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星东来（第三、四集 出书版）BY 蓝旗左衽

以及分散净世法庭的势力，让他们离开欧陆，灭缓对特殊生命体的迫害及搜捕而产生的。」

「那这个咒语是怎么运行的？有办法破解吗？」

「凭着宝瓶座副会长的密码和金徽，也只能找到这些而已。交换灵魂是种极高深并且高风险的上级咒语，除了高强的御咒力之

外，更需要强大的异能力配合……」

「那，为什么福星施得出来？」

感觉像是儿戏一般，带着点愚蠢的目的，莫名其妙的就一口气让十二个灵魂错位？

「这我就不清楚了……」

「你确定没弄错？」

「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只是一场夸张荒谬的意外……」

「是巧合，也不是巧合。」

一直自顾自的玩着背包上的流苏坠饰的子夜，操着妙春童稚的嗓音，忽地喃喃低语。

「一开始是，但后来也不是，虽然不是，但实际上也算是……」平时那双灵动的眼眸此时变得空洞而滞浊。

目光集中向子夜，「子夜，你知道什么吗？」

「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子夜抬头，「我看到一些东西，但是现在这个身体用不习惯……」话语停顿，沉默了几秒，

「这是，横跨两个境界，立于线上，站在天秤中央的族裔做的。我是，这个身体也是，闯祸的那个家伙也是。」

子夜含糊晦涩的话让人一头雾水，只有红叶的表情微微一凛，倏忽即逝，无人察觉。

「什么意思——」

「现在开始分散练习！」

教授扬声宣告响起，北校代表一行人才发现课程早已进行到尾声，步入实作时间，本想在原地继续讨论，但来自南方的不久前

才被激怒的校代表们，来势汹汹的步向他们。

「好久不见，布拉德。」莱诺尔走向「布拉德」，虽是寒暄，但是语气带着挑衅及轻视，「家里还好吗？」

「嗯，还不赖。」小花随口回应。

不是同一家人，干嘛这么问？

「每到放假就回家的人只有你……」莱诺尔边笑边摇头，「动不动就和母亲姐妹那群女眷混在一起，毫无志气，来到北校似乎

没能让你有什么成长。」

「嗯。」面对莱诺尔的挑衅，小花漠然回应。

一来是因为她并不是布拉德；二来，她很清楚父权主义的大家族是什么状况。

封建、专制、并且——有着幼稚的残忍。

小花专心的打量眼前的人。莱诺尔长得和布拉德很像，深邃的眼神中带有深层的肃杀之气，身材比布拉德高壮了些，感觉更具

威胁性……看那结实的肌肉线条，真是令人愉悦，不过，她不会心动，毕竟昨天晚上，她已经好好的「充电」过了。

布拉德的身躯任她欣赏，各种角度和姿势都拍了不少好照，获益匪浅！

再怎么看，还是她的布拉德最赞啦！她忍不住扬起笑容。

可小花的微笑被莱诺尔解释成挑衅，令莱诺尔动怒。

「看来北校教会了你叛逆。」莱诺尔弓起手指，指头部分形化成锐利的狼爪。

小花挑眉，部分形化是高段的变身技巧，形化的部分越细小、越局部，越难操控。看来这家伙确实有两下子，难怪这么嚣张。

不过呢……

「让我来重新教导你规矩吧。和小时候一样！」莱诺尔暴冲向前，同时挥动指爪。

小花站在原地不动，闭上眼，然后睁开，双眼变成野兽的眼眸，动态视力瞬间增强数倍，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了攻击。

轻蔑的笑容自嘴角勾起，她得意的望向莱诺尔。和她比起来，差得远了！

妖化的初代精怪，每个都是从有如地狱的试炼里挣脱，接受过一般次生代不曾体验过的磨练，实力和能力自然远超过一般水平

。

莱诺尔微愕，对于布拉德的能力感到讶然，但随即扬起赞赏的笑容。

不错嘛，看来这小子还是有所成长……

这才算是阿尔伯特家的一分子，这才算是他的弟弟！

莱诺尔接连的使出连续攻击，小花不甘示弱的回敬，一场激烈的格斗由此展开。

不久前才被白泉与玛格丽纠缠的红叶与丹绢，此时再度被缠上，争吵不休。

至于占领着丹绢身躯的洛柯罗，此时也正被护戎一脸凶恶的逼迫着。

「虽然知道来北校会遇到你，但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护戎挑眉，眉头上的金属环相当显眼，「连你也被选为校代表，我看

