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人了,他也是太急功近利了,结果却落个如此下场,可惜啦~”端王如是感叹着,脸上却不见丝毫愧疚神色,轻身
从墙头跃下走到唯一跟前,“皇上有旨,格杀玉凡生擒凤唯一。王弟要是识相就让开,王兄我也好办事,不然莫怪刀剑
无眼。”唯一仰头注视着面前英挺的面容,剑眉斜飞,锐利的鹰眼闪烁着精光,竟和当今圣上有八分相似。掩在袖中的
手不觉紧了紧,唯一眯着眼睛,“王兄不要妄想,我是不会让开的”“哼!我想也是”端王冷笑,抬起了手中‘清风’
剑,唯一神色一凛,手中反转瞬间甩出‘清流’。北风凛冽,借势着寺中大火熊熊燃烧,不时的传来梁柱倒塌时的啪啪
声响,火红的少林寺中两位身份尊贵的人在寒风中对峙着。随着身后建筑的轰然倾塌,只见青光翻卷,破空之声划破空
气呼啸而来,端王持剑翻卷向上,避开唯一的‘清流’剑,手腕一开一合,两道银光交叉着向唯一迎面扑去。唯一转身
仰起软剑,迎向空中银光,‘清流’ 和‘清风’在空中交错震响,同用皇家‘捭阖’剑的两人不分伯仲,一时间破空
之声,剑与剑之间的交接声,风声火声不绝如缕,似乎都在感慨着天下第一剑气!
第18章
剑气在火焰中燃烧着,喷射的火舌不时卷向两人的双眼,灼得端王睁不开眼睛。见此情形,唯一甩开‘清流’剑挑起烈
焰中的千万星火直向端亲王飞闪过去,端亲王一时不查被伤了眼睛,等恢复了视力只见凤唯一的‘清流’已直直的逼在
颈间,刚才还丈余的清流软剑此刻已变成三尺长的青峰寒剑,火光中唯一持剑而立,氤氲的凤眼泛着青色的寒光仿若兰
陵在世。端王僵着身子感觉到凛寒的真气从颈间逼进五脏六腑,腹中顿时一阵翻腾干呕,看着凤唯一的双眼,自小便与
他熟识的端亲王深知唯一此时已生起杀机。“王弟……唯一,别太强硬了,皇上并未说要杀你,乖乖跟我回去,劝服皇
上赦免玉凡也未可知,你也不想他一辈子都在逃亡中生活吧。” “我当然不希望他在逃亡中过日子。”唯一冷笑着看
他,“可是我也不相信你。”说话间手腕劲力一送,眼看便可要了端王性命,忽听破空‘嗖’的一声,紫色的蟒鳞鞭在
空中一闪好似激战中的丛林巨蟒扭着身躯向唯一的手腕攻去。‘咣当’一声,“清流”剑已失落在地,唯一白皙的手腕
上赫然显出一道狰狞的紫色鞭痕,唯一握着自己受伤的右腕,抬头望着蟒鞭的主人轻呼出声,“父王……”来人正是静
亲王凤在竹。
“王叔。”端王此时也回过神来,低着头毕恭毕敬的拱手拜见。“嗯。”凤在竹应了一声又转眼看向凤唯一,“我静王
府世代忠君报国怎会出了你这么个孽障?还不快束手就擒和本王回京请罪!”“父王。”唯一低头跪在地上,“儿臣可
以跟您回去,只请您能放过玉凡。”“放肆!身为罪臣还敢和本王谈条件?”凤在竹愤恨的瞪着唯一,转身命令端王,
“唯宇,把凤唯一绑了关进车里,你带着八百铁甲军攻进苦竹林格杀玉凡!”“是。”端亲王得令,转身大步走向苦竹
林。“慢着!”唯一挣脱开束缚他的皇家暗卫,站起身张开双臂,“端王若真想过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北风凛冽,
唯一的白羽鹤氅在火光中上下翻飞,宛若寂寞沙洲里的飘渺孤鸿,带着三分艳丽却有七分坚定。“孽子!”静王愤怒的
扬起蟒鞭狠劲地朝唯一抽去,只听‘啪’的一声,唯一胸前的鹤氅已慢慢浸出鲜红的血印,却仍是张开双臂岿然不动。
“混账!”凤在竹显然气得不轻,大步走了过去再次扬起紫蟒鳞鞭,眼看着蟒鞭又要落下,唯一忽然伸出手臂稳稳地握
住静王持鞭的手腕,一双凤眼倔强地看着凤在竹。凤在竹明显怔了一下,猛然抬起空余的左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唯一被打的转了半个身子,紧抿着的嘴角已咬出斑斑血痕。“好,很好!真是本王养出的好儿子!本王今日就在这儿废
了你,为皇家清理门户!”说完已翻手为掌朝着唯一胸口狠狠击去。“住手!”声未到人先至,玉凡已从苦竹林里飞了
出来稳稳地对上静王那一掌,超出一个甲子的内力瞬间涌动逼得静王后退两大步,捂着胸口吐出黑红的淤血。“父王!
