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 上——百转千回

可杨凯居然不同意，说你也忒会算账了吧，只在你们那住一晚，就从一个月减成了半个月，现在又把补习这一项给减了，便宜都让你占了吧！

“那今晚到哪给你补习？在家吗？”王强没办法只好问他。最近几天杨凯可能学懂了一些，所以学习的积极性也高了不少，既然他想学，王强也不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把补习这项给省了。

“不回去，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再到你们那去，免的到时有人又给我甩脸子看。”

“你行了吧，就好像自己受多大委屈似的，你昨晚说的话哪句不过分了？免费让你吃泡面居然还嫌弃，说是猪食。孙亚楠就算当晚赶你出去都不过分。甩你脸子你就受着好了，身上又不会少块肉。”王强很护短的说。这种护短近乎于本能，本能的把护短的话脱口而出去维护一个人。这种维护与情爱无关，是对重要的人的一种本能的维护。

杨凯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唧唧歪歪的说什么色字头上一把刀，无原则的偏袒人就是色的一种表现。

这话明显的是说王强是好色之徒，好孙亚楠的色，所以才会那么偏袒他的。

王强现在都懒得去否认，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同桌了，虽然他没什么致命的缺点，不会拿自己的事去散播谣言做那么缺心眼的事，但这人说话要么不靠谱，要么就忒毒。一般人还真消化不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就一张厉嘴的，当自己是铁齿铜牙纪晓岚啊！

王强就问他晚上到底去哪，难道睡教室里？这可是大冬天。

杨凯回答说今天先在学校对面的那一家旅馆住一晚。

“是吗？那我先吃过晚饭再去找你吧。”王强说。心里也有他自己的打算，既然杨凯不打算回家他也懒的劝，反正别人的家事也轮不到他来管。住旅馆好，钱花完了他自然就回去了。况且，杨凯多住几天旅馆，自己尽快把这半个月做完了，省得两边来回的跑。

杨凯对于王强说的吃过饭再去找他的话倒没什么异议，简单的说你随便。

所以，下午放学的时候，王强就跟孙亚楠一起出去吃饭了，免的他再瞎客气，在吃的上面苛责他自己。

两人各买了一个烧饼，为了省钱两人合着一起喝了一碗豆腐脑。

喝豆腐脑的时候，王强就把杨凯今晚要到学校对面的那家旅馆去住的事说了。

孙亚楠低头喝了口豆腐脑，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问王强是不是自己早上甩门走的行为太过分了，所以他才宁愿到旅馆住的。

王强也不想杨凯在他们那住，不是因为小气，主要是杨凯那个嘴没个把门的，怕他在孙亚楠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对孙亚楠的问话就回答说：“你别瞎想，他那人娇惯着呢，不习惯跟我们挤在一间小屋里。”

走之前，王强告诉孙亚楠由于今晚不用走那么远，他可能会早点回来，让孙亚楠别担心，千万别再搁外面等了，那么冷的天，再冻病了就麻烦了。

王强来到学校对面旅馆的柜台前问王强在哪个房间，以为老板查一下记录就会告诉他了，可明明是不大的一间小旅馆，整的还挺正规。老板打了电话跟对方确认后，才告诉王强在202房。

王强爬楼梯走到二楼，拐了一个角才看到202房的门牌号，他敲了一下门，门就自动开了，很明显根本就没锁。他走进去叫了一声杨凯却并没人应答，只听见从洗手间里传来淋浴的声音。

41.旅馆密事

王强看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床铺，还有电视，暖气，地上的地板砖也擦的锃亮。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在那个年代住这样的房间算得上奢侈了。

王强心里又鄙视了杨凯一把，无知幼稚的二世祖，到现在了还不知道节省，撑不两天你自己都得哭着回去。

由于房内有暖气，王强呆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身汗，他就把外面的羽绒服脱了，挂在门后的衣架上。

