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就像他的尾巴,一踩他就会跳起来。”
“你不会也要像对待小横一样对我吧?不会不想和我做朋友吧?”小鸟有点担心。
这个时候禽兽看着我,他眼里闪烁着渴望的目光。
“我才不要,如你这么好的朋友,丢一个就少一个,把你踢了我那里再找个这么好的。再说,他那么蹂躏我,我干吗一定要他得意?”我指着禽兽,想着他昨天晚上捏我的事情。
“鸡哥怎么蹂躏你了?”小鸟看着禽兽。
“我跪搓衣板,我跪键盘,跪主板,cup,都行,宝宝别说,啊!”他怕我把他丢人的事情说出去。
“那发个誓,说你不会再吃醋。”我威逼他。
“啊,我也不想吃,就是控制不住。”他老实的回答。
“我说小鸟啊,他昨天晚上……”
“我说我说,我发誓,不再无故吃你和小鸟的醋。”他打断我。
“好,那我不说了。”
“至少和小横做回同学吧,平时打个招呼,也不要装作没看见,行不?”小鸟回归正题。
“可以,我可以不恨他,不过让他不要奢望。我不会对他再有任何的友情,你就这么回答他吧。”
“你知道?”小鸟诧异的看着我。
“当然,按你的性格,你绝对不会找别人不自在的话题聊的。不是他拜托你的,那就真见鬼了。”
小鸟当下开始发短信回复。
“宝宝,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感觉好恐怖,好冷,就像个冰山美人一样。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对我。”
“看你表现咯。”
“我一定表现的好好的,我一定每天都把你伺候得爽爽的……”他拍着胸脯保证。
“你们夫妻话,等别人走了再说啊。”小鸟有点难为情。
“你没看出来他又泛酸了,炫耀给你听的嘛。”
第十五章:昙花(一)
小鸟聊了几句,然后就走去宿舍玩游戏。而我家禽兽开始帮我整理衣柜。衣柜的衣服乱七八糟的对在一起,冬天的羊毛衫,秋衣秋裤,春秋衫,T恤,袜子,内裤,长裤,七分裤,外套,汗衫、奥利奥……
“这么多奥利奥?你囤货呢?”他看到我里面堆的满满的奥利奥。
“嗯。我叔叔买给我的。当时我特别喜欢吃这个饼干,所以我叔叔每年送来很多,都给我带来了。”
“那你怎么不吃?”
“有点腻了。”
禽兽边帮我整理,边在那里抱怨:“怎么能这么乱,怎么能……你个小脏猪,天哪,我怎么娶得你啊,还说你温柔可爱……”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不过马上他又开始发现其中的乐趣。
“哦,这个是卿卿的内裤哦,中间还破了个洞,哈哈……”然后把它叠了起来,放在一边。
“这袜子怎么只有一只?另外一只呢?”他拿着一只袜子自言自语。我捧着书,时不时的看他一下,然后偷偷笑着。
“这件衣服很可爱,恩,我要了,哇,这是我宝贝卿卿的味道。”他拿着那件我不知道多久没穿的汗衫,闻了一下。
“你不会有恋物倾向吧?”
“当然啦,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喜欢啊,可是别人的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把那件汗衫叠了起来,放在另外一边。
“那,那洗衣盆里面还有不少没洗的内裤,味道你一定很喜欢。”
“那个太浓烈了,我还是等他下水以后再欣赏。”
“我想,在尝试奇特的gay之前,尝试点一般的gay,要不然一下子不太能够接受。”
“什么意思?”他把目光从衣柜收回来,看着我。
“你看你,恋物,拿着我的衣服不放;又喜欢sm,这样虐待我,最要命的还抓我蛋蛋抓得快爆了;然后昨天说,把我关起来,好好服侍你一个人。我想你兴趣太特别了吧。”
“好了,不就是抓了你蛋蛋,那的确是我吃醋吃过了,而且我现在为你做牛做马,总也该原谅我了吧?再者,你别欺负我什么都不知道,恋物是把一个东西或者人体部位,作为爱欲的对象。没错,我的确拿着你的衣服感觉由衷的喜欢,但是这些东西都有一个定语‘你的’,如果没有这个定语,单单是内裤、衣服、气味,我毫无兴趣,所以只能说是爱屋及乌,不能叫恋物。”
“算你厉害,好吧,最后剩下的,就算是我自愿被你关在屋里,自愿好好服侍你,行了吧?”
