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做。”
“啊咧好麻烦,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刚好我没吃饱。”
苏幕柽溜进厨房洗碗了,要是舒轻微说重新做他还不得累死。
他出来从冰箱里拿饭菜的时候,舒轻微不在客厅,应该是在卧室。
弄好了饭菜,进卧室喊他。
舒轻微拿着电话,“……嗯,知道了。”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他:“于北辰说晚上不回来了。”
他接过手机,“他住哪儿?”
舒轻微反问:“他怎么住你这?”
“怎么叫住我这儿呢,他也给房租的,刚好两个人。”
“那,那个女的怎么回事?”
苏幕柽将手机装进口袋,手没有掏出来:“同事啊,”脑子一转:“我跟于北辰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我想的怎样?”
“没,没怎样。”眼睛看向别处:“吃饭了,哎,你想肥肥他们了没,被锁在于北辰的屋子里,估计已经睡了。”
“嗯。”
舒轻微吃着饭,皱着眉头:“你就一个同事?”
“还叫了一个,她吃到一半家里有事就回去了。”苏幕柽看着他,给他倒了一杯啤酒,剩下的半瓶,不喝浪费了,“我对女人没
兴趣,你不要怀疑这个那个的。”
“我只是……以为……”
“没有就是没有,我宁愿找个男的也不会找女朋友的,你就别乱猜了。”
“你!”
“别动怒别动怒,干杯干杯吧。”苏幕柽端起小酒杯,“已经被掰弯了,你就别想着掰直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苏幕柽看着他,默默了将酒喝了,用手擦着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老头又不指望我传宗接代,不是还有你嘛。”
“要是我也不行呢?”舒轻微也将酒喝掉,看着他。
他闪躲着他的眼神,舒轻微的眼神里面透着莫名的光,那光让他不敢
直视,打趣道:“你不是不行吧?不会吧?现在医院这些技术挺好的,不行就去……治。”说到最后,舒轻微的眼神可以把他杀
死了。
“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别人不知道他行不行,他能不知道么,虽然时隔很多年了,但是他在他身体里面的感觉,那份疼痛酸楚与愉快,他记忆犹新。
舒轻微不说话,就用那种可以杀人的眼神看他。
“那个,这个,说了说着玩的啊。”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徐鞑来了没有?”
“哎?”怎么突然问到这个,“没有。”
“噢。”
徐鞑跟路笃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很久没消息了,也没有按约定地过来。
要是当时请半天假去送他就好了,也不用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分开了。
“小A呢?”
苏幕柽嚼着一块茄子,“上个星期还来蹭饭了,你问这些干嘛?”
舒轻微没有回答,说:“他哥现在在C市。”
他点头,小A跟他抱怨很久了,他哥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他说:“不挺好的么?你就不用门禁前回去了。”
小A抓着鸡翅在啃:“可是,很想他啊。”
他也在快两个月没见到面前这个人了。
挺想他的。
“C市,你以前说2月份出去,是去那里?”
他记得那边一直不太平。
舒轻微点头:“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很急?”
每次重大新闻都在那个城市,风云涌动的,黑道很多,而且官场也是动动荡荡,从来没有安定过。
“非常重要。”
“能不能……算了,什么时候回来?”
“过年前。”
“那,你生日之前吧。”
“27岁生日?”
“是啊是啊,庆祝你两天后28。”
“28……”舒轻微喃喃这个数字,看他一眼,说:“真的老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苏幕柽说。
“花么?”
“那,草??”
“吃饭。”
吃完苏幕柽窝进厨房洗碗,舒轻微进了他的卧室玩计算机。
他觉得奇怪,想问他你不回去么?
又想着,现在连三个小狗都不在他身边,回去就是个空荡荡的大屋子,在这里睡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去于北辰的房间睡。
于北辰跟谁去疯了?
刷了碗出来,舒轻微站在小小的客厅,指着外面的阳台问:“哪一条是你的毛巾?”
“蓝格子的,干嘛?”
“洗澡。”
“噢。”想了想:“左边的沐浴露是我的,左边的洗发水也是我的。”
“嗯。”舒轻微走了两步,扭头,“牙刷呢?”
