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下——凡心点点

“小，小寻！”突然，香山和一身体开始紧绷，腰身自动弹起，面容挤成一片，口中疾呼，“快拿开，我，我要——啊——！ 啊——！”

但话还没说完，香山和一已经完全无法控制。

所有的欲潮一瞬间便激射而出，瞬间便侵占了那片温暖而湿滑的幸福空间。

这一波潮水涌现得无比猛烈，徘徊得无比长久。

十分钟过后，香山和一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抓扯着邵寻的头发，按压着他的头部，身体依旧持续地抖动着，上挺着。

仿佛，那里还有永无止境的精力，等待着喷薄而出。

邵寻毫无顾忌地吞咽着香山和一的一切，毫无顾忌继续挑拨着他体内仅剩的一丝底气。

看样子，这次，他不把香山和一彻底吸干，是不会罢休的。

两人就这么纠缠着过了半个钟头，直到香山和一彻底被吃干抹净，彻底再也剩不下什么的时候，邵寻才悠悠地将口中之物吐了出来。

可是，当出来之时，那事物，早已是光亮如新，一尘不染。好像它，从头到尾，只是人蓄无害地静静躺在那里，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一样。

香山和一睁开眼睛，红着脸傻傻地看着邵寻，已经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他难得一见的羞涩表情也把邵寻逗乐了，邵寻笑着又一扑上前，在他的嘴上又是啃又是咬！

“天啊——！”香山和一终于回过神来，一把将邵寻搂进了怀里，感叹也随之即到，“这实在是太爽快了！小寻，你可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是还好好的么？”邵寻笑道。

“是啊，是啊！”香山和一立即应道，“是上天堂走了一回，终于还是找到路回来了！”

“哈哈。”邵寻大笑不止。

“真是辛苦你了！”接着，香山和一宠溺地摸了摸邵寻的头发又道，“其实这种事你也可以不要做的。”

“我想和一快乐，想为和一做！”邵寻立即回答。

香山和一低头，捧起邵寻的脸，细细地看了又看，好久之后又说：“怎么办？我的生命之中，已经无法再离开你了。除了你，没有人会再次占满我的心了！我好爱你，好舍不得你！”

“和一真的这么深爱着我么？”邵寻默默地反问。

“当然！”香山和一坚定地回答。

“如果我有一件事想求和一，那和一能保证一定会做到，一定不会食言么？”邵寻又问。

56.

“无论小寻对我有任何要求，我都一定会为小寻办到，决不食言！”香山和一说道。

“那好，”邵寻接着说，“我想请和一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和一身边了，那和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香山和一错愕，没有想到邵寻会对自己提这样的要求。

细细地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对邵寻说：“我曾经答应过你，无论生死我都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你不在了，我自然是追随着你而去。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有！”邵寻立即说，“和一应该好好活着，做一个出色的宇航员。和一不是也说过，要帮我实现梦想，找到坎伯星的么？”

“那些，”香山和一接着说，“你不是已经交由聂恭去做了么？他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你也知道，我永远可能也没有他那么大的干劲，不能像他一样对太空永远那么的执着。”

“但是，”邵寻反驳，“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希望你和他一起，实现这一切。只有你们联手，才能最终找到坎伯星。”

香山和一沉默了半晌，才又对邵寻说：“如果找到了呢？如果找到之后，我还可以立即去找你么？”

邵寻，也愣住了。

难道他，除了我，真的对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留恋了么？

他就真的这么想和我一起去死么？

但为什么即使以前弟弟死了，他依旧能好好活着，而现在却要为了我一心赴死呢？

“不！”邵寻说道，“我希望你永远活着，直到有一天自然地离开。和一，我不想你为了我去死，真的不想！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原谅自己。以前，你即使失去了弟弟，但他给你留下了梦想，你依旧能好好地活着。但为什么如今，我同样给你留下了梦想，你却不想再活下去了呢？”

“因为太累，太辛苦。”香山和一接道，“同样的事情，我无法忍受两次！实在已经是不堪忍受！洋介走的时候，我同样很痛苦，很想离开，但那时却有他还未实现的梦想支撑着我。我本想有一天如果上了太空，就永远不再回来，永远成为陪在他身边的一颗星星。可是，我却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

那时，我以为他又重生了，又回来了！所以，我选择了继续活下去。然而后来，我才发现你们并不是一个人。但是，我还是同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因为你的出现，我也选择继续活下去，爱下去。

