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温柔的动作让臻黎身体僵硬起来,无赖换了蝴蝶眼镜式的皮制面具,鼻子以下的面容都露了出来,现在可以看到他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刀削似的下巴,还可以轻易看到他的唇形,那簿唇挂着的微笑很熟悉,熟悉到令他很排斥。
曾经,那人也是这样对着他笑,为他拭去嘴边的污迹……
“小黎黎,怎么啦?”
“我要喝水。”不要这么温柔对我说话,臻黎心里在吼着,可惜坐在对面的人完全猜不出臻黎的心思。
“这里有茶水。”
“不要,我要清水,我要你亲自去拿。”
臻黎突然的坚持让宗政倾华投降。“乖乖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
门关上了,这里只剩下臻黎一人,下面的戏开场了,热闹的戏、冷情的心,他心情很低落,为什么要对无赖发脾气?让无赖离开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看到落魄的自己。
突然间,臻黎感到自己身上好痒,当他抬起手来,那上面的红斑让他暗叫糟糕,这个身体竟然会过敏。再看桌上被他扫荡过的食物,也不知是哪一种让他过敏。
口也好渴。
当他喝下茶水之后,症状更严重了,而且随着而来的还有腹痛。
好痛——
无赖,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了也不回来?
第十五章:宗政墨宇
真的很痛!
臻黎一脸惨白,额上的汗珠不断掉落,全身也粘乎乎的,估计也是被他的冷汗浸湿了。
想找的人却迟迟没有归来,他要不要去找无赖?
一想到就行动吧,也不知无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起身的他,想起宗政倾华的要求,便把纱帽带上。
好不容易走出门,他却分不清方向了,只觉灯光好刺眼,天地好像都在旋转。
“啊……”竟然还有人撞他,这下他更不知身在何地了,而且撞他的人也不来扶他或者来道歉。
“太……三少,这人好大胆,要不要……”
“他是从哪里出来的?”
男子的声音很好听,还很有威严。臻黎皱紧了眉头,眯着双眼,他瞅不清人,而下腹不断的绞痛让汗水渗进了眼中,他睁不开眼睛了。
他们怎么只顾自己说话,也不理他这个病人。
“回三少,好像是从四殿下那屋走出来的。”
“老四品味变了,他人呢?”
“不在里间。”
他们在说什么?
臻黎只想引起这些人的注意,总不能让他不明不白死在这里,所以他随手便捉住一个人,死揪着不放。
“三少!”
“无碍,你在这里等着,等会让老四自己过来领人。”男子的声音带着冷,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话,怎么会让人觉得害怕,臻黎不懂,不过,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人治病。
臻黎很痛苦,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疼,而且身体也开始冷起来,突然有一股热源接近他,还将他抱了起来,出于本能,他钻进了热源,而这时,他带着的纱帽顷刻间掉落下来。
那一头滑落的长发让男子恍神,柔顺的黑亮发丝有如丝绸,如此近的距离,那发间的淡淡香气随着轻风飘来,萦绕在他的鼻尖,如果没猜错,那是虞美人的香——令人难以克制的罂粟。
这个拼命埋进他怀里的人,竟让他没有一点排斥,而且人儿好轻好瘦,老四难道没让这人好好吃饭?
有种难以捉摸的情绪闪过男子的心间,那感觉快得让他也没有捉住。
“无赖,……”
人儿在说什么?细如蚊声的声音,只让宗政墨宇听到一个词——“无赖”。
“三哥!”
宗政墨宇都还没来得及将冷香抱暖,他的四弟已经黑着脸叫住他了。
“多谢三哥照顾黎儿。”宗政倾华墨黑的眼眸深处,带着阴沉,脸色也完全不像是在感谢,此时他已变身为四殿下,外人口中的四少。
他看见臻黎偎依在宗政墨宇的怀里,很生气,这种愤怒竟让从来都很克制情绪的自己轻易将感情表露了出来,对于一个在皇室里艰难生存下来的人来说,暴露自己的弱点,很不明智。
他与宗政墨宇虽为亲兄弟,但同为皇子又有相同继承权的兄弟,早已不再单纯,他们也在竞争也在相互制约,如果不是他想开了,做一个游手好闲的皇子,其他势力,包括他的亲哥哥,也会置他于死地。另外,就算是他已做到平凡如此,所有人也不见得会放过他。兄弟又如何,跟陌路人根本只多了层血缘关系而已,也许对付起来有时比陌路人还更为残酷冷血。
宗政倾华抢过臻黎,护在怀里,直接将人儿抱着离开了,他的黎儿很不正常,很痛苦,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找人看看臻黎,哪里管得了宗政墨宇探究的眼神。
“无赖,我好辛苦……”
臻黎的呓语,让抱着他的宗政倾华拥紧了几分,“小黎黎,都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忍一忍,就快到雪卿那里了。”
第十六章:英雄救美
是谁在他耳边低低细语,那人担心的话语和紧握着他手的力度,传来温暖,让他觉得好充实,在离开秋町南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变得会渴望生命,他不想死,就在疼痛袭来之时,他想到了求助,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臻黎想不明白。
猛地睁开眼睛,臻黎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许多,再看原来手上的红疹,已经下去了。
这是哪里?
