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医——”轩辕痕没有解开卓然被金针封住的穴道,其一是担心他乱动再加重内伤,其二便是防止他再生什么逃跑
的心思。
其实卓然的伤经过先前的诊治已无大碍,剩下的便是安心静养,太医诊脉之后亦是这个结论,轩辕痕总算了放下了心头
的大石,这一阵忧心一过,先前被他压制的火气竟是成倍的窜了出来。
况且……卓然还不愿意搭理他。
回了宫,卓然便没有再和轩辕痕说过一句话,不管天子是怒发冲冠的质问他和程予墨的关系还是和风细雨的劝他喝药,
卓然均是不予搭理。
轩辕痕又哪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卓然这不卑不亢、不置一词的看似乖顺、实则抵抗的行为一天一天的重演,一下子便让
他积存已久的火气爆发了出来。
他要将卓然牢牢握在手里,让他的灵魂都成为自己的,要让他的身体带上自己的痕迹。
轩辕痕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个念头……
卓然的双手被混合了天蚕丝的玄铁打造的铁链高高地锁在床柱上,挣动间,只听得一阵阵清脆的声响,双脚亦被同等材
质的脚镣锁在床尾,轩辕痕将那链子又收紧了几圈重新锁好,使得卓然再难动弹分毫。哑穴被封,只能用怨愤的眼神盯
着身旁的帝王。
“真是好眼神啊,如同火焰一般耀眼夺目……”轻抚着卓然微微渗着汗的脸颊,轩辕痕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要逃
离朕的身边呢,真说过会好好待你的,你又为什么要逃呢!”
说着说着,双手却放到了卓然颈间,轻抚着那跳动的血脉,渐渐收紧,只要稍一用力,这个一直违背自己的人就不复存
在了,轩辕痕的眼中渐渐露出了凶狠,却让卓然看到了解脱。
然而,在看到卓然那愈见青紫的脸时,轩辕痕手上不由自主地失了力,转而对着那双有些苍白的薄唇狠狠地亲吻了下去
。
帝王的热情让卓然愈发的消受不住,那席卷他整个口腔的舌竟是愈来愈放肆,让他渐渐四肢无力,轩辕痕却在此时松开
了卓然,看着那经过洗礼后的红唇,他邪狞地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惊的卓然红透了一张脸。
“朕要送你件礼物——猜猜是什么——”轩辕痕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卓然一阵惊疑,但他的声音却极为平静,仿佛是在说
着什么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担心?想说话??”轩辕痕轻笑,“朕也很想听你的声音,可惜,你嘴里说出来的永远是不合时宜的拒绝的话,此时
此刻,良辰美景,还是莫让它坏了兴致,所以,你耳后的金针还是摆着的好。”
将卓然翻过身,一把撕裂了遮住他背部的衣物,轩辕痕轻抚着那白皙光滑的皮肤,不出意料的看到了卓然忍辱的表情。
“莹白如玉、堪比极品的细瓷,若是添上几分春色,应当增色不少吧。”轩辕痕击了几下掌,一群捧着托盘的宫女鱼贯
而入,后面还跟着一个很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须发都染上了些风霜的色彩。
“草民参见皇上。”老人下拜的身躯有些颤抖,第一次面见天颜的他对于帝王的威势很是忌惮。
“平身。”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轩辕痕若有所思,“朕听闻,你是这一行里顶尖的好手。”
“那是同行们缪赞了,不过老朽确实颇有几分心得……”谈及自己的老本行,老人的眼中似是有一丝精光在闪烁。
“那便好,朕的意思我想已经有人跟你明确讲过了,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朕多说吧?”轻抚着手下那一方玉一般的莹白
,轩辕痕的声音依旧冰冷,而手下的肌肤缺却是愈加的紧绷。
“草民明白,敢问陛下想给哪位娘娘刺青?”
原本尤在云里雾里的卓然,在听到“刺青”二字时,便脸色大变,想要挣扎,却因为锁紧的铁链而难以动作,只得以恳
求的眼神看着轩辕痕,却引得轩辕痕越发的阴沉。
“自然便是你眼前这位了。”虽是对着刺青师在说话,可轩辕痕的双眼却一直紧锁着卓然,带着狂热、带着执着、带着
残忍。
这样的眼神让卓然如坠冰窟,逃不掉了……
虽是区区平民,刺青师自也是明了什么话改讲不该讲的,默默的点了点头,老人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箱子,去除惯用的几
支长针在火上炙烤,而后,细细调出各色颜料。
“过程中必然是有些疼痛的,还请娘娘不要乱动。”抽出最细的一支长针,老人保养的很好的手按上了卓然的背。
痴迷于刺青这门技艺的人总是有着一双很细腻的手,不管他们是年轻还是老迈,那双手永远是看不到一处茧子的。
只因真正懂得刺青的人知道手之于他们就如同双耳之于乐师,手的触感连着心,只有用心去体会手下的每寸肌理才有可
能有好的作品。
当那略带冰凉的指尖顺着椎骨一路滑下的时候,卓然无法控制地颤抖,陌生人的触碰让他有了无尽的屈辱感。
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人曾经可以那么温柔的说爱,那被痛苦煎熬的声音甚至已经渐渐融入了自己的骨髓。
可又为什么,他如今竟可以这般狠心的将自己推落屈辱的深渊?!
