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响起+番外 BY 一梦萧瑟

作者:  录入:02-17

气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

于是这顿饭吃得无比欢快,苏坷把排骨全部都扫荡掉了,挺着肚子去睡觉才想起来床坍了,屋子里没有

沙发,他睡哪儿?已经是秋天了,地板上很冷的。

苏坷去翻旅行包,发现他把亲爹做的红烧肉遗忘在角落,盖子不知怎么的就掀开了,里面的肉汁全部都

流出来,除了放在保鲜袋里的内裤完好无损外其他衣服无一幸免。

倒霉催的!苏坷抓狂。

隔壁间电视放出一段音乐,是阎定坤每天必看的地方新闻节目,苏坷听见电视机里传来群众们吵架的声

音,一边想着阎教练怎么就那么喜欢看那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一边默默爬去准备从废墟里拖被子打地

铺睡觉。

阎定坤趿着拖鞋突然走进来叫道:“还磨叽什么呢!洗了澡过来睡觉!”

浴室很小,只勉强挤的下两个人,没有浴缸,洗完澡拖着湿淋淋的拖鞋从浴蓬下走出来可以直接刷牙洗

脸,苏坷从镜子里审视自己,又白又胖,标准的待宰猪,能把床压坍一点都不为过。那床上睡的都是些

孩子,而他正处于青春期,疯一样的长身体,真的不为过。

打开门,外面架子上放了一套睡衣,应该是阎定坤的。苏坷觉得赤膊走进去很难为情,只好别别扭扭把

那睡衣套身上去,睡衣显得大了,苏坷看起来像个唱戏的,就差挽起水袖。阎定坤拍拍身边的空位置,

被子是隔壁捧的,枕头套应该是新换的,连被单看起来都是新的。

阎教练的动作真的是练过的。

来了那么多次宿舍,每次都睡在隔壁房间,现在躺在阎定坤的床上,睡衣暖暖的,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苏坷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了,只好佯装睡觉,直到竖起的耳朵听见电视被关掉后他才闭着眼睛开始数小

绵羊,数了一万只都没睡着。

外间的挂钟孤独的走着,发出轻轻的嚓嚓声。苏坷卷着被子翻个身,结果和阎定坤打个照脸。房间里黑

漆漆的,只有窗外路灯的灯光穿过拉上的窗帘透进来所以连他的脸廓都很模糊。

可他还是很英俊啊,太过分了!苏坷又翻了个身,这么英俊的教练,天底下的女人都瞎眼了么!

第四章

8月14日星期五晴

手zhǎng磨破了,抓在单杠上都是血,好疼好疼。阎教练看了,摸摸我的脑袋,跟我一起把手包起来。

我不哭。

都是好苗子啊!看那胳膊看那腿,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苏坷顶着熊猫一样的黑眼圈使劲看围着他坐成一圈的可爱儿童,并且精准的一眼认出昨天晚上被拉出来

单练的小家伙,他自己也算是个半大的孩子,于是调皮的朝大家做鬼脸。

“这位是你们的实习助教,苏教练。”训练还没有正式开始,阎定坤的语气并没有训练中那么严肃,倒

像个大朋友那样和孩子们随意攀谈着。

可爱儿童们擦擦眼睛面面相觑,这不是苏坷么!从他们这个训练基地走出去参加国际大赛的苏坷!那个

因为膝盖受伤退出体操舞台的苏坷啊啊啊——

“苏教练长得比电视上还要漂亮。”请原谅这些不满十岁孩子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青年——他们的词汇

量还比较少,这点我们必须体谅这些一年到头埋头苦练的孩子们。

苏坷听了笑得越发明亮,直露出两颗小虎牙:“训练结束的时候你们只许叫我苏哥哥,谁再喊我教练我

就让他到单杠上挂半个小时。”阎定坤将头扭到一边,脸上竟微微有了笑意。

“苏哥哥苏哥哥!”一群小子立刻围上来将苏坷推倒在地,跟他滚成一团,清一色的小马屁精投胎。

等阎定坤的哨子一响,所有人都训练有素的排成一排,连苏坷都跟着紧张起来。这种感觉很神奇,身体

总是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步行动,听他吹了七年的哨子,都练成后天条件发射了。训练很艰苦,苏

