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风道骨,青衣飘飘,眉宇间的漠视。俨然就是下凡来的仙人。
“我不是。”君墨淡淡的回复。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打破了她人的梦。君墨丢开鞭子,走向地上的小女孩。给了对方一些钱让她
回家找医生治疗。不说男女有别,君墨更是不懂医术。所以才给钱让对方离开。
女孩连连道谢,然后拿着钱离开。
“你同情心比我还泛滥,这怎么行?你就不担心哪天玉帝老二真的看上你,把你招去做了仙人。”花错对着君墨调侃道。
君墨也不在意,他拍拍手,站起来“走吧。今晚的住宿地点还没解决呢。我可不想和上次一样,因为你的好奇心,让我们在山
上过了一夜。”
上一次,因为花错好奇山上是否真的还有老虎之类的动物,就硬扯着君墨山上,最后弄得太晚,客栈没有空位,他们两人就真
的在山上过了一夜。所幸的是,那个山头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出没。
“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猫啊!”花错吐着舌头,乖乖的跟上去。
“站住,仙人。”那个女子看君墨两人要离开,急忙追上去,“不,那个,公子且慢。不知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让你留宿蔽舍几
日。”
花错和君墨停下脚步,互相看着对方。各怀鬼胎。
君墨想,这个女的有问题。脑子大概不正常,刚刚自己才和她吵架,她却反倒邀请自己?难不成想要报复?
花错却在想,刚刚这个女的看君墨的眼神不就是以前那些痴迷自己的女性的目光嘛,嘻嘻,好好利用君墨压榨压榨这个女人。
“不用。”
“好的。”
君墨和花错给出了不同的回答。在女子奇怪的表情下,花错勒住君墨的脖子小声要挟道,“你给我闭嘴。一切听我的。”
第二十一章
世界真是小啊,那个女子就是单玉罗,他们刚刚犹豫不进去的单府,就被人这样简单的领进去了。
“这是我的贵宾,你们好生招待。”单玉罗恶狠狠的告诫下人,那些下人噤若寒蝉直点头,自始自终是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可见平时压迫有多严重。
花错悄悄的观察着,他们每个下人的手,发现眼前下人的左手小拇指都不见了。那个传闻是真的,这顿时让花错心中嘎达一声
。他侧过头发现君墨也沉默着望着自己,他也注意到了这点。
玉罗兴奋的说着,“我等下带你们去见我哥哥。你们一定也会很喜欢他的。”
花错和君墨没有说话,只是在对方的眼神中询问着去留。
“玉罗,你有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哥哥去善后?”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花错立刻抬起头,望着那个路口,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玉罗在那人出来的瞬间,蹦着跳着跑去环着那人的手腕,开心的说,“哥哥,我刚刚想向你介绍人呢,你就来了,”玉罗把那
人拉到花错那人前面,一只手指着君墨他们说,“这是沈君墨,他是单花错。君墨,他是我哥哥,单花涧。”。
“你就是沈君墨。”单花涧带着面具,让人猜不清他的情绪。
君墨皱着眉头微微点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单花涧。
“你叫花错?”单花涧的声音平淡没有丝毫的波动,要不是他微微侧头,让人感觉不出他是疑问句。
“恩。”花错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单花涧,单花涧。和他哥哥一个名字,而且这个声音他从小听到大。不,还是有点点差距
,这个声音较之哥哥的声音略显稚嫩,“你是谁?”
“哦。你问我?”单花涧略带笑意的声音轻轻的传出来,“我就是我,单花涧。”
“你不觉得带着面具见人,很不礼貌吗?”花错直言道。他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人长得是不是和自己的哥哥一模一样。
听到花错的话,玉罗先按耐不住了,他哥哥最讨厌的就是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就算他喜欢沈君墨,也不允许对方的朋友对自
己的哥哥不恭敬。于是她对花错挥着手吼道,“你这个人真没礼貌!我哥哥是你想看就看的!”
在她就要出手扇对方的时候,玉罗却被单花涧用手制止。
“不礼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你要看,给你看便是。”
花错紧绷着神经,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大大的等待对方那些面具。
不是,居然不是哥哥。花错松口气的同时混着着一些落寞。
单花涧的长相平常无奇,和花错那个出色的哥哥有着天壤之别。怎么会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哥哥呢,花错暗暗叹气的同时,又在
抱怨,大概是太久没有听到哥哥的声音才会觉得这个人像哥哥。
“可以了吗?”花涧再次戴上了面具。
花错有点失落,君墨也对今天花错的举动感到奇怪。等玉罗和花涧离开后,君墨才悄悄问花错怎么回事。
而花错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不可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对方不把你当白痴才怪。
不过,他也明白,要是对象是君墨的话,对方一定不会怀疑的。只是,这种带点沉重的事情,他自己背负就算了,如果让君墨
知道,只怕,对方会操心他会不会想要回去,又或者时刻担心他会穿越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说为好。
于是,花错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你说他的声音像你的一个故人?”
