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闻起来不错。”曹小憨连连点头。
没多会他就心满意足的吃到了还算不错的烤鱼。烤鱼的调味料不多,但胜在食材新鲜,绿色无污染。吃起来不错。
之后两人回到湖边,用过关妈一早准备好的食物,又到湖中的岛上游览了一番。回程时曹小憨靠在白怡彦身上睡着了。白怡彦看着他满足、幸福的睡彦,心想这呆兔子还真容易满足,挺好养的。
他看着曹小憨脸上的人皮面具觉得越来越碍眼,一点没有他本来的面貌可爱,表情也没有本来面目生动。他还是早点帮他伸冤,让他不用继续带着这张碍事的人皮面具。
白怡彦没有发现的是,在他心中呆兔子越来越重要。似乎已在他心中落地生根,总有一天会发芽生长,直到占据他的心灵。
第二日一早,白怡彦带着曹小憨到晋王下榻别院登门拜访。曹小憨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今日之行能否顺利。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谈。”一名小厮找到凉亭看书的晋王恭敬的禀报。
“什么人”晋锐放下手中的书本,挑眉问道,这么早会有什么人来访。
“小的不知,不过来人自称王爷的救命恩人。”小厮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王爷现在样子是不是生气了。
“哦,那本王还真要会会这‘救命恩人',传他到偏厅等候。”晋锐站起身来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毕恭毕敬的退下。
“王爷是不是上次救您那小呆子上门要赏赐来了。”见小厮退下,林生说道。
晋锐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林生一眼,意思是他话太多了。林生连忙噤声。晋锐想那人一只没有提救命之恩的事,是准备等伤好了在来提吗?为什么会时隔多日才登门拜访。还是他救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曹小憨与白怡彦两人被带到偏厅等候,侍女给他们端来热茶就退下了,偏厅里只留下两人。没多会晋王带着林生走了进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暗自猜测这两人来此的目的。
“草民见过王爷。”白怡彦见到晋王站起身行了一个拱手礼。曹小憨也跟着站起照做。林生却对两人的无理十分不待见。
“不必多礼,请坐。”晋锐比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在主位上坐下。“上次之事感谢小公子救命之恩,但晋某近日公务繁忙未能登门道谢,实在是过意不去。”晋锐话说的客气,但丝毫没有诚意。林生站在自家王爷身后,打量着两人。
曹小憨丝毫听不出人家话里的意思,就想说没关系,他也不是存心救的。但还未等他开口,白怡彦就出声了:“王爷草民此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讨论救命之恩。而是来向王爷伸冤。”
“哦,不知二位有何冤情?”
“靖元十三年五月七日阿迷县柳树胡同张秀才全家被杀一案,舍弟被人冤枉为杀人夺宝的凶手,而且事关知府曹大人。”白怡彦知道晋王在调查曹知府,但迟迟没有进展。
晋锐听到他的话手微微一顿,这人还真是不简单,而他们所说一事他到安平城就听到属下呈报。此事虽为灭门惨案,但也只是升斗小民之间的见财起义,最让他关注的是此人竟然与朝廷要犯一起越狱,从此查无音讯。
“我听说这桩案子的犯人不是与朝廷要犯一起逃走了吗?”晋锐的话没有全部说完。
“哦,原来晋王爷有所耳闻,我们先不谈那些,晋王还是先看看这个吧。”白怡彦没有一点紧张,神在在的敲了敲桌上自己带来的木盒。
林生很自觉的上前拿起来,把木盒打开,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递给晋锐。晋锐看完木盒中的信件迅速合上,神色大变。曹小憨一直在不停的打量着两人之间的你来我往,他也没忽略晋王的神色,十分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些你从何处得来,你有什么目的?”晋王以不似刚才的淡定从容,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很犀利,一双锐利的眼紧紧盯着白怡彦。
白怡彦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说到:“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为舍弟洗刷冤屈。”
晋锐狐疑的盯着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不太相信他的话。他带来的东西正是他现在急需的,让他很难相信他没有别的目的。“关于你弟弟的案子,本王作为钦差大臣定会秉公办理。”
“待舍弟沉冤得雪时,我还有更大的惊喜赠予王爷。还望王爷在断案之后,赦免舍弟的逃狱之罪。这就是白某所求。”
“你就不为自己求一求。”晋锐可没忘记这人极有可能是朝廷要犯。
