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番外——紫续

作者:紫续  录入:04-15

沈承晔怎可能容忍得下对他而言是一个卑下如蚁类的人管他的事,打得左羿祈满身是血,也是两人相遇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放下狠话以后遇见也不会手下留情,只会一次比一次更狠。

伤势过重的左羿祈不得不住院疗伤,事情也跟着闹大,左家跟校方讨公道,最后沈承晔无所谓的转了学,每日通车到外县的高中上下学,那年已是要升高三的暑假了。

出院的左羿祈听到消息很伤心也很愧疚,他会被打都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引起那人的注意,希望对方能多在意一点他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时悄悄的将崇拜的心情转变成爱意,开始有了不该存在的独占心态,可是那人是个偶像,是人人崇仰的存在,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他一个人的。

每一日补习班下课后,左羿祈都会到沈承晔的住处附近徘徊着,可是他的卑鄙行为已为对方带来了伤害与麻烦,让他没勇气出现在对方的眼前,又是回到以前偷偷摸摸的日子。

或许是时日相隔过久,当他因为寒冬感冒没忍住咳嗽声,被正要踏进公寓大门的沈承晔注意到时,那人除了冷冷斜睇他一眼外也没多说什么,转头便走进去了。

看见一丝丝希望的左羿祈可开心了,只要是没补习的日子,他一定都去车站等人回来,不管有没有等到人,或是对方冷寒着脸对他,他都甘之如饴,当然他也不敢再开口管对方的私事了。

只是久了,他仍是沉不住气想管沈承晔的事,尤其是那人援交赚钱的事,他更是忍不住的再度插嘴了,对方当然恼火了,但这次没打他,而是彻底的漠视他的存在。

之后不论他如何的卑求,如何的纠缠于人,对方只是将他当成空气完全不看一眼,甚至连个轻蔑的眼神也不给。

痴痴的,他每日都在那人的住家附近等待着,日子久了也不得不绝望,那人再也不可能会看他一眼了。

高三甄试时,他选的北部大学如预定的过了,而他更如没了魂的躯体过日子,就在他痛苦于无法修复两人关系时,父亲说出了调职的事,而他也作出了决定。

离开。

但他不愿就此轻易的被遗忘,所以他下了决心要作出一件令对方难以忘怀的事……

真烦。

沈承晔看着眼前经常来店里烦他的没用的议员之子,碍于老板的交待,他只能一再压抑着怒火。

对方没动手动脚,他还能忍,如今都被人摸上腰侧,他当然是直接一脚踢上对方的命根子。

沈承晔是不知道那一踢有没有踢断对方的罪恶根源,不过他知道那一踢惹上了甩不掉的麻烦。

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对方也没诉诸法律,反是请了不少流氓去店里闹,老板只得苦着脸叫他回家休息一阵子再说,走在回家路上被人围上,纵使他身手再强,一对众下也是要挂彩。

沈承晔回到住处,拿出药水消毒被刀划出的长长口子,浅浅的是不用缝,只是一直流血不擦药还是不行。

拿出止血粉洒上,沈承晔明白今日不过是对方猫捉老鼠小游戏的开头,不过他也没兴趣去管对方究竟是要报复到何种程度才想收手,无法招架时大不了换个地方生活而以。

没工作的沈承晔又是过着沙发电视的生活,直到他发现家中的泡面吃完不得不出门时,才拖着拖鞋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去。

才出公寓大门没多远,就又被上次同一伙人给堵上,沈承晔这次已是有备而来,迅速抽出预藏于身上的一把大马士革钢制的短刀应敌。乖乖伏手就范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就算要挂彩,也不能只有他一人。

对方带头先是讶异了一下,接着带着一抹阴笑招着众人一起上,十多人对上一人大打出手,不过打没多久,原本游刃有馀的多方,见沈承晔简直是不要命的疯子打法,只管打不打得到人,完全不管身上是否被打到,出手快又狠厉下,不仅气势上渐被压制外,加上上头的交代不能让人受到过重的伤害,越来越趋向劣势。

一群人身上处处挂彩,尤其是多方的人甚至有人被划至几乎见骨,带头的人不禁萌生了退意,出声要人退后慢慢拉开彼此距离喘口气。他们也不过是拿钱替人办事,可没必要为此送上大伙的命。

