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有够悲哀的,我只能同情他两把。
许小姐十分忙碌,一直在人群间周旋,我也乐得轻松,靠在角落和bie瞎聊。
我的视线间或会朝Sho那边看上两眼,都是不经意的。再一次扫到那边时,发现他也看到了我,目光里有些许惊讶,大概是没想
到我也会在这里出现。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一个穿着清爽蓝色衣裙的纤瘦女人走了进来,她两手交叠在腹前,拿着一款精致小包,微微喘着气。
她一点都没有变,干净的脸上只略施了粉黛,看着依旧清瘦,水蓝色的裙子很配她,耀眼又吸引人。
就好像一片清净的海水流入了混沌的河流,她太过特别,许多人都在看她。
污浊中的我,视线再也离不开她。
一身白色正装,英俊潇洒的司铭笑着迎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当着众人的面,宠溺地问她“怎么这么晚”,她温柔地整理着司
铭的领带,几句细语便让司铭露出更为高兴的笑容。
就像是在我眼前表演他们的幸福一样,我麻木地吐出口气,低头看了眼自己打得整齐的领带,下意识还是用手扶了扶,扶完又觉
得空落,便把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上,用右手抵住额。
“你怎么啦?”bie难得地关心起我来。
我很好,我没事。
“你觉得司铭和我比,谁比较好。”我看着远处微笑着的英挺男人。
Bie也看向那边,两眼一阵放光,色咪咪地转回头:
“他!”
见我受打击,他立刻安慰到:
“我是说他的地位比你厉害啦,可是他年纪比你大啊,都四十多了,没你有优势,是我肯定选你。”
他这安慰没起到多少作用,我反而觉得更消极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现在可是风光得很。”我说。
Bie不以为然地咂了下嘴:
“虽然他是挺帅的,不过我却不想打他主意呢。”
“为什么?”
“因为他一看就是个直的啊,这种有难度的我才不想浪费精力去挑战。”
我纳闷了:
“我也是直的,为什么你就不能也这么想。”
Bie坏笑着打量我:
“你嘛……不像。”
“这话怎么说?”
“你看着像直的,内里嘛,难说。”Bie像个小狗一般撅起鼻子,然后探到我身上闻了闻:“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我真怀疑他是狗投胎过来的,我也闻了闻自己袖子,实在闻不出他所说的同类气息。
难不成是和Sho睡了两次的关系,所以也沾上他的味道了吗?
和Bie的谈话还是没能让我愉悦起来,我的目光还是跟着场中那道蓝色倩影在移动。
越看她,我越难过。
我说:“我去外面吹吹风。”
Bie虽然年纪还小,却很懂得人情世故,他看出了我的阴霾,只半开玩笑地损了我句“装什么深沉,真无聊”,便自然地走去了
别处,很快和一个帅哥聊起天来。
我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直接朝外面走去。
Chapter 10
在外面吹着细风,感觉比里面舒服很多。
没有熏人的浓郁香水味,也没有嘈杂的人声,只有前面水池里的喷泉飞溅出来的凉凉水滴,溅到手上时,能清晰地感到刺冷的凉
意。
早就知道我爱的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我原本是不该难过的。
可是心不免还是痛了起来。
她曾经也是我的妻子。
是我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
我潦倒地站在这里,细数着和她的过往。
记忆太好是悲哀的,我宁愿赶快忘了她。
可是我做不到。
我曾经拥有过她,想到和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觉得心酸。
风渐渐大了起来,把我的领带吹向一边,我没有去整理它,任它东倒西歪。
我清咳了两声,从口袋里掏出烟,然后摸到另一只口袋找打火机,心里斟酌着是否要许小姐说下先回去的事。
这样做多少有些不礼貌,我也有点犹豫不定,就在我摸打火机的时候,身后突然蹦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硬物落到地上。
回头对上一双惊诧的蓝色眼眸,我蹙眉转了过来,看了眼地上掉落的打火机,然后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谢了,正好我没带。”
等到和Sho纠缠到旅馆的床上,我才略微清醒了点,思考着为什么又和他发展到这种地步,明明这次没有吃药,可是身体却还是
有了反应,急着想发泄出去。
好像每次见面都会上床,难道已经成了条件反射,见到他就会勃起了,所以就连聊天都成了可以省略的东西,完全不需要其他多
余的步骤,直接到床上用肢体交流。
我不知道他刚才站在我后面多久,他说我看着很难过,他喜欢看我这样示弱。
我觉得他应该有某种强迫证,只对被伤过心的人才特别热忱。
是个怪胎。
其实他对我感兴趣的理由是怎样都无所谓。
我寂寞,他多情,我们滥锅配滥盖,搅到一起倒正好。
在床上热情翻滚了有一会儿,两人都是气喘吁吁,sho一个翻身压到我身上:
“让我上。”
我伸手抓住他胳膊,用力一拖,他便栽倒下来,我没有废话,直接翻到他身上,用腿压住他的,制住他的反抗,喘气:
“等你羽毛长齐再说。”
Sho再用力,没能挣脱,也是大口喘着气,眉梢眼角带着湿意地瞪着我:
“我要再赌一次!我不信了!”