他环视了四周,室内摆置很讲究,不远处的青瓷花瓶还插有新鲜的百合,那萦绕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很美妙,这里肯定不是花缘楼。
臻黎好奇地走下床,四处看看,屋内挂着的字画很漂亮,还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臧轲。
许久,他听到几声极微的声响,便朝门外走去,却在看到远处那人的身影,停了下来。
是无赖,本想叫人的臻黎,发现自己无法叫出那人的名字,这些天,“无赖”几乎都成了那人的代号。
想到这里,臻黎也不舒服,自己连真名都告诉了对方,那人竟然没有告诉他名字。
另外,让臻黎停步不前的,还是因为无赖身边多了一个他认识的单雪卿。他们离臻黎太远,以至臻黎也没听清他们在谈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赖与单雪卿,认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单雪卿好像很气愤,还拉扯着无赖的衣袖?说到最后,无赖还拂袖离开了。
臻黎也没想到,无赖就这么将他忘了,直到隔天,他吃完单雪卿熬的最后一幅药,他也没再见到那个人。
单雪卿要留下他,说是可以一直住下来,不必担心花缘楼那边的事情。
“你要为我赎身?”这说出口的话是臻黎想也没想到的自嘲口吻。
他拒绝了单雪卿,虽然这人是到目前为止可以信任的。
而当臻黎回到花缘楼,他也很意外,没人问他消失了两天到底去了哪里,而且从此花妈妈不会再过问他做任何事。很可笑啊,他成了花缘楼里的自由人,连包养他的那个四皇子,也从来没有来。
时间就这么从指间流淌,直到他回来的第六天,就在他已经相信那个曾经会偷着进屋调戏他的无赖消失了的时候……
“花妈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着什么急,没见老娘还要招呼客人么?”花妈妈香巾一挥,立即赏了兀尘一个栗子,这里头的客人可是大有来头,容不得下人这么莽撞。
“是虞美人……”兀尘上气不接下气,很着急。“虞……虞美人被慕容公子拉进房了。”
花妈妈一听,吓得差点连魂都没了,慕容公子是何许人也,可是一个色名昭彰的浪荡公子,但他动了谁也不能动虞美人啊。
“还愣着干嘛,快点带路。”
兀尘领着花妈妈来到了楼阁走栏之西,这里四处弥漫着淫靡的香味,不时传来某位姑娘房里的娇笑和客人的调笑。
着急的花妈妈,眼皮直跳,当然她也没有注意到尾随她身后的人。
“慕容公子?”拍打着房门,花妈妈还算客气。
“滚,别来烦少爷快活。”
滚!?花妈妈抽抽眼角,不发威当她是病猫。早在她来的时候,已经叫上楼中的打手了。
她使了一个眼神,花大、花三立即一脚将门踢开。
这门一开,屋内的气味立即扑鼻而来,任谁都知道里面之前正在干什么事。
“慕容少爷,妈妈我是来带人走的,花缘楼的姑娘任少爷选,但就独有他,您不能动。”
花妈妈的晓之以理,在色心大起的慕容少爷那里,那是相当刺耳,他父亲也算是官拜一品,平日里谁敢对他这么说话,现在一个花楼的老鸨竟然这么嚣张,大言不让自己动美人,真是岂有此理!
“本少爷今天就要动了他又如何,你这花缘楼的姑娘哪一个没被少爷我玩过。今天少爷我还真不信邪了,就要动!”
花妈妈正要示意花大动手时,她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敢在本殿面前无礼!”
醉醺醺的慕容拾哪里不知道眼前人是谁,这人化成灰了他都认识,不就是每次都来跟他抢姑娘的四少!长得好看点了不起啊,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皇子,与自己又有何不同,不过,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族,自己还是得卖面子的。
慕容拾一改飞扬跋扈,脸上堆起了笑,“原来是殿下的人,在下喝醉了,竟然走错了房间。在下想起来另外还有约,就不打挠殿下春宵了。”最后的“春宵”两字,慕容拾加重了语气,也说得相当暧昧,只是还多了几分可惜。
接下来,所有人都识相地离开了。
花妈妈走到大厅,自言自语道:“四殿下今天变得好奇怪。”
不过转瞬,花妈妈又笑得一脸荡漾,英雄救美之后不就是春宵一刻?嘿嘿……
第十七章:黎的魅惑
臻黎难过地扯着衣服,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他记得自己被一个恶心的人拽进了房间,之后他身体就开始不妥,那种感觉他不陌生,可是他不能也不愿意被别人碰!
