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弄了个专业不足、业余有余的录音室。泳池恢复定时换水,客厅里的钢琴也重新调了音。
两人既已同居,柴米油盐问题也摆上了桌面。其实早在十一聚会去锦家时,就该了解锦所谓的月薪过万是个什么概念了
。锦招供,原先给三叔打工,在他公司做总经理,月薪底薪就过十万了。
“我记得你当时还喊没钱单干?”
“其实我真的一直是穷人啊!当年在国外时不必说了,家里一个月就给寄三千块钱,是人民币啊人民币!!一开始整天
鸡蛋泡面的。后来出来兼职玩玩股票才过得好了点。谁想一回国好日子就没了,在三叔公司里当牛做马累死累活,根本
没精力另外弄钱了,薪水卡居然攥在老妈手里,说怕我有钱会变坏,我是她儿子啊喂!”
“知子莫若母,一定是你被她抓到什么把柄了,”鸿歪着脑袋看锦,“你是自己招呢,还是等我从别人那儿知道?”
上周锦带了鸿回C市和家里出柜,虽然锦爸脸上一开始不很好看后来也松气了,锦妈一直很是欢喜,还带着鸿看锦的口
水照光头照红领巾照还有自己收着的锦的各种涂鸦,两人迅速结成了坚不可摧的“婆媳”联盟。
锦妈:“咦,那小白羊怎么不见了?”
鸿:“不是您画的么?”
锦:“囧。”
“我招我招,也没什么,就是刚回国和ARRON去夜店泡了几天……”见鸿还瞪着自己,“里头有小赌局,一时大意,输
掉了……几十万,老妈就把我卡都收走了。”锦一幅极丢脸的样子。
“几十万?!你个败家!!”鸿跳了起来。
“整整过了一年我指天誓日不乱花钱老妈才把卡还我。宝贝,以后卡都交你手里,你管家。”
“不要,我草根阶层,钱夹里塞几百块钱上街都不安心。”
于是锦只好收起自己的信用卡,每月往鸿的账户上打钱,少了觉得自己小气,多了鸿会给脸色“我又不是你包养的小白
脸!”结果被看在一干狐朋狗友眼里,锦对鸿是很小气的。
前天锦给鸿买了件四千的西装,鸿看到标签上价钱大惊道:“你个资本家!”
“已经算便宜的了,”锦分辨道。鸿还是一整天闷闷不乐。锦吃了教训,记得以后买什么都先把标签撕了。
新游戏上市,反应良好,鸿又升了职,副组长转了正,可以独立带队了。月薪由四千涨到六千,提成另算,一半寄回家
,一半自己留着花。锦往他账里多打点钱或是买贵一点的东西忘记撕标签,也慢慢习惯不再跳脚了。
话说某天,在日本逍遥了快半年早已放松警惕的ARRON突然被家长派了保镖去抓了回来,小M打电话来哭得撕心裂肺的,
嗓子都哑了。秋天已经过去,一阵风吹开窗帘,鸿突然觉得全身发冷,虽然身后是锦宽厚的胸膛,怀抱温暖。
“还……真是戏剧性啊!”鸿生出兔死狐悲一般的感叹。
“我明天去ARRON家里看看。”锦将怀抱收紧。
当初十一聚会得知小M年纪后,ARRON低落了一阵,总觉得不甘心,通过孔雀拿到剧组群的Q号偷偷混了进去,旁观了一
阵子。广播剧完结后也没开新坑,群内实在冷清,ARRON难得能和小M搭上话,犹豫再三还是和小M直接电话联系了。
小M开始是不理他的,本以为他花花公子一个,十一假期两厢情愿玩完便完了,这会儿又追来装什么长情!?狠心退了Q
群、换了电话号码,过了两天又舍不得,弄了个马甲号回去,却叫大伙认了出来。于是ARRON再次扑上去,又通过七七
八八的关系问到她家庭住址,千里飞去陪了她三个星期,这一纠缠就是大半年的视频和电话,暑假时索性追到日本来了
,这才真正好了。
第二天,锦果然去ARRON家里打探,本来锦在ARRON的父母眼里算是他们那群狐朋狗友党里比较能看的一个青年才俊,但
