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夏白皙的小手顿时出现红印子,疼得他抽着气,瞪着掌柜。“小东西乱摸什么!那衣服是你能穿得起的吗?”转脸对大祭司一笑,“您选。”
“你!”李初夏揉揉手,“买不起又怎样!你送给我还不要呢!”气死他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难道自己没钱吗,李初夏想起自己的衣服里还有澹台易轩给的银票,立马掏了出来,扯起一张往两撇胡子脸上一扔,“仔细看看,是不是银票!”小样,他李初夏就不信这件衣服能值一千两。
谁知两撇胡子抓起银票一看不仅没有一副笑脸,反而更加恶狠狠的盯着李初夏说:“你家主子还在这里,还这么蛮横,不想活啦!”哼!就凭你这个打扮,哪里来的这么多银票!两撇胡子谄媚的把银票递给大祭司。李初夏火冒三丈,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反胃。
转脸看了一眼身边人,却见那人也是疑惑的看着自己,似乎在问这银票怎么回事。“无情,我们走,这家店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帝都里。”大祭司冷冷的声音想起,转身就走,而李初夏发现自己被牵起的手不知什么已经被放开了,心里一惊,忙追了上去。
“问天,真的是我自己的钱啊!”李初夏跟在后面喊了一句。见大祭司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索性什么也不管了,老实说道:“好啦好啦,是别人给我的。”闻言的大祭司脚步一停,等李初夏走到自己身边才说:“澹台易轩还是澹台易洛?”看来这两位皇子对初夏倒是很上心啊。
“咦?你怎么知道?”
书捌·离别
“是他和你说的?”李初夏郁闷了,这个皇子不会见谁都说吧,到时候搞得人尽皆知,自己还敢用他的钱吗?大祭司不可置否,笑道:“这他是澹台易轩?”李初夏没好气的点点头:“就是他。”见李初夏一脸嫌恶的样子,大祭司面上疑惑,问:“难道是强塞给你的,你不愿意收?”李初夏瞪大了眼睛,一副大惊的表情:“我又不是脑子有病,白给的东西干嘛不要?而且还是那么多钱,就是他人品有问题,我不喜欢!”亏他还以为那小子长大了是一代完美小攻,现在看来,就是个猥琐小人!
李初夏一脸愤愤的样子,叫大祭司眉目一转,道:“既然如此,不提也罢。”两人正准备去别家的布店看看,却见无影赶在前头说:“主上,方才属下瞧见对街一人似是旧识,属下想去叙旧,请主上允许。”大祭司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去吧。”也不管无影,拉着李初夏就朝前走。
这番举动倒让李初夏有些意外,想不到大祭司身份尊贵,却也不苛责下人嘛,随便请个假就能开溜,哪像电视里说的给人俩烧饼吃得满脸红肿。心里这样想,更加对大祭司心生崇拜来,年纪不大吧,又是身居高位,长相没得说,钱也不愁花,典型的高帅富,女人中的黄金单身汉,男人中的TOP1啊!
想到这儿,李初夏一激灵,虽然无影说大祭司没喜欢的人,不代表没有妻妾啊,古人结婚的又早,谁晓得他的真命天子会不会已经妻妾成群了?急忙停住脚步,扯着大祭司的袖子,问:“问天,你结婚了吗?就是成亲了没?”千万别啊!老子悲催的穿越到这儿就是情敌惹的祸,别再给我一棒,让我没法活了啊!哀怨的小眼神看得大祭司一阵发虚,难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对不起初夏的事吗?
大祭司迟疑地说:“不知初夏为何这样问?”难道他竟然不知身为祭祀都是只身一人,从未有娶亲之说吗?“自然是未曾娶亲的,我……”“那就是说你还是单身啰?太好了!”李初夏见状凑得更近,爪子都伸到大祭司的衣领里去了,还浑然未知,一个劲儿的跳得欢快。看来老天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解救这个大龄男青年的!既然老天美意,他里李初夏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了这个小攻,从此你侬我侬大家侬啦!
