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奥,淇奥,淇奥……
念着如此残酷话语的你,可又真能忘得了吗?
尾声
“主子。”
门外突然响起泉泽的声音。
连城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二主子说……要同您拿回他的卖身契,还有……说他也用不着我了。”
一闭眼,连城转身回去,从书架上取出一个匣子,拿了那张叠得齐齐整整的纸契,走去开了门,当着泉泽的面一把
撕得粉碎,道:“你去告诉他,别以为我们之间相系的只有这张纸,还有,我现就将你逐出府去,他要不要收留你
,叫他自己看着办。”
没过一会儿,小四跑了来,“主子,泉泽跟着二主子他们坐车走了!咱们赶紧追啊!”
“不必了。”
“可是……”
连城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见那面上所有晦暗已一扫而空,精光闪过,锐利的眼神仿佛是换了个人。
“小四,你马上去换了装过我这儿来,我要交待你一些同景佑吾见面的事由……”
这一年秋,朝中又曝惊天大案,共查出此回科场舞弊有数名重要官员在案,底下又牵连数十人等不计,铁证如山,
不容置喙。皇上龙颜大怒,下令为首之人斩立决,其余人等发配边疆永不召回,以儆效尤。如若再犯,立即全部处
死,决不姑息。
“……此次总算是扳回一局,那寿王元气大伤,损了不少安插在朝中的羽翼,扳倒他已是指日可待了。”小四一面
报告着,一面得意洋洋地晃着头。
淇奥坐在窗边道,“虽是如此,却也不能掉以轻心,眼下内忧也只能说是暂定。那景焕可是老奸巨滑,你们同景佑
吾那边的联系也更要凡事小心,他也是身在虎穴,可不要害了人家。”
小四扁了嘴,“二主子,我怎么听着您好像更关心外人似的,就不问问我们主子的近况么。”
淇奥白了他一眼,“你也是,到了现在还回回亲自跑来,只是送信而已,不拘谁派一个来就是,他身边得力的人不
多,你还老不在。”
“这您放心,这些日子又有不少人归至主子门下,况如今境况较之前好了不少,短我一时也没什么。若要叫别人送
信,我才不放心呢。”
“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歇一歇再走罢。”
“不用不用,我得赶着回去,主子还等着您这信儿呢~”
着墨儿送他出去,淇奥又倚在窗边出起神来。
如今,日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那人虽是答应了自己不再见面,可这信是万不肯断的。叹息了一回,低
头打开那信封,一只碧翠的草虫又滑落到自己掌上。
哼,穷小子便是当了宰相也仍是穷小子,到现在还巴巴的送这个来,烦也不烦。
他虽是如此想着,眉梢唇角却满是掩不住的盈盈笑意。
打开那雪浪笺,满心里想着要看看他这回又写了什么东西。些许日子不见,那信上的字句却是一日更胜一日的叫人
恶心起来,也不知都从哪里学来的。
记得上回录了一首“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还特特的夹了几颗血珠一样的豆子送
来,叫自己随便塞在哪个锦袋里,丢进那妆奁最里头。上上回是“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
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再往前,还有什么李端叔的“卜算子”,又是吕居仁的“采桑子”……
可笑谁同他背诗讲词了?真真矫情死。
待我看看他这回又弄了什么劳什子来……
门上突然响了两声:
“主子,来新人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