他开心的吹了一个口哨。
“这个我也要了,这个也好想要……”他拿着我的两件衣服不停的比着。
“干脆我们把所有的衣服都换过来穿,你看怎么样?免得一件件你总是在那里想,这样我的衣服全归你了,然后你用你的衣服把我包裹起来,心里应该够满足的了吧?”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他叠衣服的速度更快了,“我的内裤裹在你的屁股上,那是一种荣幸。”
说完他拿起衣服,全部塞到塑料袋里,过了一会儿,他真的把他自己的衣服全部拿了多来。
一个人真的能够爱到这种程度吗?我不太敢想象。我家禽兽是一个很理性的人,或者,他的大脑就是完全数据化的,但是爱的时候,却把“理”这个字抛到了九霄云外。难道真是因为他爱我爱的太久,所有我的一切都让他疯狂吗?如果当时小横接受了我,我是不是也会这样?就像是他当时送我一个小礼物的时候,我把那个礼物亲了又亲,然后层层包装,远观而不亵玩?就是那种感觉吧?
“禽兽。”
“怎么啦,小妖精。”他手里还没停下。
“你有多爱我?”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怎么形容呢……我想分分秒秒都和你做爱。”
我差点晕倒:“你精虫上脑怎么的?”
“因为我只会和我爱的人做爱啊,那分分秒秒都想,应该是分分秒秒都爱着你啊。”
“有没有别的形容?”
“我爱你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老辞了,再换一个。”
“我是理科生!”他有点抱怨。
“那就用理科的方式说啊!”我觉得他说话有点白痴。
他想了想,然后说:“我希望,我和你就像电场和磁场,相互包容,生生不息;就算哪一天,活动星系核里黑洞蒸发完毕,我爱你的心不变;如果你不爱这个世界,我愿化身奇点,重塑一个宇宙,让你可以主宰,而唯一希望的是,你就是氦原子核,我是外层电子,让我生生世世围绕在你身边。”
真是优美动听的一段台词,我听到差点摔倒下床去。
“怎么样?”他问我。
“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我就好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你还用怀疑?”他对我的回答有点不屑,然后他问我,“那你有多爱我?”
“嗯——哪一天我们老了,我宁愿你先走。”我想了想。
“就这样?”他好像对我说的不太满意。
“那你还要怎么样?我怕老,怕孤单,怕皱纹,怕分离,怕失去,怕思念。而你,是我一生中最贵重的东西,更甚于我的生命,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痛苦。有一天,你撒手西去,我要一个人背负我所有爱怕不已的东西,但是我也不想这些由你来承担,我想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而这些,全都留给我。”
“宝宝,我想要。”他放下手中的活,坐到了我床边。
“好啊!”
“去我宿舍吧,这次我想在桌上。”
他想方设法要折腾我,绞尽脑汁要玩新花样。不过那感觉很棒,不过当我们正玩得开心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根本都不去看那是谁,继续和我温存。手机又好不气馁的响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
今天我家禽兽特别卖力,到了最后,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大声说爱我。大滴的汗从他头上滴下来,沾湿了我的头发,滴在我的脸上。过了好久,他还是不愿离开我的身体。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了电话,我看到他脸色瞬间变了。
他拿了衣服丢给我,自己也迅速的穿上,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女孩,非常漂亮。看见他开了门,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
“韩娜,你怎么来了?”禽兽微笑的问她。
“我正好也是今天回学校。阿姨让我带些吃的给你。这是你男朋友?”韩娜看见了我,问禽兽。
“不,不是,就是一般的朋友,同学。”
“别骗我,阿诚,刚才你们干什么,我都听见了。”那个女孩声音有点颤抖。
“韩娜,你……”
那个女孩没说什么,放下东西,转过身去,下了楼。禽兽想了想,还是不放心,让我呆在宿舍,自己追了出去。
我呆呆的坐在鸡哥的宿舍里,不知道如何是好,继续呆下去应该也帮不了他什么,我也不可能打电话问他具体的事情。我把韩娜放在门口的东西,拎进了鸡哥宿舍,然后把门带上,自己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间。鸡哥帮我叠的衣服,依然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
我坐在床上,心里十分不安。我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想任何事情。我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衣服,一边叠,一边心里想着,我家禽兽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那个女的不会真的告诉他爸妈了吧?叠到第十件衣服的时候,禽兽出现在了我的门口,双目通红。
他扶着我,坐到了床边:“她把事情告诉我爸妈了。”
我的心里好乱,接着我听到禽兽在抽泣。
“我妈打电话给我,让我和你分手,让我接受韩娜,她明天赶过来。”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强忍着眼泪。
其实那个女孩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我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个女孩会帮我们善意的隐瞒。