大祭司似乎有些看不下去里李初夏对着自己流着哈喇子的样子,闷声说:“我并未娶亲一事似乎不是什么高兴事,国家法度如此,我也不可违逆。”大祭司还轻叹了一口气,感叹着自己将孤独终老。李初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艰难的说:“你的意思是皇帝不让你结婚?”
大祭司苦笑着点点头。
“我靠!他凭什么!他三宫六院佳丽三千,还是个一肚子脂肪的猥琐老头,你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要钱财有钱财,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啊!”李初夏说得吐沫都飞出来,惹得大祭司退后几步,脸色一黑,说:“谁说皇帝是大肚猥琐老头?”“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能不结婚呢!”李初夏愤愤不平,皇帝一定是心里不平衡,所以才这么下令。
大祭司犹豫了会,说:“你见过皇帝?”李初夏猛摇头:“我才不要见他,还是看着你比较养眼!”大祭司扶额:“那又是谁告诉你澹台绝长得那副模样?”“还要谁告诉我吗,自己想想也知道,我都是他第七个儿子了,我今年也十三岁了吧,算算前面的,最大的那个一定有二十岁了,那皇帝不也四十了吗,再加上他整天待在宫里,燕窝鱼翅的吃,肯定是满肚子肥肉!”李初夏说着说着好像真的见到了一样,还干呕了几下。
大祭司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身子一晃,盯着李初夏的眼神都有些怕人了,半响才说:“不可乱议论皇帝,他是我的好友,样貌岂是你说的那般不堪,虽然已经年到三十,但也是……样貌俊逸,身形优雅的。”大祭司边说边点头,好像很是为皇帝骄傲。李初夏听大祭司这么说,半信半疑,说不准是因为好友的缘故才帮皇帝说话的呢,不过既然是大祭司的朋友,李初夏也不好意思再说皇帝的坏话了。
可是皇帝不允许大祭司结婚,拿自己怎么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大祭司也喜欢他,两个人也是要偷偷摸摸一辈子,每天晚上相见还要互相说好了在哪里见面,在人前见了面也要装作不认识,人后亲热还要关好门窗,要是自己也来个男男生子,孩子将来长大了也不能告诉他爹是谁,孩子可能就会被人耻笑……(作者:想得太远了……)
越想越伤心的李初夏握紧拳头,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这个婚一定要结!李初夏抬头看向天,看来这一路注定坎坷啊!大祭司被李初夏奇怪的举动弄得紧皱着双眉,是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了吗?皇帝难看好看自己难道会说错?忽而又见李初夏抓住自己的手,坚定的说:“放心,这婚一定会结的!”
