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玄衣刚用完晚膳,便将明顺招呼到了身边。
“今天白天朕的吩咐,你都听清了吗?”
谢玄衣擦了擦嘴,丢开手绢,冷冷看了看这个面色白净的内侍总管一眼。
明顺自前朝起便伺候在宫中,担任内侍总管一职,对帝王的心思或多或少摸得也算透彻。
他见谢玄衣质问,急忙谄笑着点头说道,“启禀陛下,都按您的吩咐办了,只等你用完膳便将他送过来。”
“嗯……好。记得,蒙上他的双眼,我不想让他知道今夜他陪的人是谁。”
谢玄衣沈凝了片刻,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淡漠的笑意,他一想到严铮,想到这个外表冷峻内心单纯的青年,心中泛起一阵暖暖的波澜。
看着明顺奉命出去了,谢玄衣这也在屋中做起准备来,他取出了一瓶用以润滑的软膏,放到床上,继而宽解了袍带,只着一件银白色的中衣。
没一会儿,门外略有响动,很快,严铮被几个内侍裹在被子里抬了进来。
谢玄衣默不作声,只是微笑,令人放下严铮后,立即走到了床边。
被蒙上双眼,塞住口的严铮兀自挣扎不已,他整个人都被捆在一床锦被之中,无法动弹。
谢玄衣拉开被子,满意地看见了严铮被束住手脚的身体,这具干净漂亮的身体上有不少淡淡的伤痕,都是他那刻板的师兄当年所留下的。
这么好的孩子,那个老家伙就怎么下得了手呢?
谢玄衣心疼地摸了摸严铮肩胛处一道鞭伤,忍不住俯身下去吻了吻那早就淡化的痕迹。
严铮不知道哪些人为何会在喂了自己迷药之后将自己捆绑成这副样子,他想问话却说不出声,只能呜咽挣扎。
忽然,他感到身上一凉,似乎裹着自己的被子已经由人打开了,紧接着,一双手,带着熟悉的感觉摸到了自己身上,再然后便是左边肩胛处被人温柔地舔吻了起来。
那感觉痒痒得,又让人无由有些难受。
“唔……”严铮重重地喘了起来,对于肩胛处停留的吻似乎颇为抗拒。
谢玄衣笑着看了他一眼,解开了他脚上的绳索,却又顺势将他的双腿分开绑在床尾。
他的手刚顺着严铮的大腿根部摸了过去,对方胯间之物居然已有起势,这又让谢玄衣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到──年轻真好。
呜呜咽咽的年轻人竭力挣扎着强健的身体,身上很快笼上了一层薄汗,在谢玄衣的揉搓之下,严铮稚嫩的分身再度昂扬而立,急嚣渴求。
谢玄衣这时才褪去了一身衣物,转而拿起了装着软膏的小瓶,他将软膏在严铮的分身上厚厚涂了一层。
毕竟亏待自己这回事,这位皇帝从没想过。
下腹微微发热,那里想硬却又为难。
谢玄衣不做多想,站到严铮身上,分了腿,提臀便向对方的分身坐下去。
“呜!”
一时的紧窒让严铮不太适应,顿时又让他急急地呻吟了起来。
倒是谢玄衣咬着唇,不敢出声,只是提气收腹,慢慢地将身体往下沈去。
他也是第一次用这姿势,虽然早做了准备,此刻仍觉得有些疼痛,看来日后还需多做前戏才成。
终于在严铮又一声沉闷的呻吟之下,谢玄衣总算把自己钉到了对方身上,他抹了把额头积起的虚汗,冷冷一笑,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13.