他不断地咬着唇,试图让一点疼痛换来自己的清醒。
越来越热的身体证明他所做都是徒劳,他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意识也开始不清……
好讨厌那人的淫笑,好恶心、好恐怖……
不要这样!
前世带来的恶梦不断晃过他眼前,两张狰狞的面孔如魔鬼,向他走来……
“不要过来……不要……”
臻黎痛苦地抱着头,卷曲着身体,试图将自己深埋,他很无助很害怕,但只能颤抖着哭泣着。
“不要怕。”
“不要碰我!”他护着身体,一直后退着,尽管那人手指的冰冷刚刚在接触自己的时候,让他又升起另一种异样。
“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
这人的声音他在哪里听过?现在对方背对着光,臻黎更是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有一点,这个人不仅声音连外形也是他熟悉的。
这种熟悉,让他安心。
“无赖……,你终于……来救……我了……”
昏暗的室内,空中弥漫着的香和臻黎所中的媚药早就有了反应,这让他喘得更厉害,他胸前不断地起伏,脸色潮红,那一身白晰的皮肤更是染上了粉红色,臻黎受不了那种灼热的煎熬,拼命拉扯着自己的衣物,他只想让自己尽快散热。
“无赖,帮帮我……”臻黎想到了刚刚那一刻冰冷接触,他想要无赖的体温。
被他捉住手的无赖怎么那么僵硬着身体,难道无赖不愿意?
“借我用……一下……就好。”无赖的手好凉,放在自己身上,好舒服。
“不够……不够……”臻黎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摇着头,他委屈地乞求着,但不够什么,他说不出来,他想要更多对方的碰触,他只是想要降温,仅此而已,一定是。
突然男子的手碰触到臻黎胸前的敏感,让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糟了,身体里的那种欲望越来越强。
另外,自己不知羞耻的叫声,让臻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想在无赖面前这么淫荡。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无赖,帮帮我……”臻黎将涨疼得紧的下身呈现在对方面前,那里的渴望比起他的表现更积极。
对方在犹豫,也迟迟没有动作,有那么一刻,如果不是臻黎死死缠住他,他应该逃离了。
“不要走,留……留下来。”臻黎纤美的一双长腿一并缠上了男子的腰上。
人儿衣衫凌乱,双眼迷离,俊美脸上的情色简直就是男子的致命毒药。
“你……会后悔的。”男子好听的声音暗哑了几分,这一次,男子没再给臻黎开口的机会,炙热的吻已经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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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爱插花
墨墨:站住,无良蓝爱!谁先推倒?
四四:那还用说,非本少爷莫属。
爱爱(慢慢后退,随时撤离):当然是……
墨墨、四四:别跑!赶快回来更文,说是谁上了。
爱爱:……上?你们不好好表现,谁给你们上。
第十八章:荣宠美人惹风寒
虞美人病倒了,这是花缘楼里无人不知的事情,有人妒忌、有人泛酸、有人嗤之以鼻,当然也有人不爽,不过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花妈妈,她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怎么她家美人生病了作为妈妈的会这么高兴?那还不是因为人家殿下对咱们虞美人恩宠有佳。花妈妈也终于把一直悬于心头的不安扔了,她只相信,捉住男人的心,一定要有实质的关系,以前殿下从来不碰虞美人,让她好不担心,现在终于……哇哈哈……
花妈妈擦了一把海堂泪,笑咪咪地掂量着金币的重量,光是今天,她的小金库就丰盈了不少呢。
只是,有些奇怪,打赏的人不仅有那个石头侍卫,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也说是奉殿下之意送来,管他呢,只要有钱进账就行。
臻黎躺在床上,发烧的他脸色透着红,他真的丢脸死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因为被男人那个了才生的病,现在连单雪卿也送他治伤的药膏,看单雪卿吞吞吐吐的,他更要呕血。
昨晚,根本没进行到最后那步,本来两人天雷勾地火地一发不可收拾,但在最后关头,那人急煞车了,还将他抱到水池——浸泡了一夜,他就是因为泡冷水泡到严重感冒。
“雪卿,我不要。”是我根本用不着。
“不擦的话,那个……那个……会很辛苦,而且你也只能吃流食……”
“我真的没事,你要不要检查?”臻黎瞪着面前的人,那层白纱真是碍眼,看不清又有些若隐若现,关键是,他也误会了。
不顾美人的眼刀,单雪卿还是将药瓶塞进臻黎手里。臻黎只能无奈地看着手中的东西,哎,收下算了,说不定以后可以用到。以后?不知想到什么,臻黎的脸串起了更多红晕。
“雪卿,其实我真的没有做房事,我只是受了寒而已,你开药时可不要弄太补的,那样我更麻烦,而且你还没看脉,等你看过就知道了。”臻黎伸出手,他想以单雪卿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也太高估医者的能力了,房事进行一半或者做全套,脉象都差不多,而且臻黎现在还发烧,之前也重病过,肾也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