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树——杀小丸

卓寒袖心中同时出现了两种十分矛盾的情绪，一曰惊喜，一曰挫败。他理想中的画面是这样的：一个月明星多的美丽夜晚，林小石红着脸脚画着圈圈吞吞吐吐对自己表白说：“卓寒袖，我喜欢你。”然后自己右手这么一揽，嘴角这么一笑，低头把对方吻得四肢发软眼泛水光气喘连连欲拒还休……

现在这素表白吗？这是回应吗？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被他偷偷亲一下就气急败坏面红耳赤的小石头会把自己给扑倒？虽然心里很欢喜没错，但是这个场面，有些诡异……卓寒袖因为太过猛烈的冲击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表示，只能暂时默然。

林小石用手臂直起身子，他脸红着也不敢看卓寒袖的眼睛，带着几分急促说：“卓寒袖，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你这个大混蛋了！擦！尼玛，要是你以后……再跑去喜欢女人，或者招蜂引蝶什么的，我绝对绝对揍死你！”

卓寒袖继续无语，这素表白吗？这是回应吗？平时可爱的小石头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匪气，简直就像对着妻子说：“我爱你，亲爱的。但是你要找野男人给我戴绿帽子的话，我一定把你锁在家里SM一万遍啊一万遍……”的丈夫一样？！

默然良久，卓寒袖终于决定找回自己的家长尊严。他双手一勾，就把对方拉近了，然后把舌尖灵巧地探入林小石口中，轻柔地亲吻，搅乱对方的呼吸。对方果然浑身一震，气息不稳跌在他身上。卓寒袖用手搂着林小石慢慢起身，然后把对方压在身下，又是一个缠绵温柔的吻。

过了好半天，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卓寒袖带着几分宠溺，怜惜地在林小石脖颈和脸颊间磨蹭着，说话的语气似乎也带着几分热度：“小石头，你这笨蛋，这才是吻。我以后……会好好教你。我现在……教你另外一件事情好不好？”他手悄无声息地把碍事的被子扯到一边，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睡衣，他清晰感觉到林小石那颤抖的四肢和温热的身躯，那股叫嚣了很久的熟悉热度那么自然地就涌了出来。

林小石已经变得混沌一片的大脑尚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已经灵活勾起自己睡衣上的松紧带，然后握住那还未觉醒的一团。他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下一脚踹上去，嘴里闷声吼道：“你个死变态，要干什么？！”

卓寒袖早有防备，很轻易架开对方实在算不上有力的一脚，胸腔因为闷笑震颤不已。他上身紧紧贴在林小石身上，防止他乱动，低声在他耳边说：“小石头，正常男人平日都会做这些的……你，不会没做过吧？我教你。”他说着，手下已经不客气开始运动起来。

林小石忍不住发出几声粗哑的低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喉结急速滑动几下，身体在对方的动作下，带着几分恐慌无助地瘫软在床上——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小腹闷热的厉害，有什么东西尖啸着从背脊往上冲，一种奇异的感受慢慢从下身那里传上来，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害怕，他忍不住低声叫对方的名字：“卓，卓寒袖，不要这样……”那声音宛如私语，带着颤抖和哀求，却倔强地被他消融在喉间不发出声。

卓寒袖感觉到手里物体的变化，忍不住嘴角一扬，他是第一次给别人服务，心里居然还慢慢带着幸福满足感，他察觉到林小石的身体因为紧张羞耻紧绷着战栗个不停，忍不住抬头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手更是调整着力度和频率。这时候不用他压制，林小石已经瘫软成一团泥了，面上裹了一层粉色的红晕，眼睛泛着水光，可爱的几乎让他癫狂！桌寒袖忍不住低头咬住林小石的嘴唇，手也疯狂地加快了速度，那带着一些腥膻的液体就那么直直喷在卓寒袖手上。

卓寒袖缓缓抬头平息自己，嗓子仍然哑的不像话：“小石头，你也帮我……好不好？”哪知道眼前的情景几乎吓得他魂飞魄散，林小石用手挡住眼睛，胸口不住起伏着，好像是在……哭？

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什么情况？

“小石头……你怎么了？生气了？”卓寒袖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心里暗暗回忆刚才不和谐的一幕，对方表现很生涩，很……快？！难道真是第一次？不会吧？世界上最后一张白纸就这么落在自己手里了？难道……？

林小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心里又浮现出以前那微微的委屈和辛酸的感觉。这个混蛋卓寒袖……自己才给他表白了，他为什么就对自己做这么奇怪的事情？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好像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无助又脆弱，因为对某不和谐事情的不了解所引起的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淹没。

卓寒袖默然无语。如果他能提前意识到此妖精久居山野，无人教养，而且自尊心超强，他绝对不会这么莽莽撞撞在对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下就开始行动——而且挑的是对方慌乱无措向自己表白的时候。他绝对会选择和对方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时刻！那一颗易被伤害易被摧残的少年心啊……

他一时头疼的厉害，他下身还那么肿胀地难受着，身下的某人却哭得无声一副可怜相，好像自己多么欺负他似的。明明是那么默不作声的哭泣，却比那些嚎啕大哭更让他心疼——他要是还硬的起来，他绝对就是禽兽！