真是个固执的性格。
“废话真多。”
我有些不耐烦。
手掌贴上他的腰际,把他的腰带粗鲁解开,然后连同内裤一同扯了下来。
略微勃起的下身很快跳了出来,仿佛诉说着主人的欲,望,我有些惊讶,随即坏笑地看向他。
深蓝色的眼眸掠过一丝恼怒,我手正抚在脖子上,能感觉到他的脖子逐渐发起烫,连同脸颊也一并红了起来。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我的做爱经验或许不如他,但其他他就差的远了。
他给我按下身下无法挣动,最后只能妥协地把细瘦的腰身贴向我。
Sho的嘴唇很薄,形状很好看,在灯光下,上面结着一层粉色的水润,不如bie的红润娇艳,却也清淡诱人。
肩部的线条流畅漂亮,不过还是青年阶段的青涩,没有我的来得结实宽阔。
他微微抿着唇,视线毫不掩饰地盯着我,微怒的灵动眼眸好像在说:
“你如果敢对我粗鲁就试试看。”
蓝色的眼眸,水澈动人,让我想到了今晚那一抹牵绕心怀的海蓝色,不再言语,不能自已地俯身压了下去。
“喊……喊我翔。”被我压在身下律动时,他费力地喘着气说道。
我不喜欢在做爱中途说话,拉住他无力挂在我肩上的胳膊,让他离我更近了些,凑过去吻上了他,把他多余的话堵在口腔里。
他不满地摇了摇头,没能挣得开,索性搂上我的脖子,和我深吻起来。
舌头湿润地搅在一起,舔滚翻舐,纠缠得难解难分,下身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我用力地顶撞着他,听着他韵律地哼声,仿佛不着
调的歌曲,不动听,却也搅得人心痒。
我们的身体算是很契合的,由于之前细心地上过润滑油,他开始只不舒服了一会儿,然后便有了感觉,腰身配合地朝我送过来,
在我顶送的时候,他也会挺起腰,一上一下的动着,臀部包裹我的地方湿润得像要有液体流出来。
他身上留了很多汗,皮肤上亮晶晶的,光洁又白皙,我着迷地上去抚摸他,听到他发出舒服地哼声,手上动作便刻意加大,他很
有反应地大声呻吟起来。
他的主动和敏感让我十分激动,下腹跟点了火一般,关键部位滚烫得要命。
像是被我的炽热灼到一般,他猛地打了个激灵,然后难受地动着腰,催促我快点。
“是谁之前口口声声喊着要做top的。”我调侃他。
Sho恼怒地瞪着我,秀致的眉毛皱到一起,薄薄的嘴唇咬在牙齿下面,很可爱的模样。
像是觉得反驳我很多余,他将头撇向一旁,赌气般的不理我。
漂亮的脖子露到我跟前,光洁又纤细,我伸出舌头在上面舔着滑走,满意地听到他痒得受不了的求饶声。
再次和男人滚到上床,让我很迷惘。
手机在震动,是许小姐打来的电话,可是我却不想接。
也许就像Bie说的,我骨子里其实早就有喜欢同性的倾向,以前一直隐藏着,没有觉醒,是身旁这个躺着的家伙把我的潜能诱导
了出来。
记得某位名导演曾说过,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我心中隐藏的这座山是不是已经露出冰山一角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尝试做爱,之前两次我都没有觉得什么,顶多就是考虑下安全问题,可是这次却有点不一样了,我开始为
自己的改变反思起来。
我想了很多,心下有些慌。
无法镇定下来。
我打算给我的小舅子打个电话。
小舅子是天生的同性恋,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请教他。
拿起手机后我就犹豫了,那个一本正经的保守家伙如果知道我和男人纠缠到一起,可能会气愤到直接杀过来吧,狠狠揍我一顿应
该还是轻的,毕竟我之前那么迷恋他姐姐,现在却突然和男人搅到了一起。
在他心里,我应该和情圣差不多,是个一心一意只爱老婆的好男人。
其实呢,我根本不是。
我只是记性太好,所以忘不掉早该忘了的。
是的,全是这该死的记性的错。
就是因为记性太好,我才忘不了他的姐姐。
忘不了千惠。
我一点都不想再谈“爱”这个字眼,它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可怜。
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动静,他好像有低血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差点摔倒,我伸手扶住他。
Sho耳朵一红,将我的手拍开,自己站稳了,然后径自去了卫生间。
真是要强,我重新躺了回去。
洗浴出来时Sho看着已经精神许多,他把丢在我床头的打火机拿了过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微眯着眼慵懒地靠在床上,仰着
脖子吸烟。
大概是因为正吸着烟,没有多余的嘴巴来说话,他此时看着很安静,微湿的头发乖顺地垂着,湿润的眼睛很清亮,有点吸引人。
发现我在看他,他就把头转了过来,漂亮的手指夹起嘴边的烟,对着我的脸吐出一圈烟雾。
我皱眉。
他笑。
牙齿很白,细细一排,很整齐,我把他脖子勾过来,吻了上去。
微微的苦涩烟味,再熟悉不过。
果然是同类吗。
我吻着他的额头,脸颊,鼻子,下巴,然后是脖子,尚还有些湿润的皮肤十分光滑,还带点微微的凉意,嘴唇碰上去十分舒服。
他又怕痒地笑了起来:
“你应该感谢我的大度,可不是谁都能骑到我身上。”
我想来句谢主隆恩配合他,可是他已经把烟扔到了烟灰缸里,带着情欲地回抱过来,很主动地回吻我。堵住了我的嘴,我的调侃
被咽了回去。
“我改变主意了,和你保持关系也不错。”
“……什么意思?”
