得天有点冷,秋风猎猎,当着众多将军大臣,王孙贵族的面,师丹亲自捧着一把古铜
花身的宝剑,送与偃武,众大臣或捻须微笑或不屑一顾,表情各异,而偃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跪在地上,从
齿缝里挤出几句谢恩的话。
就是那一天晚上……他又把偃武宣了来,抱在怀里,翻过身,轻柔的压在身下,那个少年强忍着眼泪几乎要哭出来
了,他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然而并没有反抗,或许他知道终有这么一天。
师丹抚摸着少年的背,亲着他僵直的身体,看到少年隐忍的皱眉,便心疼的把手指放在他的嘴里,让他咬着……然
后把自己送了进去……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他已经入了魔障了。
半夜少年又烧了起来,他把他抱在怀里不知所措,猜想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只好传了太医,一顿折腾,又是喝药
又是冷敷,师丹忙前忙后,却觉得开心,仿佛回到那个他俩最亲密的晚上似的。
第6章
当师丹正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时,怀里的偃武突然发出低低的呜呜声,师丹拿开他挡着脸的手,发现他已经泪流满
面,偃武抽回自己的手又挡住脸,翻了个身。师丹呆呆的看着他,半天才想起问他,然而开口声音嘶哑的吓人。
“你怎么了”
这一句话好像触痛了偃武似的,原本已经不流的眼泪,又刷的一下无声的湿了一脸,从师丹这里只能看到遮着的下
半张脸紧咬了咬牙,眼泪像泉水似的顺着脸颊流下。半天之后,好像不敢不说似的挤出两个字:“胃疼。”
师丹下了床亲自去熬粥,他发现自己不敢面对他,这一刻他觉得心很虚,好像遗失了什么一样,所以只好半夜里逃
了出来,对着小小的粥炉子发呆,桂姑姑在旁边毕恭毕敬的伺候御驾,看着素氏王身上只穿单薄的亵衣,不禁叹了
口气……
这一次,又是师丹亲手喂他吃,他已经不哭了,大概是哭累了,眼睛也肿肿的,躺在师丹怀里,也只是闭着眼,师
丹把勺子放到他嘴上就张嘴吃一口。他就是这样奇怪胃疼了只吃粥。仿佛粥可以止痛。
他闭着眼睛,反而让师丹安心大胆的去看他,他一开始还是带点抗拒的闭着眼睛,结果竟然幽幽的睡了过去,脸一
歪就蹭着师丹的胸口。
师丹睁开眼睛,这些就变成陈年往事,
想起上次醒来为什么泪流满面,原来不是那梦中的事情不好,而是醒来后与梦中相差太远。
对比现在这副情形,上体下体所有被偃武触碰过的地方都尖锐的疼起来,针扎一样,仿佛提醒他现在如何不堪,偃
武要杀他,早就恨不得他死,还强上他……而他还没怎么反抗……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偃武一情,就像一场不分对象的泛滥母爱,是个笑话!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渐渐发冷,心也跟着冷下去。
从那之后,师丹像是突然变回在被囚禁时的样子,不说话,也不怎么动,上了饭就吃几口,不上饭就自己坐着,宫
人们说不上他是正常了,还是不正常了,倒是公子偃武有些奇怪,时不时跑来这里,但时常是恶狠狠的来了又恶狠
狠的走了。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偃武天天对着他这样一张脸,他居然也没遭什么罪。
宫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百姓也不安起来,就像一个鬼故事,往下就要出大事了,听的人都缩好了脖子,可这个大事
迟迟不来,前朝的百官战战兢兢,而跟随偃武的将军们却是明白偃武的心性,也见过他杀人的摸样的,同时对于师
丹他们也有厌恶和愤恨,所以倒是好整以暇的期待着。
果然,没多久圣旨终于下来了。
第7章
圣旨一下,道师丹不杀不囚,贬为公子,赐公子府。
