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碰见迟钝——冰夏雪

作者:冰夏雪  录入:05-07

她很难过的话。

“走吧!”叶展说。

张静宜说了声什么,叶展没听清,但适时的停下来,张静宜又说了一遍。

“我想去看看,能陪我吗?”

这次叶展听清了,明显的请求,叶展自认没必要去掺和别人的事。

他并不认识李南,经过刚才短短的接触,他能看出李南是个感性却不失理智的人,除非她放任自己沉沦。正因如此,叶展认为

劝阻什么很幼稚,他经历过,他懂。

让他犹豫的是,提出请求的是张静宜。

张静宜生得文静,笑容甜美,家世又好,人有自信,这样的女生是吸引许多男生的目光,跟她在一起两天,叶展深深体会过她

的魅力,不知私下有多少人对他发送嫉妒的眼波,显然别人误会了。

但正因她自信且优秀,很多时候很大胆,比如直接跟着他们,送他们礼物,给余白提意见。

红着眼眶提出请求的张静宜是叶展平时无法想象的,他认为张静宜以后一定是女强人,像她妈妈那样的女人。

他并非苦于拒绝,即使到现在,他也不认为他和张静宜有超越了朋友的感情,而对朋友,叶展并没有事事帮忙的圣母精神。

他苦恼的是,张静宜提出请求,说明她打定主意要去。酒吧挺乱是大家心中的印象,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更是如同进入狼

口的绵羊,看呆立在张静宜旁边的王燕,叶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王燕一定会跟去。

张静宜还好,至少不是任人宰割的女孩子,但王燕不同,那才是真正的小绵羊。

“……好吧!”叶展犹豫再三,决定。

张静宜露出笑颜,她根本拿不准叶展会不会同意,让她不去,不安心。去又害怕,毕竟她从没去过那样的地方。

酒吧并不远,叶展率先走进“金色沙滩”。

李南正在跟熟识的客人聊天,看见叶展他们,给客人说了几句走过去。

李南带他们去卡座,又让人上饮料、酒及小吃。

“你们先坐坐,我马上要上台了,等会过来。”李南对几人说,也不等他们回应,急急忙忙就走了。

“她在这里做什么?”王燕问张静宜。

不需要张静宜回答,他们就得到了答案,随着:“有请我们的美丽夜精灵蓝南上台,为我们大家演唱……”

然后就聚光灯中李南的身影,李南声音爆发力强,配上她柔中有力的舞技,迷倒台下一片,口哨声叫好声不绝于耳。

李南连唱三首才下来,走来在余白身边坐下,张静宜在余白的另一边。

叶展和余白中途去过一次厕所,回来叶展和余白坐在一起,换成李南挨着张静宜。

两人挨着却没说话,李南喝酒,偶尔和叶展碰杯,偶尔和过来找她的人开开玩笑,喝一杯,烟夹在指缝里从没间断过。

十二点一过,李南就说要走,因为要赶去下一个场子。

“你怎么干起这个了?”听她要走,张静宜才问一句,语气不太好,说完自觉不对的她偏过了头。

李南并没回答,而是说:“以后别来这里了。”

李南头也不回的走了,张静宜抿着唇使劲喝水,后来直接改喝酒,王燕想阻止被叶展一个眼神制止了。

两个道路不同的朋友硬碰,最后只能是硬伤,只能等她自己明白。

何况朋友无法介入对方的生活,许多东西反而是离得最近的人看不到,比如张静宜就看不清李南烟雾下那张忧伤的脸。

离开酒吧,张静宜喝得有点晕,坚决不打的,王燕扶着她歪歪斜斜的走。

没走多久,张静宜就蹲下来,哭得稀里哗啦,像个孩子。

等张静宜哭累了,叶展强行把她拉上的士,几人这才回到旅店。

把张静宜交给王燕,叶展和余白回房间,余白问:“她在哭?”

“……恩。”

“为什么?”

叶展累了,听他这么问,气得很想敲他脑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但看余白漆黑的眼瞳认真的望着他,他怎么也生不了气。

叶展打水烧水,坐下来慢慢给余白讲,余白听得非常认真,偶尔提出疑问。

叶展不是怀疑,他已经肯定余白是外星来的了,比如他问:

“跟她有什么关系?”

“酒吧上班不好吗?”

“她哭干嘛?那不是李南的事吗?”

叶展不得不说,余白思考问题很直,他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但不符合人类得感情观。

简单来说,他不懂感情,他不懂两个个体为什么要去妨碍别人,甚至因为别人选择的事哭泣。

叶展抓破脑袋给他解释,许多问题他没有答案。比如,他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对近乎没有感情细胞的余白那么耐心。

叶展不知何时睡着了,他醒来后想,肯定是用脑过度。

看着余白干净的侧脸,想着他的问题,他就想,这个人怎么跟白纸一样呢?

