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都晓得上邪城内有一个卖小馄饨的美貌小老板,起初不少人是冲着人家的容貌,却渐渐被他的小馄饨吸引。第一次品尝美
味至极,多吃了几次就发现再也放不下这儿的小馄饨了,一天不吃就心里痒的很,总之生意红火的很。
吴处将馄饨端放在桌上,笑道:「很久没吃了吧,赶快尝尝,看看我的手艺进步了没。」林胤并没有拿起汤匙,反而双手握上
吴处的手,眼眶有些红,颤抖着说:「你的手又变粗糙了。」吴处没有缩回手,任由对方温暖厚实的手握着。
「没事儿,干活的人哪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倒是你,几天不见脸色看起来这么差。」吴处皱着眉担忧地问道,但是想着林胤
肯定饿了也就不再问了下去,若是他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多加追问的,「先赶快把小馄饨吃了吧,刚出锅的小心烫
。」拿起汤匙舀了一个,林胤忍不住抬头看着一脸关切怕自己被烫到的吴处,面色终于舒展了许多,辗然一笑。
心里有道温暖流过,即使到现在吴处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天竟然让他遇到如此可爱之人,定是前世修来的福。「你慢点
吃,小心烫到。」吴处笑眯眯的盯着林胤将整整一碗的小馄饨连汤都喝了个干净,拿出专门为他准备的布料稍嫌粗糙的手帕,
擦擦嘴上残留的汤渍,忍俊不禁:「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完全无所察觉天灰蒙蒙里透着白色,天马上就亮了。
街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处处透露着并不因为战争而衰败的繁华。吴处真正开始忙活的时间也就到了,他的摊子小,就
摆了两张四方桌子,座位也有限。看着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不仅林胤皱了眉,吴处也开始头疼了,今天的馅儿又不够了。每
天不论他起的多早去做馅儿,总是天天嫌少。初时,他每天都为材料不够而担心,但渐渐他就看开了。只要钱够用便好,不求
大富大贵,只求自给自足。
队伍中看见不少人都自己搬着小板凳拿着碗的,其中更不乏衣饰不菲的。林胤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这个场面了,但每次都怕吴处
忙得晕倒,于是又像以前一样郑重地要求道:「小处,有襻膊吗?」吴处当然明白他的心意,虽然他是世家公子但是自己并不
反对他帮自己忙,反而很开心,「在下面的木屉里,拉开就是了。」笨笨拙拙的把襻膊系好的林胤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第一
次系,但是自己怎么弄也弄不好,袖子总是很麻烦。
一转身,吴处就看到林胤一直愁眉苦脸,无奈地笑了几下,趁小馄饨正在锅里煮的工夫帮他把襻膊的位置调整好:「教了那么
多次竟然还没有学会。」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儿的抱怨也没有,更像是只有他们才懂的情话。「小处,我帮你上馄饨,
你在这里煮。」吴处点点头,自己只能一边煮馄饨一边收钱了。
大约忙到癸巳时,终于所有的小馄饨都卖了出去。吴处倒是习惯了,若是没有林胤他一个人也能撑得下来,反观林胤,已经累
摊趴在桌上半阖着眼休息了。吴处无奈地摇摇头,把桌上的脏碗收拾了擦干净桌子。他也并未急着回家,只是坐在林胤对面,
学着他的模样趴着看着那双透露出疲惫的凤眼。听老人说,拥有凤眼的人都是些厉害人物。他想,虽然不知道林胤的真实身份
,但是想想也应该是王孙贵胄吧,却看上自己这么个卖馄饨糊口的。
「林胤,你睡着了吗?」吴处伸出食指戳戳林胤的脸蛋看有什么反应,除了软软的半点反应也没有。其实吴处很想叫林胤为胤
,就像林胤叫他小处一样,但是却遭到他的怒叱,只能叫他林胤。吴处不懂,为什么不可以叫一个字呢,是有什么意义吗?他
没去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就像他一样。他永远也无法对林胤说出小馄饨馅里放着有让人上瘾的罂粟粉。
这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上邪城的地理特殊,极易生长罂粟,但并没有人知道此种花的作用,只以为是观赏植物。那时他的生