见他是来做说客的,便放下了脸来,只说ARRON不在家,还拿锦和鸿的事反过来把锦说了。
“ARRON以前玩玩也就罢了,我们也不都是门户之见,听说那女孩子还没成年,传出去该说我们家家教不好,教出个儿
子人品这么差。你们年纪还小,玩玩没什么,但是玩过头或是玩偏门了就不好收场了,老韩也奇怪,听说居然还让你带
人进门了……”A母说着说着语带嘲讽,已失去大家风范,听A父咳了两声才转了口风,“锦啊,过两天名扬酒店有场拍
卖茶会,X城的未婚名媛淑女可是半数都到场……”
未等A妈说完,锦便张口冷冷打断:“恋爱婚姻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伯母若是为ARRON考虑还是凭他自己心意的
好。至于我的家事就更不劳伯母操心了。听说伯父伯母年轻时候也大有故事,我倒是很好奇呢?”听到这里,A父又咳
了起来,A母刷地白了脸。当年A父另有所爱,A母也是包办进门,吵吵闹闹过来的。
“看来伯父不好意思啊,我也不勉强了。时间不早了,既然ARRON不在,我就先回去了。”说罢锦微笑着起身告辞,留
下A父A母两人尴尬相对。
出了大门后,锦突然冒了个心眼,绕到大宅后边,翻了围墙进去,朝三楼最右边的一扇雕花大窗里小声喊
话:“ARRON~ARRON~”
和锦相熟的ARRON家的德国牧羊犬糖糖也跑了过来,蹲坐在锦脚边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边朝窗子里“呜呜”叫唤。果
然不一会窗子里就探出了ARRON头发蓬乱的脑袋,嘴型夸张道:“锦,你救我出去!门被我妈反锁了!后天就要绑着我
进教堂了!”ARRON家是基督徒。
“我怎么救你?”锦抓抓后脑,一时也没想到好办法,看到二楼也不高,便道,“你从阳台那里翻到二楼再跳下来好了
,然后去我家藏几天。”
“哦……”ARRON小心翼翼地翻身出来。
“小心点,脚往里头伸。等等等,你回去找根绳子把自己绑着,摔死了我不负责。”
“哦……”ARRON又翻回去找绳子,一会又探出头来可怜兮兮道,“锦,没有绳子!”
“那就被单和长袖衣服打死结!在身上绕两圈!”以前没发现ARRON这么幼啊,小M比他成熟多了。
过了一会阳台上甩下来一条打了三个结的被单条,然后是笨拙的ARRON,一边往下爬一边感叹在水里比在空中要踏实多
了。眼看有两米就要到地了,被单条打在屋里的那个结突然松了,ARRON随着飘扑的被单下坠,“biaji”摔在地上一声
惨叫。锦伸手扶额偏过头去不敢看。
还好只是扭了脚。死命托着ARRON的PP终于把他顶过围墙,锦出了一身臭汗,随即自己也翻了出去,一边感叹着这样都
没人发现运气忒好了点。又回头跟摇着尾巴目送他俩的糖糖挥了挥手,然后招了的士回自己家。
第十九章:重症监护
将ARRON领回家无疑是个大麻烦。当天晚饭时ARRON家保姆就发现ARRON不见了,过两天就该直接举行婚礼了,新郎官却
不见了,A家翻了天。唯二个保镖不够用,于是将公司保安都出动了,不仅报了警,连各个私家侦探社都交代过去了。X
城毕竟是A家天下,任锦交游再广、手段再高也不能保证把Arron藏严实了。而且放个ARRON在家就不能随时随地吃鸿宝
贝的豆腐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 o ⊙)啊!
