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痕要靠阴气最强的几晚方能变回人,而其它的时间他只能是猩猩的模样,特别是晚上时,他还失去本性的情况下,一个多
月前他如何吸血?
他记得很清楚,他带小家伙回来的那晚,也就是医院病逝者被抽干精血的那晚,是七月十二号,并不是阴气最强之夜!无痕那晚
……
杨帆没得继续往下想,小家伙吃完嘴里的饭,见他还站着没动,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尾。杨帆低下头看它盯着自己,脑袋不停的
晃来晃去,又笑着坐回椅中,继续喂他吃饭。
十多分钟这样,小家伙就吃饱了。杨帆帮它擦干净嘴巴,它就蹦回到沙发边,不停的滚来转去,动个没停。
杨帆没有理会它,就让它在那里蹦跳。吃完饭,他进果园把已捏烂到坛中的葡萄加糖封好,抱回到阴凉的厨柜中存放。
忙完这些琐碎之事,他坐到沙发中边看电视边陪着小家伙玩。小家伙的作息时间很准,十一点左右,它就会睡眼迷朦的躺到杨帆
怀中,时不时的拉扯他的衣服,让杨帆陪他回房休息。
今晚,小家伙的精神有点好,一直玩到十二点才有困意。杨帆见它开始时不时的揉搓双眼,就起身关掉根本不知在播什么的电视
,抱着他走上楼帮它洗澡。
小家伙睡觉一定要杨帆躺在身边,杨帆渐渐的也养成了习惯,帮小家伙吹干毛,他就去洗澡,然后回来陪小家伙一起睡。但今晚
,他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无痕的事,看着小家伙入睡后他就起身下床走进了书房中。
谁想,在书房一呆下来,就是整整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里,杨帆抽完整整一包烟,翻遍他四处搜索而来的古书,进行过一次又
一次的对比,才得已确定一件事。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看不穿无痕的术了,原来无痕根本没使用术,他之所以会变成小猩猩,是被人下了咒!下的还是至今已失传的
移花接木之咒。
中移花接木之咒者,白天如人,夜晚应咒引所变,咒引可以是万物,如果引为蛇,无痕夜晚就会变成蛇,而对他下咒者,用的是
猩引。他不知无痕为何白天也不能为人,但他可以想得出来,肯定跟那四个人的精血有关。
虽然中咒者晚上都只有一丝意识,根本无力施展法术。但无痕已默认那四个人的血就是他所取,这点绝对不会错。至于他为何晚
上还能保持意识取走死者的血,估计他跟死者签的是契约,他根本不用亲自去取,只要死者一死,血自然会出现在契瓶中。
而阴气最盛之夜,无痕能变身回人,其一是因为此咒。移花接木是邪咒之首,它亦正亦魔,不但能和修练者的气息合为一体,还
会在最阳、最阴时产生变化。最阳气息随阳,最阴依如此。
其二就是无痕是妖师。只有妖师方会契约术,只有妖师,方能在此咒最阴时,不但不走火入魔,还可以借其阴性,将他的能力发
挥到极致,压制住移花接木,进而变身回人。因为妖师,修的就是阴阳之气,与正气冲突的阴气根本奈他不何。
但同时,他又有点想不通。如果无痕真是术士之妖师,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对他下咒?妖师,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妖之祖师,
连修练几千年的正妖都不是妖师的对手,一般术士与人更是连他的身都近不得,如何下咒?
难道,下咒者是无痕的忱边人?
莫明的,杨帆想到了想变成半妖的术士。妖师,已是妖体,可享长生。如果练半妖的这个术士,无痕不止认识她,还跟她是恋人
。那她想跟无痕永远一起,进而不顾一切的变成半妖,这到是可以理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花庄老板见过的女人基本就是凶手了。可这样一理解,栽赃嫁祸反而说不过去。她既然爱无痕为何要害无痕?
她是觉得没有人是无痕的对手,所以才放胆这么做?
还是说凶手其实不是爱无痕,她是恨无痕?想借别人的手来铲除无痕?
第11章
凶手到底是爱无痕还是恨无痕这事,杨帆没有深想,几分钟不到就放弃了。那些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无痕对
凶手的态度,他希望警察捉到凶手。不然,无痕不会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凶手想练半妖之术。
不管这个凶手是谁,他发誓,一定要把她找出来。直觉告诉他,凶手就算不是给无痕下咒术的人,也决计脱不了干系。要不然,
无痕看到死者不会带起淡淡伤感,更不会冒着随时倒下的危险跑出去查这个案子!
