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举动。只是环在对方背后的双手,坚定地没有移动。
只是需要些安慰,自己还是可以给予的——不管曾经有过多少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
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曹新桐想自己是时候退出了。过多的迁就——对他,对自己,只会是惹祸上身。
无论如何,他现在只想做曹新桐。
刚要松开手转身离开,一只仍在颤抖的手却紧紧抓住曹新桐的手腕。
“不!。”刘雨峰满眼的惊慌,仿佛手中抓住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他不想放手。想重新感受刚刚的体温,就那样
静静享受着,一份安稳。
“你做什么!”曹新桐有些慌乱。因为那一声叫喊,那个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仿佛是某种危险的信号,提醒他要及早脱身。
继续试图抽出自己被“箍住”的手腕,曹新桐心里也由急躁变成恐惧。因为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无法逃离。
“无法逃离,无法……逃离。不可以,决不允许。我不再那么脆弱,不会再被缚住身心,再经受那种不堪的煎熬折磨。”一边痛
苦地在心中挣扎着,曹新桐一边更加用力地反抗着眼前的男人。空出的另一只手握紧拳头挥上去。
刘雨峰只顾抓着那只手不放,脑子里狂乱不已,毫无防备地被重重击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也顾不上嘴角渗出的鲜血,像失去理智的狮子,迅速弹跳起来,趁着曹新桐被自己伤势分神时,紧紧抓住他的双肩,连同两个
手臂,死死困在自己的怀抱中。
“我不能再失去你,不能。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不管是不是要再次被阻拦,哪怕要粉身碎骨,我不让你再离开我,不让!”
刘雨峰意识混乱地狂叫着。他不管眼前的人是否明白,只知道要抓住他,永远不能再放开。他孤独地太久了,而一旦所有痛苦和
恐惧的意识全部爆发,那种刺激也会是前所未有的。几近崩溃的灵魂,抓住那个认为的希望之线,便不再轻易放手,会想尽一切
办法抓住,再抓住。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我要你,不要再离开,不要。”话语间,疯狂的刘雨峰痛苦得更紧紧抱住曹新桐,身体紧绷得快要断掉。
曹新桐也发疯地挣扎着,却是徒劳。纠缠着的两个身体在剧烈的震颤中一起倒向沙发深处。
曹新桐刚想站起来摆脱出这种失控的境地,却再次被抢先一步的刘雨峰牢牢压住,身体动弹不得。
情绪混乱的刘雨峰开始撕扯着曹新桐的衬衫,露出光滑的锁骨、激烈起伏的胸膛,渗出汗珠的皮肤带着超出平时的热度和红润,
那一头长发此时早已散乱在身下,凌乱却带着无法否认地魅惑感,隐约贴附在脖颈和锁骨……这一切呈现在刘雨峰迷离的眼神中
。下一秒,无数激烈的亲吻和啃咬遍布曹新桐的寸寸肌肤。
彻底被震惊的曹新桐呆愣了一秒便只剩下恐惧和愤怒,心中升腾起那种久违的绝望和痛楚。
“混蛋!放开,放……”愤怒的吼叫被袭来的双唇堵住。刘雨峰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是跟着身体的感觉激烈地索求着。他把曹新
桐更深的压进柔软的沙发里,舌头迫不及待地探进来不及拒绝的口腔中,饥渴得追逐着对方的舌头,想要侵占全部,不留任何空
隙。
曹新桐只觉窒息般的痛苦和更加深入骨髓的焦灼。
要阻止这一切荒唐的发生。
但他无法忍下心去咬伤这个在自己的口腔内肆虐的魔鬼。
从来不忍目睹任何伤害和痛苦的他——即使经受了再多的痛,好了的伤疤再次流血,然后再风干,然后再割破……纵使对一切失
去希望的那个曹新桐,也无法忍受身边看到的伤害——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自己更不愿去伤害曾经在意的人——即使是在
这样的时刻。
不知是该赞赏的善良,还是更多让人感到无奈的优柔寡断……自己想想,也只剩下冷笑
但无论如何他做不到。心中有再多的怨恨,再冷漠的鄙夷,他还是无法采取强有力的手段只为维护自己去行动。
“原来改变的再多,还是改不掉自己一颗心。”曹新桐为自己哀叹着,流下无法抑制的酸涩泪水。
身上的野兽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为自己索求,再索求着。
此时已经全身赤的曹新桐,身体和心灵都已被蹂躏地伤痕累累,无力地瘫软在刘雨峰的身下,顾不得他更加深入的索求。
刘雨峰撑起曹的双腿,带着灼烧般的向那里的密探求着。没有扩张和润滑,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凭着自己的深深地插下去。
新一轮的痛楚无法忍受地贯穿了全身。曹新桐几乎要晕过去。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像要平复这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还未来得及缓