虽然，从一开始你便已经告诉过我，你的生命可能并不长远。但那时，我所在乎的早已并非生命那么简单了。我已经再也无法离开你，再也无法失去你了！

我曾经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诺言，都是来自内心的。所以，早早的，我便已经决定了与你生死同往。我已经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爱人的痛苦了！你如果是真心爱我，那么就让我陪着你。不然，即使活着，我也是生不如死。”

和一啊和一，为什么你会是这么一个深情的人呢？你该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你这样的深情，叫我如何承受？你这样的深情，仅仅只是给我一个人的么？

但是，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注定一生只能付出一份爱。而你的这份爱，却同时给了两个面貌如此相似的人。一个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

正因如此，你同时也要承受着两份痛苦。弟弟的那一份是早已无力改变的现实。但我的这一份呢，会不会是我额外的，强加给你的呢？

你这样的爱让我不知所措，无法理解你到底爱的是谁。

而你这样的痛苦，只让我一个人又如何去开解，如何去安慰呢？

反正你早说已决定了去死，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又该叫我如何去区分呢？

如果当初没有弟弟，你后来还会爱上我，还会说为了我可以去死么？

如果当初你没有遇到我，真的早已兑现了对他的诺言，离开这个世界了么？

说什么永远爱我，永远离不开我，或许在你心中最爱的还是他！因为那个首先与你盟下生死契约的人是他；那个首先给你最沉痛的打击，让你不想要命的人也是他！

你始终无法忘记当初对他死亡的承诺，正因为你直到现在时时刻刻还忘不了他。即便我只是做个影子，也只是个后来者，也失败得一塌糊涂！

说什么如果你爱我，就让我陪你一起去死！可是如果是真爱一个人，谁会拉着自己的爱人一起去死呢？如果，弟弟临走的时候还得及与你说最后一句话，难道他也会拉着你一起去死么？

但你却让我这么做！

但我又该怎么办？！

和一啊和一，看来，你还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心，根本还无法确定自己究竟爱的是我还是他！

你如果最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他，那么你就应该听我的话勇敢活下去！但你现在这副样子，又能让我看到你究竟因为我而改变了多少呢？

没有，丝毫也没有。我的出现，根本没有给你的人生带来任何不同的意义！想死的你还是同样在想死！

说是为了我而去死，但你的死实在太伟大，一下子便让你兑现了对两个人的感情承诺！

可是，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你为我去死！不需要你为我兑现任何承诺！

我只要你真心爱过我，爱的人只是我，为了我你能选择活下去！

此时此刻，我突然发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懦弱的人！不仅懦弱，而且贪心！

仅仅只是因为两次的感情打击，你就这样要死要活！仅仅只是这一死，你便完成了所有的情感救赎！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就不会那么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你，选择和你在一起，让自己卷入你这场既懦弱又贪心的爱情游戏之中！，

说到底，我的出现，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只不过是让你在死之前又增加了一份额外的痛苦，让你更加坚定了自己必死的决心罢了！

这一切或许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和一，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并不是一个纯善的人，我也同样很贪心。

你，贪心地想同时拥有着两个完全不同之人的同样一份感情。

而我，却是贪心地只想拥有一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一份感情。

你始终无法确定自己的心，始终不肯放弃那一个人，那么这也将注定我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既然这样，既然我也得不到，我也绝对不会成全你！

我不要再做你错爱的影子，不要再做你真爱的幌子！

你不是想死么？那好，我就让你为他一个人去死，你不要再扯上我！

我会在我死之前离开你，走得远远的！不会再给你为我而死的任何借口！

这辈子，我对你，是唯一的真爱。我也会永远，只要我心中这一份唯一！

此生爱上你，我没有后悔。

你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

你让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让我知道了这个世上，确实存在着永恒的真爱。

只是，我们之间，注定只是一场孽缘。

从那时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

早已注定，这样一份美丽的真爱，我们永远只能看得到，却得不到！

几天之后，邵寻来到了藤野枫的诊所。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了藤野枫的身份，藤野枫曾经对自己的建议。