“左边的我的啊,”苏幕柽敲了下头,“上面有新的牙刷,我前两天买的。”
“嗯。”
舒轻微进卫生间洗澡,他擦茶几,扫地
,擦地板。
搞定这些,腰都直不起来了,舒轻微还没有出来。
敲门,“你别再里面闷坏了。”
门从里面拉开,舒轻微的脸露出来,“给我拿睡衣。”
“你穿于北辰的吧,你们差不多高。”
“不要。”
“好吧。”苏幕柽进卧室拿自己的睡衣给他。
舒轻微拿了睡衣又拉上了门。
“又不是没看过咯……”
门突然被拉开,舒轻微:“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说,你快点洗啦。”
舒轻微洗完澡坐在计算机面前玩,他就拿着睡衣去洗澡,洗完澡走到门前:“我去于北辰卧室睡,你去睡吧。”
舒轻微站在床沿桌子边,我去那边睡。“苏幕柽扯着睡衣的带子,”时间不早了。“
舒轻微依旧说:“过来。”
他走过去,看着桌子上面的一沓纸,档类的东西。
“什么?”
文件上面都被另一沓白纸盖住了,只留下签名的那块。
“每张都签字。”舒轻微将钢笔递给他。
“这是什么啊?”
“你先签,签完了再说。”
“你不说怎么签?”
“你先签。”舒轻微的脸上渐渐表现出不耐烦。
“不签。”手伸过去想看到底是什么,却被舒轻微拂开了。
“让你签字的是我。”
所以不会骗你。
是么?
苏幕柽接过钢笔,一张一张地掀开,一张一张签字,差不多签了二十多遍自己的名字。
签完放下笔,舒轻微说:“你的字一如既往地丑。”
他抱着胸:“说吧,到底是什么?”
“睡觉吧。”
“你先说,你说了签完说的。”
因为是舒轻微,他让签,他就签,因为是舒轻微,他知道即使是骗他,他也甘之如饴,因为是舒轻微,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相信
,会照做。
谁叫他是舒轻微呢。
“我不会骗你。”
苏幕柽再看一眼那些档,闭了闭眼睛:“睡觉了。”
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躺进里面,然后闭上眼睛。
68.
舒轻微在他身边躺下来,看着他闭着的眼睛,关了灯,问:“很累?”
他眼睛没有睁开,闭着眼点点头。
床是双人床,却不大,前些日子徐鞑于北辰在这里睡他都不觉得拥挤,舒轻微一躺下来,那种压迫感就扑面而来,胳膊贴着胳膊
,腿挨着腿。
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舒轻微侧过身,将手搭在他的腰上,苏幕柽整个身子一顿,吓得忘了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却看见舒轻微的眼睛是闭着的,下巴上
面还有青色的胡茬,抿着的嘴唇,挺直的鼻梁,长长的睫毛。
这就是他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的人呐。
在还是最初的时候,抱着自己睡觉,给自己洗澡,会哄自己开心,给小时候的自己买很多好吃的,教他识字读书,让他学会什么
叫做喜欢,什么叫做爱情,在无数个黑夜里他偷偷睁开眼睛,盯着这个安静美好的面容,像现在这样。
呆呆地屏住呼吸盯着他的脸,反应过来时心虚地撇开眼睛,幸好对方没有在这种时候睁开眼睛,他闭上眼睛,舒轻微的胳膊收紧
。
他闭着眼侧过身,面对着舒轻微,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伸出手,也框住他的腰。
舒轻微在他头顶深深的吸气,呼吸摩挲着他的耳廓。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了,但是眼睛睁不开,想去摸手机看时间,碰到另一边,没有人,外面好像有哗啦啦的水声,
手机没摸到,迷迷糊糊地又没有意识了。
感觉到床向下馅,接着挨着自己的是一具暖暖的恰到好处的身躯,没有多想手脚直接缠上去,头在上面蹭来蹭去,不一会儿腰被
死死的搂住,两条腿被夹得很不舒服,有自己的意识,却是睁不开眼睛,用手推,应该是胸膛。
“别乱动。”
听出来是舒轻微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不耐。
睁开眼睛。
舒轻微捉着他的手从他的胸前拿下来,那个人却是无意识地手抓着他的胸膛,嘴巴还在上胸口蹭过来蹭过去。
所以苏幕柽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一方面是因为天没有亮,一方面是因为他现现在的姿势。
动了动腿,大腿根摩擦到什么硬硬的东西。
耳边听到的喘气声,再动了动腿,苏幕柽一下子脸黑了。
幸好什么也看不见。
舒轻微按住他的腿:“别蹭了。”
知道知道,不是没有动了么?
