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红人(穿越)中——妖然

作者:妖然  录入:05-17

“呵,也只怪荀未昌这小子倒霉,听说他是最后一个接触莫无闻的人,皇帝小儿当然会怀疑他。到了明天,莫无闻就要归西了,皇帝小儿一时心急,随便找个人杀掉泄愤也是正常的。反正有人出来当替罪羊,还把褒老头也牵扯进来,本王这回是一箭双雕啊!哈哈哈……”

“王爷说的是,只要皇帝失去褒太师这个依靠,大圣王朝的江山很快就是王爷您的了。”

“哈哈哈哈……好!说的好!”

进宫为褒太师说情的大臣一波接一波,皇甫瓒却都闭门不见。大臣们见皇上为了一个莫无闻如此不管不顾,都觉有点心寒。西门坚在太师党的请求下,只好硬着头皮到岫心殿求太后帮忙。御前红人莫无闻将死一事已是街知巷闻,太后也不例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她还暗暗高兴了很久。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莫无闻对自己皇儿的影响力。

“皇儿!你太任性了!”太后看着自己的皇帝儿子几日不见,居然瘦得脸颊都向内凹陷了,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你明明知道褒太师对你的江山有多重要,可你却为了一个莫无闻,居然要查办褒太师?!难道你就不为大圣王朝想一想吗?”

皇甫瓒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两眼无神。

看着尽露疲态的儿子,太后的语气也缓和了些:“你赶快下一道圣旨,还褒太师一个清白。再设宴向他赔罪,听见了吗?”

“母后。”皇甫瓒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的眼神很飘忽。

太后小心翼翼地应了声:“嗯?”

“按照律例,后宫是不能干政的。”

太后:“……”

皇甫瓒还恭恭敬敬地揖了个礼道:“还请母后回去好好休息。”

“你!”太后一向慈祥端庄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缝,“莫无闻现在就是一个活死人,再过不久,他就是一具尸体,难道你想抱着一具尸体过一辈子吗?皇儿,你清醒一点吧!你可是皇帝啊,应该以大局为重啊皇儿……”

皇甫瓒高声道:“恭送母后回宫。”

太后愤然离去后,皇甫瓒疲惫地捏捏眉心,走回里屋,重新坐回莫默身边,捏了下他的脸苦笑道:“为了你,朕怕是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光了。看来,媚颜惑主的妖臣之名,还是非你莫属了。”

翌日清晨,饲养信鸽的公公战战兢兢地送来江南那边的飞鸽传书。皇甫瓒看完字条后,气得脸都黑了,一把揉掉字条,破口大骂道:“混账!该死!”

饲养鸽子的公公吓得跪在地上叩头求饶。

皇甫瓒无言地看了他一眼,道:“朕骂的是南郡王,与你无关,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等等。”

可怜的公公立马又爬回来道:“皇上还有何吩咐?”

“以后凡是从江南那边飞来的鸽子,都给朕打下来炖汤喝。”

“……”作为鸽子的忠实伙伴,他很想对皇上说,其实鸽子是无辜的。

喜乐端茶进来时,见皇上还是一脸愤愤不平,躬身道:“万岁爷,何事如此生气?保重龙体要紧。”

“南郡王那个混蛋!什么时候出海不好,偏偏现在出海!他最好保佑莫默平安无事,否则朕一定把风追月调到边关去,让他去给元老将军当孙女婿!”

喜乐:“……”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偶尔几只雪白的海鸥飞过,留下一声欢鸣。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艘华丽的龙船正扬帆行驶于海上,船头站着一个紫衣男子,眉目俊美而邪气。临风而立,一双邪魅的丹凤眼眺望着远处的海平线。

“哈且——”如此迷人的画面,忽然冒出破坏气氛的喷嚏声。

“都说了现在正值春寒,海上风大,你硬要出海,受凉了不是?”慢慢走到身后的人话语虽冷淡,为他披上披风的动作却很轻柔。

紫衣男子勾唇一笑,握住那只为他系带子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慢慢回身,脸上得意的笑却已消失,只有一双眼睛既无辜又可怜地巴望着身后面若冠玉的布衣男子。

“阿月,我只是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风追月无言道:“你当那些船夫下人是空气吗?”

南郡王深情款款道:“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立刻叫他们跳海。”

船夫和下人们想抱头痛哭,他们也不想在这边碍事啊!

