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那木匠师父留给他的物品啊,这也说的过去。在看呆兔子的那殷勤样,白怡彦认为夜里可以带他走一趟,答应他的请求。曹小憨乐呵呵的傻笑着,白大哥人真好。
夜里白怡彦准备带曹小憨回去取东西。临出门前,曹小憨拉住白怡彦的衣袖,让他等等,白怡彦不解的看着他。
“白大哥我们不用换了衣服在去吗?”曹小憨认为半夜出去,要躲过其他人的眼线,不是应该像电视剧中一样换上夜行衣,然后带上面罩吗?
白怡彦看看自己身上的宝蓝色素面锦袍,还有曹小憨身上的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都是在夜里不打眼的颜色。
“为何要换。”他想不明白,直接问。
“夜间悄悄外出不是都要穿夜行衣吗?”曹小憨也迷茫了。
“何人告诉你的?”他怎么不知道有此说法。
曹小憨刚想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但想起这里人跟本不知道电视是什么玩意,临时改口:“话本里不都这样写的吗?”
白怡彦抬手给了他一记脑瓜,直接提拉着他出门了。“真的,不用换吗?”曹小憨不死心的追问。
“不用。”白怡彦干脆利落的拒绝,打消他那奇怪的念头。
白怡彦带着曹小憨到了张木匠家中,借着月光打量这静谧的小院落。院子不大有一间正屋,两间厢房,还有一间小厨房。院子里现在已长出不少杂草,曹小憨按本尊的记忆走进左边厢房内,白怡彦紧跟其后。屋子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曹小憨入狱后,刘县令做戏做全套,让衙役们大张旗鼓的到曹小憨家里搜查一番。所以现在屋内像台风过境一般。
屋内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完全照射不到这间屋内,曹小憨看不清屋内的情形,白怡彦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就着微弱的光线,曹小憨走到一面空白的墙前,他对着墙的右上角轻敲了三下,又在左下角轻敲了两下。墙面上出现一道一人宽的小门。
白怡彦心中暗暗吃惊,看来这只呆兔子不是普通人啊。他默不作声的跟在曹小憨身后走进密室内。两人进入后,门缓缓的关上,室内墙上亮起灯光。白怡彦再次吃惊,好巧妙的机关,这绝对不是普通机关工匠能做到的。
室内有一张供桌,供桌上供着墨们的机关谱。室内还有一个柜子和木方桌,桌上还放置着一些未完成的机关暗器。曹小憨从柜子中取出连弩、袖箭和两套追魂。
当白怡彦看见那两套追魂时,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他上前,小心拿起追魂仔细打量,这东西他还是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这就是传说中的追魂夺命吗?
“白大哥小心,那可是很厉害的暗器追魂。”曹小憨见白怡彦手上拿着追魂,吓了一跳,怕他误伤自己,连忙从他手上拿过追魂。
“你是如何得到这东西的?”曹小憨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只呆兔子。每次在他认为了解他时,总会在他身上发现更让他吃惊的事。
“这是我做的。”曹小憨把追魂调整好递给白怡彦,他看得出来他对这东西很好奇。
“你到底是谁。”白衣彦并没有去接他递来的追魂,而是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曹小憨听到白怡彦的话第一反应就是,糟了,白大哥是不是看出我不是这时代的人了。然后又觉得应该不是吧,他可是有着本尊对这个时代的记忆,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于是不解的问:“白大哥何出此言?”
白怡彦见他一瞬而失的惊慌神情,心中更是疑虑,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发现你身上有许多秘密,比如这传说中的追魂夺命。”
曹小憨松了口气,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吓死他了。“我是墨门机关术这一代的唯一传人哦,怎么样我厉害吧。”说着他还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那样子就像只骄傲的小公鸡,就像这机关术是他本身的学识一般。
白怡彦听到他的解释,又见他安心释然的表情,消除了心中的疑虑。看着那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的小人儿,只觉自己还真是捡到宝了。不过还得好好教育一番,要是外人知道这人是传说中墨门的传人只怕会麻烦不断。
他伸手又给了哪得意的小人儿一记脑瓜,认真说道:“你个小呆瓜,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觊觎墨门的以后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你是墨门机关术传人知道吗?”
