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爱上你（一）——中海洋和

「你说什么?」
「那是接近S校帅哥的大好机会嘛！」要是女生面对十几个男生集体起闹的话，早就哭出来了。
但我有正当的理由，所以想要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吧！
「你们统统给我出去！」
侑春的吼声打住了大家的喧闹。
说完，侑春径自走出社办。
我随即又说：「请藤堂队长留下来。」
最后，宽敞的社办里只剩下我和藤堂队长，气氛相当尴尬。
「真有那种事吗？」
「嗯，S校的队长确实到过我家，是我邀请他去的。因为他特地送我回去，所以……」
「所以怎样？」藤堂队长的语气相当沈重。
「我听说他是侑春的儿时玩伴……」
我的话还没说完，藤堂队长便站起身，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接着用郑重的口气对我说：
「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藤堂队长的话让我很惭愧，我没有解释便冲出社办。
回到家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里。
今天我不想上学，因为外面正下大雨，这理由说起来有点牵强。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一睁开眼睛，脑海里便浮现藤堂队长和队员猜疑的眼神，想到这个就不想去上学了。
而且在我没有作好心理准备之前，实在不想见到侑春。
当然，这些全都是我的藉口。
我看着小静给我的日历，在十五日的地方有用签字笔画上一个大大的V字型记号。
「只剩下两天了。」（我一定要撑到比赛结束，顺利办好校际比赛是我这个助理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
想到这里，我连忙脱掉睡衣，换上制服。
我在午休前赶到学校，并在福利社一口气买了四个面包之后，马上直奔三年级教室。
这时正好第四堂课的下课钟响起，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进藤堂队长的教室里。
「藤堂队长，我有话想对你说。」
藤堂队长看我突然出现，脸上满是惊愕，连忙拉我走出教室。
我将手上的面包递给仍是一脸茫然的藤堂队长。
「啊！谢谢。侑春说你今天请假，是你妹妹跑去告诉他的。」
（小静真是多嘴婆，老爱当侑春的情报员。）
「我想解释昨天的事情。」
「嗯，我明白，我并没有怀疑你，那么做只是为了抚平队员们的不满，而且我也怕土屋那家伙可能会带坏你……」
「不会啦！良直队长是侑春的儿时玩伴，他只是告诉我侑春小时候的事情而已。」
说到这个，我想到「小春」这个名字，思绪仿佛飘向远方。
拉回思绪后，我挺起背脊，向藤堂队长说：
「听说他们私下打了赌。」
「打赌？打什么赌？」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要问打赌的人吧？」
「然后呢？」
「如果输的话。侑春就会把我『做掉』。」
藤堂队长听了，以爽快响亮的声音喊道：
「侑春不会打这种赌吧？你应该最清楚他的为人不是吗？那个高傲的家伙为了找你当助理，不知道奔波了多少次。假如他真的和人打赌了，也不会说出去才对。」
藤堂队长的这番话让我很感动，不管别人说什么，他肯这样对我说明，让我感到很欣慰。
「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为比赛的事情多加油，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
我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但是我最想说的是，侑春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因为我最瞭解他。
「对了！千波，你最好收回之前的气话。」
「气话？」
「怎么了？难道你连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吗？你昨天不是很大声地说要割腕自杀吗？」
「啊！」
「看不出来，你也会意气用事。忘掉昨天说的话吧！放心，队员们打赌的事情，我会直接问侑春。」?
为了比赛的事情，我努力地洗运动服，满脑子只想着要如何打赢这场比赛，因此才没有注意到藤堂队长的用心。
「没事了，我相信侑春。最重要的是不论输赢，我一定要办一场漂亮的比赛。」
「很好，不愧是称职的助理，充满斗志。嗯，详细情形下次再谈，现在我要吃午餐了。」?
最近，我为了准备比赛的事情忙得一塌糊涂，不禁羡慕起以前和侑春一起轻松喝罐装咖啡的时光。
练习结束后，我收拾好东西，侑春好象看穿我的心事般留在社办里擦球。
「结束了吗？」我转头问他。侑春默默地把球放好以后，便从地板上站起来。
「喝杯咖啡再回去吧？」听我这么邀他，侑春难为情地点点头，那模样看起来好可爱。
我想起直长队长对我说的话，忍不住地脱口叫他一声：
「小春。」
侑春的身体震了一下，脸上布满阴霾，从上面直瞪着我看。
这种可怕的压迫感，让我呆立在原地。
侑春慢慢往前，将我逼到墙边。
「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只说你小时候的事情而已。」
侑春猛然抓起我的衣领，我的后脑勺因此撞到墙壁。
「千波，不准你在别人面前叫我『小春』！」
我虽然听惯其他人的命令，却不习惯侑春这种命令的口气。
不过也难怪他这么生气，身为足球队的主将被人叫「小春」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有威严可言了。
「从你一年级开始，我就一直默默地注意你，但我没去束缚你，因为我对自己相当有自信，但是你却完全不瞭解。」
这时侑春的脸凑近我的脸。「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给你任何自由，我要牢牢抓住你。」
「你在说什么？」
「不准出声！」
侑春温热的嘴唇停在我的锁骨附近，我也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
我的喉咙像被东西哽住般。
「好痛！侑春，真的好痛！」
即使我以洗衣服锻练的臂力，也无法推开侑春。
不论我怎么推，怎么摇他，侑春还是像磁铁般紧紧吸附着我。
侑春一面吸吮我的嘴，一面像对我说「抱歉」般，缓缓地由上往下印在我的颈上。
之后，侑春无言地离开社办，我只有愕然地站在原地，然后开始莫名地抽搐，我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满是泪水。
我摸着隐隐刺痛的部位，颈上的吻痕仿佛渗出少许血水。
隔天，我真的因为发烧而请了一天假。?