风追月面不改色道:“其实,人多热闹一点也不错。”

船夫和下人们感激涕零。

南郡王撅嘴道:“可是他们在,我想做的事都做不了。”

“……”船夫和下人们决定偷偷溜进船舱,免得自家主人一个不高兴,逼他们集体跳海。

风追月抽回手,望着别处道:“其实他们在不在都影响不了结果。”

南郡王眼睛一亮,咧着嘴就想扑上去,风追月已先一步闪开:“结果都是你绝对不可能得逞。”

南郡王哀怨道:“阿月,你对我真冷淡。”

风追月对他三天两头时不时就抽风的把戏已经完全麻木,他遥望着京城的方向,眉头深锁。风将他高扎脑后的长发吹得宛如飘飞的柳絮,明明是那么普通的布衣却硬是让他穿出几分翩然若仙来。

南郡王眸光温柔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见他丝毫没有察觉,不禁气恼道:“阿月,你难道还在想着要回京城吗?”

风追月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有些心事重重道:“我近日总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是不是三弟出事了。”

又是莫无闻!为什么那个远在千里的人还这么阴魂不散!?

大概是南郡王的怨气太强烈,风追月转过脸来对他笑了笑:“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风追月笑的时候,就如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南郡王的怨气火气一下子消了大半,但还是很不高兴道:“就算那个人是你的义弟,你天天记挂着他,我还是会吃醋的好不好?”

风追月失笑道:“这种话一般人是不会自己说出来的吧?”

南郡王大步走上去捧起追月的脸,深深地凝望着他含笑的眼眸,声音里充满独占欲道:“我不是一般人,我是阿月心中独一无二的人!”

风追月眼波微动,笑容不改道:“王爷的心中,住的人倒是不少。”

南郡王一愣:“啊?”

风追月轻轻拨开他的手道:“前几日又有美貌女子找上门来了,说是苏州的第一舞姬。以前承蒙王爷多番照顾,如今甘愿在你府上做个侍婢以报王爷大恩。”

南郡王听到一半,就觉大事不妙,听完后额头上已经全都是汗了。他咧了咧嘴,笑得像抽风:“阿月,你相信我,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追月对他苍白无力的解释已经完全麻木了,他掐着手指道:“加上这个,一二三四……啊,已经有九个了。王爷果然魅力不同凡响啊!”

南郡王恨不得将过去的自己吊起来狠抽一顿。当初离开京城后,原本想等在江南安顿好后,就去把追月接过来,结果还没等他安顿好,就接到风追月已经成亲的消息。那段时间的压抑和痛苦他已经不想再想起,但在那段寂寞空虚的日子里,自己迷上了流连花丛,在各种各样的美女之间穿梭来去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大多数时间里自己只是去听曲看舞,但这种解释看起来更像借口,还不如干脆不解释。

他哪知道那些女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在得知自己从京城回来后,一个一个找上门来,害他看了追月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脸色。如今阿月虽然不再给他脸色看了,但是他反而觉得更不安了。不生气,就代表不在乎了……不行!他怎么能不在乎?!

“阿月,”南郡王将追月的双手握到胸前,无比认真道:“我发誓,从今往后,除了你,再不多看别人一眼。如若违背誓言,就让我……”

“啊!飞鸽!”风追月忽然挣开他的手,大步朝甲板的另一头走去。

南郡王:“……”

风追月取出飞鸽脚上竹筒里的字条,打开一看,忽然脸色大变。

本来还很郁闷的南郡王见状,赶紧走过去问:“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风追月拿着字条的指尖都在发抖,他抬起头睁着一双发红的眼无神地瞪着南郡王道:“皇上飞鸽到王府,说……说……莫默中毒,危在旦夕。”

南郡王怔住。

皇甫瓒走出卧龙宫,望了望日头,唤了声:“喜乐。”

喜乐急忙现身:“奴才在。”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午时了。是要传膳了吗?”

“郭公公呢?”

“郭公公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拿着免死金牌赶往法场了。”

皇甫瓒闭上眼,陷入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喜乐都快站着睡着时,忽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一路飘来:“皇上,皇上……”

皇甫瓒忽然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犹如万道太阳光,刺得人不敢与之相望。他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似乎放松很多,看也不看跑来的郭公公一眼,转身就进了卧龙宫。

过了一会儿,郭公公一脸兴奋地进来,连行礼都忘了,直接道:“皇上果然料事如神,真的有人跑出来为荀未昌作证,还说可以救莫大人的命。”

皇甫瓒微微一笑,神色却很复杂:“不是朕料事如神,这个苦肉计,是荀未昌自己想的,朕只是帮他演得逼真一些罢了。”一想到当时荀未昌对自己说完这个计划后,自己问他若到时无人相救又该如何时,他居然漫不经心地笑说“那也别客气,直接动真格就行”,就令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皇甫瓒不知该说他太过于自信,还是当真不怕死。

总算,他没有令人失望。

“救他的人是谁?”

“是他的祖父,诸葛铭。”

皇甫瓒的笑容一僵:“什么?”

荀未昌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来到卧龙宫,却发现皇甫瓒看他的眼神绝非善意,忍不住苦笑着打趣道:“难道皇上打算加演一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戏码?”