早杀红了眼的沈承晔,向来冷漠不带笑的容颜,此刻竟带着极轻的笑意,也不管自己身上已染红的衣衫下的伤口下有多少处,再度逼向对方,大有不让人轻易退走之意。

人多的一方见唇边噙着阴冷嗜血笑意的沈承晔,不自觉的感到胆寒,带头的站在前头暗打手势要人先带伤势较重的先退走,心头不禁苦笑这钱还真难赚。

就这样原本十多人只剩三、四个应付沈承晔,带头的很想快点结束这次赔本的行动,希望沈承晔能识相主动停下,但对方不仅不见疲意,还有越加狂暴之势,不禁心头起了怒意,下手也跟着重了。他可是靠这吃饭的,也算这一带有点名气的人,想要他轻易认输是不可能的事!

加班到此刻要回家休息的左羿祈,开着车远远的就见到几乎全身是血的沈承晔,正在人行道上与人砍杀,一个皱眉,脚下踩着油门转动方向盘疾速的冲向他们前去,顺利的让他们因他的突然而至停下动作,左羿祈一个煞车踩得都快冒烟了,探身到副车座右手迅速打开车门,拉住还想再动手的沈承晔的手臂,一把就将人扯入车内,门关上按下中控锁也不管人有没有坐稳,一手快速转动方向盘,一脚踩油门便快速向附近医院方向前去,没心思再去理会被他丢在车后的那几人了。

一路上两人无语,到了医院左羿祈立刻挂了急诊,沈承晔几个较深的伤口缝了几针,包好身上的伤口打了针后,再拿个消炎止痛药两人就离开了医院,依旧是一路沉默到家,左羿祈将车停在沈承晔住处附近,沈承晔自顾自的下车,什么话也没说,左羿祈也没开口,只是将车子熄火拔出车錀匙跟在人后头走着。

沈承晔在门口停了一会没动静,左羿祈也没开口或离去,就继续站在原地,良久沈承晔才动手掏出口袋中的錀匙打开家门走进去,左羿祈在后头也没问主人的意思,跟着前头的后脚踩进屋内去,还顺手的把房门关上。

沈承晔也不管跟在后头的男人要作什么,全身包满绷带的他也不好洗澡,走到卧室换下染血的衣物,随手扔进垃圾桶后,也不管正饿着的肚子,就直接到客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完全将左羿祈当成会走路的摆设而不看一眼。

左羿祈也不引以为意,直接就参观起这间屋子内景,还走到厨房开冰箱看,一开居然是暗的,连电源也没插上。

关上冰箱门,左羿祈探身到冰箱背面,自动的找了插头插上,穿过客厅时望了仍在看电视的沈承晔一眼,便走到玄关穿上皮鞋出去了。

看了近半小时的电视,因为晚间过量的运动,沈承晔也没了出去的兴致,心想着明早再出门去找东西吃,关掉电视站起身到厨房倒水吞下药,就往卧室走去要睡了,结果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才警觉到他竟大意的忘记去锁大门。

还以为是晚上找碴的那伙人不甘心要来报复,就见左羿祈面无表情提着一袋塑胶袋走进来关门脱下鞋子。

沈承晔见状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冷着脸站在原地看着人动作着。

早看惯这张冷脸的左羿祈,大摇大摆的就走进厨房去,沈承晔不想理人想做什么,推开卧室的房门就走进去,门才要关上,左羿祈像是料定会是这样情况似的,已经一只大手顶着房门道:「吃点东西再睡。」

沈承晔垂眸瞪着碍事的那只大手,却无法将之赶走,受了伤的他力气早减了好几分,明知对方未尽全力一样僵持着不愿放,左羿祈不想用暴力强迫人就范,只说道:「我把买来的菜和汤摆好就走,你等会出来吃。」

接着左羿祈松开手,走到厨房去翻盘子和汤锅出来,一一弄好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就离去了,但锁紧房门的沈承晔听到外面关门声响起,只是闭上眼休息,连起身到外头确定门是否上锁也无。

清早,沈承晔就被饿醒了,加上昨晚失血不少,起床后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还有些昏沉也就懒洋洋的,微微摇晃着脚步走去浴室作简单的盥洗。

