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叹了口气,不满地说道:“好!我答应你!要是有朝一日见到了时儿,我会好好待他!不过……”老妇人阴狠地看着琅璇易:“落房既然已经失败,便留他不得,你最好赶快收回椒图国,联合钦原,一起对付并封和白泽!”
琅璇易深深吸了口气,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了一眼老妇人,转身离开:“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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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见我?”无情的声音从落房口中说出,冷得能让人打颤。
太后缓缓抬头,吩咐殿中的宫女全部下去,亲自到了一杯茶递给落房,但是落房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接。
“落房,你该防的不是哀家。”太后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南祁月一走,太后整个人就苍老了许多。
落房冷笑:“你不应该见我,保不准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就留不下你了!”
落房无情的话让太后的身子猛地一颤,惊讶地看着落房:“你还在恨我?”
落房眼眸眯起,冰冷地说道:“二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恨你,你应该很清楚。”
“落房,你一直以为是我抢走了先皇,你恨我入骨,你把我的儿子当做先皇,但是你可曾想过,也许从一开始,你就误会了先皇?”太后无奈地叹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落房啊落房,我庆幸我自己的儿子能比先皇勇敢,他能为所爱的人抛弃皇位跟他走,而先皇,却只能够在每个女人身上寻找你的影子,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笑?”太后看着落房,眼中闪过的是恨意。
落房一怔,疑惑地看着太后:“胡姬,你不要用这种借口来骗我,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我要让你尝着失去丈夫又失去儿子的痛,你想死我都不会让你死!”
“哈哈哈哈哈,落房啊落房,亏得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的这张脸长得像谁?”
落房没有说话,看着那张自己恨了二十几年的脸,突然觉得心惊!
“他有那么多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全都是他心爱之人的替代品,包括我!你知不知道,每晚我与他同床共眠,他口中念得喊得都是你落房的名字!”
“你胡说!他根本没有正眼瞧过我一下!他的眼中全是你!他让你生了他的骨肉!”落房无法接受,眼中满是戾气!
太后无奈地笑着:“落房,他要是不正眼瞧你一下,他怎么会知道你的生辰是六月初八,怎么知道你最爱吃的是芸香楼的菜肴?又怎么会知道你善用左手,不喜君子兰?”太后一步一步走近落房,眼中满是哀怨:“你成婚那日,他在‘云霄殿’顶上坐了一夜,就是为了看着你的丞相府,他染了风寒,病了一个多月!”
“你胡说,你胡说!”落房一把揪起太后的领口,怒目圆瞪:“我已经答应不会杀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那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现实!他抱着我,口口声声喊得都是你的名字,把你喜欢吃的东西赏赐给我,把你的生辰当做是我的生辰!我是个女人!我也爱着他!但是他却把我当做了你落房的替代品!”太后已经歇斯底里,多年来的怨恨与折磨,让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嫉妒地快要疯了!
落房不停地喘着气,一把甩开太后,无法相信地摇着头:“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那你以为为什么他对祁月偏爱?就是因为祁月小时候与你亲近!”
三十年来的爱恋从那个被自己心爱的人宠爱过的女人口中说出,落房无法忍受,转身就要离开。
“他当时要是能像祁月一样,把他对你的感情说出来,他就不用到死都后悔地握着你给他的凤尾石!”
‘砰’坚硬的东西砸到地面的脆响,滚到落房的脚边,白瓷一色上是火红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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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恩?这个?是刚才在军营后面看到的,觉得很特别,就拿回来了。”
“我看看,上面的红色图案是什么?”
“应该是羽毛的形状吧。”
“果真是好东西,这东西我要了,你不会介意吧?”
“你要这个?”
“对,以后好送给喜欢的人,你要不要给它先取个名字?”
“凤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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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的颜色深深刺入落房的眼中,落房失魂落魄地捡起‘凤尾石’,脸上满是伤痛,许久仰天长吼:“南穆棠!”第八章:吓人的妖月
外面喧嚣热闹,爆竹声,烟花声响彻了整个白泽国的夜空,绚丽至极的景象让凤染辰舍不得一开双眼。离吻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凤染辰坐在屋顶上,享受着这个热闹又惬意的独处时光。
凤染辰躺在离吻的腿上,看着被烟火绽放的夜空,久未真正开心地笑过的脸上像是孩子一般,比那盛放的烟花还要灿烂。
离吻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却有一丝隐隐抽痛,如果他的染辰能开口说话,是不是能更快乐一点?