意非常惨淡,小馄饨的生意一天比一天难做,他就想着要找些方法让口味更好,正好门前种着许多罂粟花,他将茎叶晒干磨成
粉,把结出的蒴果剖开用汁液当成调料,请人试吃后味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他高兴异常,却发现凡是吃过一次的就想再吃第
二次、第三次……他发现那些人吃小馄饨上了瘾,于是生意就这么做下去了。
「没有,只是好累,小处,我再也不想你这么累了。」林胤光明正大地一把握住吴处虽然白皙却粗糙的手,目光坚定地让人害
怕。「傻瓜,如果我不累的话我怎么赚钱活下去呢。」吴处坐起身,将被包着的手抽出来覆盖在林胤的大手上,又哭又笑的表
情好不精彩。
「我娶你。」林胤说得很直接也很大声,一点也不似作假。吴处一听噗嗤笑了出来:「你娶我?这是有违伦常的。」他很快就
否定了林胤的想法,他始终相信他们之间是没有许诺呢,许诺太重,而他们太轻,没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先祖皇帝不也曾立男皇后吗?他们可以在一起我们也可以在一起。」那双乌黑却清澈的眼神再一次让吴处沉迷,但淡淡的不
悦还是弥漫上了心头,「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况且他们是这个天下的主宰,他们有那个权力和资格。而我们呢?我呢?
我只是一介平民,即使我当真想,却绝不可能做到的。林胤,听话,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掉吧。」
林胤缄默不语,只是紧抿着唇。吴处知他心中不快,但并未出声安慰。伸了个懒腰,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用纤细却充满力
量的手挡着光芒,淡然道:「什么时候去客栈?」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温存过了,吴处还正是气血方刚之时,自然忍得难
受。但林胤却从不愿去他家里,吴处猜测着或许自己家里太简陋了,难以让他适应吧。
「不去。」林胤的口气很不好,还在为刚才是的事儿生气。吴处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硬了,他走到林胤身后,双手搂着他的腰
,从后面抱着他,并在他耳边吹着气说:「我好久没抱你了,想我吗?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自己做还是去偷吃了?」吴处的手
不安分地捏着丝毫没有赘肉紧实的腰部。林胤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晕,怒嗔着吴处:「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林胤站起身,将襻膊取下,飞快地说了一句:「去你家。」吴处有一阵恍惚,他以为自己像做梦一样听错了,但他确实不是在
做梦,「好。」吴处心情大好,将借来的桌子还到对面的小酒店里,将小摊位飞快地收拾好,担起担子和林胤离开街上了。
「小处,我来帮你吧。」林胤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人高马大的他走在吴处身边,看他累得满头都是汗,想分担一下担子的重
量。「不用不用,你担不起来的。」吴处笑笑摆着手,身娇肉贵比不得他这种粗皮老肉的穷人。林胤一听吴处这是在看低自己
,剑眉一挑不服气地说:「谁说我不行了!你都抬得起来,我怎么就不可以了!给我,让我来。」林胤拦住吴处迈开的步子,
将担子从他身上卸下来,表情执拗的很。吴处拿他没办法,就一旁帮着架在了林胤身上,丝毫不见对方的不适。林胤得意洋洋
地看着吴处,故意迈着很大的步伐:「看吧,你都行我怎么可以不行呢。」吴处没说什么仅是掩着笑。
两人走的很快,所以很快就到了吴处家了。房子坐落的很偏僻,几乎没什么人烟。门前种满了红色的罂粟,屋后还有些蔬菜。
篱笆外是大片的竹林。虽然说不上得天独厚,但也幽静宁人。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进了屋,林胤飞快地把担子放了下来,虽然不重但是肩膀被磨得很疼。「我就说你干不来的吧,先
坐会儿,我去打盆水给你梳洗一下。」吴处端着盆匆匆出了门。这里山多水少,自己的房子又远离人烟,所以吴处特意叫人在
屋旁开凿了个水井,这样干什么都方便。
林胤坐着揉着肩环视了一下房子,很简单朴素,也没有什么装饰品,家具多是用竹子制成的,看来是就地取材了。吴处很快就
