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就是九儿要吃苹果,我给他吃苹果,然后我也想吃,就抢起来了。”夏安歌比上官善水更敏感,上官飞尘的那点不善,夏安歌是很轻易就能感觉出来的。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摸摸脑袋不解的问道:“你们刚才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我?”
夏安歌其实不是小孩子,夏安歌其实也不单纯,虽然他对感情很迟钝。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名词叫做断袖分桃,还有一些词语,例如养男宠,养小倌,娈童,前一个可能带着点儿中性的意思,后几个就完全是贬义词了。
而他刚才的举动,他在做完之后就已经觉得很不妥了。恰好上官飞尘和上官丰羽就过来了,所以这两个人的怒气,其实夏安歌是一清二楚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上官善水,才能让上官家打消对自己的不善。要不然,光凭娈童这一个词,就能让上官家杀了自己,夏安歌很明白上官善水在上官家的地位。
在所有的上官家的人心里,上官善水就等同于自己的眼珠子,那宝贝的程度,就连父皇宝贝他的江山的程度都比不上。
可是,上官善水会做美味的饭菜,上官善水身上有一种平和的气质,当自己亲到上官善水的唇瓣的时候虽然很错愕,但是心里居然会有小小的欣喜。前两者,是夏安歌舍不得的,后面的情绪,则是夏安歌不理解的,所以夏安歌不能离开上官善水。
但是上官飞尘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好吧,那就回答吧。可是,顺序怎么放,语气怎么表露,表情怎么展现,就完全是他自己能掌握的事情了。不能说他说的不是事实,实际上他说的就是事实。但是,这个事实所表达的意思,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果然,听完夏安歌的解释,上官飞尘的脸色就稍微的好转了一点儿。
自家小九没撒谎,看来他们两个确实是在抢苹果吃才弄出的误会。小七童鞋,其实,你完全不知道,夏安歌之所以想吃苹果,然后再去和上官小九抢苹果,完全是因为他本意是想尝尝那含着苹果的唇瓣……
“虽然你们两个年纪还小,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说的。”上官飞尘语重心长,旁边的上官丰羽嘴角抽了一下,自家小九年纪小还是靠谱的,那夏安歌,都和自己一样大了,居然也是年纪还小?
“有时候你们玩闹,要有一个度,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东西就是流言了。虽然你们同样是男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下的。”想了想,上官飞尘还是没将话说的太明白。毕竟,他刚才看自家小九和夏安歌的神色,他们两个并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自己说出来,万一是给他们提醒了那就坏了。
“这样吧,小九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了。爹娘让你出来游历也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们出门才没有让你带丫鬟小厮。从今天开始呢,夏安歌也不必在小九屋里伺候了,就在院外吧,小九出门的时候你跟着保护就行了。”
上官飞尘说完,原本是打算再接着说一句让上官丰羽搬进来的,但是刚让夏安歌搬出去就让上官丰羽搬进来,没点儿像样的理由,还真说不过去,所以也就只能慢慢等以后找机会了。
反正,自家小九现在对于感情什么的,估计还是空白的,只要好好教,以后就不会出问题的。上官飞尘自我安慰了一番,就算是将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第三十五章:路遇强盗
接下来上官善水和夏安歌很是安分了几天,上官善水因为要被自家七哥和八哥不停的旁敲侧击的进行再教育,夏安歌要被上官飞尘和上官丰羽不停的找理由抓去陪练,两个人几乎都没有多少时间见面。
不过,对于这种状况,上官善水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该干啥干啥去了,上辈子吃过的苦头,这辈子他可没想着再沾一边。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他自己的心态有问题,总是认为夏安歌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所以总是将对方当做小孩子看待。半点儿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不过是十二岁,而这个年代的十五岁,早熟的孩子都可以娶亲了。
而夏安歌则是有点儿小心虚,总是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在想那苹果的滋味还是在想那唇瓣的柔软度,不过,总觉得那天的那块苹果,是他吃过的苹果中最好吃的一块。当然,一向只对美食有兴趣的九皇子殿下,目前是不会想太多的。
在治江州停留了将近十天,上官善水就提出要继续往下走了,上官飞尘和上官丰羽也没反对,四个人很快就收拾了东西继续上路。
下一站,是林都。和治江州差不多,林都也是山脉居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上官他们从治江州出发,走官道没多久,就碰见了山道。幸好这山道也算是主要的道路了,所以四匹马并行,也并不会显得太窄。
“都快春天了,外面还是这么冷啊。”坐在马上摇摇晃晃的的上官善水打了个呵欠说道,早上起来太早了,他都有点儿睡眠不足。
上官飞尘皱眉看他那随时有可能掉下来的样子,最终还是伸手过去:“我抱着你吧,早上让你多穿一件衣服你也不肯,现在冷了吧?”
