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只有两人独处,我才想更加感受卯月的存在。"
毫无预警地,零竟一板一眼地吐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台词。
这种性格果然是在国外才能养成的吧?
但这不是重点,在这么的近距离下,被宛若盛夏烈日烧灼般的视线贯穿,这么一来任凭是谁……
我自动地坐上零的膝盖。
不需要零进一步的指令,当我发觉时……自己已经跨上了零的膝头。
"卯月。"
原先强势的男中音发出软软甜甜地嗓音,呼唤着我的名字。
听到他这样叫,这个名字好像也不错嘛……
我竟产生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是因为德国式的发音吗?听起来好像"弯月"般,朦朦胧胧,耳根感觉好舒服……
咕啾咕啾……
随着亲吻,发出属于情人间特有的声音。
的确像你所说的一样,零。比起言语,亲吻更能传达更多的讯息。
例如,你的嘴唇是如何地热情,环绕在我背上你的手指,如同指挥时一般,是如何地有力……
亲吻,的确比言语还要能够传达更多的讯息。
——我和零,就是这种关系。
我们是从六月开始交往,至今也才不过两个半月而已。
当然对团员们是一种保密。
所以,也相当地辛苦。
想约时间时不能直接讲,只能用暗号。
"嗯嗯嗯……"
滑溜地,零的舌尖蹿进我嘴里。
突然兴起了一点恶作剧的心情,我故意用自己的舌尖将零的舌头往外推挤……
一不留神,零原本环在我背上的手,绕到了前方,用力拧扭着我的乳尖。
前襟是什么时候被敞开的啊……?
正当心里充满疑惑,那双手又狡猾地继续向下滑,灵巧轻柔的指腹抚弄着我的。
"不、不行……那里……有感觉!啊啊、啊啊……"
在手指契而不舍的反击下,我一面高声呻吟,一面在零的怀里大幅度拨动着身躯时……
"咦咦……零?!"
零抓住我的两只手,用力压制在钢琴上。
发现他好像要接着将身子覆在我身上,让我有点慌了。
"等……住手,你想要这样直接来吗?"
"没错。"
"住手……给我等一下啦,零!"
不知何时,我已经被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零压倒在三角钢琴盖起来的琴盖上。
零湿润的双唇正在我的颈部徘徊。
灵巧柔软的手指,从胸口到腹部……下腹部……然后钻进裤子里面……
"哇!暂停暂停!"
在我一阵手忙脚乱的挣扎后,他的手稍微放松了。
才刚想要逃跑,翻转过来趴伏着的背后又被那强壮的手腕抱了个满怀。
而且,这个姿势是……只有上半身趴在钢琴上,下半身则是悬空状态。
变成只有臀部特别突出的姿势,简直像是在说"请尽情享用"般的姿势嘛……
零的手正放在我臀部的位置。
"……你真的要让我用这种姿势做吗?零!"我开始有些生气。
尽管是这样,尽管人家已经生气了,但零他……
"真不懂你为什么要生气。以这种LAGE,我们双方应该都能心情享受的。"
"不要用'拉给'这种形容词啦!"
"德国话里的LAGE只是体位的意思啊……卯月总在我进入时……做出好像很痛苦的表情,以这种体位的话,不管是进入或者被进入者,应该都会特别轻松,从我勃起的状态来讲也好,从侵入你身体的角度来讲也一样……"
就叫他不要再用这种露骨的词了啊!
他根本就没把我的话给听进去嘛!
这是因为在国外长大的缘故吗?还是加贺谷零本身就是这种神经大条的男人呢?
"卯月?"
零发出疑问时放开我的身体。
好机会!
为了由钢琴盖上逃脱,我突然做了个鬼脸。
"年纪比人家小还这么目中无人,咧!"
"扮鬼……脸?"
霎时间,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做出了反应,和我一样也吐出了舌头。
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那模样像是什么都会模仿的小孩般……那个扑克脸男加贺谷零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
这种表情,竟会出现在他脸上……!
胸口一阵感动,心藏再度加快了鼓动的速度。
噗嗵、噗嗵——
喜欢、好喜欢!