他念了几遍清心咒从林小石身上灰溜溜下去，然后把林小石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对不起了，小石头，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了，小石头，我忘了给你开男生生理健康这门课，我以为你都知道，男人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对不起了，小石头，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绝对征求你意见，要不你像我对待你这么对待我好了吧？任君调戏……”

林小石带着几分羞愤抬头，眼睛还是红红的：“卓寒袖你这大混蛋！谁会那么变态？”他一把推开卓寒袖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缩在角落里。

卓寒袖再次郁闷看着林小石的后脑勺咬起了被子。好吧，他错了，冤死了……林小石会不会一怒之下就忘了他说的那句“我也喜欢你”了？你要揍死我，就现在动手吧……我也想揍死我自己啊……

第35章

其实那委屈也没有维持太长时间，还是羞愤的感觉更浓一些吧……林小石对着墙壁画圈圈。他心绪平静下来，因为回忆重新升上来的热度在脸上怎么都退不下去，他懊恼不已，刚才是怎么了？

卓寒袖的身子以龟速往前移动，然后很无耻地钻进林小石被窝里，紧紧贴着林小石的身体闭上眼。林小石生着闷气，挣了几下又挣不动，他却越抱越紧，最后还是放之任之了。不过这次卓寒袖倒是规规矩矩的很，放在他身上的手还轻轻拍着，动作轻柔的像哄婴儿睡觉一样，后来林小石居然慢慢睡着了，而且还是一夜好梦。

卓寒袖知道他睡着了，轻轻地将林小石翻过来，然后在他额头轻弹一记：“磨人的妖精！”他是正常的血气方刚的二十岁青年男人好不好？虽然趁着爱人睡着看着爱人的脸【哗——】很刺激，但是想想可能的后果还是选择当忍者神龟比较好。色字上面全是刀！再这么受尽惊吓地刺激一次，他可能就终身不举了！刚才搞得他好像是夺走良家妇女清白的采花大盗似的……卓寒袖无奈笑了一下，把林小石牢牢抱在怀里，也开始了数羊活动。

相拥入眠的两人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丫丫敲敲门小心贴在门上听听动静，然后大声问：“卓哥哥，小林哥哥，你们醒了吗？”小孩子睡的早醒的也早，她老早就爬起来自己洗漱好，然后在客厅乖乖地看完了一本连环画，哪知道两人还不起床。她一个人在这还陌生的静谧空间里呆久了不免害怕，忍不住去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两位。

林小石睁开眼，映入眼眶的就是一片白花花的结实胸肌，他被两只手臂牢牢圈紧了箍在对方怀里，对方的一条大腿还压在他身上——这姿势其实并不怎么舒服，他居然不可思议的还做了一夜好梦……林小石红着脸小心挣了两下，卓寒袖抱的更紧了，眼睛也不睁含含糊糊地说：“再睡一会了。丫丫，别吵哥哥，一个小时后再叫我们啊。”

“哦。”丫丫听清楚了，清脆响亮回答了一声然后轻轻离开了。有小姑娘在外面，林小石更加难为情起来。卓寒袖这么一抱，他脸颊就直接贴在了对方赤裸的胸脯上，对方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声传了过来，他手脚不免有了发软的趋势。

林小石大气都不敢出，他轻轻一动，嘴唇就会贴在对方身上。他鼓着腮帮子别扭地忍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伸手在卓寒袖腰间捏了一小块肉狠狠掐了一把。卓寒袖的脑子还昏昏沉沉的迷糊着，在这突然袭击下惨叫一声松开手，于是林小石忙挣出去翻身一跃跳下床，姿势十分干脆利落。

卓寒袖可怜兮兮地坐起来揉着自己的腰，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嘴里埋怨说：“小石头，你怎么忍心下这么狠的手？我到天快亮才睡着好不好？”他头发乱蓬蓬的，嘴里抱怨着，样子倒比往日多了几分孩子气，于是林小石那颗脆弱的少男妖精心不免就开始加大马力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林小石心虚地看了一眼那个被掐出来的红痕别过脸去，身子往外边走边骂了一声：“活该！”他清晰看见卓寒袖眼睛周围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来他说的是真的……呸呸呸，这流氓绝对是活该！他睡不着又不怪自己吧？

时间果然不早了，难怪小丫头来催。林小石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瞪着墙上指向九点半的钟表，擦！都怪卓寒袖那混蛋折腾了那么半宿，平时这个时间他已经背了一页英语单词或者做了一份数学课堂练习了！跟这货睡了一夜就这样，以后怎么办？嗷嗷，还是睡沙发吧。擦，他脑子怎么突然就诡异地闪现了那句不恰当的诗词——从此君王不早朝？！

林小石呆呆站着，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变得相当精彩，吓得丫丫不敢说话。倒是林小石自己察觉了，他不好意思挠挠头发。这个点来不及做早饭了，他赶快洗漱完带着小姑娘下去吃早点，也不管那个还在赖床的某人了。当然，回来的时候还是给那位带了豆浆油条。