“不用了七哥,我自己会骑马,我都十二岁了,老是被你抱着像什么事啊。不过,七哥,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露宿野外了?”看看前面连绵的山,上官善水对于古代的交通工具很有怨念,都走了半天多了,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要是坐火车,估计已经走一半了吧。
“恩,不过你不是准备有干粮吗?”上官飞尘虽然有点儿不放心,但是鉴于自家弟弟要求成长的坚持,还是放弃了将人拽到自己马上的打算,和上官善水一样抬头看看远处的山脉:“这周围挺多树林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住宿问题。”大不了,晚上多砍几棵树,都用来生火,自家小弟身体弱,受不了冻的,幸好在出发前往乾坤袋里塞了不少的棉被,就算是在外面过夜,应该也不会染上风寒。
“九儿,你要是感到冷的话可以喝点儿酒的。”夏安歌双腿磕磕马腹,拽着马缰到上官善水身边,语带关心的给出建议。
“小九现在才十二岁,不能喝酒,万一醉倒了怎么办?”上官丰羽在一边反对,这些天他跟自家七哥可是观察的很仔细,见自家小弟和夏安歌之间确实没有那种暧昧的关系,才总算是不那么防备了,也不太阻拦夏安歌接近上官善水了。
“八哥你太小看我了,其实……”上官善水正想说古代的酒水度数太低,和现代的白酒比起来差远了,就听见周围的树林里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接着,几个黑衣人就像是幽灵一样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来,拦在四个人的马前,大刀明晃晃的映着阳光,七八个人声音整齐划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上官善水嘴角抽了一下,出门好几个月了,终于让他遇上了传说中的强盗拦路了。可是,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强盗,上官善水有些疑惑,强盗难道不是应该穿的破破烂烂的,然后长着络腮胡子或者是头发乱的像鸟巢的吗?好吧,就算是当今皇上尹明神武,治下居民没有饿肚子的,但是眼前的这几个,穿的也太统一了吧?
“早就听说这条路上犹强盗,没想到今天居然是让我们碰见了。”上官飞尘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拎在手里朝着那几个强盗晃了晃:“你们是想要银子对吧?爷我的银子多的是,但是啊,就是没打算给你们!”
说完,朝后面招招手:“丰羽,安歌,上!”
被点名的两个人嘴角抽抽,你以为这是要关门放狗啊?
强盗也不罗嗦,看上官丰羽和夏安歌朝着他们这边上来了,领头的那个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身后的人就得到了命令,几个人拎着大刀一起往上官丰羽和夏安歌那边冲过去。
上官飞尘将自己的马往前催了一点儿,恰好将上官善水挡在自己身后,能确保后面的刀光剑影不吓到自家小弟。却不知道,他努力挡着的人,正探着脑袋往前看,这可不是电视上用绳子吊着的演员,也不是在家的时候各位兄长之间友好的切磋,而是要见血的真刀实枪。
上官善水没有太多的怜悯去给那些强盗,他们选择了做强盗,就有义务承担后果。从来,上官善水都不是多善良的人。他更关心的是在场中战斗的两个人——自家八哥和夏安歌,对方是八个人,他们才两个人,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上官飞尘骑在马上看双方刀光剑影,少顷,皱眉,小八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而夏安歌的能力,这几天也是有所了解的,他们两个加起来,不说在江湖上能独照鳌头至少也能在排名第一的自家大哥手下撑一个时辰的。可是现在,对着一伙普通的强盗,虽然没有战败,但是两个人居然没有占据上风。
翻身下马,转头嘱咐上官善水:“小九,你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不准乱跑知道吗?”
上官善水点头,他也能看出来,这些强盗好像并不是一般的强盗,以他自己的能力,上去就是添乱去了,所以最好还是在一边等着。
上官飞尘的能力比上官丰羽和夏安歌的要好上不少,所以他一加进去,形式就有些变化了。至少,让包围着上官丰羽和夏安歌的人少了一半,让两个人压力顿减。
这样一来,不到半个时辰,八个强盗就躺下了三个。
“点子扎手,并肩子扯呼。”眼看第五个人倒下去了,领头的那个人朝另外两个人招呼一声,反身就想重回树林。上官飞尘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拳头一并,就往黑衣人太阳穴上招呼去。黑衣人身子后仰,大刀往前推,想要逼退上官飞尘。
上官飞尘身子一拧,转到黑衣人身侧,拳头照砸,只不过将地方换成了黑衣人的腹部。刚好黑衣人后仰的这一下门户大开,将腹部给露出来了,这一拳,可是砸的结结实实,黑衣人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在地上。上官飞尘紧接一步,一脚踩在黑衣人的心口。
眼看自己逃不了了,黑衣人眼睛里闪过决绝,勉强提起大刀,看动作是准备往上官飞尘腿上砍去,上官飞尘皱眉,脚尖一转,就将大刀踢飞了,等他再看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嘴里已经冒出一股黑血,然后身体抽搐了两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上官飞尘脸色暗沉,上前一步检查了一下,确定黑衣人是服毒自尽了。
转头再看上官丰羽和夏安歌那边,那两个人也快要将黑衣人拿下了,眼看上官丰羽的软剑就要缠上黑衣人的脖子了,上官飞尘赶紧的阻止:“留下一个活口。”
这时候,夏安歌已经将自己的对手解决了。而上官丰羽听见自家七哥的话,将软剑下移,撞上黑衣人的胸口,这样原本是能留下黑衣人一命的,但是那黑衣人突然就自己倒下了。上官飞尘上前几步,仔细的检查了一边,皱眉摇头:“也是服毒自尽的。”