”唯一焦急地跑过去却被凤在竹一掌推开,“别再叫我父王,本王没你这个儿子!”凤在竹眯眼看着玉凡,又转眼看了
看竹林中奄奄一息的老方丈和已被烧成废墟的少林寺,转身下了命令,“回京。”
玉凡扶起唯一看着静王大队远去的背影,只觉无情最是帝王家,唯一抿着嘴抬头望着天空,声声咽下了眼中热泪。“凤
施主……莫要悲伤,你父亲不要你……咳咳,但是老衲祝福你,呵呵……我佛保佑……玉凡和凤唯一相知相爱……永生
为伴……咳咳咳……”“大师!”唯一赶忙跪了过去握住方丈的手,“您别说话,我们立刻带您下山找大夫。”老方丈
微笑着摇摇头看向玉凡,“魔性泯灭,天下太平……你们若是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就把玉释找回来感化他的魔性……
只可惜老衲帮不上忙了……”老方丈微阖着眼睛看着寺中熊熊大火,“阿弥陀佛……终于功德圆满了。”说完松开唯一
的手蹒跚地站了起来,缓慢而坚决地向烈火中走去,火红的少林寺只剩玉凡唯一两人并肩站在火光之中……
“嗯……”唯一坐在马车里蹙着眉头,半敞着衣服任由玉凡给他上药。“疼吗?唯一~”玉凡心疼地问。唯一笑着摇了
摇头,玉凡却是满脸不信,“哪有这么打自己儿子的?真是不像话,若是阿爹在我一定让他爆了你父亲!看你父亲还敢
不敢再打你~!”唯一苦笑着看他,“父王已经不认我了,我也被皇上革了王号,我现在当真是一无所有了。”“唯一~
你还有我呢!”玉凡紧张地握着唯一的手,“我们把玉释找回来,然后在山间造一个小屋,一家三口在山里过日子再也
不出来,好不好?”“好。”唯一轻声回着,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语气。“唯一~”玉凡忽然贴了过去,杏眼里忽闪不
定,“你和我,后悔么?”唯一愣了一下,抬起一双凤眼稳稳地注视着他,“爱上你,我从未后悔过。”说完举手将两
人头发缠在一起编成同心结,“这样,行么?”唯一眼里笑容不减,玉凡却已是盈泪于捷,紧紧地抱住唯一,心底暗暗
发誓一定要将玉释找回来,不为天下太平,只为怀中人的恬静安宁。
第19章
尧真皇帝接到端王的消息时天色已近黄昏,昏红的夕阳将空旷的金波殿拉出长长的阴影,尧真坐在软榻上注视着棋盘上
的黑白棋子,直到有太监来传慈宁宫皇太后有请。
“儿子给母后请安。”尧真站在香厅低头向正座上端丽雍容的太后问安。“皇儿不必多礼,坐吧。”皇太后开了尊口,
指了指身旁的茶案檀椅。“这几天都不见皇儿前来看望哀家,可是后宫嫔妃竞相争宠,皇儿分身乏术?”“没有。”尧
真欠了下身子,“朝中事务繁多,儿子心情也有些烦躁。所以才没来看望母后,是儿子疏忽了。”“按理说朝中事物后
宫不便干涉,但是身为母亲,帮助儿子解除烦躁却是理所应当的。”太后优雅地端起香茶,“皇儿烦心的可是凤唯一?