第二十章:马车
“白大哥,不要老敲我头,会变笨的。”曹小憨用手捂住被敲到的地方,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怡彦抱怨。
“你本来就不聪明,快说知道没有?”白怡彦丝毫不理会他装可怜,他敲下去时可没舍得用力。
“知道了,要是别人我才不说呢。”曹小憨嘟囔着,把手上的追魂递给白怡彦,然后教他使用。
“这追魂不愧是暗器中的王者,你这里面的针上过药吗?”追魂虽厉害,要是里面的细针只是普通针,很难学在短时间内对习武之人造成致命伤害。
“有啊,有啊,你看这幅黑针,就是在见血封喉中浸泡过的。中了此针的人会因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无法呼吸而亡。”曹小憨小心翼翼的把那套追魂收入一个木盒之中。
然后又指着白衣彦手上的那套:“你手上拿的那副是在麻药中浸泡过的,中了此针的人会在短短几分钟内全身麻痹而倒下。看似没多大伤害,但是那牛毛般的细针如进入血管之内,中针之人运功或者做什么剧烈运动使血液流动加快,针就会随着血液流到心脏,那中针之人的死期也就到了。如针进了人的体内,除非开肠破肚取出,不然就会不断的损坏中针之人的内脏,直到中针之人死亡。即使是手脚一类的地方中针了,也要把肉划开取出细针,不然也会留下后遗症的。此物过于歹毒,师父交代过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曹小憨从白怡彦手中接过他递来的追魂收好,又继续说道:“其实那些都不是追魂最大的特点,它最大的特点在于,它的发出的针级细,不易让人察觉。虽然它的针细,但发射力度很强,也不容易受到外界因素干扰。”
白怡彦听完心中暗惊,这暗器的杀伤力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难怪记录墨门的古籍中会有那么多充满神秘色彩的记载。呆兔子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改观了不少。
他又拿起桌上的袖箭查看,普通的袖箭就是把箭装于筒中,内设弹簧,一按机括,箭即发出。但他手上的这个袖箭更为精巧,且可以同时射出五到六只小箭。这些小物件机关的设置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曹小憨收拾好自己要带的东西,机关谱、追魂、袖箭、连弩和一些工具。就与白怡彦一起回到客栈内。
第二日,白怡彦买来一辆马车,州府距离阿迷县骑马也需要一天时间。曹小憨不会骑马,他的身体也不适于骑马赶路。曹小憨看着白怡彦牵来的马车,兴奋的围着马车团团转。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要如何结合本尊的技艺,把这辆马车打造成古代版的简易房车。
“白大哥我可以把这车改改吗?”曹小憨情绪很兴奋,上一世他一直想象着能有辆房车,然后到风景秀丽的地方露营。
可是上辈子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继续。别说买房车了,到后来连他的医药费都没着落。想到这他情绪不禁有些低落,他想起了前世的父母。父母为他付出了太多,他死了也许是件好事。父母就不用为他操劳,可以专心抚养弟弟。有弟弟在他也不用担心父母以后老无所依。
此时他不禁庆幸,在他第一次发病后,父母在爷爷奶奶的劝说下又生了弟弟。虽然有了弟弟后父母对他的关爱少了许多,但他知道以后父母亲只能依靠自己弟弟了。他这个随时面临死亡考验的人无法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开开心心的接受治疗,让家人为他担心。
不过现在好了,他不用随时担心死神来找他喝茶。他还可以自己动手改造属于自己的古代版房车,想到这他的情绪又高涨起来。
白怡彦看着他一会兴奋,一会低落,只以为他是想起他那死去的师父,伸手在他头顶揉了揉。“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吧。”说着还递给他一些银票。“出门在外身上总要有点银两防身才好。”
“恩恩,白大哥你就像我亲哥哥一样。”曹小憨想着自己的梦想能实现笑眯了眼。
白怡彦听见他那句你就像我亲大哥一样,身子僵了僵,这人还真够呆,床都上了,还把他当亲哥哥。可他一点也不想做他哥哥。
“二位客官,不好意思,刚才前厅忙,我过去帮忙了。我这就帮你们把马牵到马厩去。”一名店小二从前堂过来,看见他们的马车,连忙迎了上来,帮忙把马拉走,将车子就留在了后院里。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白怡彦盗取了牛员外提到过的那本账簿,并光顾了县衙收集了不少刘县令贪污受贿的罪证。
而曹小憨就更为忙碌了,他给马车装了简单的减振设备,并在马车里弄了许多很难让人发现的小暗格,把他的暗器放进加了暗锁的格子内。至于那些空着的小方格,他准备放些小零食,茶具,还有两个稍微大点的格子准备用来装换洗衣物。
他在马车内弄了活动座椅和简易桌子,这些都是放出来就可以使用的哪种。桌子上还有两个固定茶杯的小巢。到了晚上把桌椅一掀,马车内铺上被褥,两人挤挤还是够睡了。
马车后加装了一个与双开门的衣柜差不多的行李柜。柜子共分为五层,最上面一层放了一床垫子,两床被子;第二层放置了他的工具;第三层放置了一些米面粮食及干菜等;第四层放置了木碗、竹筷、刀具等简单厨房用具;最下面一层放了小铁锅、铜盆及一把烧水用的小铜壶。行李柜的门用一把富贵长春铜制广锁锁上,钥匙他和白怡彦一人一把。
白怡彦看着外表没什么变化的朴素马车,对于曹小憨的奇思妙想很是神奇。他真没想不到平时傻呆傻呆的曹小憨还有这么一手。
第二十一章:州府
白怡彦看着马车上的东西,看得出呆兔子对于出行兴致很高。他们此去沿途会路经两个小县城,根本不用准备这么多东西。看着呆兔子那闪亮的眼神,他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
曹小憨现在还在幻想着,要是露宿郊外的话,是不是可以烤肉。还有他常在古装剧里看见人家做叫花鸡,可是他不会啊!早知道他就学学好了,他要不要照电视上的尝试尝试?
