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某以性命担保。”
“你的命有何用用,你又不是眉墨,”阴辰邪挑眉,“若年末的时候还未看到成形的躯体,我就让容王生魂离体,你须助我一
臂之力。答应这个,我就不动容王。”
容本的脸色变了变,深眉紧锁,他紧紧盯住阴辰邪,对方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犹豫片刻,他终是道:“好。容某允诺。”
阴辰邪笑起来,嘴角上扬:“有这句话,你便不会食言。”
容本却愈加皱起眉峰,忧心忡忡地道:“容某只怕阴公子违背诺言。还望阴公子莫忘了提岚派派训。”
“哦?提岚派?”阴辰邪浅笑。
“容某没认错的话,阴公子便是提岚派门下。阴公子所使招数正是提岚派嫡传绝学——悬丝引线手。”
“你倒确实学识渊博,连提岚秘传招式都知道。”阴辰邪眯眼打量容本,唇角愈加勾起。
“阴公子该记得掌门训诫,不可违背诺言。”
“我有说我是提岚派弟子吗?”阴辰邪凑近容本,低声轻笑,“掌门?那是谁?他管不了我。”
容本愣了愣,显是没料到阴辰邪会这么说,他僵硬着神情目睹男人笑得越发邪肆,妖异的黑红双瞳闪烁出魅惑的光泽,张扬地
跃起离去的背影,心下惶惶然。
作为武林至尊的提岚派,怎么能够容许培育出如此心性的门徒?江湖恐怕是定要因他而掀起腥风血雨了吧。
出乎容本的意料,阴辰邪没有再做银耳雪梨汤,也没有再对凰歌用截脉封经,甚至认真地履行作为一名文书官的职责,尽管工
作完成得并不优秀。
流烛也松了口气,很是感激容本。姓阴的大烂人不仅没再来害殿下,而且连夜晚除妖的时候也不再出现了,平时更是很少能见
到他。
只有一如既往尊贵着的容王殿下,流烛看得出凰歌隐藏在脸容下的痛苦哀伤,每当夜幕降临的失魂落魄。
流烛心痛殿下的黯然神伤,纵使花了千般万般心力照顾,凰歌还是一点一点慢慢消瘦下去,日渐凸出的颧骨心疼得流烛恨不得
抓住阴辰邪将他捆到殿下面前。
凰歌每日都偷偷躲在廊柱后,远远地看莲花池旁的阴辰邪,池水一日更比一日乌黑,凰歌的眼神也一天更比一天暗淡。
有时起风下雨,阴辰邪伫立雨中,凰歌也拖着冷得发颤的身躯站在长廊上;有时飘下零星雪花,阴辰邪依旧守在莲花池边,凰
歌也穿一件单薄的外衫站在长廊上。流烛劝不动凰歌,只得给他披件皮裘打支伞,企盼阴辰邪快些离开。
阴辰邪每日练功还是雷打不动,除去进书房整理文书外,他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花园里愈来愈黑的莲花池了。曾有侍从女官想
要打扫一下莲花池,谁知阴辰邪沉着脸一掌将那群侍从全数挥出花园,只从吓傻了的女官手里接过莲株投入池中。
第十三章
上
除夕那日早些时候,宫里来了人请容王进宫过年。临走时分,凰歌遥遥望了眼阴辰邪的房间,漆黑寂静,他垂下眼睑,由流烛
披上狐皮锦袍,在众侍从前呼后拥下出府。
进宫后,流烛才愕然发觉殿下每晚服用的药丸未带,急忙匆匆回府去取,却发现药丸已经吃完,到处都找不见阴辰邪的踪影,
流烛只得先行回宫。
凰歌得知后也有些紧张,若是在宫宴上呈夭邪入体之态,不啻于破了禁忌,给整个皇朝带来凶兆。称病早退也不妥当,凰歌只
能盼望宫宴、歌舞等活动尽快结束,好在身体发生变化之前回府。
岂料,皇帝因引自宫外蔓蕖江一带的跳火群龙颜大悦,临时决定宫内通宵达旦欢庆除夕,所有人都一并留下。
流烛脸色骤变,慌张地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殿下,凰歌的面色也略显苍白。