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放电视的一张桌子外，并没有专门用来写字的桌椅。

王强正发愁一会儿在哪写字呢，就听见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杨凯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而且围的很低，都露出了肚脐眼，由于刚洗过澡，赤裸的上半身彰显出年轻身体独特的弹性光泽，两块胸肌和不太明显的六块腹肌也隐约可见。从潮湿的头发上流下的水滴滴在肩膀上，逐渐向下流淌，滑过锁骨、胸口、胸口两颗暗红的圆点、紧绷瘦削的肚子、一路向下直至滑进浴巾里，引发人无限的遐想。

在昏暗的灯光下，杨凯高挑的身材暴露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中，扬起嘴邪笑着，说不出的勾引魅惑。

“就算自己身材好，大冬天的，你也用不着穿成这样跟我显摆。”王强瞥了他一眼说，只当杨凯是闲的，根本没往其它地方想。

杨凯笑了一下，道：“如果穿成这样站在你身边的是孙亚楠，你也会是这种反应吗？”

“你别胡扯！”

“你会不会马上抱住他，急不可耐的扯掉他的浴巾，亲吻啃噬他的全身，把他压在身下……”

“你够了！”王强打断他的臆想，“你到底想干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到底在试探什么？”

杨凯走到他身后，一只手放在他的右肩上，一只手环过腰伸进他的毛衣里，在他的腹部游走。笑道：“我用不着试探也知道你是Gay，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试探呢？怎么不试着往其他方面想一想呢？”

“其他方面？”王强皱了皱眉。

“比如，咱俩是一类人。”杨凯解释道。

王强心说谁跟你是一类人啊，大家家庭背景、生活环境都不相同，最重要的是两人的性格更是南辕北辙，你张扬放肆，我沉稳庄重，你做事可以为所欲为，我会考虑很多做出最成熟的选择。我们怎么可能是一类人！

“对你，我从一开始是不能确定的，可后来看到你有时看孙亚楠的眼神我就确定了，那绝不是看一个朋友兄弟才会有的眼神。然后我对自己的直觉就不怀疑了。”

王强心里很不相信他的话，女孩子比较感性，所以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归咎在直觉身上。你一大男生讲什么不着边际的直觉！

“是不是怀疑我怎么看出来的？呵，这就是同类的直觉，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杨凯游走的手不再局限于腹部，手指逐渐向上，在他的胸口处停留，对他胸口的两颗凸起的部位为非作歹，身体紧贴在他的身后，在他的身后摩擦。

“你……什么意思？”王强虽一开始对他暴露的打扮没什么想法，毕竟在同性面前光个膀子露个背并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再者说他也没这方面的经验，本身对杨凯又没过什么臆想，所以并没有想要做什么的冲动。可本就是热血的年纪，被他这样挑逗抚摸之后，难免也有些情动。以至问出口的话也不太连贯。

“意思就是那个孙亚楠跟你不是一类人，你跟他是没指望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逼自己看着一张美女图想入非非呢，男生的生理欲望可以找个人来互相纾解，现阶段你也不认识其他同类的人，我就是最适合不过的那个人了。”杨凯为了避免第一次互慰双方会难堪，所以他一直站在王强的身后，伸手去解王强的腰带。

王强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制止了他为非作歹的手，将他一把推开，“你弄错了，我跟你不是一类人。”可说话的声音有些哆嗦，使说出口的话缺少了说服力。

“不是一类人？呵，说的跟真的似的，可如果不是的话，你干嘛对同性的抚摸起反应？我都跟你坦白了，你还不承认，这可就虚伪了。”杨凯打量他，又说：“别瞎担心，我又不会跟别人说，你的那个孙亚楠我也会瞒着的。大家只是互相解决生理问题而已，难道你不需要？”