“没错,非常的像,我差点就以为是了。哪知道差那么多。”花错吃着点心,心不在焉的别着嘴抱怨。
“你是说你认识的那个人,非常的优秀?比花涧优秀的多?”君墨对花错瞧不起花涧的态度感到诧异。
花错却不以为然,继续拿块点心往嘴里面塞,果然花都第一有钱人的事物就是不一样!比顾庄的都好吃多了,“那当然。这点
心真好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外带?”
君墨对花错不顾形象的吃相给吓到了,他用袖子挡住脸,想要装作没看到,太丢脸了。幸好没有外人在,不然脸丢大了。
“君墨,你怎么不吃啊。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顾家的点心和这里的真是没法比啊。”花错一边称赞着,一边继续没形
象的吃。
……
单花涧的房间内,单玉罗换上一袭红装,尽显妖媚姿态。
“哥哥,那人怎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天底下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在?”单玉罗就着花涧的身边坐下,她为自己倒上的一杯
颜色鲜红的液体,“要不是我知道自己就只有
一个哥哥,说不定还真以为,那人是我遗失的另一个哥哥。”
花涧拦住玉罗就要喝下的液体,皱着眉头声音依旧没有起伏的说道,“这种东西,喝太多对身体不好。你要是喜欢那个叫做沈
君墨的男子,哥哥会帮你得到他的。”
现在的花涧没有戴面具,烛光下,闪烁的灯光映红着他的脸,居然不是早上花错见到的那个平凡模样。要是花错在这里,一定
会很惊讶,因为这张脸,和没有伤疤时花错的脸是一模一样的。
“如果得不到,我也不要让任何人得到他。哥哥。”单玉罗残忍的笑着,语气平常的就她在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单花涧略微点头,这次却没有制止玉罗将红色的液体一口喝下。
……
“君墨,我哥哥送我一颗神奇的珠子,能看到未来的模样。你过来看看嘛。”自从被邀请住进单府,玉罗就总是缠着君墨。这
让君墨头疼的厉害。
“不了,我和花错还有事情要出去。”
玉罗皱着眉头,心里对花错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每次找君墨,君墨开口闭口就花错。
花错,花错!难道她在君墨的心中比那个怪里怪气的小男人都不如!
“他有什么好!脸上还有那么恐怖的刀疤!君墨,我们不要理他得了。”玉罗拉着君墨的手,恶狠狠的说道。
“啪”。
玉罗捂着脸,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从小到头没有人敢打她。君墨居然敢打她!
“你!你!”玉罗红着脸,望着在一旁同样惊讶的花错,然后指着他说,“君墨,你居然为了他动手打我!我哥哥都不没打过
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玉罗捂着脸,红着眼睛,跑出去。
花错惊讶一向沉着冷静的君墨,居然会因为玉罗的话而动那么大的气。这个自大,目中无人单玉罗恐怕触碰到君墨不该碰的逆
鳞了。
“她虽然霸道了点,但是,你也不必出手那么重。”花错缓缓道,言语中却没有以往的幸灾乐祸。谁叫他们现在寄人篱下。
“她不该这么说你。”
“咦?”花错惊愕的看向君墨,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君墨很快的移开目光,而花错还是看到了君墨眼底的伤痛。
第二十二章
花错直到君墨离开还处于惊讶之中。他彻底的明白,原来,那次的伤害,给君墨造成多么深远的影响。他呆呆的想,或许他以
伤害自己的方式拒绝对方,让君墨受到的伤害远比自己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曾经,花错只考虑到自己,他考虑到以何种方式才能最佳的解决自己的矛盾。他只想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他疏忽君墨的想法
,选择了最伤人的方式,来拒绝对方给自己造成的困扰。
他觉得理所当然,因为那时候的他,对君墨没有感情。他没想到的是,现在他和君墨之前的情谊早就超过了该有的界限。
君墨的心结,在于每次看到花错脸上的伤疤都会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过错,让他一遍遍的心痛。
解铃还须系铃人,君墨的心结也必须靠花错他才能解开。所以,怀着亏欠。花错敲了君墨的房门。
“君墨。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
花错半推开门,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突然停住举动。
他以为君墨会和往常一样坐在位置上喝茶,他没想到君墨正在更衣,准备睡觉。
外面的纱衣半卸到腰部,里衣也已经解开落在手腕部位。半虚掩的躯体,就这样展现在花错的眼前。
他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躯体。只是,这个男人是对自己有着不同目光的人,他才会惊讶。
月光散落,玉为骨,冰为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这是一场视觉盛,就像是喝醉的酒仙,迷失人间。
你,是仙人吗?