坷第一天做助教心疼得不得了,哪个孩子眼泪汪汪的他肯定偷偷放点水,一个上午下来在孩子们心中竖

立起光辉形象的同时被阎定坤发现后拖到外面骂了个狗血淋头。

苏坷站在那里低着头,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虚心听教的样子。阎定坤训完了,带他去食堂吃饭。苏坷

才刚到,没办饭卡,阎定坤给他买了两个红烧鸡腿,躺在白花花的米饭旁边别提有多诱人。

下午的时候苏坷终于记住了所有人的名字,还有那个被阎定坤留下来单练的丁豆,苏坷喜欢喊他小豆丁

。小豆丁爱哭,下午练双杠挂臂动作的时候不知道掉下来多少次,一直都是边练边哭,可是哭管哭,这

男孩子很有韧性,做动作从不偷懒,做不完宁可牺牲休息动作也要完成,去年阎定坤也是看准了这点才

把他选拔到省队来的。

苏坷又心疼了,像只老母鸡似乎的把小鸡仔护在怀里,查看他已经青紫的手臂内侧,一边哎呦哎呦的叫

:“阎教练你看今晚就算了吧,你不练体操好多年一定不知道这很疼的。”

阎定坤又好气又好笑,放了丁豆回寝室休息,拉了苏坷的后领就往外走,门卫大爷就随便问问他们去哪

里呀就开门放他们出去了,苏坷一惊问:“阎教练你现在究竟混到什么级别了?”

阎定坤理理苏坷被自己扭歪了的领子说道:“老董调去国家队,沈教练今年调去隔壁省。”

也就是说阎定坤现在是教练里的老大了,怪不得现在训练场上那些教练的面孔都那么生疏。苏坷曾经听

说过阎定坤他老爸在体操总局里当大领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将阎定坤提拔到国家队去。

关键是,以后只要跟着阎定坤混,他出入大门会方便的跟在自己家迈门槛一样。

苏坷一脸坏笑的跟着他走,两个人找了家街边粥店喝了两碗状元及第粥,然后阎定坤带他逛超市买生活

必须品,又去年轻人爱逛的服装店里为他挑选了几套衣服。

阎定坤这人完全是走在潮流的前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他是了解得一清二楚,苏坷觉得跟他相处其实可

以挺轻松的,而且不得不承认阎定坤的眼光很好,他看中的衣服苏坷穿着都很合适,镜子里干净整洁清

秀的男孩形象,给店员姐姐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上回家一看,那张倒霉的床还跟昨天一样,苏坷洗完澡穿上新睡衣跟兔子一样窜进被窝。阎定坤走进

浴室,看到地上还有没流干净的泡沫水于是站在莲蓬头静静等那些水通过排水孔流下去,然后就听见从

卧室里传来刻意压低的打电话声,阎定坤将门拉开一条缝,赫然听见苏坷正在讨论大排该怎么吃,靠在

墙壁上就低低笑起来。

臭小鬼还是那么喜欢吃肉,一顿饭离了肉就跟没办法活了似的。

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地方新闻节目刚刚开始,想必是苏坷调的频道,是特地等他来看么?阎定坤关掉

大灯,轻轻抽掉苏坷枕在脖颈下的靠垫,给他拉好被子。苏坷乖乖的任他布置,缩进被窝里舒服的轻轻

嗯了一下,只留个脑门在外面,又黑又亮的软发贴在被褥上,阎定坤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

想起苏坷少年的时候看人家明星都有刘海,也想偷偷留一个,结果没过几天集体理发的时候他溜号,被

自己抓回来亲自压阵剃了平头的事情。

现在他的“卑微”梦想实现了,可是,代价实在过于巨大。

第五章

9月2日,星期三,烤焦了

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完成阎教练要求的动作了,我知道他很着急,可是我也很着急啊!

为什么我总是达不到他的要求呢?