北校也不过尔尔……」

洛柯罗严肃的盯着护戎的眼，不发一语。

「唷，不错嘛，敢直视我了……」护戎笑着边说边走近，挑衅的把手搭上「丹绢」的肩。「已经不会做恶梦了吗？」

「嗯？」

护戎将头凑向丹绢，企图从对方眼底逼出恐惧的神色，咧嘴，舌上的铜珠闪着惨淡的光芒，「和我们一起『玩耍』的恶梦……

」

「你……」洛柯罗回望着对方的目光，模仿护戎的语气，认真开口，「你眉毛和舌头上的环，是自己打的吗？」

护戎楞愕。

「我……可以摸吗？」不等对方回答，径自将手指伸到对方嘴里，放肆的拉出舌头。「抠不下来耶！」洛柯罗惊奇的开口。

「呸！」护戎狼狈的吐出口中的入侵物，「丹绢」的反应全然超出他的预想，他既惊且怒，「该死的东西！看来得给你些教训

！」

护戎伸手就是一记又狠又重的直拳往「丹绢」挥去。

「砰！」

拳头在距离洛柯罗五公分处骤止，正确来说，是打在一道看不见的保护屏障上。

坚如盘石的屏障，让护戎疼得脸色发白，咬牙收回拳头，「卑鄙小人！」

洛柯罗狐疑的侧头，「实作课程进行时要张开防御结界，你不知道吗？」

这是上第一堂课时，教授对所有学生的提醒，但是真正照作的只有洛柯罗一人，因为维持防护屏会耗费多余的异能力，况且要

持续防御结界状况是非常困难的事。

护戎持续对洛柯罗发动攻击，洛柯罗闪也不闪，任由对方使出各种招式，而保护罩安然无损，到最后洛柯罗索性坐下，悠哉的

看着护戎「表演」。

另一方面，「理昂」也面对了两个同族的「关切」。

「陪我们练练吧。」凯尔的手搭在穆斯塔肩上，两人看似清闲，但却以带着攻击性的目光瞪视着「理昂」。「让我们见识见识

号称暗之爪的夏格维斯家族的能耐，如何？」

珠月显得颇不知所措，望向此时扮演「希兰」的理昂，但对方此时似乎也自顾不暇。

风精灵艾蜜莉的周遭旋起带着嫩绿光芒的气流，蓄势待发的瞪着「希兰」。

艾蜜莉的眼中充满了恼怒与不服输，「为何不张开风壁？瞧不起我吗？」

理昂淡淡的瞥向小花体内的希兰，一整个「这是怎样？」的质问眼神。

希兰扬起歉疚的苦笑，以唇语回答，「私人恩怨，家族纷争……」

「我在和你说话，请正视我。难道连基本的礼仪都抛弃了？」艾蜜莉扬声，「大长老们看见你的堕落，不知作何感想——」

艾蜜莉的数落骤止。因为脸上总是挂着温文笑容的希兰，此刻的表情竟冷厉到令人打颤。

「讲完了吗？」理昂冷声询问。「见了面就聒噪不休、大放厥词，是谁不懂礼仪？」

「希兰」陌生的态度，让艾蜜莉楞愕。

「你……」怎么回事？她认识的希兰不会这么冰冷，更不会这样对她说话……「强辩！」

理昂冷笑，「大长老看见你的堕落，不知作何感想。」

他刻意以艾蜜莉说过的话回讽。虽然他不了解希兰家族的状况，更不知道「大长老」是谁，但他从艾蜜莉的话语里知道她很在

意这些事。

夏格维斯是个庞大的家族，抓住他人弱点，并且狠狠蹂躏攻击，以树立地位权威，是在这样的大家族生存的基本功。

这话果然激怒了艾蜜莉。原本飘在她身旁轻盈流转的嫩绿色气流，顿时转成有如浓夜般的墨绿，化成两道扁而尖的风刃，向理

昂射去。

理昂轻轻跃开，闪过攻击。

「理——呃，希兰，小心点！」希兰知道艾蜜莉的好胜个性，担心对方出手不知轻重，赶紧出声提醒，只是这样喊着自己的名

字，感觉不太自然。

理昂回以轻松的笑容。他虽不懂得风精灵的能力，不会驭风，但是实战经验绝对比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丰富。

