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逸然这时候却不回答了,他就真的那样忍着,将白树的背搂着,把他抱得紧紧的,让他压在自己身上,他喘着气,呼吸是热的,喷在白树的耳边。
白树不知道曹逸然这是怎么了,但是他这时候只能这样陪着他。
过了好几秒钟,曹逸然才伸手去握住白树的欲望,低声说道,“嗯……这样有点疼,但是才不会有之后的空虚。”他的声音是压抑的,但是又带着一种沉痛的似乎是飘渺浓重如夜色的感觉。
白树愣了一下,不由心疼起来,他吻住了曹逸然的唇,含住他,呼吸和曹逸然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手撸着他的器官,似乎曹逸然别的地方都不易热起来,只有这里特别热特别有活力。
他低声和他呢喃,“没有关系,有我抱着你,可以一直抱着你。”
曹逸然因他的话用手抱住了白树的肩膀,腿抬起来勾住了他的腿,他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分明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出来滑进了他的鬓角。
他在白树的手里释放了出来,他不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样镇定,他在颤抖,于是把白树抱得非常紧。
整个过程,他都在颤抖,白树甚至听到他低声的呻吟出来的那短促的一声,像是痛苦的哭泣。
灼热的热液弄湿了白树的手,还有他的腹部,他也将曹逸然抱住了,在他唇上脸颊上亲吻,他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一种疼痛,以至于欲望消减,只剩下对身下的人的疼惜。
曹逸然那样躺了很长时间,是过了好一阵,他才睁开眼睛来,他的眼神迷蒙,里面蒙着一层水光,白树在他的眼角亲了好几下,低声问道,“难受吗?”
曹逸然睁着眼睛看他,在黑暗里,白树的眸子依然明亮,他没有回答,只是把白树的胳膊抓住。
就这样静静地相对着,曹逸然觉得在这幽暗的屋子里,呼吸间是白树的气息,就有一种自己即使是处在地底的幽湿的棺材里,也不害怕不窒息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即使死了,被掩埋了,也只是静静地安详了。
他无法对白树表达出自己此时的感受,于是只是将白树拥着。白树的体温熨帖着他,让他并不觉得冷。
白树等了一阵,觉得房子里的空调没开,而且也没有个被子搭着,这样和曹逸然耗下去,自己倒没事,就怕曹逸然会感冒。
于是他率先坐起了身,将裤子穿上了,看曹逸然还是长条条地躺在那里,他就将他搂了起来,道,“去洗个澡上床睡好不好?”
他说着,已经要去开沙发旁边立着的台灯,但曹逸然拉住了他的手,道,“我不想看见光。”
他的声音低而且轻,像是从远方飘来的一样,却直击白树的心。
白树于是捧着他的脸在他的鼻子和唇上都亲了两下,然后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背,一只胳膊绕过他的膝弯,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来。
曹逸然实在是高高的一个人,白树把他这样抱起来在幽暗里往卧室里走,动作虽然流畅,但绝对称不上很具美感。
曹逸然的心在被抱起来的那一瞬间提了起来,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就那样光着被另一个男人抱着,即使这个男人是白树,他还是觉得别扭,不过他既没反对也没挣扎,反而在白树抱着他走了几步之后,他的心渐渐落了下去,有种这条黑暗的路也许该永远这样持续下去的感觉。
他长长的胳膊环住了白树的肩膀,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
他柔软的头发蹭过白树的脸颊耳朵,温热的呼吸在他的肩颈窝里,让他有种安心的温柔感觉,好像手里抱着的这一个人,沉甸甸的,就是他的所有了。
沉默的温柔与缠绵暧昧温情环绕在两人之间,白树在黑暗里摸索着总会将曹逸然抱到目的地去,他在床边绊了一下,于是将曹逸然跌进了床里,曹逸然跌进去了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轻声唤了他一声,他叫“白树……”柔柔的带着点婉转的调子从鼻腔里哼出来。
白树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似乎是疼痛了,又不能呼吸,于是脑子里瞬间的空白之后是酝酿而出的炫丽烟火,他也倒在了床上,将曹逸然拥住了,将被子扯出来把两个都裹住,两人裹在里面互相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
不知道这种寂静的时间过了多久,曹逸然开始有了动作,他把白树的手握着,一点点地抚摸上面的茧子,或者说是他在用白树手上的茧子摩擦自己柔嫩的指尖,那种热热的粗砺的感觉直从他的指尖传到了他的心底。
白树只是在黑暗里看着他,曹逸然却没有看他,他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树过了一会儿,想说点什么,这时候曹逸然就再次发话了,他说道,“白树……”
白树用没有被曹逸然握住的手搂住他的肩膀,脚暖着他的脚,轻声应了一声,“什么事?”
曹逸然低声笑了,那样轻的带着诱惑的声音,白树认为应该是笑,却听曹逸然在他唇边呵气道,“我让你上我,你高兴吧?”
白树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热热的手抬起来在他的半边脸上捂着,低声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曹逸然却固执地道,“你高不高兴?”
