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讨厌你。”
“骗人!你要讨厌我,那天不会对我那样儿。甭管男的女的,对自己讨厌的人都下不去那手。咱俩那次跟船上亲嘴儿也是一样,你要讨厌我,不可能跟我亲成那样儿!”
“哪样儿?”咬牙冷笑。
“就、就那样儿……”
说起船上那绵长火热的的吻,刘侃脸红了,羞涩了。季堃的怒火也抑制不住了。
拳头刚举起来,刘侃竟一反往日怕打怕疼的窝囊相,昂首挺胸,大义凛然,迎接季堃的火气。
“我之前是疼你,让着你,不是真窝囊。有种你打死我,但凡打不死,你都别想我放弃。咱俩这日子,过定了!”
怒瞪床上这坨人体,季堃后悔昨天咋没顺应刘侃的央求,干脆打死他。(╰_╯)#
34.我把自己献给你
刘侃思考过了,要成功,就得对症下药,出奇制胜。
季堃喜欢他的肉体(?),他就把自己扒光,毫无保留的奉献给季堃。要季堃对他的肉体、他的技巧、他的体力痴爱迷恋、赞不绝口的同时,臣服在他无边的魅力和真情中。然后就你打官司我捞钱,夫妻恩爱比蜜甜。=V=
于是乎,季堃结束一天的辛苦工作,回到家,洗完澡,正要上床睡觉,在自己床上看见一光屁股裸?男。="=
季堃的心情糟糕到半句废话不想说,直接揪住裸?男耳朵,把裸?男拽下他的床。
“滚!”低沉吼罢,撤下床单被罩,全部换新。
刘侃揉着耳朵看季堃无视他的存在忙活,瞅准时机,季堃甫铺上新床单,又横陈上去。
嘴嘟得能栓十头猪,媚眼抛得像抽筋,修长的身子蠕动来蠕动去,活似身上长了虫兼具闹肚子。
“堃儿,来吧,咱继续上次未尽的事业。”
“我让你滚!”耍流氓耍到他床上来了,这货吃准他不会知法犯法真宰了他,是不是?谁说这货质朴来着?都是放屁!
他算是被这货装出来的傻缺骗惨了,竟然忘了身为一成功的农民企业家,这货绝不能是省油的灯,坏心眼没有,贼心眼绝对少不了,脑袋里的弯弯绕绝对少不了。
“堃儿,你咋啦?不舒服?你不是倍儿喜欢我的美?色么?我都送上门了,你咋不享用呢?惊喜大了,不好意思?哎哟,我脱光了献给你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你害啥臊啊?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你的勇猛。来吧,甭客气,我一定让你爽翻天!”刘侃越发嚣张,索性四肢大张,呈现大字,让他的美?色在季堃面前更加一览无余。腰胯还向上顶了顶,特意强调重点。
季堃在考虑,倘若此刻手里握把刀,该先跟刘侃那部分下手,结论是刘侃亟欲表现的祸根!
这臭不要脸、没羞没臊的货,竟敢大言不惭的污蔑他垂涎他的美?色?就这货这随便跟谁都能奉献的所谓美?色,上回要不是为了将吓唬进行到极致,打死他都不稀罕碰一下!
季堃眼角,嘴角抽搐得异常剧烈,迅猛上前,拢起床单四角,将刘侃打包往下拖。
“堃儿!不、不带这样的……”
跟拖动尸体似的,把刘侃拖出门外。
“砰!”关门。
幸好季堃没把床单四角系上扣,刘侃挣扎两下,钻了出来,大喘特喘。
妈、妈爷子,他们家堃儿看上去细细溜溜,力气咋一再出乎他意料的大?整个就是鲁智深附体。O(>﹏<)o
倏地,门又开了。
刘侃一下子又得瑟开了,笑容YD,媚眼狂飞。
“我就说你舍不得吧!堃儿,我来啦——”=3=
季堃伸手一挡,阻止刘侃近身。
“你怎么进来的?”冷声逼问。
“我不是一直有咱家钥匙么?良宵苦短,咱就别墨迹了,赶紧开始干吧!”