但跟他在一起很安心,除了需要回答他的疑问外,几乎不用他担心,而且无论何时这个人都安静的站在你的身侧。

张静宜脸色不太好,恐怕是喝了酒的缘故。

叶展和余白将两人送上车,看着车开走,才离开。没有女生,会自由许多,至少叶展不用考虑太多。

叶展带着余白去游戏厅,教余白玩游戏,余白没玩过但学得挺快,后来还结识了一位游戏友人。

下午叶展余白跟着新结识的游戏友人去打篮球,余白没玩过,但身体灵活性好,熟悉规则后,打得不算差。

几人一起吃了晚饭,告别后叶展和余白又去看电影。

一天充实的过去,回到旅馆,洗过澡,躺在床上才有种休息的轻松感。

正在睡觉的叶展接到买手机的打来电话说货已到,被吵醒的叶展见余白已经醒来,站在窗口看书。

翻身起来,让他准备准备出发。

叶展很喜欢这款手机,饭也没吃,直接就去了。

手机有黑、白、红、粉四种颜色,简单的女式翻盖手机。

屏幕较宽,按键很舒服,虽是女式却很大气,叶展最后挑了白色。

余白属于清秀型,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人瘦,皮肤略显苍白,机子很适合,特别是将手机合起来的动作十分耐看。

买卡装上,第一个将自己的号码存进去,叶展看着电话薄里唯一一个号码,满足感倍增。

带着余白又去买了几款游戏,然后退房回去。

第十一章

叶展直接回家,将给叶奶奶买的衣服给她。

叶奶奶一直抱怨叶展不该给她买衣服,但嘴却一直没合拢,想来很开心。

见叶奶奶开心,叶展心情不错,陪着叶奶奶聊了会天,顺便告诉她要去同学家玩。

中午叶展下厨做饭,简简单单几个菜。

吃过饭,叶展换了身衣服就去余白家。

还没敲门,余白就把门打开,叶展不由惊悚的问:“你不会有特异功能吧?”

“……啊?”

余白没听懂,叶展也没继续说。

余白正在吃饭,桌子上摆着两个菜,一碗饭一双筷子,孤零零的。

“吃饭啊,我还没吃,给我打点饭吧!”叶展坐下十分大爷的说。

余白不计较,转身就去拿碗筷。

吃过饭的人又撑了两碗下去,肚子没撑破是好运。

本来吃一碗就好了,但只剩一点饭菜,余白就想吃完不想剩,叶展看余白死撑,自己也没闲着。

目的达到了,但叶展撑得都快站不起来。

“去山上吹吹风吧,碗回来洗。”

余白有点犹豫,但叶展十分坚决。

余白家离山有段距离,但并不远,走到山脚下,叶展头疼了。

弯腰都困难,爬山是怎么回事?

“……你去过那边吗?”叶展指着路的前方。

余白没想,为什么山脚到了,叶展却问他到过其他地方没。余白老实的摇头,除了家周围与去学校的路况,其他他都不知道。

“那我们去看看吧!”叶展尽力让自己神色如常,坦然道。

“你不是要上山吹风吗?”

对余白关心的问题,叶展当没听到,像逃一样往前走。余白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叶展走。

叶展肚子撑,走几步就不自觉的慢下来,余白很快与他并排走。

秋天了,一眼望去依然是绿色,比起那些空气浑浊的大城市,这个小地方更吸引人。

走了一段时间,消化得差不多,叶展想着是不是该回去。

犹豫了会,叶展认为既然走到这,就该带余白去划划船,他不知道那里还能不能划船,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即使不能划船,看看也好,那边有个很大的湖,挺漂亮。小学有年春游,他们就是去的那里。

让叶展记忆深刻的是,湖边有个凉亭,然后有个吊木桥,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咯吱咯吱响。

湖似乎比记忆中更大一些,周围绿树环阴,天空树木倒影在水中,风有点大,连带他们的倒影都摇摆不定。

两人在湖畔站了会,叶展问余白是否要去划船。

湖对面,有个小砖房,房前有一艘小船,有点破旧,也不知能不能划。

湖对面,看着近,但绕过去却不近,周围都是小路,杂草丛生,叶展边走边问:“你说会不会突然有蛇跑出来。”

“……不会。”

“哎,你怎么知道?”

“天凉了。”

诸如此类无营养的问题从叶展嘴里冒出来,余白十分耐心的一一解答。

叶展住在农村,却很少走这样的路。

县城到家是泊油路,平时他都在外面,偶尔在家,也是在家看书写作业顺便玩玩投篮,什么都不做时就爬上屋顶,看白云睡觉

小砖房里没人,门没锁,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根凳子,叶展想可能是守湖的人,大概只有晚上来住。

“你会游泳吗?”叶展问余白,看着小破船的眼睛似乎都在放光。

“会。”

既然会,叶展丝毫没犹豫的跳上小船,很烂很古老的那种,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剩船的轮廓。