解,身体再次遭遇一股要撕心裂肺的强力冲撞。刘雨峰忍不住地加速着抽插的律动,汗水沿着发根、额头,滑向脸颊,滑过眼睛
,一切都模糊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身下包容自己的柔软躯体。他伸开双臂将曹雨桐的整个身子抱紧更加靠近自己自己的心
跳,身下的律动一刻都不曾停止,随着的无限扩张,抽插的力度和速度越来越快,如这具身体的主人那紊乱的神经般疯狂叫嚣着
。
曹新桐的整个身体仿佛随时都会被折断,被摧毁得一无所有。已经不知道是真的疼痛还是在梦境中。一切都开始模糊。只是感觉
脑中一个声音愈发清晰地大笑着,笑得尖厉,笑得凄凉:
“原来你给的痛还可以更加强烈,哈哈哈……来吧,尽管释放你所有的本事,让我见识你的能耐。一切,原来可以更简单地解决
!哈哈哈,哈哈哈……”
第十九章:冰封
有些人,在付出中感受爱的真实,只要还有一丝慰藉在心头,那份留恋,便永远舍不掉——即使爱情早已沦为一个人的孤守,心
中,也永远有一层温暖停留。直到,破碎掉的心无法逃避地对上现实的苍白,最终也只留下遗憾的心痛,而非幽怨的自怜。
有些人,却只懂得在索取中品尝爱。自己的欢愉,自己的伤痛,是爱情呵护的根本。以为自己同样地一往情深,然而回忆中,最
真实的,多是一个“我”曾经的感慨嗟叹,没有空间留给所谓的另一半——因为那个身影负责的便是完美坚定地永远站在自己身
边,给自己温暖和满足——这是爱情不变的魔力……
“你真的明白什么是爱吗……我不会永远怨恨你,但会一直同情你。你孤独,因为你眼中,只有你……”
眼光呆滞地停留在几行字上,刘雨峰久久无言。
这是曹新桐留给刘雨峰最后的话。无声地,却仿佛处处回响着心被撕扯的声音。
被黑夜包裹,人可以感到安心,因为再没有什么东西会来突然打扰;
暗夜之下,人也可能走向彻底绝望,因为一切的伪装都在暗的舞台上肆无忌惮得展开,想要否认,却无路可退。
绝望和痛楚,从身体到灵魂。
这就是夜,送给曹新桐的又一剂强心针。用最暴力的方式,刺激他找准自己的出路……
“真的不可能再有什么回头。这次真的可以终结了。”
忍住身体上深入骨缝的疼痛,曹新桐终于可以起身,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或是咒骂,只是静默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集中精力休息,集中精力恢复体力。因为除了离开,他心中
再没有任何。毫不在意慢慢清醒后的刘雨峰解释着什么,倾诉着什么,恳求着什么。因为他口中所说出的爱,看在曹新桐眼中,
已经太过苍白,太过幼稚,太过,自欺欺人。
他没有力气再辩驳什么,也无心再浪费任何情感和精力——过去几年,他耗费在这个人身上的东西,已经足够。
阳光刺破暗夜,挥去阴霾;然后是愈发灿烂夺目地穿透整个房间,带来丝丝清新和温暖;待到日光暗淡,一切披上了橘色轻衫…
…无声地静躺了一天的曹新桐终也凑足力气可以带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彻底丢弃眼前的可悲境地。
他只写下那一句话,算作了断。
没有再回头看那个人最后一眼,心中也不曾留下丝毫犹豫。
寝室的门在身后关闭的那刻,他明白这段凌辱自己半生的孽缘,终于要冰封,沉静,一直到永远消失无影……
很累。
曹新桐艰难地回到了自己的寓所。趴上属于自己的大床,沉沉地睡去。
他不需要再多想什么,也不需要再挂念任何人。
全部身心都在激烈的战斗后贴像柔软的床被,深吸一口气,然后安安稳稳地休息。
明天要做什么,要开始什么样的人生,自己不会疑惑,也不再怯懦。
等到再次醒来时,自己才真的算是重生吧……
第二十章:借给的温柔
“外面的雪停了,我们出去排练吧。”
“嗯”
虽然只是小小的情景剧,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对白,虽然是自己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电影情节,但因为是他的邀请,因为是他
的提议,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平凡。
王心婕带着幸福的笑容和满面的阳光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一片洁白的世界。
甬路,草坪,树木,全部换上一身无暇的素装,纯净得就像天堂。
偶尔吹来的风,吹散树枝上的雪沫,飞落在她的头上还有身后同样剔透的雪地上。映衬着红润的脸颊——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
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幸福……
已经不需要再看台词,王心婕轻松地说着自己的英文对白,每一遍的练习中,变换着不同的语气,确定最合适的语调。
对面是刘雨峰认真注视的眼睛:
“还是按前两次询问的语气比较合适吧。”
“嗯。”听着他的建议,毫无异议的重新调整自己的语调。心里满满的快乐。
校园里寂静的一角,响彻的是两个人清晰的对白,偶尔的商议和轻松的说笑。其他一切的人影和嘈杂,都被银色世界冰封起来。