对于白树,吃惊肯定多过高兴,他的确是想压着曹逸然得到他的,但是,他也知道曹逸然不愿意,所以不愿意强求。
这时候曹逸然提出这个问题来,却还真让他不好回答,于是只是低声嗯了一声。
曹逸然却不高兴了,手伸下去伸进白树的裤子里,开始逗弄他那半硬着的物件,道,“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你现在不干,说不定就没下次了。”
白树却只手搂着曹逸然,道,“我不会趁着这时候打劫的。”
曹逸然因为他这话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他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却笑得肩膀颤抖,之后却一把推开了白树,他想坐起身来,道,“要你上我还这么不乐意,你不乐意,总有别人乐意伺候我一次。”
他说着,似乎是要真下床去,白树一瞬间就恼了,将他拉回了被窝里,而且把他压在了身下,他知道曹逸然是在激他,于是,他无论是为了满足曹逸然不知怎么突发奇想的这个想法,还是被曹逸然这句话激了,还是他内心的渴望,他都不会放曹逸然走。
他吻上了曹逸然的唇,热烫的大手沿着他的腰腹向上抚摸,曹逸然瘦,瘦得摸得到骨头,他摸上了他的胸口,揉摸他的乳粒,曹逸然因此身体颤了一下,嘴里轻哼了一声。
白树在他的耳朵上舔了两下,语气干脆利落地道,“我不会放你走了。”
第三十八章:疼痛
曹逸然知道自己是不会后悔这次的事情的,虽然他的确是疼得太厉害。
白树就像是一只雄健的豹子,他的满身的肌肉都是恰到好处而且含着巨大的能量。
房间里没有润滑剂,也没有保险套,白树还想出门去买,曹逸然却没有那个时间和热情用来等他,于是让他去找了一瓶擦脸霜来,就这样对付着做了润滑。
曹逸然第一次这样在下面,第一个打他后面主意的男人被他杀死了,第二个也差点被他杀死了,只是这人侥幸被人救了而已,第三个,是白树,是他心甘情愿的。
他想尝试一下,在下面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知道肯定是痛的,他想知道到底有多痛,或者,也许他只是想知道被白树弄痛是什么感觉。
他没有做下面的经验,白树也没有临场做上面的经验,也许片子是看过的,但是实践起来总是存在着困难。
他给曹逸然做润滑的时候,即使在黑暗里,他也知道曹逸然难受,知道他皱着眉毛。
曹逸然对这事感觉很复杂,但是脑子里却并没有想其他任何事,没有想到任何他以前的床上经验,脑子里只是装着白树而已,因为他不愿意开灯,甚至窗帘也是关严实的,所以一切都是在黑暗里进行,黑得太彻底,于是一切只能依靠摸索,肌肤相触,依靠对方的呼吸来判断对方的存在。
白树抚摸着他的身体,他躺在那里,感受到他手指的热度,复杂地想着些他也抓不住的意象,他之后实在无法忍受白树不断地,摸索了,就催促了他,“你进来了,进来吧……”
白树是慌乱的,而且在冬天也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他拥着曹逸然在他脸上胡乱地亲,被曹逸然吻上唇,他才定下了些心来,心里想,他第一次出任务面对带枪的歹徒也没有这么紧张。
他用手指摩挲着曹逸然的菊穴,轻声问他,“用后背位行不行?我怕你受伤。”
曹逸然哼了一声,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道,“别磨蹭了,老子讨厌狗爬式。”
白树于是是忐忑地慢慢磨进去的,曹逸然却依然觉得疼,但他咬着牙忍住了,只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哼了一声。
最开始的时候白树因为紧张而分外小心翼翼,之后曹逸然直接搂住他的肩膀催促他快点,而且手指摸着他的后脑,他就控制不住了,开始由慢加快了动作。
曹逸然感受着白树的动作,热量与痛感袭击着他,他渐渐地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不知道是被疼痛折磨地放弃了理智,还是被快感袭击地抛弃了矜持,他开始喘息和呻吟了出来。
白树像是有无限的精力和力气,似乎能够保持一个频率狠干很久,他几乎没有技巧可言,只是一个劲地干,拔出和插入,曹逸然却被他这种原始而力量十足的动作所感染了,于疼痛中有中说不出的安全感,好像能够于此时抛弃所有,只像最原始的动物一样,原始到只有亚当和夏娃,世界上再无别的人类,没有人会来干涉两人,他们就是唯一的,无论怎么样的,丑陋的,恶劣的,变态的,凶蛮的……或者是现在的热烈的爱恋,澎湃的激情,炙热的快感,撕裂的疼痛……互相属于的世所唯一的一对中的一个个体和另一个个体,忠诚,美好,柔软,温暖……眼中的对方,融在一起的汗,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萦绕着自己的对方的气息……
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只两人所见所感。
白树在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亢奋和控制不住的快感里倾泻了自己的所有,他伏在曹逸然的身上,满是细汗的身体将他拥住,这时候,他有种缠绵至死的动情感觉。
曹逸然是疼痛的,但是这种痛对他也是一种快感。
两人在黑暗里,在汗水与精液和血液的味道里拥在一起接吻,没有言语,却知道对方的一切。
两人不知道这样拥着互相抚慰亲吻了多久,白树才从曹逸然身上下去,然后扯过被子裹上来,曹逸然轻哼了一声,道,“你刚才差点把我压得呼吸不过来了。”
白树紧紧拥着他,手抚摸着他的背脊,腿缠着他的腿,道,“下次我会注意,现在好些了吗?”