王强被他说的有些松动，可接受了他的建议就等于是接受了自己的性向，这是自己一直在抗拒的事。真的就这样了吗？无法改变了吗？

看王强呆在原地不动，杨凯知道他在犹豫抗拒，他以前对这样的自己也挣扎过一段时间，还特意用他爹给他买的那台电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发现在中国居然有几千万这样的人，相当于一少数民族了，还是人数最多的少数民族。再加上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挣扎过一段是时间后，自然而然就接受了。按他自己的想法就是，娘不在了，也不用因为孝顺而委屈自己，至于那个爹，他也没资格干涉自己，说不定自己变成这样，就是他那个爹造成的，一次又一次的带那些俗气没品、把算计都写在脸上的女人回家，自己会对女人有兴趣那才是奇迹呢！

在王强犹豫呆愣的时候，杨凯已经把他的上身都脱干净了，笑着说：“我穿那么少，你还裹那么严实，这可不公平。”

王强没动，可也没再推开他。虽然如果有生理问题了，自己用右手也可以解决。可一个人把一件事搁心里久了，压抑的久了，总会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可以让自己去说道说道的人。而这种事对孙亚楠是不能说的，不仅不能说，还必须刻意的去瞒着。

杨凯看到他左胸口一条一指来长的伤疤，好像有些年头了，惊叹道：“没想到你身上还有这种功勋呢？怎么来的？”

42.社会规则与群居生活

本来王强都有就这样了吧的打算了，可被杨凯那么一问，忙一把推开了他，胡乱的把衣服套在身上，“我是来给你补习功课的，不是做其他事的。”这样的话等于是拒绝了杨凯的提议。

杨凯本来也就是以玩闹的心思做这件事的，虽然让别人帮忙手淫也许更有感觉，但并不一定非得这样做。可自己都快脱光了，却听到王强那么明显的拒绝的话，对他的魅力那可不是一丁半点的伤害。

再加上又被推了一把，杨凯心里很不忿，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故意将浴巾下的风光忽有忽无的展露出来，见王强看都没看他，吊儿郎当的用手支着头在那嘲讽：“你该不会是性无能吧？所以才没有性欲。”

“如果你需要的不是补习，我就走了，作业我回去写，明天给你。”王强根本就不理他的嘲讽，直接转身就走。

杨凯忙站起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副你以为这是你家呢，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的架势。

“让开！”虽说被杨凯那么一番撩拨之后，没有一丝动摇那是假的，甚至都要接受了他的提议。可想到孙亚楠他就怕了，他不敢突破这最后一道防线，怕自己食髓知味后，在面对孙亚楠时，会更加没有定力，会更频繁的浮想联翩。这样的话，迟早会被发现的。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居然对他存在那样的心思，不知到时会怎样看自己？

“让开？如果我说不呢？”杨凯显然就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偏要和对方对着干。

“想打架吗？你可不一定会赢！”王强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备的动作。

“得了得了，跟我要强迫你似的，当自己是香饽饽呢。既没我帅又没我身材好，我肯屈尊找你你就烧高香吧！你还不乐意。”杨凯不屑的说完后，以切声结尾。

王强被这人气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什么人啊，你自恋也有个度！

杨凯不再无理取闹，回去钻到被窝里就打算睡觉，冲王强摆了摆手，意思是要走请便。

王强突然觉得这人也许就是嘴巴厉害，心里可能有他过不去的坎，所以偶尔露出的无精打采才会让人不再觉得他像一只狐狸，而是一只生病的猫，懒洋洋的，让人觉得怪可怜的。就像现在。

可王强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穿上放在门后衣架上的羽绒服就出去了。

走在大街上，身上的燥热反应早已经消失了。可无法消失的，是他对今后道路的一种迷茫。杨凯的话促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向。可却仍然做不到像杨凯那样坦然的去接受。

心里承认是一回事，大方的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接受了，被人所知了，面对的不仅是内心的挣扎迷茫，还有被人疏离、非议、乃至辱骂的风险，甚至这些都是无法躲避的现实。