他正想的入神,脑门一痛,两只小爪子连忙捂住被敲的地方,一脸控诉的看着罪魁祸首。
“又在发什么呆呢?该用晚膳了,吃完了早点歇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白怡彦好笑的看着呆兔子哀怨的眼神,觉得他这表情甚是可爱。
两人用完晚膳,回房聊了会,早早的歇息了。
夜里,牛员外准备取账簿记录贿赂刘县令的银钱时,发现账簿不见了。牛员外在暗格里翻了又翻,十分确认账簿不见了。他焦急的对着外面喊道:“管家,管家,你给滚我进来。”
“老爷您叫小人什么事?”老管家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的站在牛员外的书桌前,不知自己老爷这又是发什么疯。
“管家,近日可有何人进过我的书房?”
“回老爷话,近日除了一直负责打扫您书房的福生按例打扫外,再无旁人来过。”管家心想,莫不是书房东西丢了吧。
福生从小就卖身于牛员外家中,签的也是死契,牛员外相信应该不会是他。难道是外人为之?还有那日在翠怡楼莫名其妙的失去部分记忆,莫非他被人盯上了?
牛员外心里一惊,挥手挥退老管家,坐在椅子上细细盘点着近日来发生的事,还有他得罪过的人。他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被他陷害,后来又与朝廷要犯私奔的小木匠。
越想他越觉得极有可能就是那两人回来找他们算账了。虽说当初那杀人夺宝的案子证物全毁,但贿赂朝中官员的账簿失窃,这要是被捅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当初为了得到茶引垄断当地茶生意,他把宝玉赠予了知府大人。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他手里握有贿赂他们的罪证,并且丢失了,后果不堪设想。此事不易宣扬,牛员外找到刘县令,隐瞒了账簿的事,把那日在翠怡楼所遇之事说与他听,。还说这事有蹊跷,说不定就是那两人回来了。
刘县令心里大惊,安排人到翠怡楼查访,但一无所获,一时也不知如何下手。
曹小憨与白怡彦两人做在马车车辕上,赶着马车向州府方向行去。
“白大哥,这赶马车还是挺容易的嘛。”曹小憨一边跟白怡彦学习赶马车,一边观看沿途风光。这没有工业污染的时代就是好,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清晨的空气更是让人神清气爽,也许在这里呆一辈子也是件很不错的事。
“小呆子,赶车不要发呆,马车快被你赶到田里去了。”从出城后,曹小憨见他赶马车就跑来要学。他赶的这马车根本就是在蛇行,还大言不惭的说简单,现在倒好又开始发呆。要是他真照呆兔子说的放心交给他,去车里休息,这会他们应该跑到农田中去了吧。
“哦,不好意思啊,白大哥。”曹小憨回过神来,轻拉了一下缰绳,马匹走回正道继续前行。
“小憨,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只要认真赶路即可。”
“白大哥,常言道老马识途,这匹马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不认识路好好走呢。”曹小憨记得以前常听人家说老马识途,这马应该不用赶就会自己走的吧。
“那是把马放了,它可以自己找到水源和食物。要是你现在不管它,放着它自己走,一准没多会我们就可以到人家田里,等着它吃庄稼。在说你见过谁的马车是不用赶的吗?。”白怡彦深深觉得,这孩子的常识有待提高。
“哦,这样啊。”曹小憨想想也是,接着他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来:“白大哥,你说我们这一路会遇见强盗吗?”曹小憨想着古代还有一个兴盛的行业——强盗。不知这次他是否有幸瞻仰一番。这娃也把土匪当做古代观光项目之一了。
“不会,此处城镇之间距离相隔较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强盗。”白怡彦不明白为甚么提起强盗,呆兔子满脸向往。
曹小憨听闻有些失望,不过以后会有机会见到的吧。也不知道他是根本没考虑到遇见强盗的后果呢,还是对白怡彦太有信心。
未时两人一路平安无事的到达一处城镇,吃过午膳继续赶路。直到晚上到达临近州府的小县城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午时就到了安平城。一路风平浪静,既没有遇见盗贼横行,也没有遇见武林争斗,更是没有露宿荒野什么的。曹小憨精心准备的一应用具全没用上不说,连零食糕点也没动多少。出门前满怀期待的曹小憨郁闷了,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呢?
白怡彦看他心情低落,闷闷不乐,柔了柔他的脑袋。“累了?”他还以为是这两天赶路累到了。
“没,就是我准备的东西全没用上。”曹小憨闷闷的说。
“傻瓜,会用上的,等把你的事了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白怡彦哭笑不得,这小东西有时候还真是傻的可爱。
“真的吗?”曹小憨立时来了精神。
“真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吃饭。我们要在这住段时间还是租间院子。”
“白大哥,你真好。”曹小憨开心的笑起来,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一旁看着的人也不禁被他快乐的情绪感染。
说笑之间两人来到天香楼前,这可是安平城出名的酒楼。把马车交给小二两人进了楼里。
跑堂的小二见两人进来,殷勤的迎上去。只见前面一人衣着华贵,雍容闲雅,神态自若。而跟在他身后的人像个土包子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一看就是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