“钥匙交出来,立马滚蛋。不然把你扭送派出所,告你耍流氓。”
“不交,不滚!我今儿跟这儿住,明儿跟这儿住,以后都跟这儿住。我把房子租出去,跟北京无家可归了。”
“天桥,地下通道,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你要是把我轰出去,我就支顶帐篷,跟你家门口安营扎寨,还逢人就说你把自己爷们儿往外轰,家庭暴力公老虎!”胸脯子一挺,臭流氓耍无赖,有辙么!爷赖下不走了,咋地吧!╭(╯^╰)╮
好、好啊!这货的傻果然都是装的,这会儿奸诈本性全露出来了。知道他脸皮薄,拿他一把,是吧?
今儿先不跟这货一般见识,明儿换锁换街门!这货敢进来,就是入室盗窃!(╰_╯)#
季堃忍下一时窝囊气,甩上门,跟刘侃隔绝。
刘侃困惑的望着余震中的门板,琢磨色?诱失败的原因。
想了大半夜,终于想明白了。
都怪他没经验,色?诱功力太浅,没掌握精髓。一下子都脱光了,啥神秘感都没了。脱,得慢慢脱,脱得有情调,脱得讲艺术,一件件脱,一点点露,一下一下挠人痒,才勾人,才引人入胜!=V=
心动即行动,季堃第二天上午给物业打电话,要求更换大门,只要当天换上,费用不成问题。
物业满口答应,中午就给季堃回电,说上家换门,请季堃抽空赶回来监督。
季堃请假赶回家,到了家门口,扶住墙,无力动弹了。
“堃儿,你回来啦?咱家门坏啦?你咋不早说呢?那两天我不在,你一人多不安全啊。妈妈哟,我这小心肝儿现在还扑腾呢。放心,现在没事了,我跟师傅们说了,只要安全,咱不怕花钱。”
他就是为了避开这货,特地瞅准这货跟他一起出门上班,又打电话回家确认这货果真不在,才找的物业,结果还是没避过去。那他换门意义何在?
看着刘侃俨然一家之主的模样在工人之中指挥这那,季堃的小心肝儿也扑腾开了。
郁卒的。= =bbb
经历过换门事件,季堃决定对刘侃冷处理,就是把他冷在一旁不搭理。臊着他,等他自己觉照,自己滚。
季堃冷落刘侃三天,刘侃表面上消停三天,又不安分了。
季堃加班回来,刚要开灯,刘侃屋里叫唤开了。
“别开!有惊喜!”
听见惊喜俩字,季堃就给黑线砸得抬不起头了。
这货真是容不得别人漠视,变着法闹妖。= =bbb
季堃的手停顿在电灯开关上,幽幽的,黑暗之中响起MJ的Beatit。
季堃觉得刘侃这是在讽刺他,众所周知,beatit是一首反暴力歌曲,劝诫人暴力除了害己害人不会解决任何问题。所以,刘侃在抱怨他对他太暴力?谁都知道他是出名的好脾气,若非被逼到一定程度,哪儿会使用暴力?他都这么暴力了,都没摆脱刘侃,到底谁更暴力?他对刘侃的暴力只停留在躯体上,基本都能治愈。刘侃对他才是真正的暴力,精神暴力!="=
“哎哟!靠!鳖犊子的王胖子,就知道拿假冒伪劣糊弄我,跟丫说越长越好,他娘的给老子整这么短,想勒死老子咋地?堃儿!你等会儿,别着急,出了点儿小事故,马上搞定。等我出去,一准儿迷死你!”
迷死?季堃这辈子都没这指望,只是朴素的乞求别气死他。这都什么事啊,上了一天班,累得像条老狗,回家还得受气受刺激,人活着咋这艰难?
叹息间,季堃毅然决然开了灯,不愿助纣为虐,让刘侃更得瑟。
“哎哟,你咋开灯了?算了,开就开吧,反正彩灯不能使了。坐稳了,我出来啦!擎好吧!”
