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急催着罗小宝往下说。“然后,皇上就说唯一此番辛苦了,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朕实不忍心,瑞亲王就说能为陛下
分忧,是臣的荣幸,两人又商讨了之后的对策,皇上让他继续陪在盟主身边伺机行动,把苗疆蛊王弄到手,瑞亲王点头
,于是皇上就让我出去了,之后玉盟主您就杀过来了,小的在混乱中捡回一条命,回宫没多久皇上又命小的潜伏在‘梦
回春暖’观察盟主的举动,后来被发现就给抓到这儿来了。”罗小宝低头交错着手指。周围一片寂静,突然玉凡啪的一
拍桌子,“好你个兔崽子,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小生问的是你怎么传递消息?和你接头的人是谁?你们的据点在哪?
你竟说那些有的没的,找死吗?”说着已抽出白扇,对着罗小宝就要往下劈。“玉盟主住手!”陪同审问的三名武林长
老站起身来,“他并非什么也没说,最起码我们知道玉盟主身边潜伏着一名朝廷奸细。”“放屁!”玉凡转身吼了回去
,“这么个妖言惑众的兔崽子,他说的话能信吗?”“我们当然能信。”白长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骞盟主的亲
笔信,现任瑞亲王凤无双已于前日到了泰山,现在就住在你们的小宅院里。”
“无双,你别再给小玉儿买东西了,当心惯坏了他。”唯一把刚打回来的水倒进缸里,回头看着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小
孩儿玩的不亦乐乎。“哥哥~大侄儿太可爱了。”无双笑呵呵地看着唯一,“谁叫你事先不告诉我有个大侄儿的,弄得
我这当叔叔的连个见面礼都没准备,给他买东西是应该的。”说完又追着小玉儿满院子跑,逗得小玉儿呵呵直笑。“你
也很可爱呀。”唯一倒满了水,走到院子里抱起小玉儿在石凳上坐下,“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比他还胖呢,天天粘着我
叫我抱,可沉了。”“嗯。”无双点点头,大大的眼睛闪着泪光“我是哥哥带大的呢。”“好了。快把眼泪擦擦,你大
侄儿还在着呢,别让他见了笑话。”唯一拍拍无双的头, “你这次到这里来安全吗?怎么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有的。”无双擦干眼泪看着唯一,“皇上哥哥来了,他说骞泽炀以武林为后盾图谋造反已是计划了好久的,只不过在京
城你家玉凡逼得太厉害,他抽不开身,后来唯宇哥哥赶回来了,皇上哥哥这才将京城的事交给他,自己亲自来到泰山。
”“陛下来了。”唯一抱着小玉儿的手一紧,小玉儿不舒服,扭着小身体从唯一怀里滑下去跑出去玩了。“哥哥,你能
和玉凡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和皇上哥哥在一起?这样父王也不会不认你,我们也不会分开了。”无双低着头,适才已
经擦干的眼泪又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无双,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那有些事朕可以懂吗?”尧真突然推门走了
进来。“陛下。”唯一立即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贵气的男人。“唯一,无双的问题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玉凡不是朕,
他是男身凤命可助你得天下,朕也可以把江山拱手让给你。”“陛下。”唯一急忙打断他,院墙上不知何时竟冒出成百
上千个武林人士,骞泽炀于中间持刀挺立,“凤唯一,你一直潜伏在玉凡身边暗中为朝廷效力,欺我兄弟,夺我江湖,
和当今皇帝狼狈为奸,诸位英雄皆有目共睹,你如今还有何话说?”唯一苦笑着看向尧真,“陛下,唯轩,你不惜拿江
山做诱饵,就为了达到今天的效果吗?”“呵呵~唯轩,唯轩,这是朕的名字,真是好久没听人这么叫了。”尧真泰然
自若地负者双手,似在细细回味,“不错,你逼得静王叔和你断绝关系,朕便无法治他的门风不严之罪,你这亲情牌打
得漂亮,可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唯一一怔,猛然看向凤无双,只见他已走到尧真身边,“哥哥~我只想让你回来,
别等了,玉凡在京城已对你潜伏之事深信不疑,他这会儿一定恨死你了,不会再保护你了,你跟我们走吧。”唯一叹了
口气,“唯轩,最后一个问题,玉凡的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哈哈哈……”尧真仰头笑了起来,“
唯一,现在的江湖,是朝廷的江湖,任凭玉凡再呕心沥血他也斗不过朕,玉清风的事已是一个例子,他却好像并未因此
得到教训。”“那是因为他爹并未得到什么教训。”声音空洞而幽远,众人都寻不到发声的具体方位,慌乱时忽然抬头
看见玉清风自空中缓缓下落,清俊的面容,玄色的里衣,披在外面的白色氅袍随着周身内力上下翻飞,于空中啪啪作响
。在场人士不论江湖上的还是朝廷上的都拿起手中武器对准了稳稳落在唯一身前的玉清风,“呵呵~”玉清风突然揽住
唯一的腰,“玉凡远在京城,还不知道这里出了事,只好我来就自家儿媳妇了。”唯一被他一番话窘得涨红了脸,“玉
前辈别瞎说了,你快走吧,这里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的。”“谁说我们要打了?”玉清风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唯一,“
我们是要逃。”说着已甩开宽大的衣袍,神乎其神的‘神思’瞬时笼罩在众人周围,强霸的真气冲散了眼前的阵势,固
若金汤的围攻已被狂卷的劲风打开一个缺口。“放肆!”尧真大喝一声,抽出‘清云’剑展开‘捭阖’阵势稳稳地站在
劲风席卷的缺口处,镶着金凤纹的八宝滚龙袍在凛冽的真气中翻腾作响,好一个皇家气派。
第24章
“唯一,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让朕赶尽杀绝吗?”尧真阴冷地看着唯一,向后挥了挥手,就见一旁的御林军拎着昏
睡的小玉儿站了出来,几把钢刀稳稳地架在小玉儿脖子上,“凤唯一。玉释在朕手上,玉清风自投罗网,朕绝对不会放
过他,玉凡现在京城,朕只要一声令下他立即身败名裂,成为武林公敌,至于你。” 尧真抬起‘清云’剑,“你认为
你的‘清流’能敌得过朕的‘清云’吗?”唯一垂着眼睛,掩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突然青光乍现,凄厉的‘清流’剑
已破空朝尧真席卷过来。与此同时,围绕在周围的‘神思’也瞬时波涛汹涌,玉清风已退开众人的第一波进攻。“哼!