从水井里打了一盆水,笑着端放在桌上,拿起布沾了点水笑着伸给了林胤,但是林胤不接,仅是仰着脸静静地看着吴处。
「噗——」吴处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呢,走到林胤身旁为他细细擦着脸。那双眉毛,那双眼睛,那个鼻子,那张嘴巴,他都仔
仔细细擦去尘土。
但简简单单的擦拭很快就变了味道。吴处扔了湿巾,一手抓着林胤的手腕,一手揽上他的腰,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嘴巴。两条舌
头纠缠着,吴处扫过林胤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勾着他的舌头来到自己的嘴里共舞着。两人激吻着,口水很快就顺着林胤的嘴角
流下,吴处放开纠缠不休的香舌,将留出的口水舔得干干净净:「林胤,你的味道真好吃。」林胤用呻吟回应了他,情欲本就
高涨的吴处更加把持不住。
吴处一边推着林胤往床边走去,一边单手结着他腰间的腰带。林胤也没有停下,双手搂着吴处脖颈处闭着眼继续深吻着。腰带
最后一圈在吴处的奋力一抽下落在了地上,被他单手按在床上的林胤翕动着双唇,不同于平日的风采,只有他一人能看到的媚
色深深引诱着他。解开系带后,衣襟前片一撩,无限春光乍现在眼前。
胸前两个红缨巍巍挺立着,蜜色的肌肤上覆上了一层薄汗,而那八块腹肌更是吴处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愿望。痴迷的伸出舌头一
块一块地舔着肌肉,时而碰到敏感地带引得林胤的低吟。腹部很快就湿漉漉的,红缨也在吴处的手劲下充血似的肿胀不已。「
舒服吗?」两人结穿着粗气,林胤侧着脖子斜视着吴处,眼神魅惑诱人:「舒服——啊!」惊叫一声,原来吴处一手握住了他
的分身不停地撸动着。
小拇指长长的指甲戳戳铃口,半白半透明的液体从里面几丝几丝冒了出来。吴处用指尖沾了点液体伸到林胤眼前,笑道:「你
的东西,尝尝。」林胤身体早就瘫软的没有任何力气,想抵抗吴处的手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任由那根指头在嘴里任意
妄为得搅动着,「唔——」吴处用指甲在舌头上划动,弄得林胤疼痛的呻吟起来,可对方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又加了三根手指。
戏谑地看着林胤负隅顽抗,两双什么力气也没有的手抓着自己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嘴角扯起邪气的笑,征服感油然而生。当林
胤再也受不了嘴里的折磨时,吴处收回手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时间就直捣黄龙,疼得林胤嘶嘶地抽着气。四根手指在花穴里艰难
地搅动着,另一只手又爱抚上了有些萎靡的分身,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在吴处的开拓下,花穴很快就软化到了能足够容纳分身的地步。吴处将林胤身体一翻,用背后式贴了上去,解开裤带,半褪下
裤子拿出分身,对着蠕动的花穴一插到底,眉头也在结合的那一刻都幸福地舒展开来。
林胤趴在竹枕上,双膝半跪,臀部被高高托起,随着吴处的撞击一前一后的晃动着,竹床也在激烈的动作中嘎吱嘎吱的奏着独
特的乐曲。律动忽而猛烈忽而轻柔,时而快时而慢,让林胤抓不着节奏,气经常喘不过来。瞪了眼吴处,却换来了更加猛烈的
拍击……
持续做了两次吴处才满足的放开了林胤。看了眼舒服到软在床上动不了的林胤,吴处心里暖暖的也满满的。下了床拿了湿巾只
是把自己的分身擦擦干净就去为林胤清理了。用手指把许多精液从花穴里扣了出来,自己每次都会忍不住的内射,虽然林胤告
诉他内射很不舒服,但是自己就是把持不住。
失神地任由吴处动手动脚,闭着眼的林胤用着极重的鼻音小声哼哼道:「你嫁定我了。」难得的温馨时刻却在这声话语中消失
的干净,吴处的动作只停了一下就继续了,冷漠着声音说:「你还记着这件事,不是叫你不要再妄想了么。」吴处想如果真的
自己娶他或者自己嫁给他的话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只是,这真的只是在做梦罢了。
利索地收拾好林胤的身子,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粗茶淡饭也不适合你。」林胤穿着