满脸洋溢着笑意的凤染辰不经意地看向离吻,却见离吻虽是笑着看着自己,但是眼中那一抹失落让凤染辰心痛。凤染辰缓缓伸出手指,抚了抚离吻的脸颊,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指了指天空。
离吻宠溺地笑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让我去凑那个热闹?不要说那些文武百官的歌功颂德了,就算是见到那个啰嗦的小神医,估计今晚都不要睡觉了。”说着。离吻刮了刮凤染辰精致的鼻梁。
凤染辰微微挑唇,秋水凤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拉着离吻的手,在他手心里描绘着。
“蓝倾?”离吻哑然失笑:“他这次可是抱得美人归,不但有个将军‘夫人’,还有个将军大舅子,更是有个将军岳父,估计这蓝倾短时间内真的应付不过来了。”
听见离吻的调侃,凤染辰温润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黯淡了下来,牵着离吻的手写了一句话,却让离吻心疼万分。
“染辰,不管你说不说话,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说话,我将会是第一个听见的人,你不说,我也还能听见你心里要对我说的话,我就这么一直等,一直等,等我们都变成八九十岁,你说还不好?”
凤染辰眯了眯凤眸,眼中满是惊讶,嘴角噙起的笑意,仿佛还是嫌弃似的,让离吻好笑地一把搂住凤染辰,大笑着说道:“你可不能怀疑你的‘夫君’,知不知道?”
凤染辰猛地从离吻怀里做起来,瞪大一双秋水凤眸:谁说你是‘夫君’?
离吻心领神会,连忙抓住凤染辰,重新抱进怀里,闻着凤染辰身上淡淡地兰花香,知足地笑道:“等白泽没事了,天下太平了,我们就可以带着汐儿走了,这次应该不会太久……”
凤云倾坐在最上方的位置,接受着百官的膜拜和吹捧,心里却是落寞不已。看着旁边坐着的封无忧和南祁月亲密无间,有说有笑,凤云倾心中酸楚,紧紧闭上双眼:慕容,你可对我有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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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封无恪,你能不能慢一点?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这马都快要被你骑死了!”妖孽的人儿现在完全妖孽不起来,看着封无恪心急火燎地鞭着马直往前冲,慕容望月简直就要气死了!
封无恪一边骑着马,一边回头朝慕容望月说道:“这件事情只有我们知道,必须赶快告诉凤云倾!”
“我没听懂!那个什么太后的派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就急成这样!”慕容望月跟住封无恪,淡紫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屑,什么椒图国要变天了,变了不是更好?不会来攻打白泽国和并封国了?为什么要这么听懂你慢慢想,急着去找凤云倾?
“你没听懂你慢慢想,我先去白泽国,你待会过来就是!”封无恪急忙说完,就加快速度朝前面奔去!
“封——”封无恪的名字还没有叫出口,慕容望月就觉得心口剧烈疼痛,紧接着就猛地一头栽下马,朝旁边的草丛中滚去!
“公子!你怎么了?”旁边正好经过的老汉看见火红的身影从马背上突然滚落,吓得立即大叫着朝慕容望月跑去!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叫,封无恪心中突然感到强烈的不安,猛地一拉缰绳,停住了坐骑,回头看向慕容望月,却没有见他跟上来。心里越来越惊慌,封无恪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没有见到慕容望月的人影,不禁心中一急,迅速朝来的方向奔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老汉看着滚落在草丛里的慕容望月脸上一片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痛苦地捂住胸口,急忙上前想要把他扶起来,却听慕容望月气若游丝地说道:“去找——去找前面的那个人……”
老汉一听,急忙看了看前面,没有一个人啊!慕容望月痛苦不堪地指着前面:“封——封无恪。”
老汉也不管了,急忙向慕容望月指着的方向跑去!
封无恪心中的不安不断在扩大,这妖孽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正在往回奔的时候,就看见一位老汉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老汉见到有人,赶紧喘着气朝封无恪大喊:“前面的公子出事了!”
封无恪大惊,急忙朝前面策马奔去!
看见慕容望月的马还在旁边,封无恪立即纵身跃下马背,看着四周,却在旁边的草丛里发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封无恪赶紧上前抱住慕容望月,只见慕容望月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封无恪心里一慌,摇着慕容望月慌乱地喊道:“慕容望月!你的药呢?”
慕容望月被封无恪一摇,心口更是痛得厉害,只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封无恪心痛不已:“药呢!”
妖冶的紫眸中满是痛楚,颤抖地伸出手指了指封无恪的马。封无恪惊诧:“你把药放在我那里了?”说着,赶紧放下慕容望月,跑去放着马袋子。
封无恪掏出一只小瓶子,急忙扯过旁边的水壶,跑到慕容望月身边,小心地给他喂了一粒药丸,用水合着让他咽下去。
过了一会儿,慕容望月惨白的脸色才缓缓有些好转,但是呼吸依旧不顺畅,脸上满是汗水。封无恪一边帮慕容望月擦着汗,一边没好气地大吼:“你把药放在我那里做什么!要是我没有回头!你是不是就死了!”慕容望月最近心痛病的频繁发作让封无恪心乱如麻,一种随时要失去慕容望月的恐惧深深地揪着他的心!