我仍然不懂侑春说「我要牢牢抓住你」那句话的意思。
今天早上我站在镜子前面，翻开制服的衣领，那么明显的吻痕是无法掩盖的。
无论是谁站近一点或跟我说话，就一定会发现这个吻痕。
正当我站在镜子前烦恼不已时，小静突然出现，而且她马上看到「这个」了。
「与其说被手打到，不如说是被压出红印子的吧？」
说完以后，小静一边以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用OK绷帮我贴住「那个」部位。
「这种方法比较好解释不是吗？你只要说昨天是因为受伤才请假的就好了。」我对着小静垂下头。
「谢谢……谢谢你教我。」
我一想起前天放学的事情，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小静见状，连忙拍拍我的背，以开朗的语气对我说：
「好了，振作一点，今天不是要比赛？为赛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助理的任务吗？好了，去上学吧！」
此时，我的心情平静很多。「好，啊！我忘了打电话确认便当，妈，三明治做好了没？」
总而言之，比赛将在今天隆重举行。?
十点才开始比赛，我七点就到了球场，开始为比赛做准备。
就在这时候，S校的助理跑过来找我。
我只顾着看她灿烂的笑颜，没有注意到从身后冒出来的良直队长。他突然从背后抓住我的肩膀，使我整个人倒向他。「啊？」「这是不是被小春咬的？」
「怎么可能被咬？他又不是妖怪。」我瞪着他说。
「是吗？」
我为了侑春只好随口应付。
（其实，那不是「亲吻」，简直就像一块肉被咬下来。）
正当我出神地冥想时，有人从对面的休息区里大喊我的名字。
「万事拜托，十点准时开赛。」
「嗯，为彼此勇敢的战斗祈福吧！」
当我和良直队长用力握手的同时，侑春从对面的休息区跑过来。
「喂，助理，你在讲什么？讲那么久，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侑春好象要拉开我和良直队长般，他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痛得我「哎哟」地叫了一声，脸都皱在一起。
「啊……对不起，走吧！」
侑春从我的背后轻轻地推着。
我好象闻到浓浓的火药味，回头一看，只见良直队长和侑春正怒视着对方。
「侑春！我们不是来打架，是来比赛的。」
「我昨天很过分吗？」侑春在我耳边小声地问道。
「当然过分！痛得我睡不着。不过先别说这个，比赛要赢哦！也别管什么打赌，希望你能发挥实力。」
侑春搭着我肩膀的手像是回答我般更加用力。?
不久，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七十分钟的足球赛正式展开。
我拿着扩音器，一面跑一面叫！
「快跑！侑春，快传球。」
「哔！」中场休息时间到了。
我连忙将特制的饮料和毛巾递给从球场上跑回来的队员们。
「很好，要得分哦！」藤堂队长为队员们打气。
可是，敌方的防守实在太强了，从下半场的三十五分以后，连侑春最得意的长射也一直无法发挥。
队员愈是着急，就愈被敌方的防守绊住，无法射门得分。
两方挂零，一直到离终场前大约三分钟的时候，哨声突然响起。
只见球场上的球员互相推挤成一团，好象是我们队员有人犯规。
经过裁判制止以后，做出由S校在场边直接射球的指示。
我连忙站起身来，才发现犯规的球员好象就是侑春……真是的！明明说要好好比赛的。
六名球员在球门前站成人墙。
射球的人居然就是视侑春为「永远的对手」的良直队长。
离比赛结束的时间愈来愈接近了。
「哔！」哨声再度响起。
这时候，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竖起来，连观众也都伸长脖子。
良直队长用力一踢，只见球以漂亮的弧度飞出去，穿过人墙，毫无障碍地飞进球门。
在这一瞬间，比赛结束，S校获胜。
我们没有拒绝胜方提出「一起吃饭」的邀请。
但是一开始我们队员走到他们座位旁边时，还显得有点犹豫，等S校的三名女助理送茶过来以后，才开始化解尴尬跑气氛。
球员们渐渐以女孩子为中心开始聊天，而侑春和良直队长却坐在对角位置。
我走到侑春身旁，递了一杯饮料给他，他对我露出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
侑春转向我，像个孩子般地垂下头来向我认错。
「没关系，这是一场很棒的比赛，而且，以后还有更多比赛。」
「对了！你不是说输了要割腕自杀？」
我生气地用筷子把侑春盘子里的菜乱搅一通。
「啊！这样怎么吃？」
「可恶！连你都想看我的血。」
这时候，有三名队员走到我们旁边，其中一名对侑春说：
「喂，侑春，比赛输了虽然很可惜，还是要按照约定哟！」
我一听，吓得手上的筷子都掉到地上。
「你们是不是打了什么赌？」我害怕地问。
「不算打赌，应该说是约定，约定要是打输的话，就要增加助理，侑春说只要你一个就好，说什么『我绝对会打赢，全力守住千波』，结果还是输了，真是的……