衣服眼睛却不曾离开吴处的背影,笑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种势在必得的其实让吴处莫名其妙地浑身一颤。
默默地等待林胤离开后,吴处抚着额,一脸的沧桑和疲倦。即使林胤比自己大了十岁却永远都像个小孩子,很任性,有时候又
很霸道,也很执着,却又处处透着不谙世事的可爱,真是让他又爱又恨。站起身,洗米上锅,走到后院摘了些老青菜,洗净泥
土和青虫,和干辣椒一并放在锅里爆炒,一顿晚饭就草草结束了。烧了些热水,给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明天还要早起拌
馄饨馅卖馄饨呢。
这天晚上,吴处睡得很沉,梦也做得很美,却不想第二天正是他的人生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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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壬寅时,正在忙碌的吴处接到一份圣旨——立后。
送走礼部尚书,吴处既恍然大悟又满腔怨怼,他千算万算为何就是算不到林胤竟然贵为皇帝,而且此林胤非真名,而是陵胤—
—苏陵胤。
第三天一大早吴处被人喊起来,迷迷糊糊中上了妆换了凤冠霞帔,也忘了何时上了皇后礼舆。这一路,吴处都是头昏昏的,飘
飘不知所以然。当他完全镇定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和苏陵胤坐在洞房里,两人都手持半卺,浅尝一口后互相交换,一饮
而尽。
「你会怪我不告诉你事实吗?」苏陵胤双手拉着吴处的手,漆黑的眼睛里不知为何添上了许多忧愁,许多连吴处都不懂的忧愁
。摇摇头,吴处很平静地回答:「不怪,你有你的苦衷。」
虽然眼中的忧伤并未减少,但喜悦却猛得暴增。吴处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惨白和怨怼:「为什么要改我的名字
?吴处不好听,偏偏要改成吴邪吗?」可怜的皇帝陛下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已经被压在了床上,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了呻吟。
帝后大昏,举国同庆。但边关,朔风凛冽,将士们遥望帝乡,除了悠悠羌笛声,望着瀚海沙场却无一人欢喜。
次日,吴处不晓得自己是太兴奋了还是太累了,总之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于礼来说,这是不符礼数的,但却并未有人怪罪
。就连太后都并未责备或者说应该是直接无视了他。
吴处不懂皇帝到底是做什么的,他想国家大事都是由皇帝经手,日理万机肯定忙到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了。而他虽然是皇后,
却是个闲后,六宫之中没有几个嫔妃,出了事所有权还是在太后手中。第一天大概熟悉了宫中的事物,晚上吴处满心欢喜地等
着苏陵胤的到来,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一问身边的宫女,竟然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疯疯癫癫地冲进了慈宁宫,太后正在用晚膳,只是有些轻视地看了眼吴处,道:「皇后夜里来哀家寝宫有何要事?」吴处一脸
狰狞和憔悴,厉声问道:「为什么陵胤去战场了!?」太后不悦地蹙起眉,有些鄙夷,自己怎么说也是婆婆,竟然用这种口气
。「你以为你一介平民还是个男人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当上皇后?莫要痴人说梦了。边关军情紧急,急需皇帝上战场助威,
而皇上执意不肯。一日朝堂之上,他说,只要立他心目中的皇后他就愿意。众大臣当然是答应了,牺牲一个后位和牺牲一个国
家,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所以你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一席话尽,吴处是趔趔趄趄地回了寝宫,想着太后的话。难怪前天苏陵胤一直嚷嚷着要娶他,原来竟是如此,自己还一个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