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闻……是可以……”但是你要闻什麽呀?不行,舌头好象不是自己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杨洛靠近了些,嗅了嗅周束身上的味道。周束从刚才开始就紧张的直冒汗,也不知道被他闻出什麽味道没有。
果然,杨洛皱起了眉。
周束都想夺门而出了,杨洛却说,“什麽都闻不到。”
“呼……”呼出一大口气,算是放弃逃跑。
“束儿,能让我握握你的手吗?”
“可是……”但是为什麽要握手?哦对了,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治疗“那儿”吗?他想拿他的手干什麽!
杨洛小心翼翼的,仿佛周束的手是世界上难得珍宝似的,轻轻握住。
周束看他只是握著而已,为自己刚才龌龊的想法脸红。
“不要握了……”
“为什麽?”
“……好热。”手都出汗了。
“我也觉得好热。”杨洛郑重的说,“那我们一起把衣服脱了吧。”
什麽?什麽什麽什麽?
“不行!”他就是再不聪明,也不会在一只狼的面前脱光衣服。
杨洛原本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束儿,你是怕我会做什麽吗?”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但是杨洛如此坦率又真诚的问出口,周束反而没办法讲实话。
“也,不是……”
“那为什麽?”杨洛拿起周束的手握在胸前,歪著头从下往上看著周束,“为什麽不能脱?”
周束心虚的把脸转到一边,语速特别快,“又没热到需要脱衣服的程度!”
“说的也是。”
果然,是他把杨洛想的太坏了,周束这样想。
他完全忘记床上那只狼是有前科的,还不只一次。
周束快要受不了了,“我,我要走了。”
“不行,你不是说要帮我吗?”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麽跟个孩子一样任性。“下次吧,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去干什麽?什麽事比我还重要?”
杨洛眼神哀怨的很,但是周束已经到极限了,猛的站起来就要走,却忘记手还被人抓在手里。
杨洛突然使力,周束轻易就被拉回床上,倒在了杨洛身上。
杨洛的笑脸在周束上方,笑眯眯的样子让周束莫名的心惊。
“我……”挣扎著就要起来,但是双腿悬空,一只手又被杨洛抓著不放,使不上力,等他好不容易坐起来的时候,发现
自己居然坐在杨洛的腿上。
周束又惊又怒又羞,继续挣扎,又因为一直以为床上的人受了重伤,下意识的没有用大力,等挣扎到气喘吁吁之後,才
发现位置根本没变过,除了坐姿──变成跨坐在杨洛身上。
“不对……”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杨洛终於放开抓著周束的手,却一把抱住他,还头埋在周束的肩窝处,周束不明所以,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且完
全使不上力。
“别动,束儿,别动。”
怎麽可能不动,“你快放……”
杨洛闷闷的笑出声,“别动……”
周束真的不敢动了,在他下面,有个奇怪的,硬硬的东西顶著,他真的不敢动了。
是不是他又把杨洛给想的太坏了?这个不一定是“那个”……再说杨洛不是说了, 他的“那个”不行了吗……
周束突然身体一颤,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却还是没办法完全压抑住溢出口的哼咛。
杨洛的嘴唇碰到周束的脖子,虽然只是轻微的碰到,但是,感觉很奇怪,是周束完全没经历过的感觉。
“你……”
“我闻闻,让我闻闻你……”
“不行,我要回去……了……”
“束儿,束儿,再等一会……我好象有感觉了……”杨洛边说边坏心的向上一顶。
周束突然强烈挣扎起来,甚至用上了真力,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没能完全从杨洛的桎梏中挣扎出来。
他刚才,绝对是,绝对是在轻薄他!不对,这已经不“轻”了!
“束儿,你不要乱动,听话,我不会做什麽的,绝对不会。只是,你看我好不容易有感觉了……我很高兴,你不替我高
兴吗?”
为什麽他要替他高兴。
“束儿,束儿,你不要动……啊,啊啊,好象软掉了。”
关他什麽事啊!
杨洛更用力的抱住周束不放,周束掰不开那双有力的臂膀,他几乎要发动真力在杨洛後背拍下一掌了。
杨洛突然稍微放松了抱住周束的手,周束往後一挣,还是没挣扎出去,却和杨洛的眼睛对上了。
杨洛的眼睛很清澈,甚至还有些埋怨,没有一点猥琐和欲望在里面。
“你不是答应帮我的吗?”