打定主意,杨帆就熄灭手中的烟,收好桌面的书籍跟资料,起身走回房间。
房中,小家伙睡得还很香。杨帆不想吵到它,躺下床时尽可能的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可惜小家伙还是醒了,在他拉过被
子的同时,微微的张开了双眼。
杨帆很想对它笑一笑,但他笑不出来。看到不停揉搓两眼,此时根本没有意识的小家伙,他的胸口莫明的一阵疼痛。他想到了白
天的小家伙,想到了那晚变回人身的无痕。他现在可以很肯定,无痕白天真的能记起晚上的事,如此他还要留下来,不是他神筋
大条,是他迫如无奈,只能选择像宠物一样的生活。
“睡吧。”看到小家伙揉搓完两眼,就伸手拉扯他手腕中的链子,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杨帆摸摸它的头,收回思绪淡淡的说了句
:“我睡一会,你醒了就叫我。”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
杨帆抬手帮它拉了拉被子,然后闭上双眼,睡去了。
翌日。
张沏在办公室里,焦虑的等了半天,长安路中的监控带子方送过来。拿好带子,他跟孙洋交待有事再给他电话,就匆匆的开车往
杨帆家跑。
车子开到果园的大门前,被迫停下了。张沏走下车,不解的推推铁门,纹丝不动。怪了,这只要杨帆在家从来都大开一半的门,
什么时候开始上锁了?
难道不在家?张沏边按门铃边瞄了眼围墙边的车库,两辆车都在,杨帆没出门,是果熟了怕人来偷?
怎么可能,张沏摇着头笑了,杨帆这种人,只要有人来摘果,他就会附带个篮子任别人摘的做法,怎么会怕有人来偷。何况,这
附近都没有人家,想找人偷也不可能找得……
张沏愣住了,前段时间在警局里见到的小家伙,从楼中走了出来。看到他,转身又走回楼里。过着一会,它又出来了,跟刚才不
同的是,它的手里多了窜钥匙。
小家伙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前时,瞄了眼张沏,方拿起钥匙将大门打开。
张沏被小家伙的举动吓得差点就落地生根了,好在小家伙把门打开后就一直看着他,硬是把他看回了神。不自在的干笑几声,他
回车里拿出资料从只开了一条缝的大门走进去。
进到楼中,张沏找不到杨帆,就看回身边的小家伙:“杨帆呢?”
小家伙把钥匙放到桌面,双手合起放到脑边,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在睡觉?”张沏问得很不确定。
小家伙点点头。
“都十一点多了,还睡觉?”张沏把文件包扔到沙发,抬脚就往楼上走:“我去叫他。”
结果,刚走两步,张沏就被拦住了。小家伙从他身后直接窜到栏杆上,然后跳到地面张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没等张沏出声问
,它就摇摇头伸手指向客厅中的沙发。
张沏看不懂,满头的黑线。不过,有一点他看懂了,就是小家伙不让他上去叫杨帆。无奈,他只好坐到沙发中打开电视来看。
看着没多久,拦住他去路的小家伙就走了过来。张沏以为它有什么事,就想转过头问它。哪想,小家伙根本没事找他,躺下往沙
发扶手一靠,专心看起了他都还不知在放什么的电视。
等杨帆悠悠醒过来时,已经是十二点多钟。
睁开双眼看到已经这么晚,他顾不得刷牙洗脸,就匆匆的跑下楼找小家伙:“小痕,你怎么不叫我起……”
然后,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张沏像火烧屁股似的跑着过去:“杨帆,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在我家里?”杨帆愣了一下,这小子不仅在他家里,还一副受到什么天大打击的委屈表情,怎么回事?他绕过张沏
瞟了眼还在看电视的小家伙:“小痕,是不是你欺负人?”
“不是。”小家伙还没抬头,张沏就答了句:“是它给我开的门,我只是受不了它那模样,跟它看电视就像有个人坐在身边一样
,特惊悚。”
“小痕是聪明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杨帆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起坐起身的小家伙,又看回张沏说:“你几点过来的?吃
过饭没有?”
“我十一点就到你这了,那时候去哪吃饭?”张沏一听他这么问,立刻就郁闷了:“我说你昨晚作贼呢,睡到这会才起来?”
“嗯,做贼。”杨帆笑了笑:“那你放米煮一下饭,我先上去刷牙洗脸。”
张沏看他两眼还泛着血丝,似乎整晚没睡,不再说话了,转身往厨房走。
杨帆洗刷好下来,张沏已经在洗菜了。瞟了眼还是没动的小家伙,他挽起袖子走过去帮忙。
一顿饭下来,连煮带吃,花了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中间张沏看到小家伙跟他们同桌吃饭,吓着一跳砸了个碗,打扫花着些时间
,可能还会更快些。
吃过饭,杨帆从果园中摘回些水果,跟张沏一起在沙发中坐下来。
“你把这小家伙当儿子养呢?”张沏看他坐下就拿出一个无核桔剥开皮,一片一片的递给小家伙,哭笑不得的说着句:“有像你
这样侍候宠物的吗?”
“谈案子吧。”杨帆有点淡淡的不悦,他现在很不喜欢听到有人说小家伙是宠物。这不是个宠物,他是个人。但摆在眼前的这个
人确实长得像动物,他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岔开话题:“有找到录相带吗?”
“只有两家装有。”张沏没听出他的不悦,以为他急着要谈案子,转身拿起放在沙发中有些时候的文件包:“你昨晚研究得如何
?”