大祭司舒了口气笑了笑:“以我的身份,想皇帝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说似乎为时过早……”“早?嗯,是有点……那等五年后吧!”自己才十三岁,现在结婚的话是有点早,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交了出去,等十八岁的时候再说吧。
两人鸡同鸭讲竟然毫无违和,还说的兴高采烈,等路人都以为两个人要在马路中间站到天黑时,两个人才晃悠悠的去了布庄。
等李初夏将大祭司选好的衣服穿在身上,才发觉不妙啊,这明明就是电视里放的唱戏的小孩子穿的,短袖短裤的面,淡青色的里衣,和过年买的年画上的小童子一样,就差两个辫子的发型了。难道就这幅幼齿的模样去勾引大祭司,成功率为负数不说,大祭司难道有恋童癖吗?李初夏皱着眉说:“这身衣服和我太不符了,难道没有像你这样子的吗?”李初夏指着大祭司长袍款式的衣服说。大祭司看着身高知道自己胸口的李初夏,问掌柜:“有吗?”那掌柜的陪着笑:“客官真会说笑,哪有这个年纪穿长袍的,若是现在要肯定是没有的,订做的话也许三日功夫。”
闻言的李初夏把脸一垮,要是穿这个还不如就穿身上的麻布衣服呢。大祭司拿出金灿灿的一锭元宝,“就照初夏说的,各制二十件,颜色由他选,厚的薄的都要,袄子也别忘了做几件,鞋子也做十双。三日后来取做好的,其他的再定日子。”大祭司眼睛都不带眨的,豪爽的将元宝往柜台上一放,接过掌柜的记下的单子,拉着李初夏潇洒走人。
这会李初夏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挥霍的滋味,这一下子一年的衣服都买了,一出手就是一块金子啊,看样子有一斤多的样子,按一克四百算的话,也要二十多万啊!不过这大祭司难道是有点喜欢自己了吗,对自己这么好,不会仅仅是因为愧疚吧?要是自己愧疚别人,顶多请人家吃饭就好啦。可是这饭也吃了,衣服都买好,不会就此别过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无影不知道从里冒出来,见到大祭司附到他耳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祭司渐渐眉眼带笑,“来得正是时候啊!”李初夏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就见无影走到自己跟前说:“主上府中来了贵客,今晚只怕不能陪着公子了,我已经在主上的别院给公子准备好了房间,今晚就先住那里吧。”说完就要拉着李初夏走。
“诶?那……问天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啊?”李初夏心里一阵恐慌,好像这一走下次再见只怕是很久以后。大祭司深色的眸子盯着李初夏,因为天色已晚,李初夏并未看清他的眼神,只觉得有一种让自己心痛的感觉。“就安心住着吧。”说完就转身进了无影带过来的轿子。
李初夏跟着追了几步,停下来。“你说的贵客难道是皇帝?”李初夏问,若要是皇帝不会问自己的事吧?问天应该不会再说自己有什么祸乱,不然皇帝还不直接把自己砍了。无影并未回答李初夏的话,只是说:“公子只管好自己就好,知道多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李初夏本就因为大祭司的离开心里有气,这会瞪了无影一眼说:“好好说话,你又没有出家,我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白痴了吗!”甩甩袖子蹭蹭走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无影以为他有什么事,也跟了上去问:“怎么了?”李初夏白了他一眼:“以后还是管你叫面瘫比较顺口,你不带路我哪里知道别院在哪啊。”
虽然说是别院,也是气势恢宏,假山亭阁样样都有,李初夏住的那屋摆设看起来都是古董,连灯盏都是金子做的,茶杯茶盅都是玉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别院的大门太小了,和院子里的东西不太配。院子里的侍女下人大概很多,李初夏吃晚饭洗澡这会时间就见到了十几二十个,不晓得厨房其他的地方还有多少呢。
本来应该很累的李初夏此刻躺在床上竟然睡不着,望着窗外偶尔飞过的萤火虫,好像又见到了那人对着自己笑。
“问天……”一句轻喃无线哀愁。
书玖·雪衣
一连三日,李初夏都没有见到大祭司的影子,而面瘫男无影也在第二日走了,本以为这下可以一个人出去逛逛,岂料还没迈出房门,就刷刷一下子冒出七八个肌肉发达,身材魁梧的硬汉,拦在李初夏面前说:“请公子回屋。”吓得李初夏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打手啊?大祭司在自己家里就不必这么严肃了吧……