“头也不要动。”
苏幕柽点头,声音沙哑:“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纠结了
,如果腿不动,一直顶着……
舒轻微也没有动啊!!!
“让我……动一下。”犹豫了半天,他吞吞吐吐地开口。
“嗯?”
“你腿……不要……不要夹得……那么紧。”最起码留个地儿让他把腿拿出来啊啊啊,谁愿意顶着这个东西,还一直不下去的东
西啊!
“……抽筋了,动不了。”
苏幕柽自己动了动,抽不出来,“抽筋要站起来,站一站就好了。”
“所以……”舒轻微一直抓着他的手,“站错地方了?”
苏幕柽闹了个大红脸,能不能这么大了不要说这样的冷笑话?
“大晚上的发什么情啊啊啊,我腿酸了!”
舒轻微腿动也没动,拉着他的手一起在他的腰间,嘴唇放在他头顶:“难道要白天发?”
“……”
“不是你乱动,会这样吗?”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我……”我睡着了怎么知道啊?!
“不要说话!”
话没说完就被舒轻微厉声打断。
“干嘛?”都不让人说话了!
“你的嘴……”
我去!!嘴唇也就贴着你的胸口啊,怎么就不让人说话了啊!
胸……胸口……
苏幕柽脸上的热度透到舒轻微的皮肤里。
“你脸好烫。”
他动了动头,抵开舒轻微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也是那么地有神,舒轻微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脸上摩挲。
“那些……是什么意思?”
“嗯?”
“产权转让。”
舒轻微停下手,头发遮住了眼睛,良久,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什么。”
怎么可能一点也看不见?
根据上面的只言词组,也能猜出一点,“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还会,”苏幕柽的腿在他双腿之间,伸手那只没有被舒轻微抓着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手下的人闷哼了声,试着移动自己的
腿,手一动,撑在床上支撑自己上半身的力量就没有了,头靠着柔软的大床,看着他:“还会回来吗?”
“……”并不是完全黑暗,他还能看见舒轻微的手的移动,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不清楚。”
他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听到他说不清楚的那一霎那,他就拿开他的手,两只手框住他的脖子,朝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舒轻微曾经说过,他希望自己毕业能回来,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既然是家,为什
么不回来。
他一口咬在舒轻微的嘴唇上,看着他,“……不回来?”
铁锈味在嘴唇上蔓延,舒轻微伸出舌头舔了舔,双腿间的两条腿越来越不安分,使劲地蹭着,他两腿一张,放开他的腿:“别闹
。”
苏幕柽手按上去:“……不要。”他看着他:“这里是你的家。”
所以,你也要回来。
“已经不是家了。”
“……”苏幕柽不再看他,慢慢向下退,舒轻微的上身本来就没有穿衣服,下半身穿着睡裤,扒掉睡裤和里面的内裤,嘴巴张开
。
“唔……”舒轻微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苏幕柽却不轻不重地咬他。
“起来!”
都这样了还逞能?他眨眨反酸的眼睛,伸出舌头。
一觉醒来,阳光刺到眼睛,用手挡住的同时,听到脚步声,和于北辰刺耳的声音:“你也太能睡了吧?!就算是周末也不用睡到
太阳下山了!”
外面的只是夕阳。
“舒轻微呢?”
“你说咱哥?不知道呀,我七点就回来了,你还睡得死死的,房间里面没人,你怎么把球球他们关在我房间,床单都被抓破了!
!!”
苏幕柽扶着腰:“头有点疼,我再睡会儿。”
“要不要紧?”于北辰走过来摸着他的额头:“发烧了?”
“抽屉里面有药,帮我端杯热水过来。”
身体清爽,应该是清理过的,腰很酸,头也有些疼。
他看向窗外,夕阳透过透明的窗子映照进来,温暖中带着丝丝凉意。
苏幕柽一下子从床上翘起来,抓着手机拨号码穿着衣服,于北辰从外面端着热水进来,“你要干什么?躺好。”
手机关机,关机。
裤子没有穿好,抬脚一走,被绊倒在地。
眼泪哗哗地就流出来了。
于北辰吓了一跳,热水刚好放在桌子里,准备拉开抽屉找药的手顿了顿跑过去扶起他,“怎么了?怎么了?我靠这是真的,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