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温柔+番外——濯炎

作者:濯炎  录入:04-27

牧华并不是故意要讲这么不中听的话,也不是故意摆出少爷样子来苛责下人。张妈从小待自己好,自己也将他当亲妈看,这都是

彼此心照不宣的事。

只是今天,他失控了。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该死的他就是心里发闷。为刚才在楼上看见的那画面,为此刻秦胜对张妈露出的笑容与亲近。

“老板,是我让张妈陪我进屋,我以为屋里有人招呼着,应该是没事……”

“你以为?应该?”没等秦胜把话说完,牧华便冷笑着打断:“你是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在这里说上一句话决定一件事?”

秦胜的手不可抑制的颤了一下,被张妈紧紧我握在手里。

“少爷,你说得太过分了。”张妈从没见过这样的牧华,在她面前,少爷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说话。“我进去就是了。你别责怪

阿胜了。”

张妈长叹一声,拍了拍秦胜的手,安抚着他的情绪。随即松手走到牧华身边,看着他紧绷的脸色,又是一阵摇头。

“少爷,阿胜这么多年的付出,连我这老太婆都看在眼里,你别让他太委屈伤心了。”

她不知道牧华会听进自己多少劝,但她却不得不替阿胜说句话。

“行了张妈,你进去吧。”

意外的,牧华缓下神色。

他的视线始终盯着秦胜,倏地勾起一抹笑,令秦胜直觉后退的笑意。

“苒苒在里头忙着找你,我一时心急才会说了重话。也不知怎么了,看着苒苒心急,我心里也就跟着不舒服。”

张妈一愣,随即看向身后的秦胜。果然,那咬紧了牙抿了唇的模样,让她心疼却又无奈。

“快进去吧,麻烦你了张妈。”

牧华的声音催促着她的脚步,张妈终于将那声哀叹埋在心里,踏入门中。而与此同时,牧华脸色乍现的笑容,也缓缓隐去。

秦胜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牧华,勉强挺直背脊。

他没有错,他也没有退后的必要。即便他从牧华的眼底看见了危险,他也不想退让。

“真是够本事。”

牧华只说了一句话。可秦胜听得出,这绝对不是夸奖。

突然就觉得好笑,而秦胜也真的哈哈笑出声。

够本事吗?到底是谁够本事,又是谁该觉得谁够本事。

“老板,我哪里够您有本事,您真是谬赞。”

他听见自己是这么回答的,他以为自己带着真心诚意,却意外见到对方脸上阴鸷的表情。

看来对方又误会了什么,而秦胜已经不想去解释。

“希望你待会还能保持这颗乐观的心,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说这种话。”

牧华倏地伸手拉住秦胜的手腕,在对方错楞之下大步往外走。

“秦胜,我还真小看了你的才能。除了工作上的能力,勾人的本事也不小。”

口无遮拦,他被心底的怒火埋没理智。

“怪不得上次不听我的话,一定要去上门去见那柳清远。怎么,他床上的功夫当真叫你回味无穷?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你别忘了

,你答应在我身边,那就乖乖安份,别给我惹麻烦。”

身体突然停滞不前,拉扯下的阻力让他无法继续前行。狠狠的回头,却在看见秦胜的表情时喉头一窒。

“你这是什么表情?该死的!”

胸口剧烈的起伏,握着他手腕的手一再收紧。

“秦胜,你别逼我。”

“到底谁在逼谁?”秦胜笑了,他怎么能不笑,为了这可笑的问题。

他可曾给过自己解释的机会?他可曾真正看过自己,瞧见自己眼底的感情?他牧华高高在上,连一个问候,一句温柔,都像是在

施舍。

这样的人,秦胜自认没那本事去逼。

他看见他脸上的愤怒,却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他未必在刻意演习,可他却不知道,其实演习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牧华。

这样的人,自己却依然爱着,为此在地狱饱受折磨。

手腕突然传来剧痛,秦胜觉得自己是活该。一再和牧华对着干的结果,就是现在他蛮狠的用他天生的优势欺压自己,将他的手拉

到脱臼,并且还洋洋得意。

终究抵不过他的强横,被他困在身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犹如一头发疯的野兽,就这么猩红着眼看着自己,然而对自己进行野

蛮的掠夺。

强吻,若是在以前,在任何一种情况下,秦胜都不会这样剧烈的抗拒。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一手根本疼到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无奈做出连自己也讶异的举动。

抬手、挥拳。

不大的力气,却也将人逼退。

“你疯了!”

是指责也是恐惧。

这里是老宅,这里是老爷子待的地方。

屋里有客人,屋里还有那个可怕的皇帝。

究竟是怎么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先回去。”秦胜用左手扶着右手的胳膊,他的呼吸与对面而立的男人一样急促。只是其中多了一份压抑的痛苦。

“你该回屋子。徐小姐和柳总还没走。”

秦胜告诉自己要冷静,而此刻,他觉得他做得很好,他比眼前的男人要冷静许多。

冷静之后,他还必须提醒对方该做的事……及不该犯的错误。

“不要因小失大,老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你应该比我清楚明白。”

“闭上你的嘴!”