“噗——”
吐血?不稀奇。季堃恨不能五脏六腑都吐了,就喷在刘侃脸上,砸死他!(╰_╯)#
Superise暴露狂式的黑风衣,黑礼帽登场。
随着节奏屁股狂扭,边扭边脱下风衣,脱完,跟头顶甩两下,抛落。
歌曲不停,脱衣不停,屁股扭不停。
西装上衣,脱了。
西装裤,脱了。
衬衫,脱了。
诡异的套在西装裤里的牛仔裤,脱了。
背心,脱了。
黑色漆皮裤衩……脱不下来了。= =bbb
“靠,拉锁拉不动了!堃儿,你别急,我、我这就脱下来,别急哈!靠!哎哟——堃儿,帮忙,夹、夹肉了!疼——”o(>﹏<)o
刘侃手拽着拉锁,夹紧双腿,僵尸一般直上直下蹦跶着。
肉色和漆皮裤衩的黑色在季堃眼睛里蹦跶,高度用眼一天,季堃的眼睛本就又酸又涩,这会儿更是花得不行。眼花,带着头跟着晕,头晕,带着心里冒火。并非刘侃期盼的欲?火,而是怒火。(╰_╯)#
“给我滚出去!随便你睡哪儿,随便你跟别人说什么,立即,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砰!”
刘侃被紧闭的门板挡在季堃家门外,仅着一条黑色漆皮小裤衩(还夹着肉= =),暴露在暂时空荡荡的楼道中。
“堃儿!让我进去……哎哟!疼……堃儿……我、我虽然这次表演失败,下次一定能成功,我发誓!你、你别生气,让我进去……”
刘侃凿门,叫门。季堃就是不开门。
“叮铛”电梯一声响,楼道里有了别人。
这不怪人家好奇,刘侃这一身打扮,简直就是逼迫别人往他身上看。
边看边蔫笑。
“看你奶奶个爪儿!没见过帅哥?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许你这打扮,就许别人看!帅哥见过,活着的流氓没见过。”
偏巧这位男性邻居也是个嘴欠的主儿,回了刘侃一句,把刘侃的混劲儿招起来了。
“谁流氓?你见过这么帅的流氓?你才流氓!夫妻情趣,你懂不?没文化!”
“谁流氓,谁没文化?”
“你流氓,你没文化!”跟别人较上劲,刘侃把夹肉的疼都忘了。
“给我滚进来!”
“对不起,这是我们家亲戚,脑子有毛病,来北京治病的,您别跟病人一般见识,对不起哈!”
陪着笑脸维护完邻里关系,关上门,转回头面对刘侃,满脸阴沉。
“再敢搞流氓活动,别怪我不客气!”
35.精神追求?咋求?
不客气?
合着他们家堃儿对他拳打脚踢,还算客气的?
流氓活动?
大胆的表达、追求爱情,咋就流氓了呢?
