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狠狠说,“夜霖,你不要父亲了吗?你也想跟你母亲一样离开我吗?”
夏夜霖躲在林维渊怀里,这样的父亲令他陌生、害怕极了。他从来都不知道父亲发病的样子是这样的骇人。
“韩沫然,你怎么不说话了?怎么不跟我解释?!”夏文博愤怒的眼神像是一个黑色的深渊,要将夏夜霖深深吸入其中。
夏夜霖低头沉默着,尽量不去看父亲。似乎父亲将他当成了母亲,曾听佣人说他长得极像母亲,怪不得每每父亲发病,他们都不
让他见父亲。
“够了父亲!”夏亚泽上前拉住发病的夏文博,提醒着,“你看清楚!他是夜霖啊!”
“滚开!”夏文博发疯一样举起拐杖往夏亚泽身上打,“滚!我没你这个儿子!滚开!”
“父亲!”夏亚泽硬生生吃了一棍,胳膊一疼,用力拽住他的手,夺过他手里的拐杖,愤愤不平道,“父亲!你发什么疯!清醒
点!”
“我叫你滚!滚开!”
“叶叔!药呢!”夏亚泽皱紧眉头,冲楼上喊起来,“还不快把药拿下来!”
“来了!”叶成礼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手里拿着一瓶药。“药来了,来了。”
“都滚!都给我滚开!我没病!为什么要吃?!”夏文博嘶声力竭地叫着,死都不肯吃下叶礼成手里的镇定片。
“亚泽少爷麻烦拉住老爷,我好注射。”喂不下药片,叶礼成无奈之下只好拿起注射器接近夏文博。
夏亚泽才拉住他,夏文博一声怒吼响起,说什么都不肯再让他碰自己一下。
夏夜霖有些担心,想靠近父亲,听着父亲心碎的吼声,之前的恐惧害怕全化为心疼。可林维渊拉住了他,不让他再朝前靠近,“
夜霖,别过去!”
“父亲,母亲已经去世8年了。”夏夜霖壮着胆子开口。
夏文博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夜霖,我的夜霖呢?韩沫然,你跟亚泽怎么样我不管,但是夜霖你别动!”
林维渊蛊惑说,“夜霖少爷正在楼上看书。老爷,我带你去过去看他好不好?”
夏文博渐渐平静下来,眼睛依然一直盯着林维渊后方的夏夜霖,“夜霖,过来。父亲最疼你了。”
这样的吵闹下,林维渊心里有些烦躁,他忽然用力将夏文博抱住,冲叶礼成喊,“快过来帮他扎针!”
叶礼成一个箭步上前,撩开他的衣袖,将手里的镇定剂注射进去。
夏夜霖一脸茫然望着叶礼成与夏亚泽一起将夏文博强行带上了楼,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事了。”林维渊松了口气。
夏夜霖‘哇’的一声哭出来,伏进林维渊怀里。
林维渊知道他被吓到了,轻轻顺着他的背脊,“好了,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夏夜霖趴在他的怀里,低声抽泣,心里还回想着刚才父亲狰狞的可怕样子。
不管林维渊怎么安慰,怎么哄,夏夜霖都无法镇定下来。
弄得林维渊心里更加烦躁。最近他一直很忙,几乎每夜都很晚回家。忙得都没时间好好看看他,没想到今天难得有空坐下来一起
吃饭,会变成这样的情景。
“啊——老爷!你怎么了!老爷!”
楼上忽然传来叶成礼的喊声。
夏夜霖迅冲楼上跑去。
“父亲!”
他一上楼,就看见父亲倒在地上,而叶成礼成试图扶起他。
“叶叔,怎么回事?”
“我才扶老爷上楼,老爷就这样了。”
“我来看看。”林维渊立刻立刻屈膝跪在夏文博身旁,发现父亲还有呼吸与心跳,这才稍微放宽心。“夜霖,别紧张,等医生来
了应该就没事了。”
66.相思磨人狂
十分钟后,家庭医生迅速赶到,别墅门被打开的刹那,夏风吹入,本该是暖意的风,却让夏夜霖觉得冰寒刺骨。夏夜霖以为只要
医生来了就没事了,没想到检查后,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看。
夏夜霖进了自己的卧房,心情稍稍平复。
“我出去看一下怎么样了。”林维渊到了杯热茶放到床头柜上,淡淡说着。
“等一下!”夏夜霖叫住他。
“怎么?”
“父亲……”夏夜霖心里疑团重重,“你能告诉我,父亲究竟怎么了?还是这个家究竟有什么秘密吗?”