”“是。”尧真站起身来,“江湖上出了一个男身凤命的玉凡,武林人士争相夺之以至天下大乱,朕本欲杀他以绝后患
,不想唯一竟和他在一起,处处维护他不说,还为了他公然抗旨和王叔反目,朕心委实难安。”尧真揉着眉心,这位一
向坚强的皇帝此时竟显出一丝疲惫。“唯一那孩子自小就和你在一起,你们俩之间的关系自然与别人熟惯些。”太后起
身走到案几旁,“后宫传闻哀家也有所耳闻,若这传闻是真的于你也有益无害。”“母后。”尧真神情有些痛苦,“唯
一他不听朕的话呀。”“他是不听你的话,可你也不能谁的话都听。”太后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凤唯一此番打出
亲情牌,静王无可奈何。他是很聪明,但此时他除了玉凡已是一无所有,哀家听说整个武林都掌握在朝廷手里,难道皇
上就不能从玉凡身上想想办法?”尧真看着眼前的贵妇,突然明白了什么,“儿子明白了,母后早些安歇,儿子告退。
”
一个月内连起两场大火,还都是发生在武林至尊之地杭州清云山庄和崇山少林寺,江湖上人心惶惶,到处都在传言说苗
疆蛊王现世,魔教教主玉清风重出江湖。玉凡唯一一路寻着蛊王的踪迹来到燕云十六州,自小在苗疆长大的玉凡初到北
方,对严寒的冬季颇不适应,此时打着喷嚏流着鼻涕难受的很。唯一用棉袍鹤氅将他裹了一层又一层好似雪球一般,行
走在街上煞是惹人注目。“唯一~我难受,把这衣服脱了行不行?”玉凡坐在街口小酒馆可怜兮兮地看着唯一。“不行
,你现在有些低烧,要唔着发汗才行。”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听得玉凡撇过头去,“一点儿都不温柔~”“谁温柔你
找谁去。”唯一不冷不热地递过来一双筷子,玉凡赶忙接过来,“哪儿呀?唯一最好最温柔了,哦呵呵呵~”唯一失笑
看他,正待说话,忽然看见店小二提着一坛子酒走了过来,“二位客官,这酒是旁边那位客人送的,那客人说此酒性烈
,可为两位客官散热驱寒。”说完就将酒给他们倒上。两人都顺势转过头,果然看见靠窗的方桌旁正坐着一位男子朝他
们举杯示意,此男子高大性感,小麦色的皮肤,两条浓黑的眉毛,眼窝凹陷,漆黑的眼眸里泛着深邃的光,直教玉凡崇
拜的不行,“唯一~他长得太有男子汉样了,是不是?”拉着唯一的袖子,玉凡激动地问。“嗯。”唯一点头,他的长
相偏于秀美,虽是自幼被人夸赞却都和‘英俊’‘刚强’等词语扯不上联系,此时看见眼前高大帅气的男子,唯一也是
很羡慕的,不由得对他生出好感。玉凡拉着唯一走了过去,“兄台,小生名叫玉凡,这位是凤唯一,有幸得兄台赠此烈
酒,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不敢当!”男子赶忙起身回礼,拱手道:“在下骞泽炀,是突厥人,适才见兄台似乎不适
应这里的气候,才将我们突厥自酿的酒水送出,此酒性烈,我们族里也经常喝它来抵御严寒。” 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却掩不住其豪爽的性格。唯一对他的好感又加深几分,“即是如此,我们便同饮此酒吧。”说完转身将酒拿了过来。“
好,小生正有此意。”玉凡把酒给三人倒上,端起酒杯,“为我们的相识干杯!”