适逢流烛扶住凰歌想找个无人之处,太子举着酒杯越过人群找来:“四弟,父皇让你过去。一家人别离这么远。”
他这个四弟,那副绝色倾城的样貌能令老者肃然起敬。
“是,皇兄。”凰歌应了句,跟上太子往回走。
皇帝满面红光,被几个嫔妃身边的小皇子逗得合不拢嘴,看到凰歌过来,更是乐不可支,连连招呼众位皇子过来敬酒。
凰歌被灌下几杯进贡烈酒,顿时晕晕乎乎,被太子和流烛扶到一边坐下。太子才坐下就被人叫走,流烛在旁躬身伺候着。
脑袋昏昏沉沉,凰歌隐隐约约看到阴辰邪出现在面前。
他仍穿那件纯白翻边镶红压银线的夹棉绫衫,衣襟一直敞到胸膛,外披一件水袖式样的宽纹金绣线压边内饰深蓝纹的绯红绸袍
,领口镶了圈纯白的罕见狐毛,被长发映成隐隐微红,下摆刺了蟠螭虬曲状的黑纹,繁复的殷红间细纹深蓝腰带,中饰朱红长
结,丝绦垂坠。
依旧面如冠玉,艳丽狂狷,俊美无俦,眉目风流。
凰歌伸手向前抓了抓,指尖触不到,眼前嘈杂的人群,没有丝毫阴辰邪的影迹。头被酒精刺激得稍稍发痛,凰歌微蹩起眉,神
志却保持清晰。
夜已深,爆竹鞭炮声不绝于耳,响彻闪亮光年。凰歌却没有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强烈睡意,他一阵猛烈的心慌,直觉有些东西随
着那绚烂天际的烟花消逝了。
容王府,莲花池。
流烛遣了府内大多数下人回家过年,其余侍从聚在花园空地放烟花爆竹,很是热闹欢快。因为毗邻皇宫,照亮半边天的烟火也
映到了这里,家家户户热烈的爆鸣声此起彼伏,侍从们刹是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围着小小的篝火蹦跳。
没有人注意到假山背后的那潭黑黝黝的池水,平日里也鲜少有人去。一来,是缘于阴辰邪经常出现在那里;二来,是因为侍从
女官植入的莲株竟在寒冬腊月生长结苞,碧绿的荷叶不可思议地铺满了整个玄色的莲花池。
阴辰邪长身立于池边,静静凝视池水。透过假山的微弱火光映在莲花池中,素白、桃红、嫣紫的花苞已然盛放,花瓣含露,水
光盈盈,美不胜收。
满池芙蕖仿佛也被除夕热烈的氛围感染,荡起微波,朝池两边徐徐移动。逐渐散开的硕大荷叶下露出一截粉嫩如玉的胳膊,紧
接着,水面慢慢浮现氤氲轮廓,在墨色的池水中若隐若现。
阴辰邪伸出五指,指节屈起,数道水花倏然由池底跃起,有了意识般缠绕住水中躯体,打落周围飘浮着的绽放芙蕖,将之抛上
岸来。
水花四溅,他一把搂住绵软无骨的身躯。乌黑的发丝贴在艳若桃李的面颊上,诡异的黑色卷草缠枝纹从脸颊蜿蜒而下,遍布白
皙的身体,如粼粼波纹在水中漾开。依据眉墨有意识地自行幻化,五官四肢果然借用了凰歌的面容身形。
细密的睫毛轻颤,狭长的眼瞳缓缓睁开,玄青如黛的眼眸流光溢彩,一格一格奇异地转动仿若勾魂摄魄,诡秘且媚惑。
“阴公子,你既已得眉墨,不必再为难容王殿下,”容本的声音由府邸外阴影传来,越来越远,“容某也功成身退,望阴公子
好自为之。”
阴辰邪冷哼一声,转向怀中之人,勾起唇角。掀起宽大的衣袍裹住赤裸的躯体,他足尖点地,飞身跃起,翻入房中。
空地上一名眼尖的侍卫听到声响抬头一看,立刻全身僵硬,好半天才颤巍巍地指着空荡荡的夜空结结巴巴道:“殿、殿下,和
和那、那个人……在、在天上飞!”
“你眼花了吧?”旁边的人推他一把,将烤肉塞到他手里,敷衍地回他一句。
其余的人根本没动静,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烤肉。
侍卫满脸震惊,愣愣地盯着手中的烤肉串。他好像还看到殿下什么都没穿地被那人搂在怀中……果然是他看花眼了吧?