“白某只是一介商人,没什么需要钦差大人赦免的。不知王爷是否答应在下所求之事呢。”
“令弟乃本王的救命恩人,天性善良,何罪之有?”晋锐现在不竟怀疑那么多次巧合,完全是有人设下的局,就为了今日之事。但这其中又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行动
“既然如此,我会准备好牛员外、刘县令及曹知府等人的罪证,静候王爷佳音。”白怡彦面带微笑,他早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王爷公务繁忙,草民就不多作打扰,告辞。”
“来人,送客。”晋王话音刚落,门外进来一名小厮,带着两人出去了。
出了王府,曹小憨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可是一直提心吊胆的。“白大哥这就行了吗?还有你给他的是什么东西?”曹小憨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询问。
“嗯,你只要等着过过堂就行了。”白怡彦神秘一笑,并不解释,弄得曹小憨更是好奇不已。一个劲的不停追问,白怡彦无论他怎么说都不愿意透露。
晋锐在白怡彦两人离开后,回到书房,把木盒里的信件拿出来细细阅读,越看脸色越黑。
“二十七,你来看看。”晋锐看完,对着空气中喊道。一道黑色的人影突愕的出现在书房内。恭敬的拿过晋王摔在书案上的信件。
“此事非同小可,你立即派人落实。”晋锐吩咐完,二十七正要退下之时又淡淡的补了一句:“另派人好好调查那个药材商人和他弟弟。”
“是,王爷小人这就去办。”二十七也被信中的内容震惊了,他们都没查出的事,那人竟然调查的如此仔细。还好王爷没有怪罪下来。
晋锐沉思着,他原以为汪丞相倚老卖老,贪赃枉法,现在看来不止这些啊!此次皇兄派他出来,就是为了查明汪丞相朝外的党羽,准备一举铲除。朝中的党羽皇兄也在着手调查。但是没想到会在小小的安平城受挫,不止什么都查不出来,还三番五次遇害。
晋王动作神速,连夜悄悄命人到阿迷县绑牛员外与刘县令。同时让二十七派人盯着金远,他也没预料到这人会是内奸。难怪他会屡屡被伏击,真是枉费他的一番栽培。
曹知府今日来更加的心神不宁寝食难安,晋王到安平城时日不短,也不见他审阅案宗。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据他得到的可靠消息,王爷为遇刺一事十分震怒,最近都在派人追查此事。
要真是这样他也不用这么担心,但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老爷,老爷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牛巧巧接到家中快马来报,家中老父被人抓走,家中之人也被控制起来。报信之人为牛员外心腹,当初牛员外提防意外情况,在家中挖了一个密道。牛家被控制后,他夫人立即让心腹之人来找自己女儿想办法。
“外面是何人如此喧闹?”曹知府正为最近的怪异气氛焦躁不已,突然难听书房外吵吵嚷嚷很是生气。
“回老爷是四夫人,四夫人的父亲牛员外被抓了。”门外小丫头被曹知府语气中的狠戾吓到,唯唯诺诺的回话。
听到此话,曹知府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莫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让她进来。”
没多会书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二八年华容貌秀美的妇人。那妇人见到曹知府就不停的抹泪,抽抽噎噎的说着:“老爷,昨日夜里一伙贼人闯入父亲家中,把我父亲带走了。”
“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曹知府皱眉,这事不一定是冲着他来的,牛员外并不清楚他的事,只是偶尔送些东西讨个小利什么的。
“妾身不知,家中亲人具被拘禁,我母亲派人从密道去找刘县令求援,谁知道那县衙的情况也与我家中一样。呜呜呜……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丧尽天良的胆大包天犯下这种大罪。”自己父亲也是,不知得罪了什么人遭此大罪。
曹知府暗中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与这两人素无交集,应该不会有他什么事吧“你先下去吧,我会派人去打听的。”曹知府还是不放心准备派人调查。
牛巧巧还欲说什么,曹知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她下去。牛巧巧再骄横也不敢违逆曹知府,心有不甘的退下。
曹知府召来师爷与之商谈他们下一步的举动。师爷刚到曹知府府邸,整个府邸就被官兵团团围住。
“王爷,属下无能,让牛家家仆逃脱,现已惊动曹知府。”金远跪在晋王面前请罪。晋王一只不吭声只是默默的喝茶。
金元见晋锐不说话心中暗暗着急:“属下自请待罪立功,带人捉拿曹知府。”
“不用了,已经有人去了,等你带人赶到只怕是什么也抓不到了。”晋锐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跪在地上头冒冷汗的金远说:“金远,你跟着我的时日也不短了吧?”
