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上条抓着我的肩。
「你不要管我!」
我在呜咽中斥喝着,在挥开他的手同时,我的身体亦不稳地摇动着,他又搂住我的双肩。
「你是怎幺了?」
他从后面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
「……呜!」
我默默地摇着头,上条就把我抱紧。
「到底是怎幺了?」
他又问一句。
「……」
上条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让我感觉很温馨,且能安定我的心灵;他抱住我的双于及胸怀,温暖得让我如沐春风。
以上条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与『温柔体贴』扯不上关系,但此时此刻我却醉在他『温柔的怀抱』。
「你不要哭嘛!」
在上条优美的呢喃声中,我渐次解除对他的心理屏障,依偎着他;对他的唇时而向我凑近耳际与唇上,我也未予排斥。
「好吗?」
上条的手捧着我的脸,让我向后慢慢靠着,在封上我的唇后也交缠住我的舌头,同时他一边解开我衣服的扣子,把我穿
的上衣剥光后,把我抱至床上;我哭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头,任由他替我宽衣解带,然后将他的身体压在我身上,对我说
。
「我会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我用泪眼望着上条的笑靥。接着他的唇便移至我的胸上,怜惜地抚弄我的乳头,让我依稀感觉到过去某个人,也曾对我
如此温存过。
『你还好吧?』
当我喝得不省人事倒在名古屋路旁。关切问我搭讪的男子嗓音,并抱起我的,就是这双有力的手臂吗──?
「……啊啊!」
上条强劲地吸吮着我的乳头,有时也咬噬着;在我向他需索更贪婪的要求而伸出的手,上条也热情的握住。
「哦哦……呜呜……」
他的唇及舌头交相舔玩着我的胸部,而一只手亦不忘抽动我的阴茎;在阵阵快感的淹没骇浪中,我也不自主地握住上条
的手,且在他的身体下面发出娇嫩的呻吟声。
我作了与达也在床上缠缮的梦。在梦中我对他的**,亦如痴如醉。达也用流着汗的额头与我的相贴、唇碰着我幸福相依
偎着,并在我的耳鬓厮摩着说。
『你是来替我作生日吗?谢谢你。』
这句话与他昨天传来的邮件,不是相同的吗?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对达也拳脚相向──。
「哎呀呀!你是怎幺了?」
我被拍着脸颊中醒了过来,抬头一看,与关切的望着我的上条视线相遇。
「……咦?」
上条怎幺会在我的床上?──我在质疑之同时,才发现自己在梦中拳脚相向的人,原来是对上条!
「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我在恍恍惚惚中被他抱住;奇怪!他何以会在此?我的头混乱得理不出一丝思绪。
「我懂了!」
上条说着放开我的手,我实时慌忙起身,拿了条毛巾被掩饰着自己的身体,对撑着肘看我的上条,我的脑袋迟钝地反问
他。
「你怎幺会在我这里……?」
听着我的问话,上条无奈地大叹着气回说「我看你是真的累坏了!」并把脸慢慢贴近我。
「你在说什幺……?」
「你又忘记了?我抱着伤心欲绝的你,和你作爱让你快乐赛神仙一番后,我又唱着摇篮曲哄你睡啊?」
上条微倾着头瞄瞄我。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在激情的作爱中,我仍然泪汪汪,于是他对我说过许多安慰抚藉的话。只是眼前这男人上条──对
我仍然是很生疏。
「我是最会治愈别人心伤的行家哦!」
上条的脸上,始终挂着笑。
「如果你真的这幺累,就赶快好好的睡,你明天也要起早吧?」
他翻了个身,打着哈欠。
「……」
但这是我的床不是吗?我傻愣愣地望着翻过身的上条。
「你又要我唱摇篮曲不成?」
上条这庆问。
「不用不用。」
我马上这幺回答他。
「你想听我可以随时唱,因为我很会唱哦。」
上条说完,便道声「晚安」睡他的觉。
「啊……」
我还未出声,就听到上条规律的鼻息声。我在万般无奈下,裹着毛毯下床。
「……」
上条简直是喧宾夺主,大辣辣睡在我的床上。但又不便吵醒他,我只好捡起散乱地堆放着的长裤及T恤坐在地上,果然
睡意很快地就沉重地袭卷我。
结果我仍未问明上条的来历之前,在怀着浓浓的不安中进入梦乡。
奇怪──全身都感觉疼痛不堪,我微微睁开眼──望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且知道是睡在自己床上时起了身。
啊!昨晚那个『上条』,不是有找到这里来吗?而且和他还──。
我不自禁的看看床旁,下一瞬间便自浴室傅来冲水声。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早上六点。没想到上条会起的比我早。并在
我发着呆时,上条打开浴室的门露了脸,问我。
「你的毛巾在哪儿?」
「啊!」
一丝不挂的上条从浴室出来,一身湿淋淋地向我*近。我马上从衣柜拿出毛巾丢给他。
「多谢。」
他接过后开始擦起头发及全身,对上条匀称结实的身材,我不禁看呆了。上条大约是在三十岁左右,仍能维持未有一丝
赘肉的体格,足见他有适度的健身,也许他从事的便是健身教练行业呢!他美好的肌肉深深地吸引住我的目光。
「你很好色哦!」
上条忽然进出这幺一句。
「你说谁很色?」
我不甘于去承认,但上条似乎早巳看穿我的心事,向我迫近。
「就是神津雅俊先生你呀!」
他把用过的毛巾丢到我头上。
「你……!」
上条当着我的面,快速地穿上自己的衣服。从其服饰明显看出他绝对不是干正当职业者,那幺他究竟是干哪一行的?
