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个闷骚的小受,穿越了。
小攻一:英武俊逸驰骋沙场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面瘫将军。
小攻二:文武全才的新科状元,无奈有点明媚忧伤,俗称软脚虾。
小攻三:号称十恶不赦小土匪一只,面皮不错,附带别扭傲娇属性。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小受低调地拎起裤脚吊好攻,抡起板砖砸渣攻的狗血传奇。
友情提示:
1:本文男主虽多,但除了正牌小攻外其余都是炮灰,且可能反攻(通俗了说就是1V1)。
2:背景设定半架空,借用一部分唐朝的东西,但和正史不会有任何牵扯,历史考究派慎入。
3:作者很kuso,外号狗血帝,入坑请三思,跳坑需谨慎。
内容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青(楚淮卿) ┃ 配角:樊旸,萧晋齐,穆远山 ┃ 其它:温暮生,耽美,古代
楔子
东都洛阳传出了两件奇事。
一年前,镇东大将军樊旸率二十万铁骑北伐突厥,三月便叫对方举了降旗,大胜而归,皇帝龙颜大悦,册封其为安国侯
,封地洛阳数郡,赐了黄金万两良田千亩,并有意将他招为驸马,着升平公主下嫁。
这本是个光宗耀祖的大喜事,樊旸将军生得气宇轩昂,英武俊逸,升平公主金枝玉叶也是貌美如花,皇榜张贴出来不过
几日工夫,事情就传遍了举国大地,一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男人们赞扬好男儿就当这般奋斗,名利双
收又抱得美人归;女人们则嫉妒升平公主招得如意郎君,生生断送了无数少女的闺中情梦。
可惜世事总有变,待将军大人班师回朝,于洛阳府安好家,屁股尚未坐热,就快马加鞭直奔长安,跪在皇帝面前递上了
一纸奏折,言简意赅,便是退婚。
惊涛骇浪的消息如同当头一棒,百姓震惊,另一个八卦又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太师府中流出,传遍长安城,被春风一吹,
散播出去简直如摧枯拉朽一般打掉了无数人的下巴。
大将军樊旸他,竟是个断袖。
消息来源靠得准,坐得实,乃是当朝太师顾涟在自家办寿宴的时候,拍着胸脯对满院宾客朗朗所言:“那日我就在大殿
上,听得是个清清楚楚!樊将军也偏生胆大了些,就这般对皇上认了,也不怕掉脑袋……不过早些坦白了也好,免得公
主嫁过去受了委屈,更是大罪过!”
所幸皇帝还算开明,自然不会因为这小小退婚一事便向战功赫赫的樊将军大动肝火,虽然有些扫了皇室的脸面,但庆幸
樊旸够实诚,没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于是封赏照旧,只撤了赐婚一说。
之后,有人瞧见回到了洛阳的樊将军亲自牵着一布衣男子的手进了将军府,二人动作神态都甚是亲密,关系暧昧得很。
见着了苗头,哪有人会轻易放过的道理,如今的樊将军可是举国上下第一八卦人物,这般优秀的将军大人是断袖,那他
家“娘子”,自然也得合衬上身份吧。
人民的力量当之无愧,寥寥数日,布衣男子的身份便被翻了个底朝天。
楚淮卿,镇东军智囊团的领头人物,军师一枚。
将军配上军师,无比合衬无比合衬,况且这楚淮卿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风骨偏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往樊旸身边一站
,只二人的背影便能夺了无数人的眼球。
美好姻缘是会被祝福的,百姓们除了津津乐道外,还写了些话本子出来,当做这段惊世断袖情的见证,说不定往后还能
流传千古,有个响当当的名声。
这是第一件奇事。
要说这另一件奇事,也和这樊大将军脱不了干系,亦与这楚淮卿脱不了干系,还多牵扯进去了一个人,时间也往后拉了
一年。
一年后,吐蕃异动,圣旨金牌抛下龙椅,樊旸挂帅出征,楚淮卿身为军师自然紧随其身旁。吐蕃军不成气候,且皇帝十