“我不知道。”林维渊冷着脸,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知道的!”四年来,与父亲最亲近的人除了林维渊就是叶成礼。
“我不知道。”仍是这样一句冷冰冰地回答,林维渊出了房间。
从四年前,父亲的病情开始变得日益严重。还有忽然出现在夏家的林维渊,书房内父亲与哥哥奇的争吵,这里面到底有怎样的变
故……
父亲与哥哥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尤其是最近。
晚上,夏文博没出来吃晚饭,又让佣人送了饭菜进卧室。
夏夜霖心里难受,也就没出去吃晚饭。
此刻墙上的挂钟正好响起,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别看夏亚泽与夏文博一直不和,夏夜霖记得四年前林维渊还没来的那会,父亲也是对哥哥疼爱有加。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让他压抑,像是煎熬。
夏夜霖从衣柜里拿出件睡衣,才进浴室打开浴洒,忽然听到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脱了一半的衣服急匆匆的穿回去,跑出去
接电话。他担心是林维渊找他。如果接晚了,指不准林维渊又莫名其妙以什么理由找他茬。
来电显示上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夏夜霖没有多想,接起电话,“喂,我刚才在洗澡,所以接晚了,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夜霖,你以为我是谁?”
夏夜霖瞬间僵硬,眼睛也睁得老大,是哥哥的电话。他认错了人。
“夜霖,怎么不说话了?”夏亚泽问。
“我……”夏夜霖不知该说什么。
“前面你把我当做了谁?”
夏夜霖紧紧握着手机,有些惊慌,“哥,有什么事吗?”
夏亚泽的口气有些冷漠,“回答我,前面你当我是谁?”
“哥,我在洗澡。有什么事的话,等我洗完再说好吗?”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林维渊?”
“哥,等我洗完再说好吗?”
“夜霖,你不一样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说话都这么不耐烦了?”夏亚泽开始怀念以前像小猫咪似的夏夜霖。“自从跟林维渊在一起,你就不一样
了,你知道吗?”
自从夏夜霖跟林维渊搅在了一块,夏亚泽就觉得夏夜霖变了。他还记得刚才上楼前,夏夜霖趴在林维渊怀里哭。想到这夏亚泽心
里窜起一阵难忍的醋意,甚至还泛起些自嘲。
他握着电话的手,指尖不禁微微泛白,脸上的神情不再平静,但他尽可能使自己说话的口气显得平稳。
“夜霖。”夏亚泽尽量使自己象平时一样说话。自己爱护了十几年的弟弟就这么被林维渊夺去了,让他无法接受。
“哥,你究竟有什么事?”夏夜霖耐不住烦躁地问。
夏亚泽忍不住低声咆哮,“夜霖,那些事情真的是林维渊强迫你的吗?”他一点都看不出夏夜霖的不愿之意,他趴在林维渊怀里
寻求慰籍,哭泣的样子,是那么的自然。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上次他自私得想利用自己与林维渊之间的事当做筹码去对付林维渊,现在他又说出这种话。夏夜霖忍不住生
气,“哥,你在胡说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夏亚泽听他的声音像是要发火,不由得也是一阵恼火,“你急着挂什么?林维渊还在父亲房间里,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怕什
么?怕他看见吗?你就这么害怕被他撞见?”
“哥!”夏夜霖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别胡说行不行?”
“我胡说?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都摆在那,你还想否认什么?装模作样什么?”夏亚泽说话很冲,他无法压抑胸腔内的怒火。
他的本意不是打电话来和夏夜霖吵架的,可前面见林维渊与夏夜霖单独进了房间,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林维渊是不是真找人在暗
中监视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担心林维渊会查他电话账单,还新买了一个电话号码。他为夜霖做了这么多,但他呢?口口声声讨厌林维渊,却还跟他一起
外出过夜,更趴在他怀里对自己视若无睹地寻求慰籍。
“你不可理喻!”除了这句话,夏夜霖不知还能说什么。
“我要是真不可理喻的话,我现在就闯到你房间,马上带你远走高飞!”夏亚泽冲动地说。
是什么让他与夜霖走到了今天这步?就连说句话都只能靠电话,还不都是林维渊。如果没有林维渊,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有些
事情也不会随着林维渊的到来而被揭露出来。
好累,真的好累。既然父亲与夜霖都站在林维渊那一边,他只有靠自己往上爬!所有小看过他的人,他都会一个个记下来,尤其
林维渊!
“哥,父亲发疯,你也疯了吗?”
“我的确疯了,是被你逼疯的。”他得的是相思病,但每次吻夜霖的时候,他感觉得出夜霖的排斥。
“哥,你是不是最近写论文太累了?”夏夜霖很想把电话挂了,又怕会激怒他,而且他也很怕哥哥会真的发疯似的冲进房间找他
,但面对陌生的哥哥,他仍无法抑制地感到惶恐。
就在夏夜霖心里不安害怕时候,电话里的夏亚泽忽然莫名其妙轻轻笑起来,化去刚才紧绷的气氛。他的笑声听起来很轻松,仿佛
刚才那个人暴躁的人不是他。
“好了,夜霖,哥哥不跟你开玩笑了。前面你不会真的被哥哥吓到了吧?”
