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一早就出门,最早晚饭时间才回家,有时候会更晚,冷炎的工作就是在网路上玩股票,看的是外国的市场,所以基本
上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所以起床见不到阿潘,自己工作的时候阿潘就要睡了。所以,很多时候自己刚起床看到的不是
阿潘,而是他的助理小洛。
「小洛,小平一直都这么忙吗?」刚起床的冷炎正在开放式厨房弄食的。
「阿潘老师有很多事情在忙。」小洛是讨厌冷炎的,可是他也不会蠢到把它表现出来。
「你都不用跟在小平身边吗?」冷炎以为助理应该跟秘书差不多,要跟着上司到处走。
「我不是秘书。」小洛冷冷地说。
「哈,你当小平的助手很久了吗?」冷炎对小洛充满好奇,而且两人共在一室不聊聊天感觉挺怪的。
「阿潘老师当教授开始。」平心而论,冷炎不是难相处的人,他很会跟别人聊天,是很喜欢交朋友的人。不过,他满口
小平小平的就让小洛很不爽,而且老师就是因为不想跟冷炎有太多接触才留更多时候在办公室。
「那就是没有很久,还习惯吗?」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小洛不喜欢自己。有一天他跟小平说,小平说小洛就是对谁都
冷冷的,叫他不要想太多。
「嗯。」
「你跟小平是怎么认识的?」
「冷先生,你认为老师跟学生除了上课,还能怎么认识?」小洛为人冷漠,但其实嘴巴很厉害,只是平常不表现而已。
「呃……小洛你不喜欢跟我聊天吗?」被抢白的冷炎一脸尴尬,忍不住把一直在心里的问题问当事人。
「没有喜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是礼貌。」言下之意就是说,我只是礼貌上回答你的问题,并没有很想跟你聊天。
「你平常都这样说话的吗?」看小洛清清秀秀的斯文样,虽然个性比较冷情可是也不像会说话让人难堪的人。
「对什么人就用什么态度。」小洛觉得反正都表现了对冷炎的厌恶,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冷炎觉得很无辜,加上从小人缘就很好的他,好端端的被人讨厌了,说实在并不好受。
「可能我们八字不合。」小洛不能说真话也只好胡扯。
「哈,你年纪还轻,以后说话不要那么冲,很容易得罪人。」冷炎听了小洛的「道理」心想他还真是个孩子,也不想跟
他计较什么。
「你……反正我就是不讨喜。」小洛有点惊讶冷炎的劝告,看了看冷炎,这是对话中小洛第一次正眼看冷炎,只见冷炎
正低头弄着食物,脸上没有被激怒的表情,反而一直微笑着,就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宽容与怜爱。小洛知道自己输了
,面对冷炎他永远赢不了。
「不会阿,小平觉得好的人一定是好的。」冷炎抬头说,却与小洛的眼神相撞。虽然他们常常碰面,可是四目交投的机
会是零,因为小洛总是在认真工作,说话也不会离开电脑萤幕。这一下,冷炎发现小洛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却带
了些与年纪不相乎的忧郁,会让人想要窥探的欲望。
两人好像也感觉到气氛有点诡谲,连忙把视线移开,小洛倒没有什么,继续努力工作,而冷炎在厨房吃着自己弄的三明
治,看着小洛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潘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冷炎在沙发上发呆,走近看看原来是睡着了。阿潘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冷炎披上,他轻轻的跪在
沙发边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冷炎的睡容,享受一下这不可多得的亲密感觉。