年轻就是好。
谢玄衣羡慕地看着严铮涨红的脸,腰上的力道始终控制得不快不慢,但是他很清楚严铮此时必定希望他快一些,因为他身体里那根东西已然是坚硬如铁,滚烫地燎烧着。
“唔……”
严铮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乎对方并不想要他的命,而是在用一种方式侮辱他。
修罗教教规森严,自教主以下都禁欲习武,严铮虽然年轻气盛却甚少有过肌肤之乐,然而这次奉命刺杀当今天子,即旧日教中的师叔之后,他却是频频受辱。之前被谢玄衣用手亵玩了就罢了,这次居然……
但是那解禁的滋味却是如此美妙,严铮茫然地感受着身体的悸动,身体开始随着身上那个看不见的男人动了起来。
其实,谢玄衣并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件事,他是照着以前用过的法子在办,只不过这次换了他伺候别人。
又动了一阵之后,谢玄衣看见严铮的皮肤发红,腰部也绷紧了,他知道对方就要达到极乐,可自己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颤巍巍晃动着的龙根,那东西依旧显得疲软无能。
“唉……”谢玄衣轻轻喟叹了一声,摸了把着严铮满是汗液的胸膛,忽然坐定不动,待到严铮双腿一阵痉挛之后他才慢慢提腰。
几缕白浊随着谢玄衣提腰的动作滴淌了出来,他费力地抽开身,后穴一阵火辣疼痛,严铮则是呼吸急促地躺在一边。
谢玄衣瞥了眼犹在回味的严铮,扯过衣服披在身上,径自推门去了一门之隔的浴池。
明顺知道谢玄衣每次行完事必先沐浴,所以他早已令人等候在旁,果然,没多久谢玄衣就走了出来。
“陛下……”明顺看见谢玄衣走路缓慢疲乏,急忙上去讨好地扶住了他。
谢玄衣正因自己不举之事而闷闷不乐,思索着为何这次自己不能得偿所愿,分明上次那个小倌就是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重新振作的啊?
想到郁闷处,谢玄衣蹙眉不展,那太监明顺见了谢玄衣面目不悦,只道是那个小子没有服侍周到,惹怒了帝王。
“陛下,可是那小子没有服侍好您?是否需要另作安排?”
谢玄衣没说话,只是回头冷冷地看了明顺一眼,对方见谢玄衣更为不悦,这才知道说错了话,赶紧闭了嘴。
洗浴完毕回到寝宫之后,谢玄衣懒洋洋地又坐回了床上。
严铮此刻已完全回过了神来,他听到有人进来,立即愤怒地挣扎起了身体,呜呜作响。
谢玄衣微微一笑,抬手将他扶起来,然后解了他身上的束缚。
“啊!是你!“
严铮吃惊地看着直披着一件单衣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赫然惊觉自己丝缕未着,忙伸手去拉被子挡住身体。
“嗯。是朕。”谢玄衣沉稳地点点头,随手摸到桌上的碧玉烟杆,这就悠闲地坐下去点火开抽。
“你,到底想如何?”从阶下囚到龙床之上,这之间种种远远超过了严铮所想。
谢玄衣吐了圈烟丝,微微挑起眉,深邃的目光随即透到了那张似乎茫然无知的脸上。
“你走吧,回去告诉你师傅,若修罗教再不收敛,朕定不会坐视不管。”
严铮看见谢玄衣忽然面露决绝冷厉之色,心中一惊,低头不语。
十多年前,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师叔,整个修罗教中也只有谢玄衣待人温和体贴,多少次师傅毒打自己,都是他出手阻拦。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已成了修罗教的骨干,而师叔则高高在上,成为了修罗教最大的敌人──鹰扬之主。
“师叔,师傅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望你日后多多提防。”
严铮掀开被子,终于鼓起勇气抬头与谢玄衣对视在一起。
谢玄衣脸色一变,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看见光溜溜的严铮,忍不住笑道,“旁边的柜子里有衣服,你穿了再走。”
那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常人所用,看来是谢玄衣出宫时常换的,严铮选了一套穿上,谢玄衣正背对着他轻叩着烟枪,忽然,严铮听到谢玄衣一阵急咳,上前便见他吐出一滩血水。
“师叔,你没事吧?”
