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林桐跟秦琼他们在阵前也见了几次面了,不过这么近见面还是第一次。秦琼的面相端正,阔鼻方口,眉宇间一股稳重英武之气,并不是小说里写的那种蜡黄脸。
程咬金却让林桐开了眼,说起来,林桐还是第一次在古代看到这么富有强盗气质的家伙。这人好像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满不在乎的气息,胡须浓密的看不清嘴脸,眼睛却是亮的惊人,身形彪悍,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从他身上散出一股浓烈热意,简直找不出一点循规蹈矩的味道来。
两人挨个的敬酒,轮到林桐这里,程咬金刚刚见林桐不住的拿眼偷瞄他们,便坏笑道:“这位将军一直看我们,可是看我兄弟两人相貌英伟,心中羡慕?”
林桐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咽到喉咙里去,咳了一下,干笑道:“两位将军确是英气勃发,林桐在这里再敬二位将军一杯。”
程咬金扬唇一笑,拍了拍林桐的后背,高声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林桐“……”
酒宴毕,众人都散去,林桐正准备离开,却被人拉住外衣,扭头一看,正是程咬金,这家伙胡须太浓,若不是看着他那眼睛弯起的弧度,别人是不知他正在微笑的。
“林兄弟陪我们看看这军营如何?”刚刚还是将军,这会就是兄弟了,这人套近乎的能耐真可以跟他的脸皮比了。
这两个可都是历史上的名人啊,林桐小时候没少听评书。书里的程咬金是个大字不识的莽汉,有些小聪明。今天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家伙今天在阵前对王世充喊的那番话,文绉绉的,一看就知道也是念过书的人。至于秦琼,这人倒真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到现在,林桐就听到对方说了几句话,还都是别人先开口问话,他才回答。
68.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种事在李世民身上是完全无效的,前阵子带了五百人马去探查战场,被王世充的三万人堵在那里差点回不来,这家伙愣是没长一点教训,这次竟然又只带着五百骑兵,就大摇大摆的去查看战场地形了。
历史总是那么的相似,李世民一行人站在竟陵上查看战场地形,却被洛阳城楼上的士兵看了个清清楚楚,立刻就回报给了王世充。
又一次接到李世民又被王世充的一万人马追杀的消息的时候,林桐和李非容只觉得脑门一抽,连郁闷的力气也没了。为什么这个主帅这么的让人不省心,为什么这家伙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营中,把探查战场地形的事交给其他人做不行么。好在这次屈突通接到消息的时间比较及时,林桐他们知道此事的时候,这位猛将已经带人杀出去了。
傍晚时分,李世民他们带着六千郑军的俘虏回了唐营,与李世民一起回来的还有尉迟恭。这让不少人都吃了一惊,细问下才知道,若不是尉迟恭今天如鬼神一般在战场上突然出现,恐怕李世民就要被单雄信给刺死了。也正是因为此事,在后来攻破洛阳城时,不管多少人求情,李世民也没放过单雄信,要了对方的性命。
尉迟恭救驾有功,以前的投敌嫌疑自然是洗的干干净净。李世民死里逃生,又是大捷而归,心情大悦,便命人摆宴庆贺。尉迟恭自然就是这次宴席的主角,就见他在宴席上大口吃酒,大块吃肉,眉飞色舞,上个月离去时的黯然模样哪里还能找得到一点。喝了没多久,这家伙便凑到林桐跟前,手往林桐的肩膀上一搭,压低声音道:“之焱,殿下没主动召我回来,这次打赌你可是输了。”
看着明显想要耍赖的尉迟恭,林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当时说的是你不日就会回来,还会受殿下重用。可没说过你是被殿下召回来的。”
尉迟恭僵了一下,随后恬皮赖脸道:“明明你说的是殿下会召我回来。”
林桐白了他一眼“言而无信是小人。”
尉迟恭一滞。
李非容是皇子身份,自然不能跟这些将领坐在一起,他只能坐在李世民身边,远远的看着林桐在那里吃酒说笑。尉迟恭过去找林桐的时候,他便紧盯着不放,等两人挨近说话时,李非容心中那酸水可就泛起来了。你说话便说话,何必非要勾肩搭背的,林桐他又不是什么美女,你贴那么近做甚,两个大男人也不嫌臭,李非容在心中碎碎念着。
看尉迟恭说着说着,身子却是越靠越近,眼见得两人就耳语起来。李非容怎么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身,端着酒壶,几步走到林桐他们这便,扯出一个堪称模板的士族笑脸“今天尉迟将军救驾有功,孤王在这里敬尉迟将军一杯。”
尉迟恭急忙端正身子,接下那杯酒,一口饮尽。看着尉迟恭从林桐身边离开,李非容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微笑着道:“刚刚两位将军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尉迟将军打赌输给我了。”林桐和尉迟恭两人一同出声,李非容眼睛一眯,“不知两位将军赌的是什么?”