自不量力!”尧真举起‘清云’剑冲着飞来的青光一勾一缠,适才还挺直的‘清流’突然剑身反转脱离了唯一的控制,
稳稳地缠绕在‘清云’剑上,怎么也拆散不开,尧真自满地看着眼前两把‘捭阖’宝剑,猛然提剑一转,‘清流’软剑
竟旋转着自剑尾向上紧紧地缠住了唯一握剑的手腕,唯一心道不好,想要挣脱手腕上的软剑却已经来不及,尧真转着‘
清云’轻轻一带,唯一瞬间失去重心,顺着借力被卷到尧真面前。看着眼前的帝王,唯一抿着嘴,氤氲的凤眼里清澈明
亮,突然伸出自由的左手抓起小玉儿向苦战中的玉清风抛过去,“玉前辈,带着玉释快走!我没事!”玉清风抱着玉释
看着已被禁锢住的凤唯一,轻轻点了点头,腾空飞起五六丈,在空中毫无借力地展开身体瞬间又滑出两三丈,转眼间已
没了踪影。“可恶!”尧真大怒,正要抬手下令追赶,唯一忽然按住他的手,“陛下别追了,眼前才是真正棘手的人。
”尧真放下手,抬头望了望骞泽炀极周围一干武林志士,低声下了命令,“杀,一个不留。”话语刚落,泰山脚下不知
何时已挤满了清一色的皇家暗流军,霎时和骞泽炀厮杀在一起。夕阳西下,残卷的西风吹不散笼罩在空中的血雾,昏暗
的月亮透过乌云洒着沉闷的光,好似在为凤唯一这段虚美的爱情画上休止符。坐在返往京城的马车里,唯一撩开车帘仰
头看着天上暗月,“我可能再也得不到玉凡的爱了。”尧真自身后覆了上来,“回来吧,唯一,那不是你的生活。”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玉凡刚刚又胜了朝廷一场,此刻心情愉悦
万分,带着小元儿跑到郊外踏青放风筝,“哈哈,少爷,没想到端王这么不禁打,还没有凤公子一半厉害呢。”小元儿
牵着风筝跑在前面,“这样下去,我们马上就能回泰山了吧。我还没见过少爷的新家呢。” “是呀,马上就能回家了
。”玉凡仰着小脸看着天空的风筝,“小元儿,许个愿,我们把风筝放了吧。”“嗯。”小元儿笑呵呵地点头,闭眼想
了一会儿,“想好了,少爷,我们把它放了吧。”玉凡笑着走过去,刚想放手,忽然看见白长老带着一干人等大步走了
过来,“玉盟主,凤唯一是朝廷奸细,他联合尧真在泰山杀了骞盟主及其上千兄弟,现在泰山脚下已是尸横遍野,尧真
恢复了凤唯一瑞亲王的封号,他现已随尧真返回京城。武林现在群龙无首,还请玉盟主定夺。”‘啪’的一声,玉凡手
中的风筝线已断成两截,在空中飞得东倒西歪的风筝摇晃了几下,慢慢落到地上。“这不可能。”玉凡下意识地就想反
驳,忽见宋长老也匆匆赶过来, “玉盟主,端亲王率几万御林军围住了‘梦回春暖’,我方寡不敌众已损伤过半,还
请玉盟主火速赶回救援。”说完已倒在地上,肩颈处汩汩地冒着鲜血。“宋长老!”玉凡上前一步,深知情况紧急,吩
咐白长老小心照顾他,自己腾空一窜向‘梦回春暖’飞去。此时的‘梦回春暖’已是强弩之末,众武林人士皆是死的死
,伤的伤毫无战斗力,任凭端王的御林军挥刀斩杀。“都住手!玉凡在此,有本事都往小生身上招呼!”在一片残忍的
屠杀场面下,玉凡长身挺立,手持阴阳扇奋起一抬,只见厅堂中两个水池中的静水霎时呼啸而起,宛如从天而降的银河
瀑布,瞬间隔开了端王与御林军的视线,漫天晶莹的水光中,只见玉凡翻转阴阳扇破空劈开层层水瀑屏障,劲霸的‘神
思’融合着水气,弹指间已夺走数十人性命。随着水瀑的降落,端王眯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劲敌,涌动的内力托起下坠
的水珠,在玉凡身边旋转跳跃,闪着凄冷的光,玉凡抬起阴阳扇置于水雾之中,双眼闪烁着嗜血的激动,缓缓地抬起左
手,‘唰’地甩出手中黑扇,带着十二分真气的扇身携卷着周遭水流旋转地飞了过来,甩着透明的水流缎带,仿若死神
的镰刀,所到之处皆无人幸免,纷纷气绝倒地,飞旋的黑扇在空中凛残地转了一圈,稳稳地回到玉凡手中。玉凡收手回
扇,眯着杏眼看向眼前面无血色的端王,缓缓地抬起右手的白扇,猛的朝他挥了过去。端王避无可避,慌乱中顺手抓起
身边的侍卫挡在身前,电光火石间只听身前侍卫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号,结实的身体已被强劲的真气生生撕裂开来,溢出
