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法则（野兽法则 叔总受）下——水印

凌晟睿内心一跳，发现桌上的玻璃杯已经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程致远正蹲在地上，费力的捡拾满地玻璃碎片，手上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裂痕，流出了血。

“你干什么？”凌晟睿急忙冲过去，紧张的抓住他的双手。

“喝水时不小心把杯子掉在了地上而已。”程致远头也没抬一下，语气淡淡的说。

“那你也没必要自己拣啊，你看你，手都划破了。”看着程致远被划了好几道伤口的双手手指，凌晟睿一阵心疼：“我来捡不就好了吗？”

“哼哼，反正也没人关心我的死活。”程致远冷哼了一声。

无力的垂下头，凌晟睿这下是真的被打败了，在内心叹了口气，无奈的举手投降：“哎，我喂你喝水吧。”

“要用嘴。”程致远得寸进尺。

“好……”凌晟睿拖长声音，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番外二：程致远的记忆（2）

在程致远的耍赖和装可怜的双重压力下，凌晟睿不得不答应了他无理的要求，面对面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暧昧而大胆的姿势，让凌晟睿蓦地红了脸。

“靠近一点。”程致远皱眉。

凌晟睿只好依他所言，不甘不愿的扭动着身体，坐的更靠近程致远的身体，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

程致远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凌晟睿身体有些僵硬。

“好了，现在可以了，大叔你喂我喝水吧。”程致远看着凌晟睿的脸，满意的笑了。

“好……”

凌晟睿拿起水杯，仰起头喝了一口水，含在口中，一脸纠结的看着程致远，却始终不敢靠近他。

程致远仰起头，笑得一脸灿烂：“我渴了，快喂我。”

凌晟睿深吸了一口气，好了，死就死吧。低下头，用嘴堵住了程致远微张的嘴唇，将口中的水哺到程致远口中。

“嗯……”程致远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带着几分慵懒地气息，性感至极。

凌晟睿脸上有点发烧。

第一口喂完。

凌晟睿刚拿起水杯，刚打算喂第二口，程致远却突然伸出舌头，在他的下巴上飞快的舔过。

凌晟睿顿时石化。

砸吧砸吧嘴巴，程致远挑眉，语气慵懒的说：“你喂得不够认真哦，你自己看，水都流出来哦。”随即皱起眉：“而且大叔你早上没认真刮胡子吧，胡渣好刺人。”不过我喜欢，实在是性感至极……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凌晟睿红着脸：“别，别胡闹了好不好。”

“你觉得我刚才是在胡闹？”程致远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知道自己口才差，斗不过他，凌晟睿咬了咬下唇，没有再和他继续说下去，含了一口水，继续喂他。

程致远趋之若鹜。

就这样，凌晟睿一口一口的喂着程致远，对方却始终不太老实，到后来，他口中的清水有大半部分都流了出来，两人的衬衫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好了，大叔，我喝饱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致远终于开口说道。

凌晟睿一听，立刻放下杯子，想要站起来，程致远圈在她他腰间的双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放开我。”凌晟睿内心有些慌张。

“我另一个地方也很渴。”程致远薄唇轻启，声音越来越低沉：“那里也要喂……”

凌晟睿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脸色顿时青一块白一块，最终涨得如同番茄一样通红。

“你别太过分了！”凌晟睿咬牙。

程致远看着他，眼神又变得哀怨起来：“你存心打算看我这么难受下去的吧，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那只能怪你自己吧。”凌晟睿哭笑不得。

程致远于是缓缓低下了头，喃喃道：“我的手已经坏掉了，本来以为你不会放弃我的，没想到你这么现实……”

凌晟睿几乎快要暴走：“我哪里放弃你了？”

“可是你都不愿意和我XXOO了。”

凌晟睿欲哭无泪：“我什么时候愿意和你XXOO过了？那都是你强迫的好不好，你别胡说八道。”

“我不管，反正你要解决。”程致远开始耍赖。

“不要。”

程致远又沉默了下去，漂亮的紫色眼眸渐渐暗淡下来，眼神十分“忧伤”。

凌晟睿强忍住没心软。

程致远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使用“眼神攻击”。

一分钟。

两分钟。

等到第三分钟的时候，凌晟睿再也撑不下去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依了你还不行吗。”

“那就这么说定了。”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程致远脸上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表情变化的速度和川剧变脸有的一拼：“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绝对不能反悔。”

“好……”凌晟睿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那么我们就在客厅里面做吧。”

“好……”

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过后。

“哎，我手不能用力，你坐上来自己动吧。”