皇甫瓒没好气道:“你等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祖父?”

“正是。”

皇甫瓒几乎要吐血了:“那你不早说?还搞出这么多事来?”

荀未昌理了理袖口,道:“如果祖父愿意出手相助,皇上以为我还会乐意上断头台吗?”

皇甫瓒不解道:“他为何不肯?难道他和无闻有什么过节吗?”

莫默平时虽然张扬跋扈,行事乖张,容易得罪人,但怎么看他也不像会和一个老人结怨啊?看他和褒太师就处的很好。

“祖父金盆洗手已经很久了,原则上他是绝不会再救人了。若非这次我用这种伎俩逼他,皇上就是把刀架在他老人家的脖子上,他也绝不会点头的。”

皇甫瓒恍然,难怪民间都说神医的脾气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但转念一想,如果眼前这人和诸葛铭都是那个什么苍云寨的人,那么诸葛铭不肯出手相救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但如果真如丁凯所言,荀未昌就是魏常浔,那他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救莫默呢……

荀未昌抬头见皇甫瓒还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笑道:“皇上还有何疑虑?”

皇甫瓒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单手托腮,大大方方打量着荀未昌道:“为何朕觉得你与初次进宫时的态度和言行都有所不同?”

荀未昌面色不改道:“也许那时过于紧张。”

“那现在呢?”

“……紧张过头就麻木了。”

“……”

第六十五章:联手盗药

褒太师领着拄着拐杖的诸葛铭走了进来,皇甫瓒立马将钉在荀未昌身上的森然目光移到站在褒太师身后,面色不豫的老者身上。

“老臣参见皇上。”相比之下,褒太师真是慈祥得像弥勒佛了。

皇甫瓒站起身,看着褒太师的目光歉意又温和:“太师,委屈你了。”

褒太师受宠若惊:“老臣惶恐。只要能救莫大人,此点小事不算什么。”

皇甫瓒点了点头,看向漠立一旁的诸葛铭:“想必这位就是诸葛神医吧?”

诸葛铭冷笑:“不敢,只是个任人愚弄的朽夫罢了。”

荀未昌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道:“皇上,这位正是卑职的祖父。祖父生性不羁,冒犯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皇甫瓒冷冷睨了他一眼:“相较之下,朕觉得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褒太师一头雾水:“皇上此话何意?”

荀未昌抢先道:“皇上的意思是……我青出于蓝。谢皇上夸奖,卑职实在汗颜。”

皇甫瓒:“……”

“听说皇上已知所中何毒?”诸葛铭忽然插话道。

皇甫瓒这才面色凝重道:“是西域奇毒,鸳鸯双煞。”

“既然已知,宫中御医无数,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叫老朽来?”

说起这个,皇甫瓒面露尴尬道:“因为宫中御医实在是……浪得虚名。”

诸葛铭明白过来,嗤笑了一声。

褒太师微怒:“诸葛!不得对皇上无礼!”

皇甫瓒忽然问:“太师与诸葛先生似乎相识已久?”

荀未昌和诸葛铭都是心头一凝。

褒太师拱手道:“老臣年少未入世时,便与诸葛相熟,老臣的这条命还是诸葛所救。”

诸葛铭皱眉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我与太师已近三十年未见。”

皇甫瓒心中雪亮,看来诸葛铭是想和褒太师撇清关系,不想牵连于他。

荀未昌看着皇甫瓒了然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怕诸葛铭说多错多,忙插话道:“还是让祖父为莫大人医治吧!”

这话听在诸葛铭耳中,就好像他很担心莫无闻的安危。诸葛铭不悦道:“昌儿何必如此心急?皇上不是还没说什么吗?”对于自家寨主联合仇敌逼迫自己救死敌一事,诸葛铭还是满腔怨怼。

荀未昌讪讪地闭上嘴。

皇甫瓒侧身道:“先生请。”

若不是莫默脸色青白,嘴唇发黑,单看他睡得一脸天真无知,诸葛铭真要以为他仅仅是在睡觉而已。再看见这张不熟,但化成灰也难忘的脸,诸葛铭眸色森然。他记得自家寨主为了让莫无闻不再畏寒,带他到炼丹房找自己的事。那时自己还以为这位长相漂亮说话有趣的小公子烂漫可爱,甘心给了他自己炼制多时可以御寒强身的丹药,如今想来,真是讽刺无比。

若不是这个家伙,自己也不至于失去苍云寨如此好的安身之所,更不会在仓促逃走时将毕生心血遗留药房,付诸一炬。更更不会在返回去找时挨了敌人一箭,因为逃亡关系没有好好处理而变成现在这样!

皇甫瓒自然感觉到诸葛铭周身散发出的杀气,他暗自防备,只要此人敢乱来,他保证在第一时刻要他的命。

推书 20234-05-17 :终末的审判——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