的鲜血粘在端王一身一脸,端王此时已顾不得皇家威仪,转身抱头逃窜,“到‘冰雪小筑’去,凤唯一可以保护我。”
端王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甩开四肢连滚带爬地朝‘冰雪小筑’跑去。
“‘日夕风云随,暗月敛光辉。江流星辰转,飞雪送人回。’”皇宫中的‘竹苑’,唯一一身暖红色的长袍,端坐在梓
木案几前,轻轻吟着刚才那几句诗,低头把它腾在纸上。“唯一果然才华不减当年,在你面前,朕的这首诗就显得黯然
失色了。”尧真笑着摇头,放下手中的狼毫。“陛下才是文采横溢,臣在陛下面前献丑罢了。”唯一起身走了过去,“
陛下,玉凡现在……”“啊。”尧真打断了唯一的话,抬头看了看时辰,“差不多应该到了,‘冰雪小筑’。”“陛下
。”唯一慌忙跪在尧真面前,“请陛下收回成命,放过玉凡吧。”“呵呵~”尧真弯腰扶起唯一,“那就要看你怎么做
了。”西风吹过,寂静的竹苑只听见满园的湘妃竹沙沙作响。
第25章
“陛下。”唯一被尧真抵着靠到了身后的湘妃竹上,“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陛下却为何只在意红尘往事,
儿女情长?”“呵呵~”尧真伸手抵在唯一身后的竹枝上,“朕记得当朕还是太子的时候,你总喜欢腻在朕的身边‘唯
轩唯轩’地叫着,不就是希望朕能有些儿女情长吗?你当时是那么地爱着朕,现如今却为区区一个玉凡而变了心,你的
爱情竟是如此的短暂而轻浮!”尧真愤怒地瞪着唯一,他是皇帝,不允许遭到如此决绝的背叛。“陛下,人不能两次踏
进同一条河流,一旦我们走了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唯一舒展开秀丽的眉眼,似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我七岁时
见到陛下,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有追求也有梦想,但是您对我说 ‘身在帝王家,有梦想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它会把人
逼上绝路。’于是我舍弃了它,陪着您安安稳稳地当我的王爷。可每晚午夜梦回,我总能梦见有一群人在追敢我,他们
手里捧着被我抛弃的东西对我说:‘王爷,这是您丢的东西。’每次醒来,我都汗流浃背。”唯一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尧
真,“陛下,您能理解吗?被我抛弃的东西此刻正在追赶我!”尧真瞪大眼睛看着凤唯一,他怎会不明白?同样生在皇
家他又怎会不明白?可他是皇上,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乎江山社稷,民族安危,以及亿万人的生死存亡,他的
人,他的心,都是天下的,从来不是自己的。“被人追赶的梦吗?”尧真用手扶住额头,“是啊,朕以前也做过类似的
梦呢,而且是每晚都做。”疲惫地放下手,尧真笑着看向唯一,“但是朕已经很久没再做这样的梦了,正如朕之前告诉
你的那样,身在帝王家,梦想是个极其危险的东西,你只有抛弃它才能安稳地生活。难道是玉凡的出现,让你想重新拾
起它吗?”尧真眯着眼睛,杀机乍现。“不,陛下。”唯一连忙摇头否认,“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玉凡已经回不去了
,不论玉凡恨我与否,我都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只是今天已经快要过去了,明天是全新的一天,我想从明天开始,开始
新的生活,所以今天……” 唯一抬眼望着尧真,“今天请暂时放过玉凡。”月光下,凤唯一闪着氤氲的凤眼美艳的不
可方物。“好。”尧真仿若被诱惑般喃喃开口,“那你早些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说完已转身离开了‘竹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