仿佛置身的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是个永远可以延续的幸福世界……
天亮了。
不知是第几个早上。
微弱的阳光照进来,触摸到曹新桐滑过眼角的泪痕。
慢慢清醒了,感到了射进来的温度,也感到了又一次从梦中流下的湿热的液体……
大概是第三天吧,只是不分白天黑夜地趟在床上,醒了,又睡了,被梦惊醒,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睡去……
说是梦,一切又那么真实——那是曾经珍藏的点点滴滴的回忆啊……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勇气回想吧。但一些在意的东西是由不
得自己不去挂念的,梦里,暂时可以忘掉不幸的一部分,暂时,回味单纯的幸福吧。
有些东西,是你永远都不能放下的。它会像你身体中每根神经一样随着环境自然反应,甚至反应在你的理智头脑之先,无情地告
诉你——
一些东西,要忘却,要抛弃,要否定,是你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一些东西,并不是时间可以埋没的。
梦醒后,只有这一条条刺耳的警示,让心中的伤口再次流血不止。
曹新桐擦去眼角残留的泪,闭上眼睛,深吸气,让心情平静。
正在呆呆看着天花板,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竟然忘了,今天易风会过来的。
从悲伤的情绪中略微清醒一些,曹新桐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进浴室。
头好晕……镜中的人,满面的苍白,无论拿凉水冲刷多少遍,还是冲不掉那一脸的憔悴。实在无力去强颜欢笑,曹新桐无奈叹口
气,晃悠悠出去开门。
“新桐……”刚刚因为要见到新桐一脸兴奋的江易风,被迎头遇上的憔悴人儿暗淡无光的眼神给震住。
“新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曹新桐勉强挤出的笑容,江易风一阵心疼,赶忙扶住他的双肩,带他进屋坐下。
“几天没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
听着沙哑微弱的说话声,江易风已经摸到曹新桐的额头上,
“这么烫!新桐,你在发烧。几天了?”
“是吗?没觉得太难受……只是有点晕。从周末回到家吧……”
“都三天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吃药没?”
曹新桐轻轻摇头,已经没什么力气再说话。
“睡一会儿就好了……我们明天就去报到。”
“不行,先养好病。实习正式开始是下周三,到时候再去也不迟。这几天我陪你。身体要紧。”
说话间,江易风扶着曹新桐回到楼上的卧室里。
“来,躺好,我去给你买药。”
“嗯……”曹新桐嘴角泛起淡淡笑意,安心地又睡过去。
江易风出去买来退烧药,给曹新桐喂下,又准备好冰块和毛巾敷在他头上辅助退烧。
看着再次沉睡的曹新桐,江易风拂上他的额头——终于有了退烧的迹象,总算放下心来。
已是晚上七点多钟,想到这几天新桐一定也没有好好吃什么东西,他下楼来到卧室,收集着冰箱里、橱柜里可利用的食材,轻车
熟路地做起饭来。
很快厨房里飘出清香的饭菜味道。
虽是富家子弟,而且是家中的独子,江易风却从小对烹饪很有兴趣,所以早早练就了不俗的厨艺。虽然很少在家人之外的人面前
展露自己这方面的兴趣和才华。
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着的江易风,想着可以让最重要的人品尝自己做的饭菜,想着此时只有自己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照顾着他,这种
独一无二的角色,让他感到幸福。刚刚的焦急慢慢平息,只剩下满足和激动的心情。
盛好一碗飘着香气的粥和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江易风来到曹新桐的卧室,准备喂他吃饭。
刚刚把饭菜端放在桌上,江易风听到床上的曹新桐在模模糊糊说着什么。以为他醒来,刚要坐下扶他起来,近看才发现此时曹新
桐已经满身都是汗,头发都一缕缕紧紧贴在额头和脸颊两旁。
他的头向两旁使劲晃动着,露出痛苦的表情。
是在做噩梦吧。江易风皱皱眉头,心疼地看着床上人憔悴的面庞,抱起他的上半身,想要把他从痛苦的梦境中叫醒。
“雨峰,雨峰,为什么,为什么……”曹新桐声声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震惊的江易风,看到下一秒从曹新桐眼角溢出的泪水,
一直流着,一直,没有止息地…… 混着脸上的汗水,流下脸颊,顺着脖颈流下,留在江易风环抱他的臂膀上……那声声令人心
碎的呼唤停息了,只是那痛苦的表情依然让人揪心。
“雨峰……是雨峰吗?是刘雨峰?是……他……吗?”从曹新桐呼唤的声音中,江易风能够明白无误地辨认出这个人在他心中的
特别位置。但为什么会是刘雨峰?是他江易风也认识的刘雨峰,是新桐从来不会主动搭话的刘雨峰……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