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放纵地把小家伙又移近了些,魏大将军整个头都被小家伙抱住了,
“哈哈,哈哈哈。”
头一次听见魏青言的爽朗笑声,孙凤白原先只是在一旁淡笑着,现在却是惊讶地长大了嘴,立刻伸手把小家伙从魏青言的头上拔了下来,看着对方还在笑的脸,整个人都呆了。
“青,青言。”
“怎么了?”
魏大将军脸上的笑意还未退去,两只眼还弯着,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判若两人。
“没,没事。”
小家伙再次被荡在了空中,而自己的两个爹爹却谁都没有发现他的难受,一个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魏大将军,另一个则也脉脉含情地望回去。
被忽视的可怜劲和被荡在空中的不舒服,让今天乐和了一天的小家伙开始瘪嘴,继续瘪嘴,最后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这次哭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响亮,吓得孙凤白手一抖,差点把他扔到地上去。
孙凤白和魏青言哄了许久,也没能把小家伙给哄好了,估计这次小东西是真的不开心了,直到后面吃了奶抽抽搭搭地犯困了,才渐渐停了哭声。
“小家伙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两个罪魁祸首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小娃儿哭的起因是什么。
第二天,魏青言依旧在院子里练剑,孙凤白为了不去想他之后去救人的事,便再一次把小馒头抱在腿上,努力教小家伙发出爹这个音。
“爹……翎儿,来,跟着念,爹……”
这一次,小东西不像昨天那么配合了,四处张望着就是不说话,偶尔还会把小手握成拳头往嘴里塞。
“小馒头,不能啃手,脏脏的,来,咱们来念,爹……”
辛苦了整个下午,一无所获的孙凤白有些气馁,看着小家伙在矮榻上玩着拨浪鼓的模样,有些无奈地冲魏青言道:
“翎儿这是怎么了,今天好像都不大理我。”
魏大将军自然也是不知道原因的,于是走到矮榻边,伸手摸了摸翎儿已经长出不少的头发,
“翎儿可能是喉咙不舒服。”
……
早知道就不问了,孙凤白心想。
晚上睡觉的时候,魏青言在黑暗中突然出声道:
“凤白,我明天想再去丞相府一次。”
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孙凤白佯装没有听到,他不想回应魏青言的这个问题。
“凤白?”
又唤了一声,魏青言把手探进了孙凤白的被子里,想要握住对方的手,结果却被躲开了,
“凤白,我非去不可,因为这也是皇上的命令。”
听到这,孙凤白终于不再装睡,翻过身和魏青言面对面躺着,他低声问道:
“皇命?”
上次魏青言被皇上召进宫,说了些什么至今孙凤白都不知道,一开始是没心思问,后来就变成了不想问,可是此刻他却成了不得不问。
63.承诺
“恩,皇上上次召我进宫,和我说了很多事,原来他也知道我就是陈天凌。”
从魏青言叙述中得知,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诸葛智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但是想要直接定罪却又是难上加难。朝中有许多大臣都是诸葛智引荐的,其中的关系千丝万缕,已经理不清了。
皇上希望魏青言进丞相府,把当年赐给诸葛智的一道圣旨偷来,那圣旨可以免诸葛智一死。
“这是好笑,当年要给人家一道免死圣旨,现在要杀了,就派你去偷回来!他倒是舒服,嘴上说说就好!”
气不打一处来,孙凤白恨恨地出声说道,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却是在魏青言捂着他嘴的情况下说的,所以话语含糊不清也不知道对方听懂了没。
“凤白,说话小心些,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去了,可不得了。”
孙凤白还是很不满,挪了身子想贴着魏青言,但是两人现在还分两个被窝睡,烦了起来,孙凤白索性钻到了魏青言的被窝里。
而魏大将军也很快地把人抱在了怀里,将被子在那人身后压实了后,这才轻声说道:
“突然过来,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哪那么容易呢!”
嘟囔了一声,孙凤白又往魏青言的怀里挤了挤,
“我们这么说,总没人能听到了。”
魏大将军的眼神在夜里也亮亮的,汲取着从孙凤白身上传来的热量,他突然哑了声音,
“凤白……”
“恩?”
“青言,你明天要怎么去?上次小北带你去,你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次……我不放心!”
没等魏青言说话,孙凤白就又立刻抢白道。
“我上次探到了一条近路,凤白……”
话说了一半,魏大将军又开始轻声唤着,那叫声甜甜腻腻的。
“近路?”孙凤白疑惑地问,满脑子想的都还是魏青言的安危,他始终是放心不下,却没发现在他正在担心的时候,自己的亵衣已经被人解开了。
直到胸前的小红点被人捏住,孙凤白这才反应过来,脸上倏地就腾起了热气。
“你,你这是……”
“凤白,我想要你。”
魏大将军最后几个字是粘着孙凤白的嘴唇说出的,说罢就伸出舌头,去搅乱孙凤白那一池春水。
因为怀孕和生孩子的事,魏大将军已经忍了许久,他和孙凤白的床第之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再这么憋下去迟早得憋坏了。
轻轻地挺动腰身,魏青言轻咬着孙凤白的耳垂,听着对方压抑的呻吟声,大将军的动作越来越大开大合。
“恩!”