理昂俐落而快速的跃起，在空中一翻身，顺势抽出挂在墙面上的装饰用西洋剑，落地后一个旋身，抓住艾蜜莉的防御死角，将

长剑刺去——

艾蜜莉瞪大了眼，不可置信，既惊讶，又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希兰，为什么？

「住手——」希兰冲向前，准备制止理昂，但小花的身体比原本的自己娇小太多，无法如预期的在第一时间抵达他的目标。

幸好，剑锋在艾蜜莉颈前约两寸的位置停下。

理昂淡然开口，「我知道分寸。」这话，是对希兰说的。

艾蜜莉和「希兰」的决斗，暂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趁着这个时刻，珠月赶紧偷偷移动到另一个角落，躲开凯尔等人的逼问

。

「珠月姐姐！」

熟悉的天真嗓音响起，珠月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双胞胎二人组珠玉及海月两人，正团团围着「自己」。

布拉德似乎相当困窘，让「珠月」脸上露出了明显尴尬的表情，不知所措。

「你昨天跑去哪里了？我们找好久都找不到你！」

「昨天的晚餐好难吃，害我们好想吃珠月姐姐煮的饭。」

「我昨天有事在忙。」布拉德小心审慎的回答，避免自己露出破绽。

这两人长得和珠月很像，果然是姐弟……看着这两个和珠月有着相似面孔的少年，布拉德一时间有种同时被两个珠月包围的感

觉。

两个珠月……被两个珠月包围……一想到这，脸莫名的涨红了起来。

「我们本想直接进女宿等你的，但是舍监不让我们进去，真讨厌！」

「那个狼族的橘皮跛脚老肥婆啰嗦死了。北校的规定怎么这么多！麻烦！」

「落魄到跑来学校当舍监，真是丧家犬。」

闻言，布拉德的脸色立即沉下。

他知道女宿的舍监荷丽·约瑟夫，是家族在法国亚维农的远亲，也是约瑟夫一家仅存的成员。其余的约瑟夫在一百七十年前一

场与白三角的战争中壮烈犠牲，而她的右脚也是在那时失去的。

说着伤人话语的双胞胎，让布拉德深感不悦。

外表和珠月相似，但是内在差得远了。布拉德暗忖。

「珠月姐姐不高兴吗？」发现珠月的表情变化，珠玉惊讶的开口，「你生气了？」

「该不会又要搬出那些老掉牙的理论了吧……」海月翻了翻白眼，表示厌恶。「什么『要多替别人着想』、『说话别太苛刻』

——听了就烦！」

「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我们讲的是事实啊！」

「抱歉，他们说话比较直，你别在意……」珠月知道布拉德和荷丽是远亲，赶紧出面道歉，忘了自己此刻是理昂的身分。

珠玉和海月一脸困惑，瞪着理昂，「干你什么事？我们和你很熟吗，暗血族。」

布拉德压抑住握起拳头往那两个小鬼头上抡的冲动，咬牙，扬起嘴角，努力模仿珠月平时温和的笑靥。

「别这么说……」笑弯的眼帘半垂，嘴角微扬十五度，稍稍露出一点上排的贝齿，头略倾向右边。标准的珠月式笑脸、珠月式

语调，看在旁人眼里是习以为常，但是看在北校代表眼中，却造成众人楞愕。

「珠、珠月？」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有什么事？」布拉德熟练的回首，摆动肩膀时，略略甩起乌亮的发尾，和平时的珠月一模一样。