中
阴辰邪抬脚勾上木门,扣住细瘦的腰肢,轻柔地坐上床沿。
妖物在阴辰邪怀中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似乎是察觉到这具身体不同于以往,喉咙发出低低一声咕哝。
阴辰邪轻笑一声,揽住妖物后腰,用微凉的手掌缓缓来回抚摸敏感腰线。
妖物全身轻轻颤了颤,迷蒙的视线在阴辰邪脸上聚焦,他眨了眨眼,忽然凑上来一口吻住男人,湿润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对方的唇。
阴辰邪的瞳仁忽地变大,随即,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他伸手扣住妖物后脑勺,封住对方的唇舌,反客为主。
暧昧地一遍遍吻咬他柔嫩的唇瓣,再侵入齿贝追逐翻搅慌乱闪躲的舌尖,煽情地舔舐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一手沿着背脊柔韧的
曲线滑到腰臀,将妖物光裸的身体抱上膝盖,白皙的双腿被分开搁在男人腰侧两边。
“呜呜……”妖物发出细细的呜咽,因着缺氧微微挣扎地摇晃脑袋。
阴辰邪松开手,满意地看到妖物潮红的脸颊,唇略微红肿,嘴角挂银白垂丝。他低笑着伸指揩去黏连的银丝,握住腰身,将妖
物的身体抬高,用腿夹着,两指稍稍从后面探入,然后慢慢摇晃指节深入,轻轻按压柔软的内部。
强烈的刺激让妖物眼角泛出水光,高高仰起脑袋,露出白皙的脖颈。他一面无能为力地呻吟着,一面扭动着身躯想要逃离来自
身体内部的欢愉。
阴辰邪抽出手指,一口咬住弯曲的颈项,同时,抵在紧致穴口的欲望前端稍稍进入。
“呜、呜……啊……”妖物的身体猛地一颤。
全身好像都要融化了,体内的炙热极其缓慢地撑开甬道,恶意的缓缓插入,再徐徐抽出。妖物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被惹得
挺直了腰身靠近欲擒故纵的男人,想要摆脱磨人的快感,男人却邪笑着闪避。妖物只能颤抖着身体,红着眼睛委屈地看向他。
阴辰邪眯起眼睛,笑得蛊惑,扶住腰身的手遽然放开,妖物重重地跌下来,体内的硬物随之顶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妖物高声惊叫,泪水迸出眼眶。然后手忙脚乱地抱住阴辰邪,软绵绵地环住他的背脊,拼命喘气。
身下的侵犯变得猛烈失控,火热的欲望毫不留情地在后穴穿刺挺进,伴随着诱人的呻吟和暗哑的喘息,湿润淫靡的水泽声愈加
激烈,不断地研磨着柔韧的内壁,大力撞击到令人发狂的那一点。
如墨发丝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妖物的身体随着体内每一次强烈的冲撞而被迫痉挛,挺直了腰身,重重地上下起伏着。
下体被恶劣地玩弄着,吞吐着男人的昂扬。阴辰邪抱着他仰躺下去翻个身,将妖物压在身下,粗暴地架起修长的腿,恣意进出
。
强烈的欢愉刺激得后穴蓦地缩紧,阴辰邪脊背一紧,快感由尾椎直达头顶,在紧窒的体内释放,喘息着低头看向身下。
妖物汗湿的面颊贴着几缕乌黑的发束,眉目如画,瞳色氤氲,水雾朦胧,红红的眼睛定定望他,仿若脉脉含情,柔弱无力的模
样看去似若媚入骨血。
阴辰邪低头吻下去,霸道地翻搅唇舌,直至津液顺着嘴角留下,再沿着银丝一路吻咬,在妖物泛出潮红的肌肤印下情色的痕迹
。冰凉的手指圈住妖物颤巍巍的下体,极有技巧地进行抚慰揉捏,握住上下撸动。
妖物的身体猛地弹跳一下,一手从背脊收回抗拒地推拒男人的胸膛。阴辰邪勾起唇角,伸出舌尖舔弄他伸过来的手,一点一点
舔舐他的指尖,引来一阵轻颤,手下略略使力,身下也毫不示弱,狠狠将自己送进这美丽尤物体内。
“呀……啊、啊……呜、啊……”意乱情迷地晃着脑袋,妖物发出甜腻的呻吟,绵软长腿夹着阴辰邪腰身,一波波酥麻的快意
刺激得他迷乱地扭动身体。
阴辰邪咬住眼前的挺立殷红,轻轻啃噬,身下人的喘息急促起来,无意识地贴近他,无助地低声呻吟着。