八个黑衣人,现在全部倒在地上。
上官丰羽将八个人的武器全部收到一块儿,和上官飞尘一起研究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七哥,八哥,你们觉得这些强盗是冲着谁来的?”看没有危险了,上官善水才翻身下马,走到上官飞尘和上官丰羽身边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拿着刀仔细的看了一遍,上官飞尘的眼里满是阴霾,这八把刀,都是很普通的大刀,刀柄不出众,刀身不出众,上面不要说标记了,连个特点都没有,江湖上行走的人,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拿着的是这种大刀。
夏安歌将那八个人的衣服也全部翻了一遍,回来摇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是很普通的黑衣,布料也很一般,基本上所有的布点都能买到,身上也并没有带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每个人除了嘴里含着的那颗毒药,身上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样貌也都是极为普通的,反正我是一个都不认识。”
第三十六章:身份揭露
四个人一起皱眉,装扮的越是一般,就越是不正常,很明显,这些强盗,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做强盗的,服装统一是有可能的,武器统一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绝对没可能的是嘴里含着剧毒。还有,他们的武功,也绝非是普通强盗能有的,这明显就是一次安排好的刺杀。
沉着脸,上官飞尘带领着上官丰羽和夏安歌将地上的尸体仔仔细细的从里到外的检查了两遍,确定完全没有什么发现了,才脸色更阴沉的翻身上马。
“七哥,说不定他们是找错对象了,和我们没关系呢,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上官善水看自家的两个哥哥的脸色都是阴的能滴水,就开口劝慰道:“再说了,我们这次不也没有受伤吗?七哥八哥,不要那么严肃啦,我们是出来玩的,好心情才是第一重要的。”
上官飞尘勉强笑笑,侧着身子伸长手摸摸上官善水的脑袋:“恩,听小九的,七哥不生气。”沉思了一会儿,上官飞尘继续说道:“这次刺杀,确实不太可能是针对我们的,首先,我们的行踪只有爹娘和哥哥们知道。再说,我们上官家,并没有什么敌人,就算是有,也不太可能光明正大的派杀手来,他们也不会想到来刺杀我们三个,更有可能去刺杀大哥和二哥他们。”
上官老大是商场上的领头人,上官老二是武林中的领袖,这两个人才是上官家的顶梁柱,要真是上官家的敌人,应该是去刺杀这两个人的。但是,也不排除他们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没办法杀这两个人,才将目标转移到看起来是上官家最弱的年纪最小的他们三个。
“而且,这些杀手一看就知道是属于一个组织的,他们行动之间带有很多共同点。如果是杀手组织,那绝对不可能一次性出现八个人,杀手组织更倾向于单干。也不太可能是门派弟子,八个人武功差不多,只有那个领头的稍微厉害一点儿,除非是培养死士,否则没有一个门派能有这么多武功一个程度的弟子。”
上官丰羽弱弱的举手,打断上官飞尘的分析:“七哥,那就不可能是大门派的吗?我记得,大门派总是会收很多的弟子,他们都是一起习武的。”
“傻瓜,大门派,他们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派出这样的暗杀吗?他们更讲究的是杀人不见血,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些人是不可能拿着自己门派积累下来的名声去干这种事情的。要是小门派,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而且,你觉得,那些江湖草莽可能会在任务失败后自杀吗?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哪个门派敢进行这样的特殊训练?”上官飞尘一下子就将大小门派全部给排除了。
“那七哥的意思就是很有可能是大家族之类的?”上官丰羽也不是傻子,不是江湖上的人,那就只能是商场上的人了,大家族驯养死士,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看了一眼夏安歌,上官飞尘没有回答,大家族驯养死士,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大家族。商场上的,更偏向于请保镖,就算是有死士,碍于他家大哥在商场上的影响力,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自取灭亡的动作;江湖上的,他上官家在江湖上,绝对没有得罪哪个世家能让他们不顾后果的派出死士。而官场上,他上官家一向和官场没有联系,那些人不会没事干将自家的死士派过来浪费一下的。
好吧,排除掉和上官家有关的动机,剩下的就有个范围了。上官善水出门差不多半年,从未遇见过暗杀,要真的是和上官家有仇,那在上官飞尘没有加进来的时候,才是最好的行动时间,那些人不会傻的等上官善水他们的队伍壮大了才开始暗杀的,所以,这次遇到的强盗和上官家挂钩的可能性,小到几乎能认为是零。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这次的刺杀,和夏安歌又关系。收留夏安歌的时候,夏安歌刚经历过一次袭击,甚至连贴身小厮,好吧,其实是侍卫,当时夏安歌说的也确实是侍卫,都跑掉了。而这次,又是夏安歌在场的时候那些人才出现的。甚至出现之后大部分的攻击都是冲着夏安歌去的,要说这些人和夏安歌没有一点儿关系,实在是让人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