分舍得,御笔一挥派了近四十万大军至樊旸麾下,这场仗就如同赶鸭子般,乒乒乓乓两三下便叫那些蛮子通通滚回了老
家。
接下来依旧是班师回朝,皇帝封赏,只是再回到洛阳,人们惊奇地发现樊将军一直带在身边的人竟然变了,不再是军师
楚淮卿,而是另一个摸样颇为精致漂亮的少年。
八卦是人性中与生俱来的乐趣,有心人暗自调查,晓得了那少年名唤白真,长安城第一男倌楼暖玉阁花魁,某天夜里和
樊大将军在街上隔着人潮看对了眼,樊旸春心萌动,便替白真赎了身,领回洛阳来,然后潇洒地将楚淮卿甩了个十万八
千里。
传言如打破止水的石子微微荡漾了整个洛阳城,虽然有些人不愿相信樊将军是薄情之人,但白真模样确实天下少有,明
明身为男子,偏生长了一张女人见了都会妒忌至深的美丽脸孔,皮肤也是白净无瑕,玉瓷一般,捏一捏能掐出水来。
初初人们怀疑樊旸见异思迁的原因是白真的面皮,不管横着看竖着看,抛开气质与风骨不说,这白真倒真比楚淮卿要好
看上不少。
不过隔日城东贴出的告示便打消了所有人的猜忌。
军师楚淮卿涉嫌通敌叛国,已被羁押入狱,将择日由将军大人亲审。
人们拍拍脑袋,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
楚淮卿堂堂一表人才,为人和善,一年多来给了城里人不少恩惠,怎么都不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惜在没证据没定论的前提下,说什么都是扯淡,人被关在牢里,就算是被冤枉的,也得审审才行。
只是大将军樊旸的个人形象与人格魅力,就这么无形的,在百姓心里被微微打上了点折扣。
谁让人们总喜欢鞭打陈世美与歌颂柳下惠。
这便是第二件奇事。
01.穿越也能如此杯具
楚青觉得自己没死。
他能感受到自己被两个人架着走在什么地方,双腿无力地拖拉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他眼睛睁不开,勉强能张嘴,喉
咙里发出来的也是嘶哑的咕噜声。
有人在他耳边道:“这家伙还真是命大,两条腿的骨头一根一根敲断,偏生哼都没哼一声,要换了我,指不定早给疼死
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刚才看他没气了我还吓了一跳,还好没死透,不然还不知怎么对上边交代呢。”
“你别说,将军大人把他关在这里迟迟不审,没准还存了些心思,罪名没坐实,咱哥俩可别做得太过了。”
“哼,谁让这家伙如此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白公子还算仁慈,之前在将军府里被他仗势欺负,居然还在樊将军
面前为他说好话……”
再往后,他也听不清了,身子挪来挪去,最终被重重扔在地上。
他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四周黑漆漆的,地面阴冷潮湿,不知是什么地方。
脑子里又一阵剧烈地疼痛排山倒海般翻滚滚过来,他闷哼了声,脖子一歪又晕过去。
楚青很倒霉,照理说他该是死了的,可耳朵能听见声音,两条腿虽不能动,还有痛感——初初他认为是错觉,自己明明
被撞得飞了起来,失去意识前还看见一只脚折到了脖子的位置,就冲那个姿势,人都被挤成了肉饼,怎么可能还死不透
。
他动动手指,有感觉;敲敲身下的坚实地,梆梆响;睁开眼睛,头顶三寸窗刚巧能望见半个月亮,周围的一切和身上密
密麻麻细细碎碎的痛感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自己可能也许大概真的是没死。
难得万年闭眼的老天爷终于开了一回眼,莫不是觉得楚青上辈子死得实在太过窝囊与憋屈,于是挖挖鼻孔,慈悲一番,
将他飘来荡去的幽魂塞进了另一个身子里。
虽然这身子还被关在个牢里。
楚青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没有见过这样用木桩子制成的监牢,木料不是钢木,又在阴冷的地下呆了这么久,论受
潮程度,恐怕他一个飞腿就能踢断。
当然,前提是他两条腿能动,健全的情况下。