慕容望月刚刚缓过来,脸色还没有恢复,就开始嬉皮笑脸地跟封无恪调侃:“我不会死的,你不是回来了么?”谁知道啊,你骑得那可是我的马,是你自己没有分清楚抢了去好不好?
看着慕容望月一脸的无所谓,封无恪心中又气又急,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抱起这祸害,无奈地说道:“算了,我们还是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路!”
慕容望月被封无恪这么一抱,千层厚的脸皮居然‘蹭’地一下红了,低着头小声地嘀咕着:“其实我能走路的。”
封无恪眼神立即就冷了下来,把慕容望月吓得立即乖乖闭嘴,趁这机会好好享受一下这冰窟窿的怀抱~~~~~~
慕容望月是被封无恪抱进客栈的,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两个,封无恪则是从头到尾唬着一张脸,脸色比锅底还黑,而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则是闷在封无恪怀里偷偷地笑着。
这聒噪的人儿折腾了很久,才乖乖睡着。封无恪看着床上的慕容望月,眉头皱到了一起,心中有很多疑问等待着自己去解答。封无恪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慕容望月,自己不是不知道这妖孽的感情,自己也承认,这妖孽在自己心里已经不一般,但是一想到凤染辰,封无恪还是无法释怀,爱了十几年的人怎能说放就放?
看着妖孽熟睡的脸,封无恪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眼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最后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望月,你叫我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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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琅璇易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眼中满是惊讶。
落房淡淡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落寞:“我对你来说已经是没用的棋子了,大概这一次涧鸣关大败,你也会收回椒图国。我只是识趣地离开,不是么?”
琅璇易皱了皱眉,眼神幽暗地就像是一方无底洞,紧紧盯着落房有些瘦削的背影:“你要走只是为了这个理由?我没想过要从你手里拿走你的权力,你还是椒图国的丞相。”
落房转身,对着琅璇易莞尔一笑:“你重新见到了你的弟弟吧,兄弟相逢的感觉怎么样?”
琅璇易一愣,低了低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为什么问起这个?”
“琅璇易,我们合作,你是为了你的弟弟,我则是为了三十年的一口气,现在什么都回归到现实,这个天下你还要争?”
“你……”琅璇易疑惑地看着落房,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房叹了口气:“我怪了他三十年,到头来却发现他除了没有跟我走,已经把一切都给了我,你说,我还要争什么天下?”落房走近琅璇易,神色落寞地拍了拍了琅璇易的肩膀:“三十年我就一直作茧自缚,到头来,除了名利什么都没有。琅璇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夺这个天下,不过我劝你,最好多为你弟弟想一想,他想不想你做这些。有些事,你不想做,没有人逼你……”
琅璇易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欠我女儿已经太多,所以趁我还能补偿的时候,我要带她走……”落房说着,便向外面走去。
“你以为你走得了!”突然琅璇易眼中满是杀气,全身被黑色起雾笼罩!
落房笑了笑,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这是你自找的!”琅璇易迅速出手,一掌劈向落房!
“爹!”落无双正好赶到,看着落房白色的身影如落叶一般缓缓倒地,落无双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落房的身子,慌乱地去掩住不断从落房口中满出来的鲜血,泣不成声:“爹……”
落房笑着转过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表情的琅璇易,凄美地笑道:“多谢你的成全……”说着,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想要补偿父爱的代价!”琅璇易冷冷地看着落房,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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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这是到了哪里?”虚弱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落无双赶紧扶住那虚弱的身体,笑着说道:“双儿也不知道,或许是哪座山脚下,总之爹,我们已经离开了椒图国……”
落房缓缓抬起头,看向马车外的风景,苍白的脸上满是知足:琅璇易,放下一切才能活得更好,否则到头来。不一定能回得了头……
第九章:凤麟王能够重新说话
深邃的紫眸紧紧眯起,慕容莲精致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冷冷地开口问道:“这已经是最近发现的第几个了?”
“回盟主,已经是第五个了!”风门门主连无双脸色凝重地说道。
慕容莲揉了揉太阳穴,眼中满是疲惫:“花神宫和凤阁有没有什么消息?”
“听说花神宫和凤阁都遭遇这种事情,凤阁也是五个,而花神宫死了四个花使,接下来应该是轮到花神宫的第五个!”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惨案令人发指,三大门派相继有长老失踪,却查不到一丝线索!连无双开始着急,照这样的速度,对方只要藏在暗处,就能够对付三大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