“好……”

“嗯……”舒服的长吐了一口气，程致远开始得寸进尺：“恩，真棒！就这样，再往下面坐一点，大叔我爱死你了！”

可怜的凌晟睿再“颠沛流离”的过程中暗自垂泪。

于是，在接下来数个小时的时间内，凌晟睿被迫“主动”被程致远再一次彻底吃干抹净，在他满是悲剧的人生中又画上了色彩浓重的一笔……

等到程致远这只狼崽子彻底被喂饱以后，凌晟睿已经是筋疲力尽，靠在他怀中急促喘着气，两人身上皆是大汗淋漓。

程致远笑着说：“大叔，你对我真我。”

凌晟睿磨牙：废话，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忍受你这个流氓加无赖？

“我爱你。”缓缓说出这三个字，程致远的语气变得温柔无比。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早已听过无数次了，但听到程致远的表白时，凌晟睿的心跳还是猛然加速。

凌晟睿抬起头，程致远看着他的眼中满是柔情，眼神深邃。

凌晟睿尴尬的垂下眸：“干吗突然说这个？”

“你不喜欢听吗？”

“谁会喜欢听这种东西，虚假的要死，一点都不切实际……”说到后来，凌晟睿的声音已经细如蚊呐。

“那你喜欢什么？”

“你亲口答应一个礼拜内不要碰我就行了。”

“……”

“刚才‘运动’了这么久你应该也累了吧，我们一起去洗澡吧。”短暂的无语过后，程致远笑意盈盈的岔开了话题。

凌晟睿刚才也只是随便说说，根本没期望程致远会答应他的要求，也不再说什么，沉默地站起身，双脚却有点发软，已是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下意识的扶住了程致远的肩膀，却不小心扯了扭动过度、已经酸胀不已的腰部肌肉，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双脚一滑，直接跌回了程致远的怀中。

看着凌晟睿倒在自己怀里强忍泪水的模样，程致远有些心疼，不过突然觉得，男人这样，真是可爱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于是坏笑着说：“大叔你体力越来越不行了哦，上了年纪就应该要多‘锻炼’一下。”

锻炼、锻炼你个头啊！知道我年纪大了还这么折腾我，还真当我是超人啊！！！

抬起头，凌晟睿咬牙切齿的瞪着程致远。

看着他的脸，程致远笑意渐渐变得温柔起来，轻轻抱住他的头，舔去他眼眶中的泪水，随即用温柔到能够杀死人的声音：“你受伤，我会非常心疼的。我宁愿受伤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大叔你。”

凌晟睿心跳顿时又漏了一拍，随即磨牙，这程致远果然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一句话就能让人心跳加速，也不知道是对着多少男人女人锻炼出来的。

艰难地挪到浴室，凌晟睿强撑着几乎快要散架的身体，帮两人清洁身体。

在程致远洗头的时候，凌晟睿的双手不经意间碰倒程致远后脑勺某处的伤口，动作微微停了下来。

那是一条很长的口子，凌晟睿很早就注意到了，程致远说，那是组织帮他洗脑的时候留下的伤口。为了帮他彻底洗脑，组织的老大派了医术最精湛的几位医生动手，开颅，然后用化学药物以及电流破坏他某些储存记忆的细胞，这种破坏是不可修复的，也就是说，他二十几年的记忆已经完全被破坏掉了，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程致远当时说这些的时候显得轻描淡写，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凌晟睿却知道，隐藏在这张玩世不恭的表皮下的，一定是深深的哀伤和愤怒。

每次想起程致远内心可能会有的情绪，凌晟睿内心便宛如被针刺一般，痛不可当。

“哎，我眼睛进泡沫了，好痛，大叔快帮我冲水！”

程致远的惊呼声打断了凌晟睿纷乱的思绪，急忙回答道：“别急，你先忍一忍。”说罢，迅速用花洒冲干净了他头上的泡沫，随即抬起他的头：“你先张一下眼睛，让水把泡沫冲走就行了。”

“嗯，知道了。”程致远乖巧地点点头，像只听话的小狗狗。

这个上午安宁而平和，浴室里，凌晟睿像照顾宠物一般，七手八脚的帮程致远洗澡洗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蜜和温馨，宛如一幅色调明亮的油画。

番外二：程致远的记忆（完）

洗完澡后，凌晟睿和程致远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都没有穿衣服，只裹了浴巾，身上的还残留着一些水珠。程致远将头枕在凌晟睿大腿上，慵懒地微眯着眼睛，神态悠闲，宛如一只大型的宠物猫。