自从冷炎搬来后,阿潘把很多的时间留在办公室,阿潘发现年纪愈大,胆子就愈来愈小了。他怕自己掩饰得不够好、他
怕自己越陷越深、他怕总有一天让冷炎发现真相、他最怕的是失去冷炎。
「你回来了?」冷炎一睁眼就看到好友蹲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出神了。
「呃……」阿潘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却没想到双腿发麻,就往冷炎方向跌去,结果阿潘就整个人趴到冷炎的身上
。
熟悉的气味钻进阿潘的鼻腔,他心头一紧,马上想要起来,离开这危险的距离。而冷炎本能的环抱阿潘,然后发现阿潘
抱起来也挺舒服的。眼看怀中人不断的想要挣脱,冷炎心头泛起莫名的不快。
「你赶去哪?」看着阿潘狼狈想要爬起来,冷炎好笑的问。
「我…我很重,会压到你。」阿潘好不容易从冷炎的身上爬起来。
「我睡很久了吗?」冷炎都忘了自己睡着的事,从沙发坐起来。
「我刚刚才回来。」
「过来坐坐吧,我怎么觉得好久没跟你说话?」冷炎把外套还给阿潘。
「最近比较忙。」阿潘紧紧抓住自己的外套,脑海还在回味刚刚意外的亲密。
「小洛走了?」看来自己真的睡着了,连小洛走了也不知道。
「应该吧!」
「小洛好像很讨厌我。」冷炎看似开玩笑的说,但实际上阿潘知道冷炎是在意的。
「就跟你说你想太多。」阿潘安慰冷炎,他知道不是谁都受得了小洛的冷板凳。
「他今天亲口说的。」冷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被个学生呛几句居然也真的不高兴起来。
「怎么回事?」阿潘也认真起来,因为他知道小洛是很懂分寸的人,不会乱讲话。
「我问他了,他说了!就这样。」冷炎也没意思把详情说出来。
「他还是个孩子。」阿潘也没有逼冷炎说什么的意思,反正他真的想知道,问问小洛就好。
「对阿,他还说我们八字不合呢。」冷炎现在想起都觉得好笑。
「你阿,人缘好惯了,被人冷落就不高兴了是吗?」阿潘好笑地看着冷炎,原来冷炎还是有少爷脾气的。
「可能吧!」冷炎突然想到小洛那双忧郁的眼。
「出去喝一杯?」阿潘见冷炎心情不太好便提议说。
「也好,反正今晚股票休市。」冷炎也觉得自己该出去透透气。
「老地方?」
「想去别的,你有好地方吗?」
「哈,我去的都是GAY吧。」阿潘一副「你不会不知道吧」的表情。
「也好,反正没去过!」冷炎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你真的要去?」现在反而是阿潘犹豫了。
「我不能去吗?」
「也不是不能。」阿潘知道冷炎喜欢新玩意,不过说要去GAY吧还是第一次。
「那就走吧。」
4
阿潘带冷炎到彩虹吧,那是在酒吧街不起眼处的一间小吧,外表不吸引但吧内的气氛却很舒适。说是GAY 吧,就除了吧
内所有人都是男的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没有传说中在吧内会看到的男男激情戏码。彩虹吧的人都很规矩,要是相中
对象就结伴离开,共渡春宵,不会在吧内生事。阿潘想说冷炎只是想看看GAY吧,也不好带他去太复杂的,所以两人就
来到彩虹吧。
「阿潘老师,你好久没来了。」说话的是酒吧的老板「娘」陶治,其实他跟阿潘年纪相若,只是因为他表弟洪修是阿潘
的学生,他也跟着阿修叫阿潘老师。
「对阿,带朋友来喝一杯。」阿潘温和的说。
「老师你真坏,把直男带来是想干什么呢?」陶治靠在阿潘耳边说,不过冷炎可全都听见。
「呃……你眼睛真利害。」阿潘知道陶治不是简单人物,可一眼把冷炎看破也真的让阿潘有点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是直的?」冷炎看看眼前可以用妖艳来形容的男子,觉得很有趣。
「呵呵,冷家大少爷不是直的,可不就是大新闻了?」陶治把脸往冷炎靠过去,看冷炎一副冷静的神情,忍不住想恶作