看来自己给谢玄衣的那一掌终是伤了他,可是悔愧之余,严铮却也无法可解
这招专以克制谢玄衣武功路数的毒掌,唯有他的师傅才有解法,自己也是毫不知晓。
谢玄衣摇了摇手,将桌上的一面令牌递了过去,“拿着这个出宫,无人会拦你。”
“师叔保重,小侄告辞。”
严铮接过令牌,看见上面染了谢玄衣的血迹,胸口骤然一痛,但是自己终究是修罗教的人,又如何能留在皇帝身边呢?他郑重地向谢玄衣行了礼,悄身出门,融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谢玄衣怎会没看到严铮离去时眼中强忍的酸涩,他擦着唇边的笑,又兀自笑了起来,这些年过去,严铮总算从一个小毛头成为了一个男人,只可惜自己的师兄太过狠毒,跟着他真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自己这番放他走,却并非只是为他好……
冷风掠过,屋中的烛灯也猛然一暗,谢玄衣正要回床上再休息片刻,应付明日的早朝,却不料他刚一起身就觉得胸口的掌伤处疼痛难忍,一大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就那么喷了出来。
14.
听闻皇兄病势突变,谢苍穹自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而这时候偏有不知趣的大臣上奏,居然是在斥责谢玄衣即位为帝以来,屡疏政事,近日又多次不上早朝,实在有置天下于不顾之嫌。
谢苍穹看到这本奏疏,气得手抖,这班大臣明明知道谢玄衣因为他们的压力,已将政事交由自己一并处理,而现在他们却责怪谢玄衣不理政事,简直是欺人太甚。
谢苍穹当即下令将写奏折的大臣免官去职,又严厉斥责了他们一番,这才罢休。
正在寝宫休养的谢玄衣听说弟弟为了自己和大臣们吵了起来,只好苦笑,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并非是一个好皇帝,只不过这位置毕竟是父王亲自交给他的,要他舍去,他又舍不得。
但是眼下他重伤难愈,只怕这皇位终究还是坐不稳了。
“对了,之前派人招抚擎天寨一事可有着落?”
谢玄衣神色不振地坐在软椅上,询问前来看望他的谢苍穹。
提到此事,谢苍穹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这卫行云好不知趣,朝廷许了他高官厚禄,他居然讨价还价不说,居然还要您亲往招抚,这怎么能行!皇兄你身为至尊,岂能屈尊去匪寨,臣弟已下令让北军大都督率兵围剿擎天寨。”
这件事是背着谢玄衣做的,但是谢苍穹却把话说得底气十足,因为他实在是憎恶卫家兄弟,一个害自己兄长饱受毒侵,一个竟敢聚众作乱,这两兄弟都该死!
“什么,你叫小鱼儿去围剿卫行云?!不行!绝对不行,卫行云虽然聚众立寨,但这些日子以来都与我们相安无事,以往遇到外侵,他还率众抗敌,对我朝确实有功。你马上给我下令,让北军大都督不要轻举妄动,朕要亲自去北境!”
谢玄衣差点没被谢苍穹气得昏过去,他狠狠看了眼面目愕然的三弟,连连摇头。
“快去下令吧,不然真让他们打起来,让龙翔钻了空子便麻烦了。”
鹰扬国有十五郡,东西南北中各三郡,设五军大都督,领五方军事,而其中的北军大都督不是别人,正是谢玄衣与谢苍穹的七弟──威王谢潜鱼。
五位大都督里,除了谢潜鱼之外,其他四位都是功勋!赫的宿将,只有谢潜鱼出身皇族,而鹰扬的国境四方,除东边有一些蛮族时常骚扰外,闹腾得最厉害的便是北境,不仅有势力庞大的龙翔国虎视眈眈,反贼丛生的擎天寨也正设立在北境边界的虎头山上,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反乱暴动以及敌国的屡次侵扰突袭,北军大都督两年内竟战死了一人,被俘一人,还有一人自动挂印,直到谢潜鱼走马上任之后北境才算安稳了下来,别人不了解谢潜鱼的能力,谢玄衣却十分清楚,他这个孤僻高傲的弟弟分明就是虎狼之性。
所以他担心谢潜鱼一旦发兵,擎天寨便覆灭在即,到时候自己不仅有愧于卫家,自己原本想请卫行云疗伤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谢苍穹却是不解谢玄衣的苦心,他见谢玄衣百般维护卫行云,顿时心生不悦。
“皇兄,这些年若非你阻止,擎天寨早被七弟灭了,还能让他们嚣张到今天?今日既然我为摄政王,家国大事为重,请恕臣弟不能以皇兄喜乐为凭,放任反贼胡作非为!若您真要我下令让七弟撤军,那这个摄政王便请你另请高明吧!”