「呃，嗯，你看起来，好像已经从昨晚的练习中复原了……」翡翠斟酌字句，拐着弯询问。

「可惜，还没。」秀眉微蹙，但嘴角仍是上扬的，标准的珠月式苦笑。

了解状况后，北校代表同时在心中暗忖。太神奇了，没想到布拉德竟然这么有演戏的天分。

事实上，布拉德只会扮演珠月，因为珠月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早就深深印在他的脑中。

「少啰嗦这么多！」珠玉手中升起一道回族翻腾的水柱，「直接上吧！」

水柱直往「珠月」的位置打去，布拉德敏捷的闪避。

「还有我喔！」海月跃起，双手握住高举，接着用力向前挥，凭空舞出一道水鞭。

布拉德再度闪避，但心中忍不住嘀咕。

即使是模拟战斗，对自己的亲姐姐这样，未免也太过分，简直像在欺负人。

面对两人的攻击，布拉德只是闪躲，毕竟对方是珠月的手足，他不好意思出手。

「住手！」一旁的珠月大喊。

「夏格维斯家的暗之爪何时关心起他人了？」凯尔嗤笑。「她是你的女人？」

「不是——」珠月澄清，担心自己会给理昂造成不必要的流言。「我和她不是这种关系！」

穆斯塔浅笑，「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失败，可是件丢脸的事呐。」语毕抽出长剑，猛的就是朝珠月攻击。

珠月不得已，只能退避，其他队友想出手帮助，却同时被南校的选手给绊住。

凯尔和穆斯塔两人不断逼近，长剑和双刀刀刃冰冷的锋芒，在空中闪烁出白色光亮，虽然两人的攻击凌厉，但珠月总是能一一

闪躲化解，锋刃总是只差毫米之间便落空。

一旁不明所以的观看者看得心惊胆跳，同时也对理昂的身手感到赞赏。

「理昂怎么不还手？」北校的学生们，热烈的讨论着。

「大概是怕真的出手会伤到对方吧。南校代表来者是客，总不好意思伤人。」

「原来如此。」

旁人的耳语，传到凯尔和穆斯塔耳中，让两人恼怒。

「怎么，夏格维斯家的接班人竟是只会逃避的懦夫？」凯尔出言挑衅，但心中却对自己无法伤到对方一丝一毫感到恼怒。

「不是的……」珠月旋身，躲开凯尔的直击。

「那就拿出真本事！」凯尔趁「理昂」旋身时的视觉死角，抛出手中的片刃。

珠月看见刀刃向自己回旋射来，但是一时间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只能举起手臂挡在自己身前，准备硬接下这波攻击。

「铿！」金属撞击声响起。

白铁制的短刀中途被古铜制的笨重烛台击中，弹向空中。

扔出烛台的，是正被双胞胎夹击的「珠月」，趁着空档，抄起墙边装饰的烛台，阻止了这场血光之灾。

「珠月姐姐，不专心！」海月不满的大叫。

「砰！」另一声撞击音再度抓住了大家的注意。

被打向空中、尚未落地的刀刃，被另一枚物体击中，射向凯尔和穆斯塔顶上的灯，吊灯的连接炼被切断，整座灯具向下坠落。

「该死！」凯尔和穆斯塔赶紧闪避。

「轰！」灯具砸落，溅射出大量的碎片，激起一片尘埃飞扬，同时，也打断了所有进行中的战斗。

「搞什么鬼！」歌罗德怒吼，暴冲到现场，瞪着一片狼藉勃然斥责，「谁准你们破坏校园公物了！你们这群蠢蛋死小鬼！」

「反正这里本来就很破旧了……」珠玉喃喃反驳。

歌罗德冷眼扫向珠玉，「有什么问题？」

珠玉乖乖闭嘴。

「不要以为你们是学园祭的代表就可以胡作非为！自私妄为、目无法纪的家伙，连个屁都不是！」歌罗德厉声训斥，「两校代

表全部留下来清理场地！」

「为什么我们得做这些事？」穆斯塔不满的抱怨。不过是个人类的巫妖，凭什么指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