每当发现了零的新面貌而觉得感动时,我的心藏就会狂跳得好像快爆破般。
"零……"
"卯月……"
最初降临的是他那过长的浏海,接着,嘴唇缓缓降下。
我们两人又再度重叠在钢琴的琴盖上。
"嗯……嗯嗯嗯……"
温热的触感,捕捉到了我胸前的小突起。
在两片嘴唇的轻柔挤压后,濡湿的舌尖灵活地旋转舔弄。
手指则是沿着身体敏感的曲线向下滑,轻轻地抚上了尖端的关键部位……像是吊人胃口似的挑逗着,产生让人心焦难耐的刺激。
"不、不……嗯!不要啊,零!"
情不自禁地,我发出充满欲望的呻吟。
讨厌……为什么……他的技巧也太好了吧!
零的指尖轻轻地扫过后面的关键部位……然而立刻就离开了,但手指依旧继续在那附近徘徊。
"……快来,零。"我忍不住主动提出邀请。
"可是……这样你会痛吧?卯月。"
"已经够了,快来。因为我没问题了。"
——闭上眼睛,我屏住气息,等待着那关键的瞬间。
期待零进入我身体,那充满爱恋的瞬间。
"零……呜!"
零为了不让我感到痛苦,一点点地,缓慢地,往我的体内推进。
最初以缓慢而稳定的速度移动的零,行动逐渐变强变快。
我张开眼睛,凝视着零的面容……配合着身体律动而摆荡的浏海上闪动的汗水,纠结在一起显得有点粗暴的眉毛,紧紧抿住且形状美好的唇,所有的一切都很有男子气概,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唔……卯月……"
和睁开的双眼相反地,我的后庭一阵紧缩。
零似乎难以忍受地发出低沉的呻吟,更加猛烈地贪求着我的唇。
我紧紧抱住零的头回应他这浓烈的吻,主动攀附上他的身体,开始忘情地扭腰摆臀。
"零……零……哈……啊啊!"
零一面用舌头在我嘴里翻搅,一面将上半身前倾紧紧贴住我胸口,展开了更为激烈的抽插。宛如要将自己的一切……"加贺谷零"的所有存在,全部灌注到我体内一般……
"啊啊好……零!"
"卯月……卯月……卯月!"
激动而热情,零持续地律动。
我的里面好热……身体好像在燃烧,视线也开始朦胧。
叽叽叽叽叽叽——
代替床铺的钢琴,配合着我们的律动而发出伴奏。
跟着伴奏,零挺进,抽出,然后再度挺进……
"卯月——咕呜!"
有力的双腕紧紧束缚住我的瞬间——
零在我的体内爆发了。灼热的奔热在内部解放,以迅雷之势激射……扩散开来,这是无法比拟,充满情爱的感触。
"啊啊啊啊啊……!"
在零的怀抱里大幅度翻扭身体的我,手无力地落在钢琴上——
【-龙神池传说-】
第二天的早练。
"那么,开头的独唱就麻烦你了,朝仓学长……朝仓学长?"
"主唱,主唱,指挥在叫你。"
听到后面学弟的低声提醒,我才恍若大梦初醒般,急忙把乐谱拿在手里摆出架势。
好险……我偷偷的喘了口气。
昨夜,在零终于感到满足释放我时,已经接近凌晨了……再加上回到房间里也我还是有点防着零(因为住同一间啊~),因此睡得不太安稳……
和我恰恰要反,零一觉醒来,今早则是一副"做爱?打从出生以来,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我可是专心一意的完美指挥"般的表情站在指挥台上。
他实在是……太强了~
不要光说别人,我也该振作一点啊!调整好心情,我专注地瞪着零的手。
来吧!看你什么时候要下达指示。
那双白色的手……后面的巨大黑色物体是……钢琴。
昨晚被我们当床使用的钢琴……横躺在上面的我的躯体上,零柔软灵巧的手指来回抚弄……
"哇!"
脑海里浮现的活灵活现的色情影像,让我忍不住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怎么了?朝仓学长。"零皱眉看着我。
"什、什么也没有。抱歉……加贺谷。"
我重新收拾好心情,这次终于平安无事地开始示范独唱。
不过,在练习场做爱的事,实在有点危险……尽管……说刺激也还算刺激啦……
"停!"
我吓了一跳放下乐谱,零说话了。
"你怎么了?一点感情也没有。这里,应该更加ESPRESSIVO才对。"
充满感情地……
无意识地在心里重复着零的批评,脑海里却又猛然想起昨晚……
我忍不住又发出怪异的声音。
"咿耶~"
"朝仓学长!"