“是属下跟着王爷办差已经五年多了,承蒙王爷厚爱。”金远不知王爷此为何意。
“是啊,本王待你不薄,却没想到养了一只不叫却咬得人遍体鳞伤的‘好狗'。”最后几个字晋锐咬的极重。
“小的对王爷忠心耿耿,还请王爷明见。”金远心中大骇,莫不是王爷知道了什么?但是这怎么可能。
“本王也不愿相信,但是谁在把牛员外家围的水泄不通时,还让人走脱。”
“王爷明见啊,那牛员外贪生怕死,在自己家中私挖密道,才使得他家中家仆得以逃脱。”
“哦,是吗,此话有理。”金远见晋王口气稍软,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名发现密道追踪逃逸家仆的侍卫又是被谁所杀”晋锐锐利的双眼看着金远,让他觉得无所遁形。
知道无法狡辩,他看了看四周,现在只有他与王爷两人。金远恶向胆边生,从地上蹦起预拿晋锐做人质逃出去。
晋锐早有准备,金远才刚蹦起,就被两名安慰擒拿。金远见大势已去,突愕的瘫倒在地。
曹知府看着被围住的府邸心中大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牛巧巧也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知府向着边上一名不起眼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悄悄退到角落中。隐藏的暗卫看见他的举动不动声色,等着顺腾摸瓜。
第三十六章:开堂
第二日一早,安平城沸腾了。民众们都在争相走告,安平城辖区内出了一个大冤案,幸得晋王明察秋毫,今日公开审理预还受害人于清白。
“唉,哥几个听说没,据说这案子还属于官商勾结,为富不仁那种。”街边行人都交头接耳往州府衙门赶。
“你这算什么,我还知道那受害人,可是个本分老实的木匠,因为木讷被那牛员外利用了。”
“是啊,听说在狱里那些狼心狗肺的还不止一次想杀人灭口。不过还好有一同样被陷害的江湖侠客出手援救。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要我说这王爷真不错,为咱们老百姓伸冤解难,可比那些父母官强多了。”
“造孽啊,最可怜的就数那张秀才一家了,就为了一块古玉被人灭门。”
“就是就是,听说场面那个凄惨啊,那血可是留了好几条街的。”
“我可是听说了,张秀才家娘子还被人玷污了。”
“这杀千刀的,王爷就应该把这些混账那啥——诛灭七族啥的。”
“你这没文化的憨货,那是诛灭九族。”
白怡彦与晋锐都分别派了人混在人群中,把人们的舆论引向对自己有利的一边。显然双方都做的很成功,那几个将要被审讯的人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晋王成了替民办事,爱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爷。曹小憨也成了深受陷害,不屈不挠,不为强权的好青年。白怡彦成了古道热肠的江湖侠士。
白怡彦和曹小憨同样被陷害入狱,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一起走上搬倒压在人民头上,剥削群众为富不仁的奸商与坑害民众的狗官的道路。期间那过程是可歌可泣,惊心动魄,都可以写成一本书流芳千古了。
而此时故事的主角很在州府衙门后堂化妆。曹小憨取下了人皮面具。带上枷锁,脸上抹了许多白粉,看起来心力憔悴。
“晋王,枷锁就不用带了吧?不就走走过场。”白怡彦看着娇小的呆兔子带上厚重的枷锁不堪重负的模样,那个心疼啊。
“不行,这是当着百姓的面过堂,岂能儿戏。”穿着一身华贵亲王品级服饰的晋锐,义正言辞的拒绝。
这家伙还真会掰故事,把自己宣传成天上有地上无的青年侠士形象。而且现在又苦于没有他的犯罪证据,只能暂时放过他了。
白怡彦面容一整,直接拒绝:“晋王你要知道我们可不是你的犯人。即使现在为待罪之身那也是被贪官污吏所害。”
“尽管你们都是被冤枉的,但我朝律法不可轻易毁坏。”晋王态度坚决。
“白大哥算了,都快开堂了,我就暂时这样吧。”曹小憨见两人剑拔弩张,有些紧张的拉了拉白怡彦的衣角。最后看着自家呆兔子一脸祈求的神情,白怡彦妥协了。
晋锐看着这一转变,忍不住多看了曹小憨几眼。只见他长得圆润可爱,小小的巴掌脸上,一双灵动纯洁的黑眸咕噜咕噜乱转,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灵性。当然这是没有与他一起相处过人才会说的。
一切准备妥当,开始升堂。晋王在一连串的威武声中进入大堂,坐于正中。大堂之下人头晃动,人山人海,许多人都来观看这场民与官斗的好戏。
“传犯人曹小憨。”曹小憨被带了上堂。白怡彦在一旁一脸担心的看着他,该交代的他的都交代,现在就看呆兔子的表现了。
紧接着牛员外与刘县令、曹知府被带了上来。刘县令他们才被带上来,人群中飞出几个臭鸡蛋,烂菜应景。然后群情激奋,又有人在其中煽动。
“看那牛员外脑满肠肥,刘县令尖嘴猴腮的样子就不像好人。”
“就是就是,还有呢个满眼阴郁打的曹知府,一看就是背后捅人刀子的货。”
“不过听说那青年侠士可是很英俊的,要是我在年青几岁一定和他很般配。”一位浓妆艳抹的大婶一脸陶醉。
“恶,就你这路边没人要的喇叭花也配。”一旁的人看着大婶那干柿花上粉的黑脸吐槽。
“要我说,那小木匠还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啊,看那小身板被折腾的弱不禁风,小脸那个苍白啊。”一位母爱泛滥的大婶,心疼的看着曹小憨。
“要我说还是咱们王爷出色,那是英姿飒爽、风流潇洒、一表人材、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啊!”一个大婶脸红红的看着坐于大堂之上的晋锐,把自己所会的所有形容美男子的辞藻都背诵了一遍。
“啪——”坐于大堂上的晋锐一拍惊堂木,严肃的扫视一眼周围的众人。“公堂之上不许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