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烟笑了一下,答道:“二十四了。”
晨晨徐徐点了点头:“噢,比我还大一岁。”
崔烟看着晨晨,眼里闪着不言而喻的敬意,轻声说:“象将军这样年少有为的将才,世上能有几人呢?”
晨晨从容地笑了,他定定地看着崔烟,他的目光,令崔烟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低下头。
片刻,晨晨又问崔烟:“交过女朋友吗?”
崔抬起头,有些惊愕地看着晨,须臾又答道:“噢,没有,上军校前曾有个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女性好友吧,但后来一直随军,就没有联系了。”
“想她么?”晨晨不动声色地追问。
崔看着晨晨,摇了摇头:“那不能算是爱情吧,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感,她后来给我写过信,但我没有回复。”
“为什么不回复?”晨晨往前倾了倾身子,凑近崔烟,追问他。
此刻崔的脸都有些红润了,他有些窘迫地低声答道:“就是很抗拒……再做近一步接触,好象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
听到这里,晨晨无声地笑了。
现在的晨晨,已经远远不是当年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小子,他已经经历了很多,在情场上,也绝非新人。
其实从崔烟跟随他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这个男孩子看他的眼神,除了由衷的崇拜以外还有种莫名的情思在其中。
当时晨晨没往心里去,但在其后天长日久的接触中,晨晨越来越确定这种情感,看人极准的晨晨已经断定:崔是个隐藏的同志。
凭心而论,崔烟一点也不女气,多年从军的历练,让他行事作风都自带一股英姿勃勃的男子气。
他相貌堂堂,身材挺拔,国字脸,剑眉、深目、挺鼻,不说话时嘴唇微微抿起,笑的时候腮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但他为人处事却十分小心谨慎,一丝不苟,绝对稳妥贴心,这也是晨晨选择他做心腹的主要原因。
现在,晨晨看着崔烟,轻声吩咐他:“你过来。”
崔诧异地看着晨,随即走了过来,站在离晨晨仅几厘米之遥的位置。
晨晨炯炯有神的注视令崔烟有些心生恐慌,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更摸不清将军心里在想什么,只好默默地低着头,听候将军斥问。
此刻的崔烟,身着军装,配以他矫健的身姿和英武的面庞,更显英俊挺拔。
晨晨抬起身凑在崔烟耳边,轻声问他:“你说你没交过女朋友,那我问你,你交过男朋友吗?”
晨晨的这句问话,给了崔烟极大震惊,他赫然抬起头看了晨晨一眼,急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晨晨暗笑着,轻声说:“没有就没有,你干嘛这样紧张……”
此时崔烟的额头已经泌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到一定程度了。
军中是盛产同志的地方,这一点晨晨很清楚,有些是天生的同志,有些是境遇性的,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象崔烟这样表面英气逼人,内心细腻如丝的男孩子,都是很招人喜欢的,如果他有个有同性嗜好的上司,那么他被迫沦为情人,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晨晨暗暗地握住了崔烟的手,他发现崔一直在颤抖。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如果你没有过那样的经历,何必紧张到这个程度?”晨晨咄咄逼人。
10.迷人副官
崔烟的手心已经沁满了汗水,他想把手从晨晨的手心中抽出去,可晨晨的手刚劲有力,攥得很紧,崔根本动弹不得。
崔烟抬起头对上了晨晨的眼睛,发现他正在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自己,目光里充满了一股别样的激情味道。
这样的英晨将军,与往日崔烟所熟悉的那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传奇式人物大相径庭。
崔烟隐隐感觉到,这正是英晨刚硬外表下隐藏的真实一面。
此时晨晨已经从躺椅上站起身,他仍然紧握着崔烟的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晨晨步步紧逼,崔烟被他逼到了桌子边缘。
“将军……你别这样……”崔烟无力地反驳着。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要求你对我说实话吗?”晨晨靠得越近,试图躲闪的崔烟不得不把身体向后仰,最后崔的身体半躺在了身后的桌案上。
“将军……”崔烟低弱的声音在昏暗的书房里听来,有种别样的诱惑味道。
“嗯?”晨晨带着浓重鼻音的反问,有种不怒自威的逼迫感,他目光灼热地注视着身下的崔烟,轻声对他说:“说说你以前的经历吧,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难道你信不过我?”