“唉……事到如今,我就和你直说吧,我前日受修罗教刺客所伤,只有卫行云有本事替我疗伤,你若剿了他的山寨,他如何还肯帮我?况且,之前我所中之毒乃是出自他弟弟之手,说不定他也有解除之法。”
谢玄衣一把拖住急匆匆要走的谢苍穹,百般无奈之下,只好说出真相。
他们两人乃是一母所生,兄弟之情还是很深厚的,谢玄衣话说到这份上,谢苍穹也不得不打消了借机剿灭卫行云的想法,他毕竟不敢有害兄长的性命。
两兄弟一商量之后,谢玄衣拿定主意要亲自前往擎天寨招抚卫行云,而国都自然由谢苍穹坐镇。
“那臣弟即可下令七弟退兵,北境不宁,届时让他亲自陪在你身边也好。”
谢苍穹虽然不喜欢谢潜鱼,但是他一想到对方那凶悍的个性以及威武的体格,或许,有这么个鬼见愁在谢玄衣身边,才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
“也好,说起来,前几年藩王朝觐,小鱼儿总是以军务繁忙推脱了,不来见见咱们兄弟,今番我也去看看他,这小子从小便孤僻得很,这些年只怕光顾着打战,性子更坏了。”
想到自己久未谋面的七弟,谢玄衣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他又看了眼仍为自己焦虑的谢苍穹,安慰他道,“好好主持国政,天下安定全靠兄弟你了。”
谢苍穹听见谢玄衣对自己如此信任委重,心中百感交集,伤感不已,立即跪在了谢玄衣脚边。
“臣弟必当竭尽全力替皇兄看护好这天下。”
鹰扬国之北宁安郡东部乃是威王谢潜鱼的封地,原本前几日此处才集结了大军,没想到大军还未开出不远,便又纷纷退了回来,其中原因,百姓自不会知晓。
宁安郡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冬天,护送谢玄衣的车队刚进入此处时,已深刻地体会到了从初秋直接到寒冬的变化。正当众人都抱怨天气寒冷之时,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传来滚滚马蹄声,护卫们立即戒备。
谢玄衣正浑浑噩噩地躺在马车里,听见外面嘈杂,这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随口问道,“何事?”
陪同谢玄衣一同前来的明顺探头看了眼外面那队列森严的骑兵队,又看了看为首那面白虎大旗,立即喜悦地回禀道,“陛下,是威王殿下的队伍,他来接您了!”
15.
“噢,七弟来了?”谢玄衣一听谢潜鱼这么快就来接自己了,欣慰地笑着坐了起来。
忽然马车外人声鼎沸,明顺再看去时,那班骑军已尽数下马,正半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
为首那名戴着铁面具的将军,一袭黑铠,手一挥,待众人齐齐止了喊声,他这才站起身缓步走向马车。
明顺看见这黑铠将军顿时吓了一跳,十多年没见过这位威王,对方竟然长得如此高大魁伟,气势逼人。
谢潜鱼垂首站定在马车前,低声对车内说道,“臣弟恭迎皇兄圣驾。”
“哈……你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弟弟,上来吧,小鱼儿。”
谢玄衣坐起身来,懒散地靠在车墙上,顺手扯了扯身上的毛皮大衣。
谢潜鱼闻声,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副将,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引军开路,自己则一步踏入了温暖的马车内。
眼前这个紧裹着盔甲,头戴面具的男子着实让谢玄衣觉得陌生,若不是他还记得谢潜鱼向来死气沉沉的声音,只怕他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七弟。
“你这是?”
“近日忙于巡察边境,臣弟未能礼服相迎,还望皇兄赎罪。”
谢潜鱼轻轻笑了一声,抬手取了头盔,顿时散出一头红色的长发。
看见那如灼灼燃烧般的焰红之色,谢玄衣不禁眼眸微眯,细细地欣赏了起来,说起来,先王生育有十三个皇子,唯独谢潜鱼与他同胞的弟弟形貌非凡,两人皆有红发金眸之徵,丝毫不似其他兄弟,不过据说谢潜鱼和谢潜龙兄弟两人的母亲本就是异族人,可惜这等美人红颜薄命,他们倒是从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