“你对我昨天的表现不满意吗?”
昨晚的激情又在脑中过了遍,我又有些激动,有点喘气:
“很满意。”
“那不就结了。”Sho笑微微地坐起,撩了撩耳侧的头发,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他的臀部很紧俏,我的目光像黏住般地被吸引
在那里,脑中闪过昨晚的绮艳,有点不敢相信那里真的是我昨晚进入的地方。
Sho似乎不太喜欢我喊他的艺名,非要我喊他翔,他把他的手机号码输到了我的手机里,称呼一排也打上了这个字。
“宝贝儿,我平时比较忙,有空我会再来找你的。”他轻佻地在我脸上亲了下。
他的屁股就在我手边,我顺手在上面拍了下:
“小处女,爷等着你。”
被这么称呼还真是头一回,显然我的形象和“宝贝儿”这个词相差太远。
换我这么称呼他还差不多。
Sho也不脸红,大概是习惯了我这么调侃他。就如同一个刚嫖完妓的嫖客,他把手机递给我的动作如同给过夜资一样,顺手又潇
洒。
把身上的衣服理了理,抛给我一个飞吻,快意离去。
他多话的时候是轻浮的,让我产生一种昨晚睡的那个小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错觉。
果然是艺人吗,八面玲珑,我不免冒出这样的念头。
他一走,我便拿过手机拨了许小姐的电话。
我把昨天的事情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顺便也婉转拒绝了她。
许小姐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没有因为我的拒绝就任性地对我说恶毒的话或者摔话筒,而是颇为可惜地说了句“我还挺欣赏你,真
的不再考虑了吗”。
她有意挖角我,甚至开出了不错的条件。
只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没办法承她的情。
也不知是大脑某个部位零件装错,我接下来的几天心情一直不错,一扫那天的阴郁。
和Sho保持着不频繁也不算少的联系,明明认识不算久,却像相熟已久一般。
他喜欢玩简讯,一抽空就会发信息过来。
这还真是年轻人喜欢的交流方式,在之前,手机对我的作用绝对只是打电话,基本无人会用简讯的方式来联系我。
但现在,我已经锻炼到可以飞快地在触屏上打出一排排字,而不觉得累。
我们这样其实算不得交往,是和炮友差不多的性质,只不过他一直很忙,都无法抽出时间来。
下班之余闲来无事,我去书店买来一本新菜谱,然后又饶去超市,在生鲜区转来转去,找着做菜用的新鲜材料。
绕了一圈,我挑了条清蒸用的肥美鲈鱼,然后又挑了几样素菜,买了些黑椒和牛肚,再到其他区拿了做菜用的油盐酱醋,拎了满
满一袋子,才出了超市。
回到门口开门时,手上东西太多,一时竟然没空手腾出来掏钥匙,正踌躇着,一个胳膊绕过我腋下,伸到我前面口袋里,把一串
钥匙从里面抽了出来。
Sho带着一个鸭舌帽,穿着亚麻色的长款V领衫,白净的脖子上围了条纤细的装饰围巾,背上背着一只吉他,笑得阳光地看着我:
“知道我要过来,打算自己下厨房吗,真是客气,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来我这里,他是个艺人,平时工作都会忙到一天只能睡几小时,偶会偷空发信息给我,也都是抱
怨好累,没时间休息,好想睡觉之类的。
我今天买这些菜也纯粹是用来调剂口味,告别下每天外卖的日子。
再继续吃那些垃圾食品,我的胃可就要受不了了。
单身男人是最痛苦的,普通男人混到我这个岁数,再不济也会有个贱内帮忙打理家里,无奈我只单恋那一株高岭之花,弄得自己
独身至今,窘迫得可以。
每天都是清冷地回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今次竟然是两个人同时踏进门内,我的感觉只能说非常奇妙,既觉得陌生,又觉得心
痒。
恨不得伸手去挠挠。
Chapter 11
我站着门口走神,Sho则是着急地拍我肩膀,催促我快点进去。开始我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等拉开窗帘看到楼下的热
闹情景才恍然大悟。
一大群小姑娘举着“LOVE SHO”的亮闪闪的牌子,站成密密一片,站在大楼下面齐齐眼冒红心地望着上面,见到有人探出头都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