当卓然那略带湿意的眸子对上轩辕痕的目光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痛——像是有什么在狠狠撕扯那本就
脆弱不堪的心脏。
原来,自己竟也有了心,本以为多年前已寸寸碎裂、而后随风飘散的那颗心,竟又活生生地开始跳动、开始疼痛,无尽
的疼痛。
“之前,是朕太宠着你了,”轩辕痕的声音是极致的冰冷,“朕这次便是要你记得,你——永远是朕的!”
然而,却没有人看到,轩辕痕宽大衣袖下的手,早已紧紧的握成了拳,那一枚枚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掌心。
当那细长的针沾着墨色的颜料刺进卓然肩部的皮肤时,纵是倔强隐忍如他还是忍不住的一颤,反射性的想要挣扎,却发
现一双手已然紧紧扣在自己的腰测,动弹不得。
那手的触感,很熟悉,无疑的,是轩辕痕。
一针、两针……卓然紧紧咬住下唇,那渐渐破碎的唇上缓缓慢慢的渗出点点朱红,却始终不见卓然漏出半点呻吟。
“这么疼?不能用点麻药么?”终究还是心疼,轩辕痕的神色间有些不忍,他能感觉到,掌下的肌肤,早已是冷汗淋漓
。
“还请陛下见谅,只有亲身体会这痛,那花纹才能栩栩如生。”刺青师手下并未做半点停顿,他现在甚至很兴奋,似乎
能够预感他生命中最完美的一件作品即将诞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桌上的茶水凉了又凉,而那融入皮肤的颜料也渐渐开始鲜活,那黑线勾勒出的俨然是一整幅开到糜
烂的山茶,尽管还没有上色,却是生生的让人觉出一种清雅的妖冶。
老人满布皱纹的额头上是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竟也有些灰暗,似是那怒放的妖艳瞬间抽走了他生命的精华。
暮色已深,老人放下针,长长的舒了口气,“今日怕是只能到这儿了,这件刺青很耗神,不能急在一时。”
“朕明白,这些日子,你便歇在宫里吧,也省得进进出出的麻烦。”说罢,轩辕痕便示意宫女去为刺青师准备住所,老
人纵是无奈,却也只好行了个礼便退下了,几个时辰的精神消耗早让他疲惫不堪。
轩辕痕却依旧是静静立在床榻一旁,卓然已然昏死过去,长时间的忍痛让他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被涔涔冷汗浸湿,粘
成了一绺一绺。
轩辕痕执起一束发,细细亲吻,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恋与纠结。
“为什么要逃开朕呢?为什么呢——”喃喃自语间,是掩不住的痛苦与忧伤。
第七十四章:情难自禁
之后的四天,卓然一直被这样的痛缠绕着,老人细腻的手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背上勾画着,他却无从反抗,直到最后,他
甚至一感觉到那手的触感眼前便会浮起一阵黑雾,那种疼、那种无力感竟是深深烙进了他的心底深处。
老人入宫已经第五天,而今天,便是完工的日子,当最后一抹艳红染上了那山茶的花瓣,老人近乎痴迷的盯着那冶艳的
、盛开的、让人目眩的血色山茶,目光中满是虔诚,那是一种痴狂的迷恋。
“这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作品了……”老人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轩辕痕皱了皱眉,他总
觉得,这刺青师的脸色与五天前相比,真是有点让人担心。
“以后……也不会有再好的了……” 那执针的手一下子垂落在身侧,老人微微一笑,缓缓闭上了眼睛,那带着皱纹的
眼角竟渐渐渗出一滴泪,有些浑浊……
轩辕痕见状有些惊讶,但略加思索还是明白了刺青师的心意。
他耗尽毕生的心里完成了这件作品,嘴角的笑,是满足,眼角的泪,是欣慰……
“也算是死得其所……”轩辕痕有些莫名的悲哀,虽然明白了老人死前并没有遗憾,但他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一个完
全无辜的人因为自己的私心耗尽心力死在了宫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发生这样的事情,轩辕痕心里也很过
意不去。
“来人,厚葬。”轩辕痕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完全放在了昏睡着的卓然身上。
忍耐,似乎是卓然这些日子以来唯一要做的事情,每每等到撑不住晕过去便是他最大的解脱,虽然轩辕痕依旧是很顾及
他的身体,补品药材是从未断过的,但内心的压抑仍是让他憔悴了许多。
看着失去意识的卓然,轩辕痕的神色很复杂,他对卓然的感情毋庸置疑,先前在临风县所见场景他心里也知道不过是朋
友间的最后道别,然而,他却忍不住将所有的不安都变成了嫉妒,甚至用了这样极端的手段来困住卓然。
锁在卓然腕上的铁链随着他无意识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听在人的耳中却无比沉重,轩辕痕也知道自己这一步走
错了,但他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他的举动无疑会将两人越推越远……
然而,他却不愿放手!