那一句，永远不要再去爱，我来帮你实现梦想。

和一，你虽然想死，但我却一直想活。

既然我得不到你唯一的爱，那么我宁可什么都不要。

重新开始，做一个永远不会再去爱的人，好好活下去！

那么，你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兑现对那个人的诺言了！

护士告诉邵寻，藤野医生在三楼。

邵寻直接上了三楼，可藤野枫的办公室门口却挂着请勿打搅的牌子。

看来是有客，或是有重要工作。

邵寻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细微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你已经决定好这么做了么？”

这时藤野枫的声音。

邵寻本打算离开，他并没有偷听他人谈话的习惯。

可是接下来的另外一个声音却吸引了他。

“是！”另外一个声音回答，“一切早已经开始了，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这个声音，好像是石川绫。

邵寻忘记了抬步，立在了门口。

只听，藤野枫又说道：“照我说，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你应该重新生活，重新开始。”

“说得容易！”石川绫接着说，语气中充满了怨愤与不甘，“那么我曾经受过的那些罪呢？既然已经活了下来，我又怎能再看着他们在这个世上逍遥自在？”

“哎！”藤野枫叹了口气，“既然这样，你想做就去做吧！只是日后，你可千万不要后悔。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无法再回头了。”

“后悔？”石川绫反道，“如果他们不死，让我后悔的只能是我为什么要活！我早已经失去了一切，早已经无法回头了！我一定要让他们跪在我面前，向我忏悔！他们凭什么能这样毁了我的人生？”

石川绫说的他们，是谁？

邵寻皱起了眉头。

“或许，”藤野风又说，“香山井是该死。但是香山竣中和香山和一，他们都那么的爱你，你又何必我赶尽杀绝？”

什么？

石川绫所说的他们，竟然是香山一家？

邵寻大惊失色！

“爱我？”石川绫不屑，“呵呵，这可真是个笑话！爱我，一个人早已娶妻生子，一个人早已移情别恋？爱我，仅仅只是换了一张脸，便再也无法认得，形同陌路？这便是，他们所谓的爱么？依我看，香山一家，尽是无情无爱之人！这样的人，更加不配留在这个世上！”

什么？

石川绫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大哥和和一都爱他？什么仅仅只是换了一张脸？

邵寻脚步不稳，身体微微颤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出真相？”藤野枫又问。

“急什么？”石川绫回答，“在他们死之前，我自然会让他们知道真相。想一想他们那时的表情，我便已经期待不已了，哈哈！”

真相，究竟是什么？

“那么你的家人，还有邵寻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藤野枫又问。

“家人？”石川绫继续说，“等我做完这一切，自然会回去。我也很想看看他们面对这个早已死亡的儿子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呢！至于我那个傻哥哥，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他本就命不久矣，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邵家，永远只会有我这么一个子孙！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邵家的一切都只会属于我！”

天啊！

邵寻浑身瞬间剧烈颤抖！

泪水，齐刷刷地从眼眶中滚落而下！

石川绫，石川绫，他，他竟然是——竟然是——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邵寻，死命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57.

邵寻再也无法忍受，转身撒腿跑下楼，夺门而出！

他，疯狂地奔跑在东京的街头。

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再想，不敢再想。

一排排房屋迅速从他身边掠过，一条条街道迅速被他甩在了身后。

可是，这还不够！

心中，那永不停息的思绪，还是如同潮水般疯狂地涌来！

石川绫，石川绫，他竟然是我的弟弟！

他，他，他竟然还没有死，竟然还活着！

天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玩笑？！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那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说我是个多余的人，我是个多余的人！

没错，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我出生便被父母抛弃，我出生便注定了短命！

因为你死了，我才回到了邵家！

因为你死了，我才拥有了和一！

可是，你现在却又活了！

你一活，我注定又将失去一切！

失去父母，失去爱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是兄弟？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活下来？

从第一眼见到你起，我便觉得这只是一种奇异的缘分。

我一直很喜欢你，一直觉得你亲近。

可是从来就没有想到，你竟然就是我那个让所有人都爱不释手，又都伤心欲绝的弟弟！

可是，连你也看不起我，连你也认为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或许，你死了我还能在这个世上找到一丝存活的意义。

可是你却又活了！

这一下，我已经彻底多余了，彻底绝望了！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街道上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所有的路人，都看着一个如同疯子的人，在街道上不要命地奔跑着，大声地痛哭着，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但邵寻，却不想停下来！

就让他，跑到生命的尽头吧！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世界，实在是让他太痛苦，太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