似是忍无可忍,他一把出手拽起对方的衬衫领子,将人提高拉近自己跟前。

“秦胜,我还不用你来教训。”

眼神探向秦胜脱臼的右臂,重重呼出一口气。

“你在倔什么?分明疼的要死。”

秦胜看着牧华。他的表情分明在自责,在告诉自己:他知道刚才是自己出手过重了,他有些后悔,但他没有开口承认。

秦胜心软了,他放弃了他的坚持。

“我只想回家,行吗?”

“就凭你现在这样一只手?还是说你打算靠双脚走下山?”

牧华蹙眉,口气咄咄逼人,却观察着秦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突然,他出手捏住胜的手腕一拉一推,在秦胜面色煞白之际,

将人圈进怀里。

“好了,过会就不疼了。你想回去,我送你。”

“徐小姐……”

“你他妈就不能该死的住嘴吗?”

牧华搂着他的手收得更紧:“我不会因小失大,我会按着你们所想去做,行了吗?别再跟我提别人!

秦胜有瞬间的怔楞。

人果然是很难都懂的动物,或许再用上一个十六年,他依然不会明白牧华的心思。

不过既然他给出了保证,自己便该试着去相信。

秦胜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左手抵在牧华胸前,将人推开。

“老板,我累了,我想回去。”

如果这些依然是他的手段,那自己也只有认了。

他向来都能做到不是吗?无意为之,却让自己伤痕累累。

按着你们所想去做。

牧华,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秦胜心底要的,到底是什么吗?

牧华看着垂着视线的秦胜,无奈的幽叹在他头顶响起。拉着他的手,重新往外走。

眼角的余光微闪,瞥见了屋内那几道晃动的身影,冷笑在心底。

既然想看戏,那就让他们看个够。

只是这看戏的费用,自己绝不会忘收。

屋内。

“看到了?”

问着身旁的人,柳清远的眼底冰冷一片。

“既然看到了,那就该明白怎么做。”

“哥,我一定要得到他。”徐苒的眼底带着恨意。原本美丽的脸此刻已然扭曲。“就按哥说的去做,我会配合你。”

柳清远轻哼一声算作回应,眼底冰冷依旧,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浅笑。他的语气是轻柔的,说出的话却破话了那份温柔。

“我得不到的,他又怎么配得到。苒苒,牧华这个丈夫,就当哥送你的晚来的礼物。”

至于华特集团,就看看他们是不是能收得了自己送上的那份大礼吧。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柳清远脸上的表情骤变。转身之际,脸上已恢复了昔日的谦和笑容。

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徐苒的手,热络的迎上前去。

“牧伯父,苒苒和牧华的事,我想与您好好谈谈。”

17.缠绵

他是个无神论者,他从不信基督耶稣,也不信神佛真主。

如果硬要给他冠上一个信仰,他想,一定还是那个人,那个占去他心里大半空间,逼得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的人。

信仰,不就是支撑人活下去的动力吗?

很好,那么他的信仰果然就是这个人。

对于信仰,每个人都会奉献忠臣,他也不会例外。而表现忠臣的方式有很多,就好比现在,他与他翻滚在床上,激烈的互动。他

表现得放荡不羁,而对方狂浪生猛。

很绝妙的组合,如果再能加上些甜言蜜语,无疑是锦上添花。

不过,这些该存在于情人间的缠绵悱恻,不会存在于他们之间。

情人,对他来说,只是个天方夜谭。

他可没忘记,对压在身上的这个男人,自己最常唤的那声,是“老板。”

上司对下属。

主人与奴仆。

位高者与匍匐者。

象征权力的主动与欣然承受的被动。

这一切显而易见,即便不从平日生活里深度了解,也能从此时此刻俩人体位上来辨别。

可以说,没有一个男人甘心被人上被人骑,至少自己这么认为。

但凡甘愿被压在身下的,总有些理由。或是被迫,或者漫长的孤独中想要找个依靠,或是心里受创的扭曲……要不就跟自己一样

,总想要抓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逆天而行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逆了天,想要属于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他就必须受到惩罚。