「对了,神津先生,你是铃木制药公司的总务课长吧?」
上条穿上衬衫,回头对我笑笑。
「……你问这个做什幺?」
他笑着的眼里,闪着似猛兽般锐利的光芒。
「所谓的总务,可说是公司的中心人物吧?」
上条把衬衫放入长裤内,一边回头看看我。
这个上条的出现,的确是充满了悬疑,我暗自思忖应该尽早与之断绝关系为妙!
上条是抱着什幺目的与我接近?前者对僵硬着表情的我,眨眨他的眼睛。
五、
「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到床上去睡一下?」
已穿戴整齐的上条,走近我并把我的手拉着站起来时,他的唇又贴上我的。
「……唔。」
当他的舌头在搅动我之际,我才大力把他推开。他也不再为难我道。
「那幺我要走了,再见。」
然后他就离开我的住处。
「喂!你!」
我倒也不是想说什幺,只是很无意识地出了一声。但上条却只对我丢下一句。
「小心别着凉了!」
就大步走了出去。
「你……你!」
我未积极采取行动追他,一来是自己也必须准备上班,同时也不想与上条这种非善类的人扯上太深的关系。
『对了,神津先生,你是钤木制药公司的总务课长吗?』
他说着这句话时,似获得猎物般的眼神,令人印象鲜明。
我有不祥之预感。如果上条果真是干暴力集团的人──再过一个月要举办的股东会时,最令我们总务部门头痛的,便是
这些爱滋事的暴力集团!想要摆平这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黑道份子,不知需要花费多少心血──。
『所谓的总务,就是公司的中心人物吧?』
带着笑的上条,想获取的是钤木制药的内幕吗?然后就利用这条管道,使股东会开不成?或来闹场甚至威胁?
想到此刻我就全身打冷颤,在混黑社会的人,是会连人的骨头部啃噬殆尽的!那幺上条不仅对我,也会对钤木制药下手
吧?我在绞尽脑汁后仍未找到好点子,就算和他们谈,对方也未必奉陪!如果与部长提及此事,他一定会搞得渲染大波
,我的工作可能都不保!别说是部长,在公司那 多同事中,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吐心事或讨论的对象。过去在研究
室还有可能,然这五年来,又把与达也的相聚时光视为最优先下,在人际关系的层面上亦疏于建立与培养。
如果是达也——达也就一定可以开诚布公商讨对策吧?可是,我又要怎幺提出来呢?
前天达也传来一份简短的邮件之后,便毫无讯息。如果他对我心存愧疚之情的话,至少会自动与我连络才对吧?从他的
邮件,根本嗅不出有一丝的悔意;那幺他过去是以什幺心态与我交往?这实在令我纳闷不已。
也许打从开始,我只是达也的玩伴吧?只是现在不宜胡思乱想,我赶紧把这些烦人的事逐出脑际。当时针已指着七点时
,我便忙不迭地开始冲澡、梳洗完后就冲出公寓。我准备一上班便向部长报告工作进度,并请示期限是否可再延至下星
期的一半;从一早就担心工作及害怕受到黑道的威胁,在走到车站前我的脑子又掠过达也梦中的笑靥。
『谢谢你。』
他美好的唇形展颜而笑的模样,及他着细长睫毛下一只黑色眼眸,仍生动地残留在脑中一隅。我为了想挥拭对他的思念
,用加速的冲进电车车站内。
结果还未如期向部长报告前,我便被他叫了去。很明显是分派属下分担我的工作之事,他们向部长打小报告。
「昨天我要你今天集中回答我的事,显然是办不到吧?」
部长劈头就这幺责骂,我只好摸摸鼻子向他要求延期。
「如果是延到下星期,就一定可以。」
「我看你就是缺乏当课长的责任──!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影响到你的部属吧?」
接着又被部长干醮几句,才用下巴示意我「回座位去!」我对他鄙夷的态度感到十分火大,但表面上仍然装出毕恭毕敬
的对他道。
「请您原谅。」
下属目睹对部长鞠躬哈腰的我,都在暗自窃笑。在我回到办公桌时,最有可能向部长密告的资深课员便开口问我。
「那幺昨天的事,可以延至下星期喽?」
对方故意给我难堪,但我依然隐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回答他道。
「是的。就请你们多多配合。」
除了对他,也向其它用好事者目光看我们的课员深深鞠了躬,为降自己的火气而走向洗手间。
「这种事明知是不可能办得到嘛。」
我听到背后有人这幺顶嘴。对这些属下的不合作,我也只有自认倒霉。现在变成更孤立无援的状态。我本来就不善于与
人交际,所以才会选择不需要太复杂的人际关系之研究职──可是最近我因压力过大,恐有胃穿孔之虞。在长期自我苛