他没有答应,他一开始就没答应,而且杨洛也没说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杨洛的衣服刚刚被周束抓乱,露出一小片胸膛,周束把头转到一边,脸红了。
“我要回去。”
杨洛慢慢的,慢慢的,没有一点强迫意味的,轻轻抱住周束。
因为杨洛的动作太慢,太没有攻击性,让周束错失了挣脱的好时机。
杨洛把头靠在周束胸前,“我要死了……”
周束的心情也很复杂,也不知道怎麽劝,两个人就维持这样的姿势半天,周束终於抬手拍了拍杨洛的後背。
“束儿,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想起我……偶尔也好……”杨洛的声音闷闷的,周束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那声音哽咽
,还有颤抖的双肩让轻易识破他在哭泣。
周束手撑在杨洛後背,“你又不会死。”
“会,绝对会死……我不要变成太监。”
“你不会变成太监。”
“可是我刚刚软了,好不容易有感觉,好不容易觉得可以了。”
“你可以去找女人试啊……啊厄,找别人试,说不定就好了。”周束说完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麽,觉得会杨洛会生
气,可是杨洛没有生气。
“不要,要是不行的话,要丢人了,还是死了算了。”
是啊,如果到时候真的不行,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打击。
奇怪,他的心怎麽好象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虽然有上一世的记忆,但是周束还是第一次有了身为长者,包容的心态,“那怎麽办?”
杨洛也打蛇上棍,耍起小孩子脾气,“……”
“什麽?”
“再陪我试一下……”
“怎麽试?”
杨洛终於肯把头抬起来了,眼睛水水的,好象真的哭过,“你就这样坐著,不动就好。”
周束後颈一阵发凉,“你,你不要乱来。”
杨洛又把头埋到周束怀里,“不会的,保证不会。”
没办法,他都把话说到这样的地步了,而且杨洛还是病人,应该不会出什麽事吧。
然後,就发展到现在的状态。
“你……喂……等……不对……”
“不客气什麽啊你!等等!你……别碰我脖子……喂!”
衣服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解了大半,裤绳也被松开,周束缩起脖子让杨洛无法得逞,杨洛就把脸埋到他胸前,“啊!杨…
…杨洛!”
杨洛含糊不清楚道,“叫洛。”
“你刚才是不是隔著衣服……”舔我胸口了?
“衣服,碍事。”
“不许脱!等一下!你冷静!”
“我冷静不下来!”
双臀被恶狠狠的掐了一把,周束是真吓坏了,“停,杨洛,你说过什麽都不会做的。”
“没做啊,什麽都没做。”
怎麽有这样颠倒黑白的人!
身下有个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烫,一直忙者应付杨洛上半身的周束,终於意识到下面有个更危险的东西,大叫一声
,好象被烫到似的弹起,却又被杨洛按住, “杨,杨洛,不行了……停……”
杨洛的脸露了出来,象喝醉似的微红,唇边是可疑的透明液体,杨洛一卷舌头把嘴唇舔的更亮,“停不下来了。”
周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象被骗了。
可是已经晚了,他的衣服已经被解下大半,白皙的肩膀失守,被杨洛一口啃了上去。
他已经很热了,从刚刚开始的挣扎就很热,现在他的脸也很红,额头都是汗,头发也散乱下来,裤子松垮垮的挂在腹部
。
杨洛简直象只恶狼,但是与他被欲望熏红的眼睛和要把周束吃掉的嘴巴不同的,是总在安抚周束的手指。
只要周束因为恐惧的阴影颤抖时,那双手就会停止进攻,在周束身上游走,甚至隔著衣服,轻轻的安抚,直到周束慢慢
接受他手指的善意。
所以,快一柱香了,周束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被脱下来。
周束的头脑快要被这热度烧糊涂,杨洛的手指力道拿捏的太准,让周束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
周束的後颈被轻轻揉捏著,头渐渐低了下来。杨洛看著周束陷入他织成的欲望的网,眼神仿佛有种诱骗的魔力。
周束的头越来越低,杨洛的脸越来越清晰,还有一直在他身上啃咬的唇……
粉色的,亮亮的,好好吃的样子……
敲门声突然响起,只响了三下,“我进来了。”
周束一下子清醒过来,杨洛还想把周束按倒用被子盖好,周束却说什麽也不肯再听他的,慌忙跌下床,拉扯身上的衣服
,才发现裤子掉了下去,再慌慌张张地把裤子提好时,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周琳看也不看周束一眼,直接对床上那个狠不得把她撕了的人道,“恢复的很快嘛。”
周束还想解释什麽,但周琳看都不看他,再一想到自己此时的状态,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托、福!”杨洛咬牙切齿道。
周琳突然哼笑,“你恢复得会不会太好了点。”
杨洛眯著眼睛看著周琳,“你闲事管太多。”
“哦,是吗。”周琳一点也不在乎杨洛的态度,转身就要走。
“你到底来干嘛的!”