轩辕痕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那饱满的花瓣边缘轻轻抚弄着,卓然因为先前的痛苦而汗湿的背此时触感意外的好。
柔韧、细腻,倒真像是带着露水的花瓣一般了。
朱红色的花瓣衬着白皙皮肤,像是无言的诱惑,明明白白的映在轩辕痕眼前、心上……
忍不住俯下身去用唇舌感受这样的冶艳,轩辕痕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唇流连过花瓣、花枝,直到最末端。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一遍又一遍,不断地确认着自己的心意。
扯出床单将卓然半裸的身体裹住,轩辕痕将铁链连在床上的那一头解开,抱着卓然便进了一旁的浴池。
两个多月前,便是在这个地方,轩辕痕第一次看到了真实的卓然。
除去两人身上的衣物,轩辕痕揽着卓然泡进了终年温热的水池里,而后让卓然倚在自己怀里,也许这几天真的耗尽了卓
然的气力,他竟到现在还没有苏醒,四周蒸腾的雾气让他有些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却因为这样,他能更清晰的感觉到卓
然的气息。
一个接一个的吻像宣誓般印上卓然的身体,轩辕痕渐渐的有些情难自制,他正是血气方刚、欲念深重的年纪,先前被怒
火蒙了心还没有察觉,现在一想,似乎最后一次欢爱便是卓然离宫前的那一次。
卓然那因为酒意而生的热情简直让他欲罢不能,这或许便是情人间的欢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发泄,更是灵魂上的契
合。
可偏偏,自己又将那日渐靠近的卓然推离了身边……
“对不起……”多余的话语化作了浅吻,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卓然的脸颊上,直到触碰到那因为卓然之前忍痛的咬噬而带
着一丝血腥味的唇,轩辕痕终于忍不住和卓然唇舌交融。
舌尖可以尝到淡淡的甜腥味,那是卓然唇边渗出的血,轩辕痕贪婪的将那属于卓然的味道全部攫取。
直到怀里昏睡的人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
当卓然终于从黑暗中醒来,他只觉得周身都被一股暖流包围着,熟悉的感觉让他一下子便记起了那一天,轩辕痕居高临
下的看着自己,和那一句……“朕即天子”。
卓然的意识一下子便完全恢复了过来,那一天的记忆已经溶进了身体,那剧烈的疼痛、带着恐惧一直笼罩在他心底深处
。
轩辕痕再多的温柔也抹杀不了的恐惧,人类最本能的反应。
而轩辕痕,再一次将他带到了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目的?!卓然不断的猜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明显的感觉到了卓然的僵硬,轩辕痕揽着卓然的手不停地轻抚着卓然的背脊,另一只手却开始揉弄卓然细瘦的腰肢。
暧昧的轻抚无疑是撩起了卓然对轩辕痕的怒意,忍不住抬头怒视轩辕痕却被一下子攫取了唇,随着吻的加深,卓然竟开
始回忆起曾经经历过的带着疼痛的甜蜜,那一晚,虽然醉了,卓然却清晰的记得每一个动作带来的感觉。
不同于第一次的残暴,不同于第二次的玩弄,那一次的交缠是情之所至,感觉自然不同一般,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
卓然才那么着急逃开,不然……很快便会沦陷……
流连过敏感的喉骨,轩辕痕时重时轻的啃咬着卓然形状美好的锁骨,细而不弱,带着完美的弧度,情难自禁的在锁骨的
凹陷处烙下数多红梅,直到肩头似乎真的成了一树绽放的梅花——骨作枝、血作梅。
在腰际不停抚摸的手掌顺着身侧向上,扫过胸前那一点朱红,随着卓然忍不住逸出口的一声低吟,热情终于点燃了四周
的空气,四周的温度仿佛一下子便升高了许多,甚至周围的水汽也愈发的浓郁,将紧紧缠绕的两人重重包围。
轩辕痕将不住挣扎的卓然困在自己怀中,一只手则是不怀好意地探向了卓然两腿之间,而后了然一笑,卓然的热情在自
己不知道的时候竟已悄无声息的高涨起来了。
五指灵活的揉捏着、逗弄着,直到卓然脸上泛起异样的红潮。
“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卓然和往常一样紧紧咬着唇,努力忍耐着这人类最原始的热情,齿间偶尔漏出的数声喘息
让轩辕痕情难自已。
空闲的手已经耐不住地沿着背脊上优美的曲线向下游走,直到触摸到那挺翘的臀瓣。
一指趁着卓然意乱情迷之际滑入了两股间的沟壑,开拓起那狭窄的入口。
“你!”突然的入侵的手指让卓然忍不住怒视轩辕痕,但因为有水流的润泽,一根手指并没有带来疼痛,前方强烈的刺
激感很快便让他无暇顾及身后的侵袭。
依着先前的记忆,轩辕痕很快便找到了卓然体内的敏感点,而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余地,使劲手段撩拨着,许久未被侵
入的密地渐渐松软,而后容下了第二根手指。
第一次清晰地体会欢爱的滋味,没有残暴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没有下药时那种灵魂飘离的感觉、也没有酒醉时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