67.再次表白被拒
“哥……”夏夜霖被弄糊涂了,心里直觉并不是象夏亚泽说得这样的。
“知道吗?我就在你隔壁。”
隔壁是客房,哥哥在里面做什么?夏夜霖下意识地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朝隔壁地客房望去。
手里地电话还没挂,夏亚泽听到轻轻地脚步声,低笑说,“夜霖,我就在隔壁的阳台上。”
夏夜霖一愣,在再细一看,漆黑的夜幕中果然有一抹人影混在其中。两间房间的阳台相隔的很近。
混沌的夜色下,一双探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忍不住寒冷从背脊窜涌而上。这是哥哥带给他的感觉吗?跟以往都不同的,甚
至让人惊骇。
夏夜霖捏着手机,镇定地说,“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借着星光,夏亚泽看清夏夜霖脸上佯装镇定地表情,有那么瞬间,夏亚泽沉默着,过了一会,一如电话里轻松调笑地口吻,笑着
说,“想你了,毕竟你前面趴在林维渊怀里哭地这么伤心,我想放心也放心不了。好了,让哥哥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真没事了。
”
夏夜霖抬眼看着夏亚泽站在他对面,米色的衬衫,衣襟处解开两粒扣子,有点放荡不羁的味道。夏日炎热,也不知夏亚泽在那站
了多久,额头已经泌处了汗珠。
“夜霖。”
“哥,你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两个阳台挨地很近,中间地跨度大概都不到三十厘米,只要夏亚泽迈开腿一跨就可以到夏夜霖那边。
“夜霖,你紧张什么?”夏亚泽发现他很紧张,“我是你哥哥,你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刚才电话里哥哥过激的话,让他心寒,甚至反感。
夏夜霖没有像以往一样喊他哥哥,今夜,这一刻,他不想看到他,只想远离他。
听着夏夜霖违心的话,夏亚泽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看来夜霖对他的态度果真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夜霖,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真只是关心他,想看看他而已,别无其他。“是不是林维渊那家伙和你说了什么?”
夏夜霖沉默着,曾经在他心目中哥哥一直都是对他关爱有加。现在哥哥确是自私自利为了达到目的都不顾他的感受。如今这个家
,他还能相信谁?又有谁可以让他相信?
“哥,我准备洗澡休息了。没事的话,我进去了。”夏夜霖转过身准备进房。
“夜霖!我要订婚了!”夏亚泽对着他的背影愣了几秒,随后忽然开口说。
订婚?这么忽然?“和唐紫蔚吗?哥,恭喜你。”夏夜霖心里滋味复杂地说。
夏亚泽皱了下眉,质问道,“夜霖,你对我只有一句恭喜吗?没有其他想说地?”
夏夜霖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
每次提及唐紫蔚,夏亚泽都爱问他的意见。这次是,上次也是。哥哥和唐紫蔚的事,关他什么事呢?
想起在夏亚泽房外听见地呻吟声,他就反胃。“除了恭喜以外,我还应该说什么吗?”
夏亚泽笑了笑,但那笑意至始至终都没有进入他眼底。
是因为他的动作终究是晚了一步。所以就注定要失去夜霖了吗?
夏亚泽黯然问,“是晚了吗?”
夏夜霖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说,“如果你不喜欢唐紫蔚,没人能逼你娶她。”
“夜霖!”夏亚泽不甘心地叫出声。
“很晚了。”夏夜霖拉开门,准备进去,“我要休息了。”
“夜霖!我曾经说过,总有一天我要让林维渊跪在我脚下。”被憎恨之心蒙蔽地夏亚泽发誓一定要击垮林维渊。谁嘲笑过他,谁
看轻他,夏亚泽都全部记进心里。
夏夜霖不想理会这样的夏亚泽。然后,他转过身,一脚已经跨入房间。
“夜霖!”夏亚泽再次喊住他,口吻不如刚才那般强硬,甚至带了点哀伤,“夜霖,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吗?再没多久,我就要
去A市了。”
有点悲伤的声音,似飘自云端,让心却没来由得跟着忧伤起来,步伐因夏亚泽的话,顿了一下,竟无法再迈开一步。夏夜霖迟疑
数秒的瞬间,夏亚泽竟从隔壁阳台跃了过来,伸手将拉开的阳台门一把合上。
紧接着,夏夜霖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内,夏亚泽浑身泛着热意,使夏夜霖好似被烫到一般。
淡淡的馨香传入夏亚泽鼻间,夏夜霖身上一直都又这种香味,带了点稚嫩的青涩味道。
夏亚泽淡淡笑了笑,薄唇轻巧的擦过他的面颊,他喜欢这种味道,夜霖的味道永远都这样
清新又轻柔。夏亚泽将面庞埋入夏夜霖的颈间,紧紧贴着他颈上的脉动,感受着下面又律的跳动。
夏夜霖没有动,喷洒在颈上的气息,炽热灼灼。
“哥……”他轻轻叫了一声。
“去了A市以后,我会每个星期回来一次。”
夏夜霖点点头。
“林维渊前面送你上楼,没对你做什么吧?”夏亚泽问。
夏夜霖摇摇头。
“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打电话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