零提高音量,目不转睛地凝视我。
"真是麻烦,身为主唱怎么这个样子。麻烦请你多注意一点……那么,我们先从合唱的部分开始。"
零面对大家重新开始了指挥。
对着零,我偷偷在胸前合掌对他表示"对不起",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不满。
也不用批评得那么严历嘛……
我情况不好的原因,你明明也有份啊……
给你个鬼脸……咧!
指挥者那若无其事的脸,在乐谱的掩盖下,也突然偷偷地吐出了舌头。
有惊无险的早练终于结束,到了午餐休息的时间。
从学弟的手里接过饭碗,我偷偷地瞄着旁边,零他们坐的那一桌。
由于吃饭是按照声部来分派座位……因此我和零的座位是分开的。
因为以声部来讲,零是属于低音部的。
在零他们那一桌,二年级的正对着周刊杂志议论纷纷。
"耶……那个女演员,听说要结婚了。"
"可是,男方比她小六岁耶……"
不管聊什么,零都有办法参一脚,和同年级的人一起,好像相当和乐融融的样子。
"呐……加贺谷。听说,基子面你是第一个吃完的?真历害……"
"基子面?"
"对啊!就在名古屋车站吃的那个。"
"那个啊?是吗?……那是日本面啊?我还以为是宽的义大利面条,所以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的吃,还因此吃得慢了点耶……"
"耶?那样还叫慢啊?加贺谷除了指挥以外也是超人耶~"
"鸟人(同音)?我哪里像鸟人了?"
"算了……你实在太历害了!"
拍打着满脸写着问号的零肩膀,大家笑成一团。
看他们吃东西好像也特别快,整桶饭大概很快就会吃完了。
尽管想把这一桌的饭分给他们……还是不要好了。
身为学长的我这么做的话可能会被视为奇怪。
"请!这个,请你吃!"
说时迟那时快——
如同夏日晴空般澄澈的男高音出人意表的响起。
惊讶的转头一看,是刚刚一直坐在我旁边的樱泽一美。
樱泽是高音部的第二主唱,有点像是我的直属部下一样,是以一年级获得第二主唱的实力派。
不过,在团员间他则是以今年新生中最可爱的相貌而受到重视。
的确,个子小,娃娃脸,咕溜溜转着好像想恶作剧的大眼睛更让人印象深刻……好像小鹿班比一样。
"请~加贺谷学长。"
樱泽向零递上一个装得超级满的大饭碗。
"谢谢啦……"
看到了樱泽,我不禁觉得,做学弟也好好喔……因为如果我那样做的话,就显得很不自然。
当学长还真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呢……
心里一面叹气一面继续注意他们的发展,樱泽依旧紧粘在零身边……
零这家伙,竟然在笑耶……
即使是我都很少看到他的笑脸……
装得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还把我当成陌生人一般。
就连现在,就算这样一直瞪着他看,他还是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零的态度让我更生气了。
一面传送怨恨的视线,我一面生着闷气。
我相当能理解,就算大家喜欢开男同志之类的玩笑,经常把我和海棠的事闹着玩,但"认真与男生交往"的事一旦曝光,大家到底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呢?
或许有人会觉得只要是两人独处,那时间就是属于两个人的。
但我却不这样认为,我希望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对方,我也希望对方能注意着我。
或许这是我太过任性了,但最起码……能偶尔由乐谱背后对我笑笑也好;在擦身而过时……多看我一眼也好;在通过我身边时,可以轻轻碰触我……
对,就像这样紧紧握住我的手……没错,也可以像这样柔柔地摩挲着我的侧腹,轻轻在我耳畔吹气……
"讨厌,再怎么说也做得有点过分了……咿!?"
"对久违的爱侣,这种程度的挑逗是很平常的啊……小~卯~月~"
本想叫零尾音变成了"咿"的惊呼声。
蓦然回首,在我眼前盈盈笑脸是……
尽管长得确实相当美型,是和零的风格完全不同的美男子。
像混血儿一样的薄茶色头发以及茶色……或许该说是略显灰色的眼瞳,在挺直鼻梁下的薄唇上浮现的是恶魔般的微笑。
这张脸、脸——
"出、出、出来了!海棠邦比古——!"
我手忙脚乱地迅速往后退避,但不知何时已由后面被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