锦在房里踱来踱去,一眼瞄到Arronn扭伤了微微红肿的脚踝,沉吟道:“唯今之计,ARRON你装瘸吧!伯母其实很疼你
的!见你宁愿摔断腿也不政治联姻,应该会心软了。而且只要你瘸了,林大小姐也不会哭着喊着要嫁你了。”
于是在救护车“滴嘟嘀嘟”的警示声中,ARRON挣扎着被担架抬了上去,又抬了出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一个全白的
冷冰冰的散发着消毒药水气味的地方,很像很像殡仪馆的气氛,本来很喜感的情景一下子肃穆起来。
“瘸腿变病危,这也太夸张了吧!露馅了怎么办?”鸿撞了锦一肘子,叫锦附耳过来小声道。
锦一脸呆滞样,低头小声表示这状况在他意料之外:“我只是跟二院院长稍微描绘了下ARRON和小M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故事,然后让ARRON他姐给畅游全体员工办了终身季度健康体检卡。”
半个小时之后,A父搀着A母赶来了,A母挣开A父,一扑扑到监护室玻璃窗上,望着里头一动不动的ARRON哭得是稀里哗
啦,比当初小M在电话里的表现要内敛一些。尽职尽责的医护人员赶快过来把人给拦了,就算是假的影响不到里边,这
地方也不能这么闹。不一会院长安排的那个脑科主任过来了,看上去年纪轻轻,正面带悲悯一本正经地同A父A母解释
Arron的情况,鸿内心大赞他有天分,要是燕少在,必会两眼放光扑上去,要他配音。又见监护室内ARRON偷偷转头过来
朝两人眨眼,锦三番两次很不厚道地转身笑场。
刚偷偷笑完场转过身来,只见A妈张开十指朝自己扑了过来,一边哭叫道:“都是你,都是你?呜呜……都是你叫ARRON
偷跑的!要不是你呜呜……Arron 怎么会摔成这样!!”
见锦不及防备脸上被抓了一道,鸿不依了,眼疾手快的抓住A妈双手手腕,往锦身前一挡:“要不是你逼ARRON娶他不喜
欢的人,他要偷跑么?要不是你雇的私家侦探私闯我们家,ARRON要从楼上跳下来么?”A妈听言哭着软倒地上。其实那
个私家侦探也已经被ARRON反收买了,做戏罢了。
外边这么热闹,在监护室床上装死躺了半个多小时的ARRON当然好奇得很,不小心叫A父发现了动静。
“我……我儿子……我儿子刚才动了。”于是一干穿着无菌消毒大褂带着面罩的护士麻醉师主任医师等医护人员提着各
种器械鱼贯而入,看得外头人心惶惶,一小护士很体贴地唰地拉上玻璃窗后的白布帘。众人被推了出来,N道门在面前
咔咔关上。
自己铺的床自己躺,锦摸摸鼻梁上前充分运用自己温柔磁性无比的嗓音做足戏份安慰搞定了A妈这才拉着鸿回家。
才在玄关锦就抱住鸿大吃豆腐:“宝贝,我想要你。”
锦热热的气息吐在耳根上,鸿缩了缩身子,抓住偷偷伸向自己衬衫底下的大掌将锦推开:“前天不是才做过。”
“昨天什么都没有做。”锦委屈道,昨天晚上ARRON除了和小M通电话,一直都在两人面前晃来晃去,锦一个吻都没偷到
,后来鸿还因为害羞跑去睡客房了。
“我先去洗澡。”鸿让了步,本来都是隔天做的,不懂锦今天怎么这么急色。
“一起洗吧。”锦搂着鸿的腰,赖皮地紧巴着他不放,两人四脚虫般踱进浴室里。浴室里次第传出水声、脱衣服声、解
皮带声、喘息声、呻吟声、某种撞击声、腹黑 TX声、求饶声(慢一点慢一点不要了不要了等等)、嘶吼声……
周末早上,锦鸿两人还在床上赤条条未起,ARRON就偷偷打电话来说,在众位白衣天使的努力下,他已基本脱离危险期
,转入单人普通病房(这康复速度A爸A 妈竟然没有怀疑--),他爸妈也已经让步,愿意接受小M做他们的未来儿媳妇。
未防二老变卦,ARRON决定举行了婚礼再病愈出院,小M正在飞来的航班上,要锦去帮忙预定个神父买对戒指,明天在病
房里举行婚礼仪式。林家那头一听说ARRON因为逃婚进了加护病房就主动退婚了,林大小姐闹过一场之后认清形势也就
放手了。
下午,锦拖了鸿一起去珠宝店看婚戒,鸿原本是不想去的,那种明亮的灯光都像星光一样熠熠生辉的地方只能是街边偶
尔经过时瞥两眼而已。
“我又不知道小M和ARRON喜欢什么样的,你挑不是一样?”