崔烟的脸更红了,他不是信不过英晨将军,而是那些事难以启齿。
他避开晨晨咄咄逼人的目光,低声嗫嚅道:“在考进军校第二年,当时主管我的……顶头上司,以毕业后分配我到边远地区为胁迫,让我去见……一位军中高官……”
崔烟说不下去了。
“他强占了你?”晨晨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崔烟无奈地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眼角却有羞辱的泪珠滑落。
“这个浑蛋!”晨晨放开了崔烟,他的拳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
看着半躺在桌案上忍声啜泣的崔烟,晨晨将他扶了起来,扶着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告诉我他的名字吧!”片刻,晨晨平静地问崔烟,但话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崔烟睁开眼睛看着晨晨,声音沙哑地答道:“将军您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了,他是原来旧贵族军中的一名将军,不过在A国内战前已经因一些罪名被处决了。”
听崔烟这样说,晨晨的怒气才渐渐消了些。
“就是因为他,你才变成同性恋?”晨晨问崔烟,语气已经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威逼。
“也不全是……”崔烟看了眼晨晨,有些吞吐地说道,“那之前也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只是那件事后,就彻底……不喜欢女人了……”
“噢……”晨晨沉沉地答着,继而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崔烟,须臾问道:“喜欢我吗?”
他的这句问话令崔烟吓了一跳!
崔下意识地答道:“不!不……”
可他眼中的慌乱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晨晨暗暗笑着,用手挑过崔烟的下颌,轻声问:“当我是瞎子?”
崔烟不敢吱声,但脸已经囧成了紫红色。
跟随自己三年,崔副官对自己那份默契到骨子里的心意,其实晨晨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他始终没有挑明罢了。
今天也是因为晚上喝了点酒,所以内心燥热的晨晨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崔烟,没想到这个可爱的男人,什么都招了。
晨晨猛然搂过崔烟的身体,在他耳畔命令性地说道:“说实话!”
崔烟的身体战栗着,良久,他低声对晨晨说:“是的……”
晨晨笑了,笑容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一把抱起身材魁梧的崔烟,三步并作两步,将他再次放置在了书桌上,并且自己的身体随之伏了下来,在他的脸快贴上崔烟的面颊之时,崔烟用手指挡住晨晨灼热的唇,低低地提醒他:“将军……门还没插呢……”
晨晨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门,无奈地笑了,他起身去将门从内锁好。
等他回转身来,发现崔烟仍然以刚才那种姿势半躺在书桌上,双腿垂在桌子边缘,只是他的身体较之刚才放松多了。
二话不说,晨晨的身体再次伏了上来,一只手抽去了崔烟腰间的皮带,摸索着褪去他的军裤。
崔烟的裤子脱落到膝盖部位,被坚硬的皮靴挡住了。
这个样子,晨晨是无法随心所欲的,于是他粗暴地三下两下脱掉了崔烟脚上的皮军靴,随着皮靴“当当”两声掉落在地,崔膝上的裤子也倏地一下滑落在暗红的地板上。
现在崔烟虽然上身仍身着军装,但下体已经完全裸露,羞愧至极的他把头深深埋进了晨晨的胸膛,用一种既压抑又渴望的语气急促地唤了声:“将军……”
晨晨暂停了手中的动作,他挑起崔烟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并且轻声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和那个禽兽一样?”
崔烟带着欣喜的目光骤然变得惶恐,他极力摇着头反驳道:“不不!你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将军……我喜欢你……”
说着这话的同时,崔烟一下子抱紧了晨晨的腰,抱得是那样用力,那样不顾一切。
“如果我那样做了,会不会恨我?”晨晨捋着崔烟的短发,轻声问他。
崔烟重重地摇着头:“不会,我只怕……”
“怕什么?”
“怕你会……”崔烟抬起头,无辜的双眼对上晨晨英气逼人的目光,“怕你会觉得我……不要脸……”
听到崔烟这句担忧,晨晨笑了,他一把抱起崔烟,让他的身体彻底坐在了书桌上,并且抬起了他的一条腿。
“怎么会呢?”晨晨抚摸着崔烟的脸庞,语气里带了从不曾有过的柔情,“我只怕你不情愿……”
11.深夜敲门
书房的温度在节节攀升。
两个阳刚气十足的男人,那一直压抑的欲望在陡然喷发的瞬间,能量是相当惊人的。
肉体摩擦冲撞的声音,与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阔的书房里。
昏暗的灯光,也遮掩不住二人眼中发情猛兽一般的熊熊欲火。
汗水与爱液,一滴一滴,掉落在深红色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形成透明色与乳白色交相辉映的圈纹,看上去刹是迤逦。
……
第一轮激战结束。
几乎不容喘息,换了位置进行第二轮激烈交锋。
两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钢铁一样的健壮身躯,久经沙场的耐力考验,都给他们此刻肉与灵的激烈交合提供了极大的动能。
象久旱逢甘露一般,在那间光线暧昧到极致又极其干净整洁的书房里,连续作战了三四场还乐此不疲。
就这样一直到凌晨。
……
“咚咚咚!”突然作响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好事。
已经汗水淋漓但还性趣不减初始的晨晨停下身上动作,回头问了声:“谁?”