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叫楚淮卿,身份是大将军樊旸身边的小军师。
楚淮卿十五岁起便跟在樊旸身边,那时樊旸正值双十的大好年华,还未当上将军,只是军队里一个默默无闻的百夫长,
行军途中路过被山匪屠了村的村子,见只有楚淮卿一个活口,便怜悯心起地将他带在了身边。
樊旸年长楚淮卿五岁,楚淮卿便感恩戴德地认了他当大哥,樊旸很受用,两人倒真的兄弟情深了好些年,期间樊旸发觉
楚淮卿识得些字,又好读兵书,于是找到上将军借了大量兵书给他研读,又亲自教他些防身的武技,使得楚淮卿对樊旸
除了刚开始的仰慕与感激外,又渐渐对这个英俊挺拔的大哥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情愫。
几年之后,樊旸立了军功,节节高升,年纪轻轻便得封镇东大将军,册封当日,皇帝大宴群臣,樊旸出足了风头,直到
归府后还意犹未尽,于是又拉着已是军师的楚淮卿对月小酌。待到了兴头上,他突然直言楚淮卿到了该填房的年纪,如
今以他镇东大将军的名号,足以找来一个大家闺秀配给他了。
谁料楚淮卿却立时变了脸色,其实早在数年前楚淮卿便对樊旸动了那心思,只是思虑两人皆为男子,于世俗所不容,便
一直将这心思藏在心底。今日喝了酒,又被樊旸的话一激,没忍住,一五一十对着他将心迹表了个彻底。
樊旸起先是愣的,之后楚淮卿又破罐子破摔直接扑过来将他吻住,樊旸一生戎马,已多年不近女色,楚淮卿的挑逗虽然
生涩,干柴烈火也烧得梆梆响,两人在院子里就将那事办了,之后樊旸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早对楚淮卿情根深种起了
念想,是个十足的断袖。
楚淮卿战场上谋略非常,用兵如神,情场上却如同白纸一张,典型的IQ很高EQ无能人物,纯洁得仿佛一只小白兔,初初
被樊旸牵着鼻子走,二人也着实好了一段时日,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白真,兴许这辈子就这么安宁祥和又幸福地过去了
。
樊旸刚带白真回来时,楚淮卿天真善良地只觉得白真身世可怜,自幼无父无母,卖身青楼,身为男子却还要忍辱负重在
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楚淮卿一直对这白真照顾有加,兄弟相称,就差没掏心掏肺当成儿子来对待
,可惜他并不知道这白真活生生就是一头现世白眼狼。
自幼在男倌楼长大的白真深谙做人之道,他们这行吃的就是一个青春饭,昔日头牌年老之后凄惨度日的例子数不胜数,
比起别的男倌积攒银钱为年老色衰之后有口饭吃的行为,他目光却放得更长远。一般青楼女子最终归宿莫过于被一个如
意郎君赎身之后明媒正娶,他们这些男倌若是想走这条道显然要艰难得多,可白真硬生生地就物色了这么一个绝佳对象
,断袖盛名传遍大江南北的镇东大将军——樊旸。
以他的面皮要勾搭上这位大将军并不是难事,只把自己凄苦身世添油加醋地娓娓道来,再配上自己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
,樊旸立刻便英雄气短地替他赎了身,只可惜白真也明白将军府中有个名号为楚淮卿的最大对手,兵法中欲取敌首要过
五关斩六将,他想要求一个樊旸身边一等一的位置,哪怕使些扮猪吃老虎的手段也要拉楚淮卿下马,更别说楚淮卿还只
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
这边厢白真渐渐变得知礼晓度,加上不时模仿着楚淮卿的一些神态动作,生生给他学出了番味道,越发得樊旸留心;那
边厢他又拿出了在男倌楼里各男倌们为争宠上位的种种伎俩,楚淮卿一介正人君子哪里见过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应付
起来不光狼狈不堪,还让自己在樊旸眼里渐渐变成了个仗势欺人又不知廉耻的杯具人物。