“赌的是尉迟将军还会不会收到秦王殿下的重用。”林桐抢先一步道。
“哦,那是谁赢了?”李非容一看尉迟恭的样子,就知道这场赌约赢的人是谁,却还是问了出来。
“是卑职赢了。”林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李非容这绝对是来帮他将尉迟恭一军的。
“那赌注是什么?”李非容笑意盈盈道。
“尉迟将军要应许我一件事。”林桐已经开始琢磨起要对方答应自己什么了,这家伙最后可是唐太宗身边的红人,自己这要求或许可以多保留些时日,嗯,回头还要他立个字据才行。
程咬金秦琼他们和尉迟恭算是第一次见面了,两边互看了一眼,尉迟恭便低声问林桐:“咱们对面坐着的那个丑鬼是何许人也。”
他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不知人家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程咬金眉头一跳,将酒碗一放,“那边坐着的那个黑炭团,你想跟你程爷爷比俊俏么。”
林桐强绷住脸,努力压下喉间的痒意,刚刚不小心把酒呛到气管里了,明明两人一样的难看,偏偏都自信心超强。不过这两个家伙都是牛人,他们掐架自己就不用掺和了,林桐摆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吃着眼前的酒食,好像那是什么龙肝凤髓一般。
尉迟恭怒道:“丑鬼,你说谁是黑炭团?”
秦琼一把拉住程咬金,拍拍对方的手臂,又对尉迟恭赔笑道:“我这兄弟性子直爽,尉迟将军莫怪。”
这毕竟是秦王设下的庆功宴,这两人也不敢怎么闹,尉迟恭狠狠的瞪了一眼,才算作罢。不过两人间这杠子却是就此结下了。
王世充连着两次错失了抓住李世民的机会,心中的郁闷简直难以形容,对方身边就只有几百人,自己不仅没抓住他,反而最后落了个损兵折将,带着万余人马出去,回来的不到千人。他器重的心腹爱将,投降的投降,被抓的被抓,如今连单雄信也受了伤,若是唐营趁机攻打,又要派谁出去。他手下将领虽多,可却没几个能跟对面唐营那些虎狼之将媲美。
王世充叹着气进了单雄信的居所,屋中弥漫着药汤的味道,单雄信面色苍白的躺在榻上,腰间血淋淋一片,侍从来来回回的端着净水白布。王世充看了此景,心中更是忧虑,唤过一个大夫问道:“单爱卿的伤可有大碍。”
“单将军的伤没什么要紧的,只需好生将养数月便可无事。”大夫恭敬回道。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王世充喃喃道,心中又不自禁的想起中午那一幕,只差那么一点,便能刺死李世民那小子,只差那么一点啊!