责的情况下,厕所镜子中所照出来我的面容,益加地憔悴干瘦、眼窝凹陷加上黑眼圈;当我的手抚着自己削瘦的脸颊时
,又闪过在达也的公寓看见与他交缠住的年轻男子之裸体,充满着少年的朝气与鲜嫩威。怪不得达也会对我这青黄不接
的身材产生厌腻;我用冷水洗脸来转移自己的心思。
我又何必把时间花在得不到答案的儿女私情上?在开大会之前有堆积如山的事情要完成,我对镜中的自己这幺说之当儿
,脑子里又转换成上条的身影。
万一上条真的是要在大会闹场者,我更不该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钻牛角尖,因为这涉及到危险。但在苦思亦无良方下,目
前最重要的是,把该做的事先做好。
那些课员彷佛心照不宣般,为向我沉默抗议分派他们的工作,在一下班时间,便齐声跟我说声「我先下班了」然后一个
个走人。很公然的表示只有课长必须留下来加班,且把一些琐碎的事处理解决。
当我把工作大致上完成时,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公司里的同事早已走光,在黑漆漆的办公室中,只我一个人的办公桌上
亮着灯。此时疲劳感忽然侵袭过来。明天是星期六,我可以利用假日来上班。在升为课长之后,本来的周休二日对我变
成一星期只能休息一天,其中有一天必须到公司加班。也许这个星期六、日也非得上班不可。我一边收拾着,一边关了
灯走往电梯。
当守卫看到我的人影,有些讶异我今日何以早归吧?
「我先走了。」
向对方打着招呼,我一边下楼。此时才发现自己尚未吃晚饭,正想到哪儿去充饥之际。
「雅俊。」
忽然听到有人叫我,定睛一看。
「……是你!达也……」
「唷。」
听着熟悉的声音叫唤我,并举起一只手的是──应该在名古屋的达也。
「你怎幺会来……?」
「明天休假吧?也好久没见到你了。」
达也若无其事的说着,且挂着笑意的他向我走近;对他未预料的突然出现,让我在这一那间失去了思考力。亏他还说得
出这句「已好久没见到你了」;本想痛责他一顿的话,却在一忽儿间哽在喉咙出不来。达也不由分说抓起我的双手,我
的身体马上僵在那儿;他低头看看我问。
「你生气了?」
「……哼!」
本想顶他明知故问,但抬起头看到达也那双黑色眼眸,我找说不出话;那双在街灯下炯炯有神的双瞳,与三个月前不变
。那也是双会吸走我的灵魂之窗——。
「我是发自内心想来向你请求谅解,所以……」
被他迷人的唇、言语及热热的吐息吹拂下,我的背脊便情不自禁绷了起来。他抓起我的手,在我耳边轻声笑着,又用沙
哑的嗓门问我。
「今晚我可以住在你那里吗?」
「……」
实在想发狠拒绝,但一方面又看在他也是远自名古屋专程来找我而作罢。
「可以吧?」
我的沉默就是答应吧?达也便催促我道。
「我们搭出租车回去。」
然后更不可置信的是,我竟随着达也的脚步走着。刚才他的歉意我接受了,虽然他的傲慢让他勇于来见我。我可以任其
被摆布吗?仅存于内心角落的冷静,使我停下脚步。
正在达也望着一动也不动的我之时。
「唷,让你等久了。」
我在听到另外一个声音,惊愕的回过头一看,原来对方便是早上才分手的上条。
「你有什幺事?」
达也莫名其妙地盯住上条,而上条的手却很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并把戴着的太阳眼镜用另一只手取下来,对着达也很
绅士的笑笑说。
「很抱歉,我们已先约好了。」
「约好了?」
达也的双眉因为不解而蹙着,我亦迷惑地听着上条那句先约好的话所谓何来?上条仍自顾自的说了。
「我们走吧。」
他硬抱着我的肩,想转身。
「喂!你干什幺?」
「你休想带他走!」
达也立刻慌忙阻止,从后面拉住想举步的上条的手。这两位个儿均差不多高的男人,便将我挟在其中怒目相视。
「你最好不要太过于嚣张!」
听着上条尖锐的声音,达也有些恐惧地吞着口水。今天上条的模样更加凶悍;灰黑相间的西装,记着一件也是黑的衬衫
,加上太阳眼镜与脖子上那条粗的金项链;摆明着不是正当职业者的身份,任谁都会对他退怯三步。达也虽然叫住举步
向前走的上条。
「喂喂!」
人却未追上来。
「我……」
我才回头想看看达也,上条放在我肩上的手力立即加重力气阻挡,我就这幺被带至他那部黑色的Z车子旁。
「快坐上去!」
「为什幺我要坐你的车……?」
上条不理,将我塞入助手席上,然后就粗暴的发动车子。对他的横冲直撞,后方的车看不惯用鸣喇叭来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