卓寒袖一边打哈欠一边吃饭，林小石坐在沙发上很亲昵地把那小丫头放在自己腿上给她讲着故事。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和活力，讲故事的语调很是温柔动听，卓寒袖听的出神的同时不免带了几分妒忌，林小石对着他老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那里这么温柔耐心过？林小石现在心思都在这小丫头身上，他们还怎么发展？他探头看看笑闹在一起的一大一小，脑子不免就转动起来。

卓寒袖喝着热豆浆走出去，一副沉思的样子说：“小石头，丫丫老呆在家里我们两个大男人能教她多少？最好还是让丫丫去上学，和小朋友在一起相处才好。”

丫丫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她在山里从没上过学校，来城里那段时间偷偷看过别的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小孩，对那名为“学校”的地方实在是存着几分好奇和向往，但是一想到那些伤害自己的坏人，又有几分害怕。

林小石一想也是，他低头问丫丫：“哥哥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丫丫扭扭捏捏地说：“好，但是我怕坏人。”

林小石拍一下脑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胡若非给他的黑色石头拿出来。这石头他天天随身带着，被磨得相当圆润了。他把那石头塞进丫丫的衣服口袋里，果然，丫丫身上那股奇异的甜香味就消失了。林小石嘱咐她说：“这石头你牢牢带在身上，这样别的道士啊，妖怪啊就发现不了你的身份了，一定不能丢了啊。”

丫丫听话地点点头，林小石笑着扯扯她头上那个歪歪的小辫子。这小丫头还不会自己梳辫子，早上自己扎的头发歪歪扭扭的，现在小脑袋瓜上的半成品还是林小石笨拙地梳了二十分钟的成果。

卓寒袖脸色一沉：“不行，你比这小丫头处境危险！这样黎殇很容易就找到你的。”黎殇那家伙阴险狡诈，而且逃跑功夫一流，林小石不掩盖身上的气息很容易就被他找上。两人又不是天天腻在一起，虽说都比那时候进步了点，但林小石单独遇见他的话还是相当危险的。

丫丫怯怯把那石头掏出来塞到林小石手里说：“小林哥哥，我不要了，我不上学了。”

林小石看见这种乖巧懂事的孩子就心疼，他把那石头重新塞在小姑娘口袋里，然后抬头心平气和地跟卓寒袖解释：“没关系的，我又不怕他，我也不弱。何况，你不是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他看了卓寒袖一眼，脸上红红的，后面两句轻的几不可闻。他又不是真的石头，自然知道卓寒袖在担心他。

卓寒袖把他的话在脑子里那么滚了几番，忍不住一阵心花怒放，于是笑着点点头说：“好，那么小石头你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知道吗？”

林小石眉毛跳了几下，这话太暧昧了吧？丫丫一脸好奇抬着头看着两人，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林小石被这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讪讪低声说：“知道了！”卓寒袖知道他面皮薄，也就不调笑了，赶快去网上查找这附近的幼儿园。

经过几番精挑细选，终于敲定了附近一家条件很好的幼儿园。卓寒袖也不知道去哪里伪造了丫丫的出生证明和户口本去学校报道，用了些很低级的幻术混了过去。丫丫没有上学的经历，但是很聪明，入学的测试成绩也不错，学校方面表示很满意。即便如此，丫丫毕竟是半道上去的，卓家长还是花了不少银子。林小石有些不安地说：“卓寒袖，你还有钱吗？要不我平时没事出去做些兼职吧？”

卓寒袖颇是慈爱地揉揉他的头发，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没关系，两个孩子还养得起。”林小石不免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卓寒袖忍不住趴在他耳边轻声调笑说：“你要真过意不去，以后就陪聊陪吃陪睡好了。嘿嘿，反正这些都做了嘛。”

林小石脸涨得通红，气狠狠地一脚踹过去：“擦，你才三陪！你这大混蛋！”一旁的丫丫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打做一团，终是搞不明白打闹成一团的缘由，只顾着去垂涎院子中央的盘旋滑梯。

小姑娘要上学，自然少不了一套东西，林小石又给小姑娘买了几身衣服头花什么的。丫丫的父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复原，林小石已经决心在她父母好之前好好照顾她。

第二天去幼儿园的路上，丫丫走在中间，一手牵一个大人，这三人的组合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卓寒袖一本正经教丫丫上学的注意事项：“在老师面前嘴巴要甜要乖，有糖果记得分给老师一个。要是小男孩欺负你，说明他喜欢你，对着他们可不能软弱，越软弱他越来劲；要是小姑娘欺负你，那就说明是妒忌你比她漂亮，这你更不用怕，把糖果什么的给她分点就好了……”

林小石听的直皱眉，这都怎么教小孩的？他赶快打断卓寒袖的话：“别听你卓哥哥的话。哪有那么多爱欺负人的小朋友？你要好好跟同学相处，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会对你好。要是真有人欺负你，你就报告老师……”他说到这里不由吐吐舌头，其实他当年可是有麻烦从不找老师的，心里还挺烦那些动不动就去给老师报告的小姑娘。

丫丫抬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里迷惑不解。反正就是要乖乖听老师话，和小朋友搞好关系么，这些她都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