走出浴室的沈承晔随意披上一件宽松的短外套,拿起床头上的皮夹放进口袋就要出门去了,没想到关上大门正要用钥匙锁上时,听见声响转头望去却见左羿祈正从电梯口走向这边来。

沈承晔对这不受欢迎的客人冷道:「你真烦。」

左羿祈没回应,只是用着没提袋子的另一只手把嘴上叼的烟拿下捻熄,接着像是没听到对方说什么话一样,没表情的缓缓道:「开门吧。」

可是眼中表现出的却是势在必得的执着,如同十年前一直跟在他身边转个不停的牛皮糖眼神。沈承晔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力气之大连手臂上的绷带开始微泛红丝。那是一段他一辈子都不愿再忆起的回忆!

对方不动不代表自己就不能动,左羿祈完全当作对方已同意一样,让人连反应的时间也没给,直接就伸手快速夺过对方手中紧握的錀匙要打开大门,发现门没锁便直接率先走进去,脱下鞋就往厨房去了。

看到桌上完全未动过一口的菜肴和鸡汤,像是已预料到般,脸色未变的先整理自己带来的二大袋塑胶袋里的东西。

一大早他就先去菜市场一趟,接着又去超市买了一些厨房用品。他边整理边看看是否还有缺什么要补的,下班后要带人去换药时再一起买回来。

量了一杯米,左羿祈先把米洗净煮稀饭,便找出垃圾袋装进桌上的隔夜菜,打包好后围上早上新买的围裙就开始准备今早要配稀饭吃的菜。

趁着空档,左羿祈翻出厨柜里昨晚看到的炖锅,刷洗干净后,从冰箱捉出早上去菜市场买的新鲜鳗鱼洗净切段放进去,再放入配料炖煮成当归鱼汤。

当归是补血的好药材,鳗鱼蛋白质含量丰富还有多种营养,对受伤的人来说是很好的滋养品。

关掉炉火,左羿祈盛了两碗稀饭在桌上放凉,抽张纸擦乾手后便到客厅去看人有没有进来,往外走了几步看到人窝在沙发的一角看电视,左羿祈算是松了一口气,对方没有直接出走,让他省了很多力气。

可以的话,他并不想强迫这人作任何一件事,他想要的,只是希望对方能接纳他的存在,希望两人能像朋友般相处着,其他的,他不会去想,也不能再想了。

左羿祈转身回到厨房炒了二样简单的青菜和一盘红烧牛肉,只是放置于炉旁。

摸了下碗底知道稀饭凉的差不多,左羿祈到客厅要人来吃早饭,可想而知人是动也不动,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坐着。

左羿祈看人没动作,回厨房去把餐桌上的菜都端到客厅的桌几上,又返回去把两碗稀饭和筷子端来放,然后坐在人斜对面的矮小的塑胶凳上,端起碗道:「吃吧,你吃完我就走。」

说完话的左羿祈开始伸手挟菜吃,吃了快半碗,沈承晔仍是看着电视不动手,左羿祈抬眸望着对方道,「原来你希望我在这陪你。」

毫无起伏的语气,听在沈承晔耳里却像是讽刺一样,马上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狠瞪人一眼,一脸怒意的端起面前的碗来吃,左羿祈见人吃完粗鲁的放下后,便起身整理着桌面和厨房。

在厨房洗完碗盘后,左羿祈走到客厅对人道:「中午要吃饭时,电锅里有饭,你就将餐桌上用保鲜膜封好的菜入锅炒热配着吃,炖锅里有鱼汤,对身体很好要记得喝,我会帮你锁大门,錀匙晚上再还你。」

听到錀匙晚上才要还,沈承晔立刻站起身一脚就踢翻面前的桌几,一身的戾气就像要与人干架张显着,再也忍不住满腹的怒火对人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带我去医院一次,就要管我一辈子吗!」

左羿祈知道对方迟早会生气翻脸,早有心理准备的他,表情不变的望了一眼地上四脚朝天的桌子,没多说什么话,顿了一会便离去了。

见人话也不回的走了,沈承晔只能把怒气全出在眼前倒地的桌几上,胀红着脸狠命的又踢了好几脚才大喘着气坐着,可是这一连串的事让他连看电视的闲情也没了,最后只是死瞪着地面,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怒气。