“我明白,我懂。”我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这样告诉他。
禽兽扑到我的怀里,大声的痛哭。就像那天,我和小横说分手的时候,我心里静得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我只是抚慰着他。想来,我们两个在一起也不过才三天,三天而已,我们就要分开了。几个小时以前,我们还在说着,无法想象和对方分开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们却已经开始直面分离。我甚至都没有完全了解他,连他家什么样的,他的父母做什么都没有了解过。
“卿卿,我去静一静。”禽兽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拿起他宿舍的钥匙,走出了大门。
呆坐了一会,我心里还是静不下来。我走到鸡哥门前,看着墙壁,蜷坐在地上,感受着地面和墙壁带来的丝丝凉意,然后听见鸡哥在房间内很大声的讲电话。
“妈,我求求你,我真的很喜欢他,你不要……”
“我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我只爱他……”
“他没有骗我,不是他勾引我,是我……”
“我不想让你和他谈,你们没什么好谈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们没有做错……”
“妈,你别,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天空塌下来了,你一个人怎么撑得住呢?老公你真傻,如果你一个人能够顶住,那还要我干吗?我说了,我愿意承受一切,就算是我最害怕的,我也愿意。我只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剩下来一切的愁苦,一切的哀怨,都归我,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硬撑着呢?我的肩膀的确很稚嫩,我也的确很脆弱,然而,为了你,就算是模糊了血肉,我依然会坚持。就让我和阿姨谈谈吧,也许对你对我都好。
我坐在鸡哥门前,默默的想着。鸡哥和他妈妈还是在争吵。
这个时候,小鸟来上厕所,看到我一个人坐在地板上,跑了过来,问我:“怎么了?鸡哥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
“你脸色不大好,到底怎么了?”小鸟继续问。
我没说话。
“你说话啊,你都急死我了!坐在地板上不凉吗?你脚这样放着不疼吗?”
“张书卿你说话!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是不是鸡哥把你怎么了?”小鸟提高声音。
鸡哥的门一下子开了,我没有敢看他的,只是埋着头,呆呆的坐在地上。
“姓陈的,我他妈那天在火车站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真是觉得我兄弟不够多?还是你觉得你的骨头硬能挨揍?”我看到小鸟紧紧攥着的拳头。
“让我和阿姨谈谈吧。”
“卿卿,你何必,这都是我不小心,这本就不是你应该承受的。”鸡哥蹲下来,抱着我的头。
“就算要分手,我们好好过完这最后的半天,可以吗?”我抓住他的手。
“来不及了。我今天要住到我舅舅家里去,我舅舅车子,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到。”
“那就这一个小时,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嗯,好啊。”鸡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个观音坐莲,还有老汉推车,我都没试过呢。”
小鸟大约也猜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走了。
我们关上房门,尽情的享受着这最后的一刻,鸡哥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
“我的小妖精,我还没有尝过你那个东西的味道呢。”他疲劳的躺在我身边,喘着粗气跟我说。
“那个东西不好吃。”
“现在不尝,以后没机会了,帮我弄一点,好不好?老公没力气了。”
“不,我要你心里永远挂念着我。”说完,我扑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宝宝,对不起,我让你哭了,让你难过了,都是我不好。”
“老公,我爱你。”
鸡哥把我送回宿舍,说要整理一点衣服,准备换洗。
鸡哥离开的时候,我坚持要送他。我不知道是怎么送鸡哥出的校门。经过飞来池的时候,鸡哥忽然对我说:“小妖精,我们还没有来飞来池边上坐过呢,如果那一天,你和小横分手,是我陪你买的水果,那该多好?对吧?”
鸡哥再也没有机会陪我在飞来池边坐着了。
我扶着校门,看着鸡哥上了车,他最后很阳光的对我笑了笑,这是他最帅的笑容,这是我男人最帅的笑容,然而,我却哭了,我不是应该拿出我最美的回应他吗?。车子发动的时候,我觉得天旋地转,我怀疑那一刻我就要倒在地上。有人走了上来,扶助了我。
“卿卿,回宿舍吧,太阳这么大,会中暑的。我答应了鸡哥,要好好照顾你。”扶住我的胳臂坚强有力,上面有一道疤痕。
“陪我去飞来池边坐坐。”
“绕那么弯的路,你脚不会疼吗?”
“已经感觉不到了。”
小鸟依然如那天夜里,帅气的把手插在口袋里,坐在我旁边。我呆呆的看着池塘里面的荷花,碧绿的叶子,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刺痛着我的眼睛,而有的荷花已经枯萎了,凋零的花瓣,无精打采的垂落着。有的还盛开着,淡粉色的花瓣,犹如羞涩处女的脸庞,又如彼岸花,那样的超凡出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