特指他光屁股?不对啊!外国画,雕塑啥的光屁股的男男女女多了,人说了那叫人体艺术。再者,他就给堃儿一人看,外人想看还看不着呢。╭(╯^╰)╮
堃儿现在咋这挑剔,这难伺候,远不如过去平易近人、好相处了呢?这是堃儿的本来面貌?不能!指定是堃儿故意刁难,看他能不能紧住考验,会不会遇见困难就打退堂鼓。
堃儿要这么想可就大错特错,忒瞧不起他了。敢向堃儿求婚,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在追逐幸福的道路上勇往直前,谁都别想拦,谁也拦不住。
刘侃苦于向季堃证明自己的心迹,急于证明心迹,却又明白这种事急不得。好比熬汤,光有火候不够,还得有耐心。
刘侃不是没耐心,就是担心这么下去,啥时是个头儿。说实话,他挺着急跟季堃化作那交颈的鸳鸯比翼的鸟,亲亲热热,双宿双飞。着急到心灵些许扭曲,看见一对儿的就想拆散。连啃最爱吃的烧鸡时都是这种心理,就吃一只翅膀一条腿,剩下的一只翅膀一条腿塞给别人吃,就是不许双翅双腿进同一个肚子。= =bbb
刘侃把自己整得挺愁,干啥都没心气儿,精神总也不集中,小差一开就不知道漫游到哪儿去了。开完小差回来,就开始走柳儿,四处溜达散心,看啥都不顺眼。
这不,班不上了,溜达到律师事务所,看摆在事务所院子里的月季……呃……玫瑰花不顺眼,东摆摆西挪挪,摆弄完,蹲在一盆盆玫瑰中间拖着腮帮子望天叹气,一身的小阴影儿和开得繁茂张狂的玫瑰花形成惨烈对比。
这一幕碰巧给外出回来的许仲看见。
“又来看小季?我走时看见他也出去了。”别以为律师就是动动嘴皮子,法庭上每句话都是法官判决的依据,影响判决结果,没有根据,不了解情况,哪儿能随便开牙?动嘴皮子之前,早就跑断了腿。
“随便溜溜。”又叹一口气,浑身写满苦大仇深。
“跟小季不顺利?”
“您了解堃儿不?”
“哪方面?”
刘侃把色?诱的事跟许仲絮叨一遍,完事问道:“您知道他喜欢啥,啥能打动他么?”
刘侃叙述过程中许仲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没等听完就憋笑憋得快背过气去了。刘侃说完,爆笑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
“傻哥们儿,你可忒不了解小季的脾性了。不错,男人是重肉?欲,可是也有精神需求。小季特别重视精神层面的东西,想攻下他,就得先攻下他的精神。不然,即便他着了你的道儿,跟你干了那事儿,他顶多也就把你当成床伴看待。”
“那咋整?”合着他出发点就错了。早知道,行动前先找许律师咨询多好,没准儿早就把堃儿拿下了。
“攻心,懂不?投其所好,整点儿小浪漫、小感动,一点一点吞噬小季的心。心到手了,人还跑得了?”许仲挤挤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
看着许仲的坏笑,刘侃的脑子活动开了。
抄袭不好,自己又没那个文采,干脆拿来主义,买两本诗歌集,筛选出可心的朗诵。
廉霞(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廉霞(蒹葭)凄凄……宛在水中坻。廉霞(蒹葭)采采……宛在水中沚。
上邪xie(ye)!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
刘侃把季堃堵在书房,强迫季堃聆听他朗诵求爱情诗。刚两首,季堃就黑着脸对他投掷暗器。
刘侃接住暗器,仔细一看,上书——《新华字典》。
“请你在现眼前先查字典,消灭白字。蒹葭,jianjia,不是廉霞!上邪ye,不是上邪xie!你自己在邪魔外道上奔驰就够了,饶了老祖宗吧,当心老祖宗忍无可忍集体诈尸,找你算账!”
“咋这多多音字呢?”刘侃挠挠头,莫名其妙挺无辜。
古诗词不好,难字偏字多音字忒多,不留神就露怯。还是现代诗词好,读着通顺,好懂!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胖子,帮着挑两首诗都挑不好!这说的是姑娘,别生气哈,我换个给小伙儿说的。”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啧,这咋听着要拼命呢?我对堃儿你是志在必得,指定得着。咱换个兆头好的……诶,堃儿,别轰,我这不找呢么,还有好多呢,别轰……”
“砰!”
好多的诗,念给门板听吧,肯定比季堃有耐心。
季堃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不管许仲拿什么帽子压他,打死他都不再参加事务所的集体休闲活动。他就知道许仲那大抠门没这么舍得花钱犒劳大伙儿,保证背后有冤大头支撑。
别有用心的冤大头就是刘侃。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谁让咱俩真爱了一场。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咱俩说有爱就有方向。狼爱上羊啊爱的风光,咱俩穿破世俗的城墙。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咱俩相互搀扶去远方——堃儿,放心把你自己交给我,咱俩一起奔赴幸福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