单玉罗在见到君墨的第一眼时,所说的话。现在,花错也想问一问。
君墨正侧身将衣服穿回去,发觉来人半天没有动静,好奇着回头,发现花错呆站在门口,他注意到,花错的眼神就像是在品味
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眼前宽衣解带。
他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男人发情时该有的灼热。
意识到这点的君墨立刻红了脸,他穿好衣服,然后咳嗽一声,试图唤回花错的理智。
“咳咳。”
花错回神,尴尬的撇过眼去。
“我有事情找你。”
“恩,我知道。”君墨整理好衣服,然后走过来,言语中带着酸味,“没事情你也不会找我。”
被君墨说中心里,花错窘迫的笑笑,“你还在意我的脸上的伤?”
看君墨没有说话,就知道对方大概又在自责了。他摆摆手,无所谓道,“百辰说,你是修道之人,不在意这些外在的皮肉。我
看错你了吗?”
“我不算是真的修道之人,只不过是在朱雀山呆过15年。我不在意自己的皮肉,可是,是我逼着你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伤疤。”
“你还说你不在意。你现在不就是在意的不得了!”花错假装生气,站起来指着自己脸上那道深刻的伤疤,恼火道,“你看!
你会因为这样远离我吗?百辰会因为这样不在和我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因此对我避如蛇蝎。”
君墨摇摇头,花错本身就好看,现在多道伤疤确实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他每每看到,都会自责不已。如果时光逆转,那时
候,他一定不会让花错喝下‘问真心’,更不会恳求对方的爱。
“我既没有缺胳膊断腿,反倒还因此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感激还来不及,你倒好!每次看我,巴不得把自己脸上的肉割
下来补个我!难道,你还想害我不成。”
君墨频频摇头,他没有想要害花错。只是心疼花错,花错最怕疼了。
花错他害怕骑马,又最怕疼。
“既然没有,那就好。以后看到这伤疤,你要为此感到光荣。”花错露出他那一口亮丽的白牙,“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的我,
很帅气啊?”
说完,花错还一甩自己的短发,自恋起来啊。这让一直压抑的君墨也被逗乐了。
“花错,如果,我是女的,你能接受我吗?”犹豫了许久,君墨下定决心的说出口。
原本不敢再和花错谈及这类话题,只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那种情感越打压它就越强烈。
要溢出胸口般的疼痛,他抑制不止的想念,抑制不住的喜欢。
他能感觉到,花错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他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他宁愿冒着再次伤害花错的情况下,和对方告白。
“如果,我是女的,你能考虑这份感情吗?”君墨说的很直白,很坚定。
花错迷失在对方的话语中。如果君墨是女的,那么他一定不会犹豫。
如果,是女的,就能接受,那么男的就不行吗?
为什么男的不行?花错没有想过,他只是觉得男人和男人,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扭曲的情感。只是朋友,只是兄弟就不行吗?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为什么君墨就能强烈到一定要突破两人是朋友的关系。
“为什么不能继续做朋友呢?”花错迷惘,生硬的问,“实在不行,我们就能做兄弟,最好的那种。”
“朋友好到一定程度,就成了兄弟。兄弟呢?好到一定程度,你觉得还能是兄弟吗?”君墨无力的笑了,到现在,花错还是选
择逃避,“兄弟好到一定程度就不能再做兄弟了。这个问题,到最后还是要面对的。不要再逃避了,好吗?花错。”
花错咬着唇。君墨说的这些,他完全懂。他一直在逃避,逃避,不想面对早就质变的感情。
“好卑鄙,和我来直球。”,花错败给了君墨的口才,他一直凭借着自己的口才诡辩来逃避面对一些事情,现在居然有人用这
么直接的方式逼他面对。“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口才无能能敌。”
君墨终于露出许久没有出现的笑容。自从君墨刮破自己的脸后,他再也没有这么轻松的笑了。
今晚真是个幸运的日子。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放松心情过。但是他还是隐隐约约的感到害怕,因为花错总是能给他一点点希望
,然后狠狠的把他丢下。
“我可以试试,不过,如果我还是不能接受抱一个男性的话,你就必须死心。”花花错再次给君墨浇上冷水,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好像习惯了干这种事情。
给君墨希望,然后不知道又会作何对待。
不过现在君墨考虑的却不是这个。他在想,抱?难道是指发生关系的那种行为?意思就是,他是做女方?!但是他马上就不在
意,因为,比起被一次次的伤害狠狠的拒绝,对方要是能接受自己,他就已经感到非常的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