李初夏看着那几人黝黑的皮肤和呼之欲出的肌肉,忽然觉得腿发酸,咽了口口水,李初夏问:“难道上茅房也不可以?”其中一个人点头说:“屋内有。”李初夏想起来,好像房间帘子后面是有个看起来像痰盂一样的东西,脸一黑:“那个我用不习惯。”几个人无视李初夏可怜兮兮的眼神,依然站着不动,就这么盯着李初夏。
最后李初夏完败,揉着发涨的眼睛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尼玛,老子近视散光不能对焦,不然一个眼神秒杀你们!自然,这三日李初夏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没出来,几次想偷偷出来,可是那几人好像都不睡觉一样,无论李初夏半夜起来还是到了饭点时候,只要一开门就看见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家伙,悲剧的是这个房间的窗户外面都是池塘,也不能翻窗户。
自己被软禁了的意识让李初夏很是郁闷,刚来的时候还可以走走,怎么无影一走自己就被禁足了。对古代有着强烈探索精神的李初夏觉得自己一定要出去,而就在他也熬夜不睡觉观察外面的情况的下,第五天,终于发现一个漏洞,那就是每天到凌晨的时候,这几个人会换一批来,只不过李初夏好像没怎么注意这些长得差不多的人,还以为他们真的不睡觉。而这几个人交班的时候似乎要互相交代几句,且是离着远远的,应该是怕吵到李初夏。
瞅准机会,李初夏压紧房门慢慢移开,这样子就没有吱呀的声音了,捻手捻脚的往一旁的树后一躲,见那几人似乎还没来,舒了口气,咧嘴一笑,赶紧往围墙跟跑去。幸好古人没有玻璃渣子,李初夏往上一跳,双手扒住,慢慢的蹭了上去,再慢慢的挪过身子把自己挂在另一边,一放手,搞定!
看来他李初夏也有越狱的资本嘛,得意的差点笑出声来,捂着嘴就跑。可是李初夏似乎忘记一件事,那就是他对这几条街一点也不熟悉,而且此刻正是半夜三更,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听得到啪啪的脚步声。大脑一嗝,李初夏停下来,“难道去找问天?”
此时,兴奋劲过去,李初夏苦着脸,他哪里知道大祭司在哪里,要是白天还能抓一个人问下路,这会黑灯瞎火的不说,就他一个人,要是来一个采花贼怎么办?
李初夏心里一惊,思索着是否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无神的走了几步,脚步顿时一止,两眼一亮,难道这样的狗屎运他也有,前面那条街灯火通明的,人声鼎沸的,难道是传说中的那啥院?激动地一路小跑,果然看见一个大院里楼上楼下人来人往,嬉笑声此起彼伏,而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是醉香阁!听著名字,李初夏往袖口里一摸,想不到他李初夏有生之年也可以拿着钱光明正大的逛妓院啊!
前脚刚踏进院子,就有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一走抖落三斤粉的扭过来,大红的血盆大口一张:“哟~这位小公子眼生得很,是第一次来吧,啧啧,脸都羞红了……”尼玛,老子是憋得!李初夏退后几步,这古代的香粉质量也太差了吧,满院子的飞,还一股霉味。缓了口气,李初夏问:“那个,有漂亮美女没?”其实他是想问有没有美男,可是脑子立刻闪现出大祭司的样子,一阵心虚,转而问了这句。
老鸨掩着嘴一笑:“小公子这不是问笑话吗?来醉香阁不是找漂亮姑娘难道是来找爹娘吗?”这时,一个猥琐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过,看了李初夏笑道:“我看是来找奶吃的吧!哈哈……”明显是看李初夏年纪小,个子矮不说又瘦弱。
李初夏分外有涵养的没理睬,其实是怕被揍,因为他看这个人衣着华丽,非富即贵,要是惹到了,自己被拖到小巷子里暴揍一顿,那就吃大亏了。抽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老女人顿时喜笑颜开,“小公子楼上请啊!胭脂,接客~”李初夏急急上了楼,实在受不了老鸨的脸了。惹得老鸨在后面大笑:“哎哟,瞧那猴急的样子!”
你猴急,你全家猴急!李初夏暗骂一句,进了老鸨指的一间房。房里的气味倒是好闻了点,珠帘一层又一层的朦朦胧胧,隐约可以看见珠帘后面坐着个人,低垂着头的样子。“喂!你……”李初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他是不会碰这个女的,就是好奇这青楼里的女子难道真的长得很妖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