电视里正在放着一部国外的文艺片，剧情繁琐，节奏也很缓慢。

轻轻抚摸着程致远微湿的头发，凌晟睿有些昏昏欲睡，程致远的头发有点长，不过发质倒是很好，滑过手指尖的触感非常好，柔软而光滑。

程致远勾起唇角，用近乎撒娇的软糯语气说道：“帮我按摩一下吧。”

凌晟睿点点头：“好。”

凌晟睿十指插入程致远发间，开始帮他按摩头皮，从头顶到太阳穴，然后慢慢往下，到了后脑勺，动作很温柔，程致远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体越来越放松，忍不住说：“大叔你手上功夫真不错啊，不过比起用后面‘按摩’我那里的技术还要差一点。”

凌晟睿的嘴角顿时有些抽搐。

程致远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在气氛明明很好的时候，只用一句话就把气氛完全破坏掉。

“你闭上嘴，别说话行不？”凌晟睿没好气的说。

“好……”被他呵斥，程致远倒也不生气，懒懒的回答。

故作可爱的语气，让凌晟睿突然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强忍住了笑意。

在按摩到程致远后脑勺某一处的时候，凌晟睿的手指轻轻划过了一道突兀的凸起，动作顿了一下。

这是一道疤痕，更准确地说是被洗脑的时候所留下的伤口。

凌晟睿不止一次摸到过这道伤疤，每次心里都觉得非常难受，有种想掉泪的冲动，不只是因为难受，更多的是感动，程致远的爱太霸道太扭曲，却也真实而直接，这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珍贵的财富呢？

来回抚摸着那道伤疤，凌晟睿在心里长吁短叹。

程致远突然开口：“别摸哪里，不舒服。”

凌晟睿一怔，急忙收回手：“抱歉。”

“还好，你想摸我也不介意。”程致远抓住他的手，用脸在他手背上蹭了蹭，闭上眼睛，像只向主人撒娇的小猫，坏笑着说：“不过等下我会摸回去就是了。”

凌晟睿心中满溢的柔情顿时烟消云散。程致远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背，那神态到真和猫有几分神似。

凌晟睿身体抖了一下，抽回手，一脸黑线的转移话题：“你被……的时候疼吗？”洗脑两个字没有说出来。

“当然疼啊。”

“哪里疼？”凌晟睿顿时紧张起来。

“这里。”程致远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微笑着说：“醒来以后什么记忆都没有，觉得这里空荡荡的，好像被掏空了一样。”

凌晟睿心痛道：“很难受吗？”

“还好，就是脑袋里经常会窜出你的影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时候是最难受的。”程致远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道：“如果那时候没有德维特，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你了。”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微微发抖。

凌晟睿揉乱她的头发，笑着说：“呵呵，干吗做那些不可能的假设？”

程致远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对不起。”

凌晟睿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刚碰到的时候我对你那么坏，还把你打成那样。”

凌晟睿摇摇头，苦笑一下：“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我以前对你是不是也很粗暴？”

“失去记忆以前？”

“嗯。”凌晟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程致远沉默了。

凌晟睿知道他现在大概很郁闷，笑着说：“不过你现在对我好就行了，我这人不太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情。”

“是吗？”程致远的声音听起来很明显高兴了很多：“大叔你真好。”

凌晟睿轻笑着摇摇头。

“你能和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吗？比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我们的第一次……”程致远转过头，看着他。

凌晟睿皱眉，不太想说那些事情，可是对上程致远亮晶晶的眼眸，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吧。”

“说吧说吧。”程致远眼神一亮。

“我们是在大街上认识的，当时有几个警察在追捕你，你就拿我当人质。”

“然后呢？”

“你打伤了那几个警察就跑了。”

“啊？就这样啊。”程致远很明显有些失望。

“是啊，不然你还想要怎样。”凌晟睿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一见钟情呢。”

凌晟睿：“…… ”

其实的确是一见钟情，不过是反了过来而已。回想起当年的场景，凌晟睿唇角扬了起来，那个黄昏，那条偏僻的小巷，还有那个俊美得让人窒息的紫眸男子，以及和他形象完全不符和流氓举动。

凌晟睿原本以为自己是厌恶这些记忆的，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很幸福……

“我们第一次是怎么样的？”这是程致远最感兴趣的问题。

“那时候我刚刚做完胃部手术不久，你假装成医生溜进我病房，用点滴管把我绑了起来，然后霸王硬上弓，当时我的伤口还没愈合好，差点被你弄裂。”说到这里，凌晟睿的预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