苏坷的身体轻盈而灵活,擅长单杠和跳马,但吊环项目的成绩一直不太理想,所以成为全能选手的光辉

任务就交给谢志浩了。苏坷当年啃着用来增加体力的巧克力愤愤想,单项好啊,单项能拿很多块金牌,

全能只能拿一块,他专攻单项不吃亏。

阎定坤知道他在那两个项目上技高一筹,倒也放心把手底下几个练单杠和跳马的小队员交给他,由着他

去折腾。半个月后省里有个青少年体操比赛,届时省队、各市队以及业余体校的人都会参加,其中省队

的队员夺冠呼声大压力自然是也最大的。

第一次当助教,嗓子不到火候,没喊几天苏坷就趴下了。他从前做队员的时候觉得教练总是永无止尽的

在指出他的错误,他倦了、累了、胳膊酸到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教练依旧是冷酷无情的命令他接着练

下去。直到苏坷现在当上教练了才知道,教练比队员更不容易。

教练需要一个超级嗓子——用来没日没夜的喊动作。

教练需要一双超级眼睛——用来观察到哪怕是一丁点的错误。

教练需要两条强健有力的臂膀——用来抱你上杠,帮你完成空翻,为你按摩酸痛的肌肉。

苏坷含下一片喉宝,嗓子火烧火燎,吞咽口水的动作都难,别说吞下摆在跟前的一大块红烧大排。苏坷

悲愤地想,为什么肉是硬的呢。硬的也要吞,不管了,苏坷抓起筷子,半途中被另一双筷子拦住,只见

阎定坤皱起眉头,坚定举起另一只手把苏坷的饭菜和自己的对调一下,苏坷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昔日最喜

爱的菜肴被夺走了。

皮蛋拌豆腐、清炒大白菜,阎教练你是和尚么。苏坷欲哭无泪的望着对调后的菜色,谁都知道,他苏坷

好吃肉,蔬菜就是他的阶级敌人,幸亏在体操队里他不属于易胖体质,教练隔三岔五的也让他多吃点瘦

肉,否则他活活饿死在餐桌上也是有可能的。

阎定坤看看苏坷低着头不情不愿吞豆腐的样子也不着急吃饭,说道:“抬头。”苏坷抬头,愣愣看着阎

定坤把他盘子里大排的汤汁逼到一个小瓷碗里,然后又一滴不剩拌进自己饭中,顿时咧嘴笑了。

“阎教练,你是好人!”苏坷声音嘶哑不堪不知脸红的夹了几筷大白菜到阎定坤的盘子里,“教练,你

也吃!”

任务紧迫,孩子们的文化课暂停下来,抓紧时间迎接比赛。那天苏坷正在指导小豆丁的单杠动作,几个

教练跟他混熟了也就跟苏坷开起了玩笑,说是外面有个大帅哥急着见他,是某报社的记者。

苏坷也数不清自己到底被多少人采访过,只是从医院出院后身边一直都很安静,以为已经被世人遗忘的

苏坷万万没有想到,此刻还有记者来见他。

抱着拒绝采访的心踏出体操馆,站在外面捧着厚厚笔记本抽烟的男子立刻就吸引了苏坷的眼球,他定定

站在那里,试探地叫了一声:“毛虫?”

毛虫干脆利落的掐断指尖香烟,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扑过来把苏坷一把抱住:“土坡儿

!!!”

苏坷推他一把,哈哈大笑,“毛虫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记者。”

毛虫很帅气的转动圆珠笔,一甩头发说道:“本人去年从传媒学校毕业,目前为xxx报新锐记者,特来

向战斗在一线的同志表达我最深的敬意。”

苏坷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说道:“怪不得,天天日晒雨淋的,又高了。”

身高是体操运动员的禁忌,当年苏坷刚进省队的时候毛晨成已经是其中很资深的一员了,可是由于他突

然间猛外号毛虫的毛晨成已经是那里的一员大将,曾经在全国大赛上取得过少年组的第四名,可是由于

他疯长的个子和体重,最后在国家体操队员的选拔中,很不幸的落马。十六岁毛晨成也没有气馁,毅然

决定离开体操事业,考入传媒学院专攻新闻记者专业。由于他人长得阳光帅气性格风趣,曾经还是省队

体操运动员,毕业后很快被招进一家大报社聘为体育版的记者。

毛晨成立在场边,这里也曾经是他的训练场,看着在垫子上跌打滚爬的孩子们,他的眼里多了一份理解

和怀念。总觉得那些呼喝声历历在目,在吊环上做十字时全身紧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消散过。他没有带