来者不回答,却听见小小的啜泣声。
诧异的晨晨披衣疾步走到门前打开书房的门,却看到小小的幸运眯着一双睡眼站在门前,一只手还抹着眼中的泪水哭泣着:“哥哥坏!哥哥坏!哥哥说陪我睡……怎么走了……哥哥坏……”
看此情景,晨晨大惊!
旋即,他急忙蹲下身将幸运抱进怀里,一边亲吻着布满泪水的娇嫩脸蛋一边不住的哄他:“幸运已经是大男孩了,怎么还让哥哥陪着睡呢?”
“可是……可是你说好……今天陪我的……”幸运在晨晨怀里抽抽嗒嗒地说着。
晨晨无奈地笑了。
往日,幸运都是保姆陪着入睡的,可是随着孩子一天比一天长大,他对晨晨的依赖性也越来越大,晚上入睡前非要晨晨唱儿歌讲故事哄到他睡熟才肯罢休。
而晨晨在幸运睡了后,还要去书房处理些白天未及处理的公务,一般要到午夜时才去睡。
昨晚为了哄幸运入睡,晨晨是答应他今晚不走陪他睡的,待他睡熟后晨晨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没想到小家伙睡到半夜,一摸身边没有了这位爸爸一般的大哥,顿时哭闹起来,竟然凭着直觉摸索着找到书房这里来。
想到这里,晨晨不禁有些愠怒。
幸运的房间有一扇门是通向保姆的房间的,就是以防孩子半夜有什么需要她随时提供服务。
没想到孩子半夜哭喊着跑了出来,她却毫不知晓还在安枕无忧……
看来这保姆应该换了!
晨晨暗自说着,一把抱起幸运,一边轻哄着他一边回过头对书房内的崔烟使了个色。
崔烟善解人意地轻声道:“将军你去吧,这里有我呢……”
晨晨暗笑着点点头,抱着怀中的小宝贝儿一边诱哄着一边向他的房间走去。
身后的崔烟,此刻已经迅速穿好衣服,拿来清洗用具迅速将被他们弄乱的书房清理一新,虽然按规定,府上佣人是不许踏入将军书房半步,书房等机要房间的日常清理工作都由崔烟这个贴身副官亲自来做。
但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端倪传出闲话,欢爱之后还是要及时清理干净,以免后患。
深明大义的崔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
清理完毕后,崔烟拿着水盆轻轻走出书房合上门。
这时晨晨也从幸运的房间里慢慢踱了出来,他将幸运的房门细心的掩好后,对崔烟低声说:“太晚了,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
在走廊稍显昏暗的灯光下,崔烟看不太清晨晨的面部表情,只是觉得他的语气平淡如斯。
明理的崔烟轻声答应着:“嗯,好的,将军晚安。”
晨晨略点了点头,就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也许刚才二人还是激烈交欢的一对激情伴侣,但是离开那个场景,二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上下级关系,要时刻谨记尊卑有序,以礼相待,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越界之举。
在军中服役多年的崔烟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对于晨晨刚从他身上下来,马上就恢复成一副公事公办、严肃认真的尊贵面孔,并不见怪。
虽然内心还是会有……小小的失落。
回到自己房间的崔烟,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穿衣镜前,注视着镜中那个英俊挺拔的青年军官。
自己的相貌和身材都是无可挑剔的,现在站在那里,仍然是一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样子。
只是在走动之间,崔烟可以感觉到股间的疼痛,那是刚才将军在他体内激烈冲撞后留下的痕迹。
每走一步,股间都会有种撕裂般的痛楚,还会有液体自那穴口慢慢溢出,身上也象散了架子一般……
这些异常都令崔烟感到无地自容,在心中暗暗嗔怪着自己:
“怎么可以这样呢?我是坚强镇定的男子汉,怎么可以象个娘们似的,在那种事之后软香温玉缩成一团呢?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这样想着,崔烟努力给自己打着气,支撑着去了浴室匆匆冲洗了身体并清理了后面,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合眼而卧。
他睡不了几个小时,因为清晨五点半他就要准时醒来,打理好将军一天所需要的一切。
12.先爱受苦
深夜,将军府书房。
静静的灯光下,身披军衣的晨晨正专心审阅一些白日未及处理的文件。
桔黄色温暖的灯光,将他英俊的轮廓衬托得几近完美,在不说话间却透着无人能及的气势。
幸运那个小东西早已甜甜进入梦乡。
想起他,深陷文海中的晨晨不禁晃神,嘴角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右手食指掐着烟蒂将烟灰轻轻抖落在一旁的灰缸中。
这一转眼,却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正轻轻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再往上,对上一双温暖如春脉脉含情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