单雄信看王世充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愧疚难当,低声道:“都是臣无能,若是臣今天能杀了那唐童……”
王世充此人虽说是心胸狭隘,却也惯会做那些表面功夫,当即就安抚起单雄信来,“爱卿莫在提此事了,那李唐家如今气数还未尽,这也怨不得爱卿。”他这番自欺欺人的说法,却也只是安慰下自己罢了。
“爱卿,朕想问你一事。”王世充猛然想起一人来。
“陛下有何事要问?”单雄信强撑起身来。
“那罗成可是真的可靠?会不会像秦琼他们一样临阵投敌。”罗成虽说投奔了他,他却一直不敢重用此人。此人据说还是秦琼的表弟,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他跟秦琼,程咬金关系极好倒是真的。早在秦琼他们投奔唐营的时候,王世充就对罗成动过杀心,只是被单雄信给拦了下来。
单雄信心中也是犹豫,他当时拦住不让杀罗成,纯粹是因为两人的情谊。可若是真说起来,罗成对王世充并不会有多少忠心。王世充怎么对待这些投降的将领,他也知道,把重要的职位都交给自己的子侄,又放纵自己的子侄,丝毫不加管束,有时候那些人连投降将领的战马都要夺了去。这样的行为又怎么指望别人对他忠心,当然王世充对自己是真心以待,这也是单雄信愿意视他为主的原因,可罗成就未必如此了。
王世充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最后还是看单雄信额上直冒冷汗,才想起对方是有伤在身。等他走后,单雄信便让人唤了罗成过来。
罗成自从秦琼他们投奔唐营后,在这里的日子便有些难过起来,不过他却也看不上王世充,对方将他搁置一边,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听说今日王世充带着一万多人出战,结果又是大败而归,这会叫自己过去,难道是要自己出战不成?
“罗贤弟。”单雄信趴在榻上,一脸虚弱的对着罗成笑了笑。罗成连忙过去,一脸忧心道:“单大哥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单雄信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技不如人。”那唐将的武艺确实高强,没几下就下了他的槊。
“是何人伤了大哥,小弟要去为大哥讨一个公道。”
单雄信心中一暖,或许这罗成真是可信之人,不如试着派他出去迎战。他这神色一动,罗成还以为不知扯了哪里的痛处,急忙将其按在榻上,又掀开被子查看。
罗成此时虽说已有二十七八了,却还是面色如玉,白净脸庞,俊眉秀眼,走在街上,常有女子红脸偷看。他这一贴近,单雄信便有些脸红,躲了一下道:“贤弟,为兄不碍事的。”
“大哥这伤看起来要将养一阵子了。”罗成摸着伤口叹道。
“贤弟,为兄想求你一事。”单雄信因为罗成今天的举动,心中已经对其放了几分心“贤弟可愿代为兄出战否?”
罗成一丝犹豫也无,直接一口应下,反正他在这里也闲的没事做。
69.
是夜,李非容趁着众人都醉醺醺的,将身边的侍从打发走,拉了林桐进了自己的帐子,反正大家都喝了酒,明天就是被人发现林桐在他这里,也可推说是两人都喝醉了。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近,这一碰就有如同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许是因为那次抛下林桐独自逃跑,让李非容这段时间一直心有愧疚,这次他竟没怎么挣扎,就默许了林桐在上面。
情事毕,李非容只觉浑身跟散了架一般,只是这疲累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他身上舒服了,也有些困了,却还是不肯睡,细细摸着爱人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以前林桐的身上光滑紧实,哪有这些伤疤。想到这些伤疤都是为了救他所受,李非容心中酸涩难当,低头一一吻了上去,肩膀,颈窝,胸口,小腹,到大腿根,一处都没有漏过,那吻越来越往下,林桐的呼吸也是越来越粗。
“你要是明天想躺一天,你就继续亲。”林桐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李非容头一杨,眼角一挑,轻笑道:“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只要你也呆在帐子里陪我。”