相机,只默默用文字记录下了所看到的东西。

六点半的时候苏坷比了个姿势,跳进单杠下的泡沫塑料堆里,狗刨几步后用一种非常舒适的姿势对毛晨

成说:

“大记者,想要知道什么?”

知道他从前最喜欢坐在泡沫堆里休息,也听出他嗓子嘶哑的厉害,毛晨成干脆也跳到他身边,仰着身子

看天花板上的大灯。诺大的体育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毛晨成笑着说:“我还从来没有试过用这样的方

式做采访,老板看到了一定扣我奖金。”

“我也没有试过用这种姿势接受采访,从前人们不知道我,知道我的时候,我却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毛晨成歪过头问:“苏坷,你想过重返赛场吗?”

苏坷看他认真的眼神,突然扑哧一下笑了,边笑边拍他的肩膀:“你看看我手臂上多出来的肉,我最怕

减肥了。”因为不能吃肉。

毛晨成知道苏坷加佑在回避他膝盖受伤的事情,也没打算朝那方面问,只像个大哥哥那样摸摸加佑的脑

袋,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又矮又瘦的小土坡儿:“你小子就打算这辈子嫁给这个体育馆了?”

“人各有志。”苏坷点头,“比如你,想当记者,再比如我,哪里有饭就蹭到哪里,最好是有肉吃。”

“谁说我想当记者,我也想拿金牌来着!”毛晨成大笑,整个人都深深陷进泡沫塑料堆里。是啊,谁都

想拿金牌,就算一开始纯粹为了锻炼身体而练体操的小鬼头,到最后也会变得只想拿金牌吧。毛大记者

用力从泡沫堆里挣扎出来后又露出招牌式记者笑容问道:“小土坡儿,你请我吃饭吧?”

由于没有阎定坤在身边,苏坷骗不过门卫大爷的火眼金睛出去吃大排档,只能灰溜溜跑去食堂跟餐厅掌

勺大叔磨叽,最后大叔看到毛晨成亮出的记者证,这才不慌不忙的给炒了几个小菜,当然菜钱还是要从

苏坷的卡里扣。

苏坷拍手说:“毛虫你可别再来了,卡里只剩一块九毛五。”

毛晨成好奇地问:“还是有零头是五分的菜?”福利啊!

苏坷听了顿时长叹:“上次折断一根筷子,赔的。”

食堂里不供应酒类,饮料也只有稀稀拉拉几种算得上健康的水果汁,毛晨成要来两杯橙汁跟苏坷捧杯:

“为我们的远大前程。”苏坷握着被子咯咯笑了两声,仰头一口气喝光。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等到把这几年的经历统统翻出来交流后,已经过了十点。花坛边上通风得很,夜风

凉得让人忍不住打哆嗦。毛晨成留下一张名片,风风火火的告别,剩下苏坷一个人继续坐在花坛边上,

过了很久才往回走。

他走得很慢,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等到走到最后一根路灯旁边的时候,他惊觉阎定坤就靠在那里

,手里握着一本队员们的技术指导手册。

“阎教练?”苏坷有点不太确定的喊,这个时间阎定坤有雅兴还外面吹冷风?指导手册哪里都可以啊可

能啊。阎定坤朝苏坷微微点点头,他的眼睛由于长时间盯着笔记本上的字而有些模糊,看苏坷的脸也是

双层的。阎定坤剁剁已经有些麻木的脚把外衣脱下来给苏坷披上:“

你感冒不要紧,要是敢传给哪个队员就仔细你的皮!”苏坷听他严厉的口气,倒好像要吃掉自己似的,

可是眼里却淌着关怀,就像过去的7年。苏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握住了阎定坤的手,他的手很

推书 20234-02-17 :百变神偷(第一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