曹逸然轻笑一声,道,“你技术真差。”
白树抚着他背脊的手顿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窘迫,然后在曹逸然的耳朵上轻啄了好几下,才不大好意思地道,“你是不是很痛?”
曹逸然的确是痛,痛得身后被使用过的地方火辣辣地像是在被灼烧,但他却没说,只是笑着问他道,“不会是第一次吧,你?”
白树不自在地笑了一声,道,“我是以前就想要和真爱的人才做的,我一直在等你。”
曹逸然因他这话而感动了,于是觉得刚才也还是算不错。
他一直不把这种事当一回事,所以越是乱来越是对这种事觉得无所谓,无所谓之后也觉得空虚。现在听白树这样的回答,便有种这是一件神圣的纯洁的事,像是要天长地久的感觉。
那么多次的射精,每次快感分明总只有那一瞬间,之后的空虚迷茫却要在接下来的长久的时间里绕着他,但这次,曹逸然觉得,这种快感也是可以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的。
白树对自己刚才的毫无技术的狠干感到很是羞愧,于是拥着曹逸然,手渐渐向下抚摸,摸了曹逸然那半软着的器官一阵,就要钻进被子里去用嘴让他快活,曹逸然制止住了他,道,“你搂着我躺会儿就好了。”
白树于是赶紧搂着他只是躺会儿。
就这样搂着,曹逸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白树则看着他。
呼吸间,白树又勃起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身,曹逸然发现了他的动静,于是就觉得白树纯得可爱,便笑了起来,道,“算了吧,就那点事,遮掩什么!”
白树窘迫地回答他,“不就是担心你觉得我不知节制。”
曹逸然笑着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黑幽幽的眼睛看进白树的眼里,其实房间里那么黑,根本看不到什么,但是,两双眼睛却能够安静地对视上,互相都能够感受到拂在鼻端的温暖的呼吸,曹逸然说道,“你的确是要节制点,休想再干了。”
白树在他的鼻子上磨蹭了一下,问道,“那去洗澡吧。”
他说着,就要把曹逸然搂抱起来,曹逸然却不动,而且制止住了白树的手,道,“我不想去洗澡。”
白树很诧异,因为他知道曹逸然是个有些洁癖的人,这个样子了,怎么能够不去洗澡,以为曹逸然是脸皮薄不乐意被他看到,他便建议道,“你进浴室了,我不进去,行么?”
曹逸然还是拒绝,“我就想这样睡了,你不要管我,你想怎么干就自己去干吧。”
他说着,还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甚至将脸也埋了进去。
白树愣了一下,他并不大明白曹逸然为什么要这样,但他很快也钻进被子里去了,和曹逸然拥在一起,道,“既然你要这样,那我们就这样睡吧。”
说着,又担心忐忑起来,问道,“你身体没问题吗?我们看一看,上点药好不好?”
曹逸然却用不耐烦的声音道,“别这么罗嗦了行不行,我就想这样。不要管我。”
白树于是还真不好管他了。
两人都在黑暗里听着对方的呼吸静静入睡,白树以为曹逸然已经睡着的时候,曹逸然轻声说话了,问他,“我妈妈今天叫你出去说了些什么?”
白树惊诧了一瞬,然后搂过曹逸然的肩膀说道,“没有什么,她就是问你的身体状况,她说你今天没喝多少酒,不该是因为酒难受。”
曹逸然问他,“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白树低声道,“不需要我说,她应该看了停车场里的监视录像,知道是我们发生了矛盾,你才出的事。”
曹逸然因此僵了一下身体,但白树拍抚着他让他放松了下来,而且安慰道,“她也没有问什么,只是说你容易激动,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多顺着你一些。”
曹逸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就是这些吗?”
白树点点头,“我说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曹逸然唇角露出了点微笑,道,“你倒保证得好,我妈妈她没说什么吗?”
白树道,“她看出来了吧。并没有说什么。”
曹逸然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不说话了,白树摸了摸他的头发,准备睡觉,曹逸然低声哼了一声,“你明天要去上班吧?”
白树应道,“嗯,是要去。”
曹逸然道,“那你去吧,你出门的时候不要叫醒我,我醒了自己知道回去。”
白树听他这样说,不知怎么心里有点犯堵,觉得今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不该是陪着曹逸然的么,而且应该等他醒,然后做菜他吃,过一个美好的一天,这样才能够让曹逸然觉得好一些。
他轻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请假吧,反正他以前从没有请过假,现在又没什么要案,请个假想来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