呻吟溢出,孙凤白双手攀附着魏青言的手臂,享受对方带给自己的欢愉。
魏大将军也舒服的很,慢慢加快自己的动作,最后在要出来的时候忙抽出自己的小兄弟,尽数喷洒在孙凤白的小腹上。
无力地躺着,孙凤白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不那个进去?”
虽然孩子都帮魏青言生了三个,孙凤白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害羞,因为他这么说感觉好像是希望对方怎么怎么自己一样。
“我不希望你再怀孕了,我有你和孩子们就已经够了。”
魏大将军捞过一直放在床边的布巾,仔细将孙凤白的身子擦干净,接着也不穿上衣服,直接赤裸着身子抱住孙凤白,肌肤的温度热的烫人。
“傻瓜。”
孙凤白心里一暖,他知道魏青言这是不想让自己再受生孩子的痛,上次怕是吓着他了。
窝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孙凤白闭着眼睛,嘴里挂着抹甜笑,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早晨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原本还困顿的脑子立刻清醒,孙凤白抓起亵衣亵裤穿好,披着长衫就下了床,踩着鞋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那人果然不在了后,他立刻开门,见夏月已经在门外守着了,忙开口问道:
“将军呢?”
“二老爷快进去,外面风大,您这样会着凉的!”
小丫头忙不迭地把孙凤白推进屋,接着立刻把房门关上,生怕外面的冷风吹进屋里来。
“我问你青言去哪了!”
拔高了声音,孙凤白又问了一遍。
小丫头低着头,嗫喏着回道:
“老爷,老爷说,他去做昨天晚上和你说的事了。”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听到夏月说出来,孙凤白仍是觉得头一晕,整个人差点站不住。
“二老爷。”
担心地扶住孙凤白,夏月忙出声安慰,
“老爷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恩。”
虚应了一声,孙凤白挥了挥手,强制自己要镇定。
又是一天的等待,孙凤白很努力地让自己和平时一样,可是抱着小家伙,却忘了教他说话,只是愣愣地发呆,直到小家伙不满地扭动。
孙凤白也很努力地想要画一些新图给李大富,做了这么久的摇椅,摇床之类的,总该做些新的东西出来了。只是手里拿着炭笔,坐在书桌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满纸全是魏青言的名字,哪像是图纸,简直就像是练字帖。
冬日的天黑的早,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孙凤白看着一桌的吃食,却怎么都提不起力气拿筷子。
勉强吃了两口,熬到了戌时就立刻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夜里半睡半醒了好几次,每每噩梦醒来,他都难过的想哭。
压制住眼里的水汽,孙凤白告诉自己,你一个大男人最近哭的也太勤快了些,难道生了个孩子人也变女人了么!魏青言他怎么会有事,他说很快就回来的,怎么可能会有事!睡觉,明天醒来就能看到他了!
虽然晚上睡得很少,但是天一亮孙凤白就醒了。
“青言!”
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孙凤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担心了一天一夜的人此刻正好好地睡在自己身边。
“还早,再睡会。”
听到那人说话,孙凤白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只是眼前的情况太过突然,他又想哭又想笑,可更多的却是熊熊怒意。
“不准睡!魏青言你给我起来,你昨天去干嘛了,为什么要偷偷地离开,你告诉我!不准睡!”
孙凤白发了疯一样地拍打着魏青言,他觉得自己快疯了,真的要疯了,这样一紧一松的,他的神经快要绷不住了。
终于发现了孙凤白的不对劲,魏青言拥住孙凤白,任对方的拳头敲在自己身上,接着又紧紧环抱住自己。
“我和你说我发现了条近道,昨天去试了试,真就成功了。”
温柔地看着孙凤白,魏青言暖声安抚道。
拉着孙凤白又躺回床上,魏大将军一边轻拍着孙凤白的背,一边说出昨天的事。
因为担心孙凤白醒了看自己走会难受,魏青言一等他睡着就起身出去了。
上次他和小北去地牢救诸葛云峰,打斗时无意间发现地牢的上方好像有玄机。
心里有了猜测,又回想起之前云峰曾经和他说过的暗道,于是就去了诸葛云峰房里,果不其然在他的床下发现了一条小道,竟然是连着地牢的。
来到地牢的时候,魏青言没有看到任何人,偷偷摸进诸葛智的房里,发现那里竟然也没有人。
在房里翻了很久也没有发现皇上要的圣旨,魏青言正想离开,却发现有人往这里走来,于是只好躲到了床下。
就这样,在诸葛智的房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找到机会离开。
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孙凤白看到完好的魏青言,就彻底地心安了。
“我在地牢看到了小北不离身的那柄软剑。”
魏青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孙凤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于是便将对方抱的更紧。
“青言,我真的很怕失去你!我很怕很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已经这么深了,等孙凤白发现的时候,对魏青言的依赖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昨天担心了一天,他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坐在那发愣,孙凤白现在已经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和身边这个人分开了,那么自己会怎么样。
“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
魏大将军温柔地安抚。
等到两人都安静下来,孙凤白想到魏青言说的暗道,
“既然诸葛云峰的房里有通到地牢的暗道,那会不会他已经跑了?”