剧一下,就是陶治打算要亲上冷炎的嘴时,阿潘手已搭在陶治肩上。
「陶治,不要闹。」阿潘出言阻止陶治的行动。
「哎呀,老师真小器,把人带来却不准碰,好坏心。」陶治退回吧台,脸上还是笑咪咪的。
「人是我带来的,当然也由我来顾。」阿潘也在笑,可是眼里却没有笑意。
「哈哈,果然是好老师。」陶治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就去跟别的客人聊去了。
「我们到旁边坐。」阿潘发现大家对冷炎都很有兴趣,在不说什么,领着冷炎到比较角落的位置坐。
「他是老板吗?」冷炎向陶治看了看问阿潘。
「他是老板的伴。」一想到刚刚陶治几乎亲上冷炎的唇,阿潘心情就烦躁不安,果然不应该带他来什么GAY吧。
「挺有趣的。」他以为身为首富的儿子,自己已经够低调,可还是被人认出来。
「我跟他不熟。」这也是实话,像刚刚陶治过来搭讪其实是针对冷炎而不是他。
「这吧挺好的,没想像中……」冷炎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
「想像中淫乱吗?你看电影看过头了吧。」阿潘好笑的看着像好奇宝宝的冷炎。
「小平,你在圈子很吃得开吧?」冷炎发现很多人一直注意他们这桌。
「小炎,大家看的是你。」阿潘无力的把事实告诉没有自觉的冷炎。
「先生,这是那边的先生请你的。」待应把一杯淡蓝色的酒放在冷炎面前,向冷炎示意请客人的方向。冷炎顺着方向看
,请客的是一位斯文的青年,这让冷炎有点惊讶。他拿起酒,手指一指阿潘,抱歉的对青年笑一笑,青年也很明白事理
,大方地笑了。冷炎一回头就看到阿潘一副「看!我没说错吧」的样子。
「其他人都在看你。」冷炎坚持地说。
「呵呵,我可是很久没被请酒了。」其实并不是阿潘条件不好,相反,阿潘长相温和斯文,的确是很吸引人。
「少来,那是你都不泡酒吧好不好。」冷炎才不相信阿潘的鬼话。
「你又知道了?」也不知道是酒吧情调太好,还是被陶治刺激到,阿潘露出从来不会在冷炎面前出现过的魅惑表情,眼
神也有点像在勾引谁。
「你这是勾引谁阿?」冷炎虽然还是笑笑的,可是心头确实被狠狠撞了一下。
此言一出,阿潘马上回复正常,神情黯淡。
「潘国平你到底在奢望什么?难道冷炎愿意来GAY吧,就代表你有机会吗?你真是无药救的家伙!」阿潘心里不断骂自
己。
「阿潘老师?」清亮带点兴奋的声音打断了阿潘的思路。
「小杨,你在这打工?」阿潘看到来人,心情好像变很好的样子,一副温柔老师样。
「对阿!我快下班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旁听到这话的冷炎直觉知道这个小杨跟阿潘关系不一般。
「下班就回家好好睡觉,不要捱坏身子了。」阿潘温柔的说。
「老师,人家好想你,你最近都不找人家。」这小杨长得不怎么样,可就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撒起娇来更是一副惹
人怜爱的样子。
「最近比较忙。」阿潘感觉冷炎一直盯着他看,搞得他有点为难。
「老师说谎,最近课明明就很少。」小杨不满的说。
「老师不止上课要忙。」冷炎的眼神更凌厉了,弄得阿潘一脸尴尬。
「老师有新伴了,就不要我了。」小杨幽幽的看着冷炎,冷炎对他没兴趣,看也不看他。
「不要乱讲!他是我朋友借住我家。」阿潘深怕小杨乱讲话会惹冷炎不高兴。
「老师是因为家里不方便所以不找我吗?」
「对。」阿潘很希望对话可以就这样完结,因为冷炎好像真的不太高兴了。
「老师可以去我家阿!」小杨单纯的说。
「小杨乖,我跟朋友还有事谈,下次去再你家好吗?」小杨可爱是可爱但就是少根筋。
「那约定罗。」
「嗯。」得到阿潘的肯定,小杨喜孜孜的继续工作。
「你可以去阿!」冷炎突然说话。
「呃?」阿潘被弄昏头了。
「你可以去小杨家阿。」冷炎说,语气却怪怪的。
「他那孩子就少根筋,你别跟他计较。」阿潘以为小杨说话得罪了冷炎。
「你为什么不去?」冷炎问。
「去哪?」
「小杨家。」