“我没研究。”拿回来的资料他连看都没看,一整晚就想着无痕的事情:“我昨晚忙的是别的事。”
“接有案子?”
“没有。”
“那你忙什么事?”
“不用你管。”杨帆白他一眼,起身上楼:“把光碟放进去,我上去拿资料下来。”
“嗯。”张沏点点头,拿起光碟往茶几前的组合影院走。
杨帆下来时,光碟已经开始播放。他放下文件,在小家伙身边坐下来。
光碟刚播放几分钟,屏幕的右下角就出现了一对牵着个小男孩的夫妻。屏幕街中的行人虽然很多,但杨帆还是一眼看出,这两个
人他都见过,就是那天在现场,一哭泣一难过的男女。
他们靠着街道边的地方往前走,走在中间拉着他们手的小男孩,穿着件淡篮色的小T恤,灰褐色的牛仔裤,圆嘟嘟的脸带着天真
无邪的笑容。视频没有声音,走到一家手机店的门前,不知男人突然弯身跟小男孩说了什么话,他显得更高兴了,双脚不由自主
的蹦跳起来。
跟着不到半分钟,小男孩突然脸色一变,嘴巴张得大开,似乎是发出了叫声。紧跟着,拉住他的夫妻就同时转过头看他,小男孩
收回手想摸上脖劲时,莫明的一个踉跄,跌落到地上。等男人想伸手去扶时,他的身体猛的就干瘪了下去。
后面还有什么,杨帆没注意看了。他伸手点了支烟,顺带瞄了眼身边的小家伙。
小家伙的双眼还盯着屏幕,但神情比起那天平静很多。看完录相,它眨眨眼,顺着沙发躺下来,头刚好忱到杨帆的腿中。
杨帆没有惊讶,表情一如既往的自然。从摘葡萄那天起,小家伙白天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跟他接触,爬到他背上搂着他,跳到他怀
中抱着他的事都会时不时的发生,像现在这样只是忱着他脚睡觉,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把抽到一半的香烟换到另一只手,他惯
性的捏捏小家伙的脸,然后拿起记录来看。
“还有一张光碟,要不要一起看?”张沏虽然觉得这一人一物的相处自然得有些过份,但也没有想太多。把放完的光碟拿出来,
他拿起另一张边晃边问了句。
“不用。”杨帆抽了口烟,把资料翻往下一页。这个商铺监控的拍摄角度,非常的好,已清楚的看出当时死者身边,只有他父母
,根本没有第三个人靠近,再看别的监控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有发现?”张沏看他如此专注,忙关掉电视回到沙发边。
“你怎么看?”杨帆熄灭烟,抬头看了他一眼:“别想它有多怪,你就照平常的路线分析。”
“我倒也不是没分析过。”杨沏叹着气靠回到沙发边:“但我怎么分析,都无法肯定凶手到底属于哪一种。”
“你把凶手想成是变态连环杀手?”杨帆说完,看到小家伙翻过身,想拿桌面的桔子,就放下手中的资料,伸手拿过一个掰开两
半放到它手中。
“嗯,但如果这样想,反而又很奇怪。如果说凶手是连环变态杀手,她的杀人方法以及目标,都会比较统一。但你看这个凶手,
她的选择是热闹行人众多的大街,偏远安静的花庄、然后又回到热闹的大街,这样联系起来是不是特怪?”
“花庄?”杨帆顿住了:“你好像已经将出现在花庄的女人归类到疑凶中了?”
“是的。”张沏瞄着他,无力的说了句:“女人买走的两盆花找到了,就在花庄不远的一个垃圾堆里。”
“垃圾堆?”
杨帆眉头又紧了紧:“你接着说。”
“接着说什么?”无头无尾的一句话,让张沏愣住了:“怎么找到的花?”
“不是,你刚才说凶手看起来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继续你的推测。”
“……”
“怎么不说?”
“我只是觉得,连环变态杀手,要不就是杂乱无章,没有计划,要不就是非常冷静,行事很谨慎很小心。凶手在街中找目标,无
非就是想加大警察的难度不这么容易把她找出来,这样看她怎么都属于行事小心的一类。但到第二个死者时,她的风格就变了,
在只有几个人出入的花庄中杀人,很明显她当时并没有考虑到别的事,是临时起的杀机。”
“不错。”杨帆莫明的笑了:“小女孩经常去花庄,凶手如果清楚这点,她完全可以在半路或者别的地方下手,犯不着跑到有人
的地方行凶。她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她不过是恰巧经过看到小女孩。”
“恰巧?你是说,她原本的打算是到大街中寻找目标?”
“对。”
“……我怎么觉得,你在顺着我的话往下推测?”张沏愣了愣,随际又皱起眉头:“我只不过是按寻常的路线做出的推测,你…
…”
“术士一样是人,没有寻常不寻常的说法。”
“你说过吸血的还有妖,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术士?”
“妖不会这种法术,妖吸完人血,更不可能让人立刻风干。”杨帆突然间,眉头又是一蹙:“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凶手多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