看吧,胸口翻搅着作呕的感觉,胃部隐约痉挛的抽痛,还有身下强烈被贯穿的违和敢。

明明不喜欢,但还笑着接受,还不知羞耻的将腿打得更开,环的更紧。

你说这样的人,还有谁来帮你?连自己的身体都能违背的可怜虫。

荀子说人性本恶,上帝说人生而有罪。

那么,他是丑陋的,他是有罪的。

他犯了上帝的禁忌,那是罪。

他贪婪且蒙蔽心智,那是罪。

他还想诅咒别人,如果他有这种能力,他会毫不犹豫。

其实他并不如外人看的那么淡然,他知道自己在渐渐黑暗扭曲。他意识到,却任其滋生蔓延。很想知道,这些东西爆发的那一天

,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妖魔鬼怪。

都说他太冷静,其实他也不过在演戏。那些东西他不擅长,但越学越会。演技,总是需要培养的。他身边有世界上最好的实力派

演员,还有最贴切最好的舞台。没道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学不会。他秦胜,还没那么笨。

所以总结来说,他的罪还多了一项,那就是虚伪不真。

“阿胜,你不专心。”

专心,他身体难受得只能靠胡思乱想来缓解,他还要带着享受的表情尽情投入。就这小小走神的片刻,也要被他苛责。

看他眯起眼不满的模样,肩膀上按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好吧,他承认他不专心,他走神,都是他的错。

大老板开口,就一定是他的错。

“恩……华……”

没有压抑的呻吟,反正在他面前,他已经没有什么自尊可言。

贞洁烈女,显然与他搭不上边。

“慢点……”

这句恳求包含沙哑的颤音,带着情欲的味道,出口也就变了质,起了反效果。

更猛烈的冲撞是必须的,除此以外,还夹杂着一连串不堪入耳,牧华式的调情语句。

比如看你那骚样,扭着屁股很想要吧。比如我上的你爽不爽,够不够味之流。

他玩的很带劲,自己听得倒也不是毫无感觉。

不过他还是抗议了,为了刚在经受老宅一场身心大战,超负荷运转的身心。虽然,这样的抗议百分之九十九是毫无意义的。当然

,还剩下的百分之一,除非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力不从心。

但这样的情况,想当然的,也就只可能是一百分之一。

而秦胜想到,他与牧华几年来上床的次数,似乎还远远不及一百这个基数。

突然就觉得好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于是,老板停住掠夺的攻势,眼带疑惑的看向自己。

不用想,秦胜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无辜。即便无辜,也不能开口用“没什么”、“我没笑”这类的话来打发。

这是经验之谈,职场生活里积累下的经验:老板,可不是好打发的。

“只是在想,老板真的很生猛。”

于是,这种不成原因的歧义原因就出现了。然后,老板的脸上出现意料之中的邪笑。再然后,三位一体更为彻底,翻云覆雨自不

用提。

“你现在心情似乎很好。”

他听见那低沉磁性的嗓音,柔柔的吐息,就徘徊喷洒在自己颈侧。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那绝对是出于本能。

“老板心情不好吗?”他以为,他伺候的周到,表现的出色。

至于自己心情很好这一说法,他很想对对方说声抱歉,因为他确实是猜错了。如果挖苦自己,自娱自乐都能称之为心情大好的话

但就另一方面而言,他心情的确不错。至少不用看见碍眼的人事物,不用继续虚与委蛇,卑躬屈膝。

再怎么说,上床的时候叫着老板,可比平日里有情趣的多。

“你说呢?”

踢球这样的把戏,一个人可是玩不起来的。

所以?所以他看着他的眼,该说是深深对视,然后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下对方的头——野兽般的啃咬。

真想就这么咬断你的脖子。

这是心里话,但他却在喘息间说了出来。

接着,他感到身上的男人胸腔在震动,爆出笑声。

“阿胜,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试试。”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诱惑什么叫煽动?

他以为自己不敢吗?他真的以为自己不敢吗?

张嘴闭嘴,闭嘴再张嘴。开开合合到最后,他还是无力的将下巴搁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

你看,你就是没用。

你看,你就注定这辈子毁在他手里。

“阿胜,我们之间不会改变什么。”

温柔的声音像是要抚平身下人的不安,却不知道这些话,对方需不需要。

“你一直是懂我的,就算我和那徐苒结婚,也不过是场演给老爷子看的戏。所以,你可以不用在意。”

“你非要这么扫兴吗老板?”

瞪他,再瞪他。

他不是装着生气,而是真的在生气,虽然他知道看在对方眼里,这显然还是佯装的生气。

玩上这种绕口令式的游戏,秦胜觉得,绝对是自己的又一悲哀。

“好。好。我不提,不提。”

牧华咧嘴笑着,停滞在被温暖紧致包裹的部分,再次生龙活虎起来。

看吧,这就是没心没肺的表率。他的心上人,他为此付出了全部的家伙,他的大大老板,他的牧华主子。

变相来说,他很成功,他再一次骗过了老板,让他继续有兴致玩乐,而不是败兴而归。

说白了自己是自私,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

谁说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谁说自己能忍受徐苒和老板在一起的?

谁说的,那他就去死吧!

当然,也包括那个自欺欺人的自己。

推书 20234-01-08 :今生断不孤鸳被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