楚淮卿死得很冤,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说他通敌叛国的证据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他百口莫辩,他也怀疑过白真,可怜
的是樊旸根本不听他解释。
楚淮卿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活得很有尊严的人,不屑于用些陷害的伎俩,即便是两军交战他也只出奇招不出阴招损招,一
代军师败在个青楼男倌的身上也是他命中劫数。可惜被酷刑折磨死后,他那些对樊旸又爱又恨的浓烈情感,还有铺天盖
地的怨气,不停在楚青脑子里翻滚,让这个接收了他身体的无辜受害者来承受这种被挚爱背叛之后的苦楚。
楚青觉得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的前世说起来也和这楚淮卿有点像,楚青也是个同性恋,不过却被爱人背叛得更彻底,不然他也不会激动之下冲上马
路,更不会奇冤无比地被撞飞,他理了理属于楚淮卿的所有记忆,分析了一整晚,还是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蠢,对谁都好
,不会算些鸡毛蒜皮的心机,被弄死了也是活该,若是换成了楚青,他或许会见招拆招,但又觉得樊旸这样头脑简单四
肢发达的家伙着实不值得去爱。
在牢里没日没夜地躺了两日,满脑子都是那纠结的三角关系,楚青想睡也睡不好,期间也会有狱卒来送饭送水,他全身
痛得根本没法动,自然也吃不着,一直到第三日晚上,那些痛感消除了些,他才咬着牙坐起身子,也不管其他,直接拿
过一边放在地上沾满了灰的窝窝头就往嘴里塞。
既然老天爷要让他楚青重新活一次,他决计是不能就这么窝囊地被饿死了。
谁料窝窝头才吃到一半,他就听见地牢走道里传来哗啦的铁链声,伴随着跳动的火光有几个人影渡着小步子来到了他这
牢门前。
许久不曾见光,微弱的火把楚青都觉得刺眼,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站在牢门外的家伙。
白真也笑眯眯地回望着他。
楚青不禁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
“楚兄,这地牢里的日子,过得可好?”
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楚青现在真觉得这白真横看竖看就是只没脸皮的鸡,索性也懒得搭理他,埋头继续啃窝
窝头。
白真却不罢休,招招手换来了牢头,打开牢门,迈着小步子就晃了进来。
楚青警惕地抬起眼,见白真走到自己身前,披头散发,加上白晃晃的长衫像极了来索命的女鬼。
“楚兄,你怎么不说话?”
“……”
“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么?”
“……”
女鬼轻叹一口气,缓缓抬起脚,嘴角勾着意味莫名的笑容,然后狠狠踩在了楚青动不了的小腿上。
“啊!!!”
楚青惨嚎一声,他发誓,他被那大卡车撞出去的时候都没这么痛过!
几日前,楚淮卿就是被这一根根敲断腿骨的酷刑给活活疼死的,现在这身子两条腿的筋脉虽完好,但骨头绝对没少折,
动一下都能疼得呲牙裂嘴,何况这一脚是毫不留情跺上去的。
窝窝头从嘴里掉在地上,楚青脸都给疼成了青色,奶奶的楚淮卿你冤魂应该散得没那么快吧,怎么还不来把这天杀的白
真给收走?
瞧见楚青这副摸样,白真似乎是满意了,优雅地挪开了脚,蹲下身子,细细打量着他的脸,轻言道:“楚兄,我真的没
想过要处处针对你,谁让你一个机会都不给我呢,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不过是下辈子能吃得饱,穿得暖,不要饿死
街头,将军大人这样好的归宿,凭什么只有你能霸着,你说是不是?”
他伸手摸了摸楚青脏兮兮的脸,表情忽然带上了丝明媚忧伤:“我明明比你更有资格,只有我这样的容貌才能站在将军
大人身边……”
楚青忍着疼,听得鸡皮疙瘩起满身,这人没毛病吧,居然自恋到这种程度,是凤姐上身了还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