半坛子酒下肚,玉凡果然发汗不少,精神也好了很多,“骞兄,你此番到中原有什么事吗?”“嗯,听说中原正在筹备
武林大会竞选武林盟主,在下十八岁起就被称为草原第一武士,今番到此中原,也想试试自己在中原的实力。”骞泽炀
无不骄傲地说。“好!”玉凡一拍桌子,“方今武林势乱,正需要像骞兄这样的人来主持大局,中原的那些三脚猫的功
夫端不上台面,小生正想看看草原的武功呢!”玉凡看向唯一,“我们也去武林大会好不好?”唯一有些为难,两人一
路追着蛊王的踪迹来到这儿,若是此时去泰山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只怕蛊王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骞泽炀看出唯一为难
的神色也不勉强,转身从旁边的包袱里抱出一个小娃娃,“这是我来中原的路上捡到的,他好像被冻坏了,一路上不吃
也不喝就是抱着团发抖,玉兄你看看。”说着将小娃娃递了过去,玉凡抱过来一看顿时惊叫一声,“唯一唯一,你快过
来看。”唯一也起身过去,这一看也惊讶的不得了,“这是你的儿子,玉释。”唯一看着玉凡,俊美的脸上荡着调顽的
笑意。
第20章
得知那小娃娃是玉凡的儿子,骞泽炀着实震惊了,“玉兄,这小娃娃真是你的儿子?那他为什么会孤零零的躺在冰天雪
地里?”“骞兄,实不相瞒,玉释是在少林寺出生的,少林寺声名在外,这孩子的降生有辱寺中清誉,小生便将他托付
给一位老农抚养,不想前几日少林寺失火,那老农也受波及,混乱中把孩子给弄丢了,我这才和唯一一路打探消息找到
这来,真是老天保佑,孩子竟然让骞兄捡到,这样我也放心了。”玉凡凝着表情诉说着孩子的遭遇,深切的慈父之心让
骞泽炀大受感动,直道父子连心,这是天意。唯一抿着嘴看着玉凡:看不出你挺会说谎的,跟谁学的?玉凡眨着眼睛:
不用学~天生就会,就是在你面前没用过。“咳。”唯一扭头,把手从玉凡手里抽回来。骞泽炀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兴致勃勃地看着玉凡“玉兄既然在燕云已无要事,可愿陪在下去泰山参加武林大会?”“行!我们现在就去。”玉凡
立刻起身去拿行李,“这大冷天也太冻人了,唯一,我们去泰山,然后就在那里安家,好不好?”玉凡把玉释送到唯一
的怀里,轻声问道。唯一垂着眼睛逗弄着怀里的小娃娃,“你做主就好,都听你的。”玉凡弯腰亲了亲小娃娃,正要抬
头亲亲唯一,就听骞泽炀在楼下大喊:“玉兄,凤兄,我们快走吧。”唯一一惊,玉凡赶忙对着他的嘴‘啵’的亲了一
下,然后喜滋滋地下楼了,“来了。”唯一抱着玉释看着玉凡的背影摇头微笑,“呆子。”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唯一和玉凡此时并肩站在泰山之颠,“真是个能让人激起雄
心壮志的好地方,难怪武林大会要在这里举行。”“是呀!”玉凡眯着眼睛,“这里霸气十足,弄得我都想去打擂台了
!”唯一转头看他,“今天是第几场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场,骞兄一直保持不败战绩,在这样下去,那些长老
就快坐不住了。”“玉凡别去!”唯一担忧地握着玉凡的手,“武林现在还由朝廷掌握,如果你真的成为武林盟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