话说这公子,是各国皇子宗室子才有资格封的,是一种衔位,极少的大臣之子也可以封公子,公子偃武把素氏驻马
合为一国,国号仍用驻马,算是吞没了素氏,自己称王,原来的公子现在成了驻马国国王,原来的降君却封做公子
。
师丹被迁到原来偃武住的公子府,这还是当时自己赏他住的地方,原来给的时候就有些老旧,现在更显残破,他们
俩现在整个掉了个个,让别人听说了,不免觉得意味深长发人深省,只有师丹自己知道不一样的。这种给予的心情
,是不一样的……
师丹住进去后,万众瞩目的下一步迟迟没有进行,偃武连看都没去看他,倒是他自己整天闲等着,耗费着时日,连
目的都没有,宫人们觉得以前的师丹是一塑佛烟飘渺里的雕像,现在这座雕像连佛烟都没有了,浑身上下发着冷寂
的光。脱离了帝坐的光圈和束缚,他不过是个略显寂寞的人。
这一天出了件事,准确的说是出了两件事:先后有两个人来访公子府。师丹虽不是明着囚禁,却也相差不远,活动
范围只在府内,有风有月亮的时候,不改原来的死性仍要喝酒喝到微醺,不吃一口饭。
那天下午师丹又一个人坐在庭院里喝酒,他的背影映着夕阳,对面是矮矮的院墙,矮墙下尽是些素氏花,有黄色有
紫色,但是因为不是素氏花生长的时节的缘故,这些花颜色黯淡,枝叶干枯。勉强随着风摇摇晃晃,像是枯黄的芦
苇似的。
师丹以前向来是典正肃穆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便是现在沦落了,宫人们也不太敢跟他搭讪,也不敢劝,只由着他自
己越喝越多。
宫人们只看见他喝酒时也挺得端正的脊背,像是永远一丝不乱,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师丹背后走来一个人,从影子
可以看出来是个有些年纪的女子,那人说:“喝太多酒,可不好,要伤胃的。”
师丹有些眩晕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的,只晕晕乎乎的转过头,那人看到自己的样子,轻轻的
伸手摸上头,说:“怎么会成这样”被抚摸着头的师丹,像小孩子一样愣愣的,皱着鼻头,欲泣似地说:“奶母”
这女人便是桂姑姑,自从被士兵倒戈囚起后,就没见过。桂姑姑拿下他的杯子……给微醺的他擦干净了手,又摸了
摸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脚,师丹举着手给她摸,呆呆的像是肚皮向上由着人摆弄的小猫似地,显得十分幼齿。
桂姑姑说:“这么凉还在外面呆着,看着给风吹得,你几岁了。”师丹听了低下了头,因为微醺的缘故,显得有点
委屈,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桂姑姑面前他就像是还没即位那时一样,不那么完美,有点怯懦,做了错事害怕大
人骂。
性格安静,心眼好,爱养受了伤的或是没人要的小动物,小猫小狗的一堆,有时大人们嫌那些东西脏兮兮的又太普
通,配不上他,就给扔出去,师丹再偷偷跑出去捡回来。
桂姑姑又摸了摸他说:“许多天不见,你竟然瘦了这么多,早知道有今天,我就是死也不能让那小子近你的身,唉
,谁知道你一颗傻实心眼,怎么竟会变成这样!”
听了这话,原本仰头看着她的孩子,迷茫的眼神逐渐湿润,裂了嘴,竟然在他怀里抽噎起来。
桂姑姑叹一口气知道他是醉了,不然不会如此。扶他进了屋,喝了醒酒的茶,他逐渐清醒过来,不一会看到桂姑姑
在自己身边,很诧异,扶着自己的额头问,:“奶母,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也被囚起来了么。”口气倒还算镇定
。
桂姑姑恭敬地回答:“老奴也不知,老奴本来一直被监禁着,外面的一切都不知道,直到今天突然几个士兵把老奴
送到这里说什么以后还是老奴来伺候‘公子’,老奴才知道原来已经改天换地,那小贼居然这么快就攻进城,还把
大王囚禁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