下午三、四点时,沈承晔听到大门的声响,一张好不容易缓过怒火的秀丽容颜,再度迅速绷起。

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左羿祈进门只是在经过客厅时,望了人一眼就往厨房去,看到桌上原封不动的三盘菜,只是默默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置于一旁的餐椅椅背上,卷起袖子动手将菜热好,再盛两碗白饭置于餐桌上。

到了客厅左羿祈出声要人来吃饭,沈承晔冷沉着脸色完全不理人,左羿祈看了一眼角落已经被踢坏一支桌脚的桌几,平静道:「你希望我强拉你去厨房吃饭吗?」

「我希望你快滚。」

「吃完饭,到医院换过药我就会走人了。」

沈承晔站起身冷道:「你想演老友相遇戏码你自己去找别人演,别来烦我过生活,最好是一辈子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顿了一会,左羿祈仍是波澜不兴的语气,「昨日并不是单纯的街头干架,而我能帮你处理好昨日之事,如何?」

沈承晔闻言眯起清冷的双眸,霍的前进一把就抓住男人的领口,「你找人调查我的事?」见人沉默不反驳,怒极道:「你给我滚出去!」接着奋力就拉人要推出去,左羿祈抓住人纤细的手臂制止道:「你确定你有足够的能力反抗我或是解决在酒吧惹下的麻烦事吗?」

听到这如挑衅的眨低之话,沈承晔右脚一抬下狠劲直接踢向对方的小腿上,拳头一握就是全力打在对方的腹部,还想一拳击向对方的脸面时,左羿祈从静待挨打的局面主动出手接住对方的手势道:「脸不能打。」

算是稍稍恢复理智的沈承晔,冷着脸回到原本的沙发位置上坐下,屈着身体不语也不动了。

从十年前他就拿这男人没法子,此时简直是十年前的情景再现,对方仍是任他打骂不回手不离开,只是现在懂得要求不要打脸了,而且更加的难缠让他推不开距离。

但他一点也不想再重新经历十年前的事,一点也不!

左羿祈见人回到沙发上,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进到厨房里,动筷挟了一些菜在两碗白饭上,便拿了二双筷子一起端了出去,将一碗饭菜递到沈承晔的面前,放软口气道:「你也知道我以前有多崇拜你,偶然的巧遇加上看见你受伤,一时没多虑就管起你的事,一心希望你能平安的过日子。你放心,我不会一直缠着你不放的。」

听到这话,沈承晔心中不但没比较好受,反是一瞬间莫名紧缩,只是脸仍是冷然而没变化,「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左羿祈微点头道:「我会的。」

沈承晔放下屈在沙发上的双腿,接过饭低头静静的吃着,左羿祈转身坐在早上的位置上跟着吃饭也不说话了,沈承晔吃完饭便起身把碗筷拿到厨房的洗碗槽去放,接着就进去卧室拿了衣服到浴室去,把身上的绷带拆掉后,痛快的洗完澡,穿上衣服一身舒爽的出现在客厅,左羿祈见人手臂上缝的伤口没碰到水,才小松了口气,将大门錀匙还给人后,拿起外套便说道:「出门了。」

左羿祈走在前头,沈承晔默默的跟在两步后不说话,两人一路无语的直到医院擦完药上车要回程,左羿祈看着已完全暗下的天色道:「你想吃什么当晚餐?」望了一眼后照镜中后车座的人一眼,见人看着窗外的景色完全不说话,左羿祈低头发动车子,将人载到一间宁静的日本料理店去。

进了大门是一位穿着日式和服的优雅年轻女接待员,左羿祈开口要了一间私人小包厢后,便跟在接待员身后走着,到达包厢处,下午近四点才吃过饭的左羿祈,点了二份份量轻,菜色清淡的定食。

沈承晔看得出左羿祈是这里的常客不然就是关系匪浅,光是一进门那小姐的笑容明显的扩大,就让人容易的猜到,不过这又与他何干。

仿日式布置的相当典雅的空间,该是能让人放松心情用餐的空间,却是除了点餐送餐时的侍者声音外,两人仍是气氛凝重的无语直到用完餐。

推书 20234-04-15 :压倒妖孽 下+小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