“我去就只会随便拿一对而已,还不如直接打个电话去订,还不浪费时间。”
“ARRON不是你好友么?”鸿被锦推出房门推上了车。
满堂金玉在灯光下耀花人的眼,两人先到新款柜台上看,柜台小姐面带自然微笑热心地推介。连逛了三四个品牌店,每
次将戒环拿出来看,锦都有当场给鸿戴上的冲动。最后选定了一款经典的白金四爪镶钻,当场刷卡带走。
当晚小M的妈妈便陪着小M到了。小M是单亲,父母离异。M妈是个杏眼樱唇的古典美人,穿得很成熟时尚,但是乍看上去
很年轻,才像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跟小M 挺像的,两人做姐妹差不多。知道ARRON追求小M时似乎并不以为意,没有加以
阻挠也没有表态赞成。
M妈刚将小M送去日本时,小M在群里抱怨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因为她经常哭着打电话回去:“妈咪我好想
你啊呜呜……”M妈居然说:“宝贝啊糟糕了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你啊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验一下DNA确认一下?也许
当年医院里生你时抱错了我们一点母女心灵感应都没有啊!”
小M被打击得很桑心,再打电话回去说:“妈咪,我现在一点都不想你了,我再也不打电话回家了。”M妈就说:“宝贝
啊最近我记性不大好啊,下个月可能会忘记给你寄生活费啊!”于是小M:“妈咪我错了我很想你啊呜呜……”如此母
女一对活宝。
这晚锦鸿带她们去挑礼服,小M看着满店的公主装灰常兴奋,一件一件试过去,都想要,ARRON在电话里哄她先挑一件行
个仪式,等他出了院再把婚纱照啊酒席啊啥的一项一项补回来。M妈亦没有异议,趁女儿试装自己也去挑件。
“妈咪你穿这件比我更像新娘,不准穿!”M妈穿了一件纯白露肩晚礼服出来,下摆缀着大段蕾丝花边,
“凭什么?我就要穿?”
“哪有新娘妈咪比新娘更像新娘的道理?”
“谁定不准了?”
“妈咪你好过分女儿一辈子就嫁这一次啊呜呜……”
“那你可以离婚再嫁啊,何况你还未成年这次只是仪式根本不算数啊!”
“哪有这样的妈咪呜呜……锦sama呜呜……”ARRON不在,小M投进锦怀里,锦僵在原地冷汗哔哔,鸿抱肘一旁看热闹。
最终M妈做了让步,只选了一条浅红水墨绿的织锦旗袍搭上一双细高跟镂花单鞋,小M穿了一件旗袍摆的白色婚纱。
在门外站了一堆白衣和病服观众、里头站了一堆观礼亲友的本就不很宽敞现下更是密不透风挤到爆的普通病房里,在庄
严的婚礼进行曲中,在年轻英俊的神父正直的主持下,身穿白色裹身婚纱的小M和装虚弱躺在病床上的ARRON重复了誓言
、互换了戒指然后甜蜜拥吻。那一刻赚了多少人眼泪挖,连鸿明知ARRON是装的都不禁红了眼眶,锦也是唏嘘不已。
上帝面前,两家姻亲既成定局,A妈也就放下架子去和M妈攀谈,聊聊小两口以后的生活啥,毕竟都是做母亲的,心意相
通,相谈渐欢,于是出了病房,留小M伏在床边陪在床上连躺三天没病也要躺出抑郁症的四肢健全的ARRON说话。锦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