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侑春坚决反对，所以才没告诉你。」
「你也不想把自己的工作让给女生做吧？」侑春问我。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难不成他真的以为我发自内心地喜欢洗衣服和整理东西？「增加助理也得到藤堂队长的同意了。」
说完以后，他们三个以兴奋的心情走回座位。
当我知道这次打赌的实情以后，平日的不满一下子都涌上心头，我用力地摇着头。
「你在干什么？实在很抱歉，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当助理。」
「没关系，这样反而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我可以不用靠在洗衣机旁了。」
侑春又「呵呵」地笑了，每当得意的时候，他就会发出这种笑声。
S校的队员各自解散以后，良直队长带着几位女孩子，邀我们一起去喝饮料。
良直队长、侑春和我便和她们一起到咖啡店。
我和三名女助理因为同是助理有共同话题，所以聊得很投机。
侑春则一言不发。
「对了！侑春，打赌的那件事情，你会实行吧？」
良直队长的这番话，听得我全身僵硬。
（左一个打赌，右一个打赌，他们到底打了多少赌？难道真有什么「天大秘密」？）
三名女助理发现气氛不对，立刻站起来，等她们离开以后，良直队长才恶笑地说：
「这是约定。」
「我会遵守约定，但没有必要向你一一报告。」
侑春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可能是自觉理亏吧！侑春无言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径自离去。
「太有趣了，看不出来那家伙那么害羞。」
虽然我很想知道打赌的实情，但我可以从侑春的言行举止，大概知道打赌的内容。
「对了，你脖子上的OK绷遮盖的是侑春的齿印吧？那小子从小占有欲就很强，只要是喜欢的东西，他就非得咬出齿印不可。」
听了这番话以后，我感到很高兴。
「下次再告诉我更有趣的事情。」
说完以后，我便跑出店外，直接往学校的足球队社办跑去。
在我打开门以后，正如所料，侑春坐在地板上擦球。
我坐到他身边，两人便一直默默无语。?
因为下雨，体育课改成自习，侑春约我到图书馆。
「图书馆居然没有客满，真稀奇！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嘘！」我拉着侑春的手，走向柜台那边的书柜旁。
这里大多摆放一些难懂的书籍，书背上布满灰尘，应该不会有人来这里。
「虽然我没有问良直队长有关你和他私下打赌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点害怕，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从这次的事情，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心意。」
这样坦然地说出心里的话，我的脸因难为情而发热。
侑春慢慢走近我，然后将我推到图书馆冰冷的墙壁上。
「虽然我不知道『做掉』是什么意思……」
与其说我现在是仿徨不已，不如说是想拔腿就跑。
因为我的腰被侑春两手紧紧地圈住，接着他将我的身体拉近和他紧紧贴在一起，然后两只手环住我的背。
当我试图想推开他时，侑春在我耳畔小声地说：
「没什么意思。」
说完，他用双手扶住我的双颊，轻轻吻了我一下。
「就算想做掉你，也要找个有气氛的地方，对不对？何况，你一定会大声喊叫，在这里我根本下不了手。」
「你……」
「你不是说亲吻花就会开吗？现在开了什么花？」
「好象开不了花的样子。」
「咦，怎么说？」
「闭上眼睛也能看到你的脸，当我睁开眼睛时，内心充满幸福的感觉。」
原本在我耳畔的雨声，现在渐渐地消失。?
隔天，就照打输球的约定，足球队增加了两名女助理。
原以为从这天开始，我就可以远离洗衣机，但这两名女助理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我在一旁示范，所以我反而变得更加忙碌。
看来我只好自求多福了。
三天以后，这两名女助理却突然消失无踪。
「怎么一回事？」
「都是侑春啦！说什么『要把媳妇赶出门』，只要她们负责的事情，他都会抱怨一番，真是阴险小人。」
「与其说他阴险，不如说他是欺负人」
「他可能觉得只要有千波就足够了吧．真是难为千波了。」
结果，我又得孤军奋斗了。
「看起来简直像对夫妇一样吔！」小静说。
「咦？」
「两个人亲密地一起洗衣服、晒衣服。」
「那是侑春自己要帮忙的，我可没有叫他这么做。」
「难怪女生都喜欢欺负你。」「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