周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周束放下戒心放弃挣扎的时候来,周束被撞破这样的场面,很可能一辈子都不跟他往来了
!现在他的心已经是白晃晃的放在周束面前,再怎麽遮掩周束都不会放松警惕,再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
周琳要说她只是碰巧过来,杨洛就真的打算撕了她。
周琳侧过身,“我故意的,怎麽样?”
杨洛快要把牙咬碎了,看著天下闻名的杨大宗主这样的表情,周琳觉得值了,放肆地大笑著离开。
杨莲虽然帮你,但是你强迫他的事我可记得,让你吃一次苦头就撤平,是你赚了。
不过能看到这样的表情,她也没赔,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图亚(上)
周束将自己从昏沈的意识中拔出,用尽全身力气才让眼睛睁开一条缝。
刚才被泼的冷水从头顶顺著头发往下滴著,已经痛到麻木的伤口又开始作疼,有的结痂的部分开始溃烂。
周束伸出舌尖把滑到唇边的水卷进口中,他要活著,能活著就绝对不死。
泠第苗看著被吊起来的少年,心里忍不住有些钦佩。
听说他是周孝礼的独子,即使长期身处军营里,但毕竟身份不同,应该是受不了这麽大的折磨的。
周束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为了防止他死的太快,他们使用最劣质的伤药在周束受刑後涂抹。
很痛吧,泠第苗看著不成人形的周束心里想。
“醒了吗?”
这个少年很坚强,坚强得出乎泠第苗的意料。他只有在完全昏过去的情况下眼睛才会闭上,而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无论
是多残酷的刑罚少年都会咬著牙,努力地睁著眼睛保持清醒,哪怕他的力气只够他睁开一条缝隙。
泠第苗转头去看站在他旁边的晋有然,“跟你说的不一样。”
晋有然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虽然是图亚人,但是在跟周束相处的几年中,面对他对自己的仰慕,是发自内心的想要照顾
。他是奸细,不能成亲,甚至连情人和亲密的朋友都不许有,而周束却填补了这个空缺,晋有然甚至觉得,如果他有孩
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图亚跟念国的和平条约仅仅维持了一年,之後图亚突袭阳关,周孝礼拼死抵抗还是不敌,退兵三十里,然後做出了一个
惊人的决定。
组成敢死队刺杀图亚主帅!周束会站出来晋有然不意外,可周孝礼的反映他却很意外。
他居然看著自己的亲生儿子去送死!
刺杀主帅,不可能免得了打草惊蛇,所以执行人必须是军中的精英。晋有然已经得到命令可以返回图亚,这当然是个好
机会,有他在,周束他们怎麽可能刺杀成功。
晋有然站出来反对,周孝礼居然驳了回去,坚持派周束刺杀,说什麽军中威信,什麽周家祖上有光,什麽回来後一定大
加封赏。
只要有行军经验的人就知道,这次刺杀的只不过有两成把握罢了。
而晋有然则知道,其实是半成也没有,因为有他──图亚三王子的细作。
除了周束和他,其他人都死了,周孝礼居然立刻退兵三十里,这实在不象他会做的事。
晋有然向前踏了几步,“束儿,何必呢,你父亲根本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不如……”
周束嘴唇蠕动,好象说了什麽。
明知道少年不是那麽容易被煽动,晋有然还是满怀期待的靠近,“什麽?”
回答他的是一口血痰。
晋有然也是军人,周束的行为对他无疑是侮辱,他一瞬间有了杀念。
束儿不是会出卖父亲的人,现在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与其再让他受辱,不如……
“有然。”泠第苗突然开口,把杀气外露的晋有然唤住,“你退下。”
晋有然咬牙,放松握紧的拳头,躬身退了出去。
泠第苗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很棒,我都忍不住要称赞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周束的眼睛是睁著的,他支撑不住身体,锁著他的铁链跟著他的动作摇晃著。
“一开始有然说你知道军中机密,不让我杀你,看到你受刑又怕你受不了想结果你。如果不是知道他对我的忠心,我都
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在演戏给我看了。”
泠第苗的话周束一句也听不见。现在他的眼睛看到的一切已经没有色彩,世界是一片灰白。
身体好象都不是自己的,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感觉不到痛。
已经几天了,从没抓到後就没在吃过东西,他没被打死也会被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