得到许可的林桐自是不会再客气什么,跟这小子关系定下这么久,真正做过的就两次,偏偏每次都顾虑着对方的身体,只做了一次便收手,如今这小家伙既然放开话了,送到口边的大餐自然是要尽情享用了。
李非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两腿颤的站都站不直,后面那个使用过度的地方也是火辣辣的疼。好在他是皇子,就是窝在帐子里几天不出去,也没人敢来询问,便拉着林桐在帐子里一起陪他腻歪。
林桐见李非容走一步便疼的一吸气,提出要看看后面那里,李非容肯让对方压着自己已经算是很大的妥协了,怎可能让林桐去检查那里,死活不肯同意,最后被林桐用蛮力压倒,褪了衣服,强扒开他的两片臀瓣。林桐看了看对方后方那片红肿,手指只轻轻一碰,李非容便哆嗦了一下。
林桐有点心疼,说了句等着,便让他在榻上趴好,转身出了帐子。到了军医那里,讨了些治痔疮的药,军中吃食简陋,难得见到菜蔬,不少人都有痔疮,军医这里倒是备了不少这种药。见林桐来讨,心中不由暗笑道,原来林将军这般俊秀人物也会得那说不出口的病症。
“别乱动。”林桐拍了一下李非容那白嫩的弹性极好的屁股。
隐密处被人那样抚触,让李非容浑身都快要烧起来,层层红晕从脖颈蔓延,一直到臀部,一身白净的肌肤似裹上了红云一般,莹白中透着淡粉,看的林桐眼神越发暗沉。忍不住舔了一下他的后背,软韧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吮起一块,牙齿轻咬着。李非容在榻上,两手紧紧攥住,身子轻颤不停,终于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呜咽声,两人的呼吸频率又变了起来。
还没等林桐有什么动作,就听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李非容趁着林桐分神之际从他手下逃了出去,手忙脚乱的拿了衣服,也不顾下面的疼痛,眨眼功夫便已穿戴整齐,让林桐想再下嘴都没机会。
“你快去看看是什么事。”李非容满脸通红的推了推林桐,经过了昨晚,他决定以后再也不主动挑逗林桐这家伙了,这人简直饿狼投胎一般,叼住了就不松嘴,就差把他生吞活剥了。
就见演武的地方黑压压的一片,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细问一下才知道,原来是齐王李元吉要跟尉迟恭比较武艺,比的还是尉迟恭最擅长的马上执矟功夫。林桐跟尉迟恭也比划过几次,两人也就在伯仲之间,只是对方夺兵器的手段极为高超,林桐输的几次里,都是不知怎么就被那家伙给下了兵器。李元吉那个废柴想跟尉迟恭比试,简直就是自找没脸。
林桐回了帐中,说了此事,李非容登时便来了兴致,也顾不得屁股疼了,当时就要去演武场看热闹。对于三哥李元吉,李非容心中是有些怨恨的。他又不是真傻,那次他和二哥被王世充围堵起来,差点回不来,对方却压着人不肯去救,好容易逃回来的时候,看守营寨的人装傻充愣,还拿箭矢射他们。虽说二哥最后没说什么,李非容心中对李元吉已是极度不满。
看着李元吉的那副得意模样,李非容心中暗笑不已,三哥往日里能赢了那些家将,不过是人家让着他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勇猛难挡么。
李元吉自是对自己的武艺大有信心,尉迟恭算什么,不过是秦王他们吹出来的。
李世民见李非容过来,忙招呼他过去自己身边,却看到李非容走路姿势极为怪异,不禁一脸关切的问道:“五弟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被剑鞘搁了一下腿。”李非容干笑着回道,心中有鬼的他急忙岔开话题道:“这刀剑无眼,三哥和尉迟将军比试,若是伤着了就不好了。”
“无事,敬德已将他的矛刃去掉了,断断不会伤了元吉。”李世民淡笑道。
看来大家对李元吉那所谓的武艺都是心中有数,林桐看李世民那副悠闲模样,就差喝个小酒,吃个小菜了。看到李元吉出丑,李世民心里应该是很高兴的吧,林桐忖度着。
比试才刚开始,李元吉挺矛就刺,他的矛刃并未取下,却是丝毫不留手,招招都朝尉迟恭的要害刺去。尉迟恭却是一副轻松之态,左躲右闪,李元吉刺了半天,累的直喘粗气,却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喘着说:“这次算我们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