腰臀被高高地抬起来,双腿被用力抵开,阴辰邪嵌入妖物两腿之间,双手扣住臀部,狠狠地捣碾进去,撞进最深处,用力冲刺
。
身体一阵抽搐,后穴处蔓延上强烈的快感,刺激着每一根神经,妖物揽住阴辰邪的颈项,高声呻吟。
湿润股间流出的淫液将大腿内侧粘上乳白的稠汁,底下的刺绣锦被一并被沾得湿漉漉,连出数根淫秽色情的浊白线条。
眼看就要达到巅峰,妖物的身躯突兀地一震,下体被人握住,高昂的欲望无法喷发。妖物难受地扭动身体,红着眼睛瞪向罪魁
祸首。
阴辰邪挑高了斜眉,左颈暗红的符印在火烛下似若闪烁,他慢条斯理地拖长语调:“求我。叫我的名字。”
妖物泪眼朦胧地望他,发出近乎啜泣的呜咽,讨好地抬头凑过来舔他脸颊。阴辰邪恶意地一挺腰杆,撞击到最深处。强烈的冲
击使得妖物惊喘高喊出声,眼睛红红地看向男人,泪水顺着面颊滑下。
“邪……”短促的音节颤抖着由妖物口中发出。
艳丽狂狷的脸容笑得愈发邪魅,阴辰邪满意地勾起唇角,松开禁锢的手掌,抱起一条腿,又发起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抽插撞击,
激烈的交合让妖物喷出乳白的液体。
清冷的月光洒进屋内,被满室淫乱的交媾气息变得灼热滚烫。激烈的动作让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迎合着色情嘶哑的呻吟、
暗哑低沉的喘息和混乱淫靡的水声,刺激着纵情交缠、翻滚的躯体。
妖物趴伏在阴辰邪胸膛上,侧着脑袋贴在心口的位置。
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明艳妖娆的容颜,阴辰邪一手扳过妖物的脸,凝视他水光潋滟的眼瞳,道:“以后,你就叫妖颜。”
妖物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玄青如黛的眼眸奇异地转动着,转而又将脑袋趴到阴辰邪胸口,长长的如墨直发披散下来,没多久
就沉沉睡过去。
阴辰邪阖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柔顺的长直青丝,颈项奇异的符印浅浅淡去。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突然有怪异的感觉。阴辰邪皱眉睁眼,就见一双桃花眼,尾角上挑,瞳色如墨,兴奋地上下左右四处打量
,满眼新奇,随后再笑意吟吟地转向他。
“打扰我睡觉,你说该怎么赔?”阴辰邪勾起唇角。
扣在他腰侧的手霍然使力,猛地翻身,压住他的胡乱挣扎,封住唇舌不让暧昧的呻吟流泻出来,就着昨夜埋在他体内的姿势,
借助残留的汁液轻易地穿刺起来。
事毕,被欺负个够的妖物红着眼睛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抱着长长的棉布软枕,满脸委屈地望着正神采奕奕穿衣的阴辰邪,泪
眼似带控诉。
“我要去书房。”阴辰邪才不管妖物表情,扶起他虚软的腰身,给他披上一件纱衣就半搂半抱地拖出去了。
下
容王直到天亮才得以回府,流烛将凰歌送回房间安排他睡下,匆匆洗漱一把,便马不停蹄地去书房递送新呈报上来的文书卷宗
。
甫一推开书房大门,就惊得目瞪口呆。
阴辰邪坐在书案后,一手捧着卷宗,纸页飞速自行翻阅,一手揽着怀中人。那人着一件透明纱衣,坐在阴辰邪腿上,看去就像
一丝不挂地靠在他胸口。
听到声响,阴辰邪抬眼瞅了瞅,复又低下头。那人转过头来,长直的黑发向旁边垂了垂,露出一张绝色容颜,狭长的美眸饶有
兴趣地打量来人。
流烛诧异得瞠目结舌,又被这白日宣淫的阵势震惊得面红耳赤,僵硬地立在门口。
若非他才亲手服侍凰歌躺下,若非这人的脸颊上有诡异的黑色纹理,一直沿着脖颈蔓延全身的皮肤,流烛差点要以为是凰歌坐
在阴辰邪怀中了。
他长得与凰歌有七分像,却又着实不同。凰歌倾国倾城,只是略有妖意,不见媚态,恰似凡尘仙姿;他却是媚态横生,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