「没有很想去就不去阿!」阿潘不明白冷炎为什么要在这问题上纠结。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天天都回家阿!」阿潘选择装傻。
「我说下午。」冷炎这才发现阿潘下午都不回家,之前说会有什么学生来找他也没有,只有小洛会来,说什么很忙都是
假的吧。
「就有事忙阿。」说怎样都不可能抖出真相,阿潘继续撒谎。
「我来住打扰你了吧?」冷炎想到的是阿潘因为他在家,不好意思带学生回家,所以只好用下午的空闲跟学生「好好相
处」而不回家。
「没有!我从来没这样想过。」阿潘有苦难言。
「没想过,可能事实的确会,是吗?」冷炎也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就觉得阿潘什么也不哼声就他很火大。
「不是这样的,我怕你看不起我。」阿潘脱口而出。
「看不起你什么?你爱男人吗?这我早知道了阿!」
「我的意思是我跟学生……」阿潘自然不能说「是我爱你」。
「那个…也还好啦!你自己小心点就好。」冷炎的确对师生恋有点保留。
「嗯。」阿潘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冷炎吵起来,只知道他很怕,很怕冷炎说要搬走。
「小平,要是你不回复你之前的生活习惯,我就要搬走了。」冷炎很不喜欢自己扰乱别人生活的感觉。
「不要,我听你的好了。」阿潘情急之手拉起冷炎一直放在桌上的手。
「那才是好朋友嘛。」冷炎看到阿潘紧张的模样,烦躁的心情不由平伏下来。
5
两人小吵之后又好像没事一样,说真的这种感觉有点像情侣。冷炎心情好了,阿潘当然也松一口气,两人开始喝着酒,
有的没的聊一大堆,很多时候都是聊以前大学的事。
冷炎喝得很开心,一杯接一杯的,阿潘却慢慢的喝,他本身也不嗜酒,而且待会还要有人开车回家呢。
阿潘见冷炎也喝得差不多,再喝应该就会醉倒了,便结帐走人。幸好冷炎也还没醉,没有闹着续摊。两人离开彩虹吧,
阿潘开车,冷炎在副座就睡过去了。
「小炎,到了。」阿潘拍拍冷炎的肩膀。
「嗯……」冷炎虽然是到处可以睡的人,可是却是很浅眠的人。
两人下车回家,冷炎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喝多了,虽不至于醉,但大脑开始有点不听话,脚步有点不稳了。阿潘见状,来
到冷炎身边一起走,也不敢去扶他,就守在旁边,深怕他跌倒。可是冷炎却不客气,看到阿潘在身边就靠到人家身上。
「小平,我头有点昏,你扶着我走。」冷炎人比阿潘高,挂到阿潘身上的确不太好看,可是他也管不了这么多。
「好,快到家了,你慢着点。」阿潘默默的扶着冷炎回家,心里想的是上次冷炎喝醉了自己可以逃跑,那这次该怎么办
?
二人回到家,阿潘把冷炎先安置在沙发,平躺下来,冷炎感觉有好一点,他闭上眼休息着。阿潘到浴室弄了热毛巾给冷
炎敷面,再到厨房泡了壶热茶。
「嗯,谢谢!」热毛巾让冷炎舒服多了。
「你再躺一会进房间睡吧。」阿潘说完就往厨房走去,却被冷炎拉住手。
「陪我说说话。」阿潘没说话,就坐在沙发前的地上。
「小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冷炎平淡地问,敷着毛巾看不出表情。
「怎么突然问起这?」阿潘以为冷炎喝醉了乱问,也没有太在意。
「就想起认识这样久都没有问过你阿。」的确,阿潘跟冷炎认识没多久就跟冷炎坦然自己的性向,因为阿潘觉得要住在
一起,这方面说清楚比较好相处。冷炎当时也很大方就接受了,也没有问过阿潘性向方面的问题。当然,一开始阿潘是
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冷炎的,不过这是后话了。
「就高中的时候吧!」阿潘天资聪颖,比同龄的人要早熟。就在高中时期,男生都说着要泡妞、看A片、玩H GAME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