“应该不会,那暗道没有任何血迹,干净的很。而且若是云峰从暗道逃走了,那诸葛智肯定会派人大肆搜索,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暗道,还让我通过。”
又是一阵沉默,这日一整天孙凤白都拉着魏青言的手不肯松开,魏青言也宠溺他的任性,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那温暖的手心,却一次又一次地安抚了孙凤白的不安。
小馒头好似又开始情绪高涨了,张嘴咿咿呀呀地叫着,孙凤白和魏青言一起教他说话,尽管他的调调还是不对,但是隐约已经能听出一点音了。
两个当爹的自然是开心的很,对着小家伙你亲一口我亲一口,结果把小家伙的脸都亲红了。
一切好似又平静了下来,可是就在此时在那高墙之内的当今天子,手里却拿着一封加急密函,气的脸色发青,几欲晕厥。
64.成亲,馒头叫爹
不多久,魏青言就被火速召进了宫,孙凤白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和魏青言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少的孽,这辈子才这么提心吊胆,还如此的多灾多难,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这个福他压根连影子都没见着。
低头恭敬地站在一边,魏青言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的地面,等着皇上发话。
“这个诸葛智,朕敬他是太傅,曾经对朕有恩,对他好了些,谁知道这些年来得寸进尺,残害忠良已经是死罪,如今竟然还勾结丽人,谋我崇国江山!”
身穿明黄色皇袍,年约三十的男人厉声喝道,因为怒极随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房间里响起茶杯摔碎声,魏青言依旧低垂着头,他知道这是上位者的刻意发泄,如果此时接话,反倒是愚蠢的行为。
“青言,边关加急报说丽人的大军正在迅速地向我国赶来,并且还拉拢了玉龙雪山的那帮蛮人。”
听到皇上叫了自己的名字,魏青言这才抬头,只是悄悄掠了一眼皇上的神色,便又立刻垂下眼帘。
“回皇上,丽国与我国之间有百卡塔河,就算速度再快,过那河也需要不短的时日,而且粮草也是大问题。”
“朕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个,但是你看,诸葛智那个老家伙到底都做了什么!”
一本奏折随着皇上的怒声被扔至眼前,魏青言弯腰捡起一看,脸色也凝重起来。
诸葛智凭借自己这么多年来搜刮来的钱财,暗地里大量收购江南的粮食,又依靠他在官员中的影响力,那批粮草此刻竟然已经被运出了关外,就等丽国那些人来用了。
“而且就朕的探子最新送来的急报,丽人已经过了百卡塔河,驻扎在河边修正。”
这一个又一个的情况抽紧了魏青言的神经,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现在才送来,这简直就……像是刻意而为之的。
疑惑地看了皇上一眼,发现对方正凝重地看着自己,
“朕现在唯一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
“皇上!”
双膝跪地,魏青言双手捧着刚才那份奏折,激动地叫了一声。
“这次,你一定要帮朕把这崇国的江山给守住!朕,真不能让老祖宗打下的江山到朕这里丢了!为了崇国的老百姓,青言,辛苦你了!”
上前亲自将魏青言扶起,崇国的皇帝赵靖又重重在魏青言肩上一拍,听到对方说出承诺之后,这才满意地走回书桌后,大笔一挥,写下了命魏青言为威武大将军,明日带兵前往边关抵御外敌的诏书。
“青言,朕一定会替你陈家报仇!你这次打了胜仗回来,朕会把诸葛智的人头作为你的贺礼。”
“谢皇上恩典!”
从皇宫里出来,魏青言脸上并无任何喜悦,他知道这次的战争凶险异常。
一想到诸葛智那个人,竟然还和丽人有勾结,魏青言的拳头就握的咔咔作响,真恨不得立刻去取了对方的项上人头。
孙凤白一直在屋子里坐着,等魏青言从皇宫回来一起吃晚膳。
华灯初上,外面的灯笼都被点亮,魏青言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院门外。
“青言!”
从凳子上站起,孙凤白激动地叫了一声,现在每次魏青言要出门,他都紧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