即便如此,叶展也没想放弃,来都来了,何况余白也会游泳。实际上余白不会他也会游,所以照样会发展成这个情况。

叶展在船上走了一圈,回岸上,进小砖房里将床上的被子拿来铺在船上,然后又去翻柜子。

里面居然备着一套干净床单,叶展想也没想就拿去又铺在上面。

叶展再上去,就将鞋脱了放在船尾,床单有些旧,守湖的人似乎很爱卫生,被子洗得有些泛白,但在此情此景下,这是最好的

条件了。

至少坐上去不是太硬,也不脏。

船头栓了一根大的麻绳,绳头绑了一块大石头,叶展让余白把石头搬上船,自己拿着船桨试了试手感。

石头搬上船,船随即一摇晃,叶展叉开腿,勉强保持着平衡。

余白学着叶展将鞋脱了放在船尾,走去就坐在被子上,等着叶展划走。

等了几分钟,发现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没往前行驶,余白终于发现了问题。

“你不会吗?”余白疑惑。

“……不熟练。”叶展坦然的回答,随即把船桨放一边,直接坐了下去。

换个人,恐怕会惊讶并恐慌,毕竟周围没人,现在不是寒冬时期却也是秋天,落进水里也会冷。

但他不是别人,余白想了想,建议道:“我不会,要不你教我,我们一起?”

叶展几乎没想就答应了他的建议,转身就积极的将自己半斤不到的伎俩教给余白。

余白听得认真,偶尔试着划划。

两人十分认真的研究,结果慢慢的找出一点规律,船慢慢往湖中心划去,叶展愉快的哼起歌来。

船划到湖中心的位置,叶展就丢下船桨拉着余白休息。

叶展经常锻炼,体力不是问题,但初次划船的他略微的不适应,加上这里的风吹着舒服,叶展一点也不想动。

船桨有些腐蚀,掉下的木屑扎在手心,叶展直接在湖里洗了手,将手甩干,坐着吹了一会风。

吹得叶展昏昏欲睡,叶展不客气的直接躺了下去,船底很硬,铺了被子也不舒服。微微的阳光很刺眼,叶展稍稍侧身,避开阳

光的直射。

船并不宽,睡两个人却没问题,叶展拍拍自己旁边让余白也躺下,余白拒绝。

叶展也不继续劝,蹭过去也不征求余白同意,就将头枕在他腿上,余白很瘦,也比硬邦邦的船底舒服。

叶展闭上眼,感受着风温柔的抚摸,风带来的树木的木香,余白身上洗衣粉的味道掺杂其中,叶展忍不住伸手抱着他的腿,似

是抱住自己心爱的枕头。

叶展并没睡着,只是闭目休息,当然没晕乎到分辨不清腿和枕头,何况他并没抱枕头睡觉的恶习。

他都不知何时开始,与余白如此亲近,连枕在他腿上的动作都如此自然,自然到他都没发现自己霸道且幼稚的行为,还好余白

并不计较。

叶展没想自己竟真的睡了过去,醒来他竟抱着余白的腰,稍愣一下,直接在余白的腰上捏了两把。

“你怎么这么瘦啊?”

余白放在远处的眸子移至身前,反问:“睡好了?”

“……呵呵。”叶展坐起身,看着余白,明明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叶展有种余白在深深怨念他的错觉,所以干笑。

企图从余白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但注定让他失望了,余白的脸色很平静,跟平时无异。

“你要不要躺一下?”叶展坐好,拍拍自己的大腿,问余白。

余白看看叶展看看他的腿,没有说话,叶展把余白拉过来将头按在腿上,余白有一点抗拒最后还是乖乖的躺下了。

余白躺在叶展腿上有点僵硬,叶展呵呵的笑,把玩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鼻眼。

余白枕在叶展的腿上,柔软的发顺着他的姿势随意倾斜,手放在叶展腿侧,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他的眼睛眨巴眨巴,浓密的睫毛一上一下,唇上角有课褐色的痣,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很唐突,但叶展这才注意到。

以往他都注意着余白弯弯的唇角和沉寂的黑眸。

叶展这才发现,余白并不是习惯使然的弯着嘴角,装出一副满含笑意的模样,而是唇型如此,因为太少见,所以一直没发现。

原来他一直没笑么?

叶展忽然发现余白并没提出过任何要求,偶尔的怪癖也是习惯,那些怪癖中可以称得上爱好的只有一个。

“你喜欢画画?”

“……恩。”

“自学的?”他记得余白说过他没有上过学。

“不是。”

叶展有点震惊,玩着余白头发的头顿了一下,“呃?那是?”

“627教的。”

“那是什么?”叶展这下不再玩他头发,而是认真的看着他。

“就是627。”

“我知道是627,这个627是谁?老师?”

余白想了会,道:“627就是627,应该是老师吧。”

叶展觉得简直鸡同鸭讲,望着天似乎很无奈,“为什么叫627,用这么奇怪的名字,老师不是该叫老师吗?”

“奇怪吗?都是这样叫的。”

叶展突然发现,似乎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叶展不知该不该问,但谈到这里,如果不问,他恐怕会睡不好觉。

换个人,他或许可以让自己直接无视,但对余白似乎做不到。

叶展看着余白,似要看进他心底最深处,“余白,你能告诉我……你们那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你问组织吗?”

“组织?”叶展暗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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