不想要回去，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会，想想贴在床头的那张美女图，虽然已经搁了一段时间，可即使盯着她看几个小时，也没有那种冲动，一次都没有。

可只是想想下铺的人，即使想起他裹的厚厚的站在路灯下的样子也会有去抱住他的冲动。根本就用不着他做什么勾引挑逗的动作。

这样的表现，所反映出来的事实那是再也明显不过了。

王强在心里暗骂了杨凯一声，他每次的行为都让自己更看清自己。可正因为看清了，才更加的痛苦，因为看清了之后自己面临的就是一种选择，这种选择关乎着今后要过怎样的一种生活。是隐藏自己委曲求全来顺应社会的规则，还是做真实的自己忍受别人的唾骂乃至过脱离群居的一种生存状态？不管哪一种，都有致命的缺憾，都不完美。

认不清时，可以糊里糊涂的过着，难得糊涂。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可现在认清了，该怎么选择？

他不知道，真的，这不像小时候做的那种判断题，不是对就是错，简单明了。现在面临的选择题太复杂，复杂的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最理智最成熟最正确的答案。

想起还有那么多作业要做，王强不再多想，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后就回去了。

回去时，孙亚楠正在台灯下写作业，看到他时咧嘴一笑，带动着就连眉毛都在笑。

王强装作低头系鞋带的样子，不再看他。

掏出作业本，在离孙亚楠最远的一个桌角做下，与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

“你做那么远干什么？灯光本来就不亮，你看得见吗？”

“没事，我视力好。”王强解释说。

“懒的吧你，板凳在那你就直接做那，不会挪一挪啊你。”孙亚楠把他的行为归咎在了懒字上。瞪了他一眼，自己向他那边靠了靠，又把台灯放在了两人中间。

王强没再说话，两人都认真的写起了字。

可他们租的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暖气，呆了一会脚都冻僵了，拿笔的手都在哆嗦，手指头冻的通红通红的。

等写好了作业，两人的手基本上也快僵掉了。

孙亚楠拿起热水壶把热水倒在盆子里一些，又兑了些凉水，让王强过来一起泡手，暖和暖和。

两人的手放在同一个水盆里，难免的要偶尔不小心碰在一起。孙亚楠原本就没在意，拿起王强的手在那搓啊搓的。

王强说自己好了，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孙亚楠的手里抽离出来。背过身拿起干毛巾擦了擦。

“今晚我们还一起睡吧，我一个人睡，睡一晚上连被窝都暖不热，第二天起来时浑身都冰凉凉的，昨天我们一起睡还挺暖和的。”孙亚楠边泡手边说。

王强的心跳漏了半拍，可也知道孙亚楠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缓过神后他夸张的说：“还是不要了吧，床那么小，我昨晚睡跟你挤一晚，差点没被挤成肉饼。”

“大冬天的挤挤怎么了，又不出汗！”

王强没说话，他找了一个玻璃瓶，然后灌上热水，给孙亚楠放在被窝里，让他晚上把脚放在玻璃瓶上，这样就不会嫌冷了。

43.激将法

孙亚楠也就没再说什么，王强爬到上铺去睡了。

可上下铺的两人谁也没马上就睡着。

孙亚楠觉得王强最近总是会刻意的跟自己拉来距离，而与杨凯却走的很近。以前他对自己有一种类似与依赖的感情，在他的心里自己一直是很特殊的一个存在。而现在这种依赖明显的在减弱，而他与杨凯的接触却日益频繁，好像他跟杨凯有很多话题似的。

在报纸上看过一个事件，说的是一对夫妻感情很好，可逐渐的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原因是因为家里买了一台电脑，男方沉迷于网络。后来妻子发现丈夫居然在网络上与一人结成了一对网络夫妻，两人在网络上还共养了一个孩子，所以男方每次一回家就玩电脑，跟妻子几乎没有交流。这种行为类似与精神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