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你真的来了。”用力拍拍陆彦后背,如谦谦君子般的康君正笑得一脸灿烂,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特别邀请的客人。
小心地环视四周,陆彦赶忙挣脱这个过于亲密的问候,心情十分复杂地扯出一抹淡笑,腼腆地垂下头,拿出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生日快乐。”
爱不释手地接过包装精美的礼盒,移不开目光的康君正突然伸手抓向陆彦的手,吓得陆彦犹如惊弓之鸟般急忙闪身,把手藏到身后拼命摇头,“康先生还有事要忙,我先独自走走。”
“陆彦……”略显尴尬的宴会主人刚想开口劝阻,却被后面的客人抢先围住,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应付着打招呼一边留心陆彦的去向。
“呼!”逃出生天的陆彦躲进宴会大厅的角落,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好,长长舒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康君正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还好自己跑的快。
为了方便交流,宴会特意办成自助模式,在主人轮流发表了感谢后,大家就揣着目的,各自抱团沟通了,不属于司法圈子的陆彦很无趣的端着盘子,盛满食物后躲到角落,无声无息的进食,要不是想找机会把话和康君正说清楚,他早就闪人了。
“原来你在这。”端着红酒的康君正终于搜索到目标,笑呵呵地走到陆彦身旁,急不可待地提出邀请,“喝的有点多,要不咱们出去走走醒醒酒?”
“好。”放下手中的筷子,终于等到这一幕的陆彦马上擦净嘴,跟着对方出门。
二人来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康君正特意挑个幽静的地方,擦干净石凳上的浮灰安排陆彦坐好,自己则站在客人身旁,迟迟不肯就坐。“听说你已经找到了经纪公司?”那次在饭店遇见陆彦后,他就特意找人去舞蹈学院打听了一下对方的近况。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陆彦微微眯眼,故意低下头,让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表情,“嗯,签约了任氏。”
康君正颇为不屑地“哦”了一声,“演艺圈并不适合你,还是退出来安心念书比较好,要是你担心以后工作,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抬起头陆彦眼含愠怒地看向对方,“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陆彦。”没等陆彦把话说完,康君正便焦躁的匆忙打断,激动不已的开口,“我知道你因为那件事对我很有意见,但我确实不是有心的,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机会?”狐疑地一挑眉,陆彦反问,“什么机会?”
“追你的机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早以前便喜欢你了,只是当时在念书,我不敢拿这件事去骚扰你……陆彦,你也喜欢我不是吗?”说话间,康君正再次冲上前抱住陆彦,占据地理优势,他没给陆彦任何躲闪的机会。
拼命挣脱对方黏人的怀抱,陆彦铁青着脸,像只撑着翅膀的斗鸡,严声厉气道:“对不起康先生,喜欢你的陆彦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重生后的另外一个人。”
“呵,你在说什么?”手足无措地向后退了半步,康君正怀疑地皱起眉,仔细打量着陆彦,“你还在生我气是不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和脾气,我还是会喜欢你的,我会照顾你,不再让你被欺负,要是你想继续在娱乐圈发展也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离二人不远处的嶙峋假山后传来一句不怒自威的低吼,伴随沉稳的脚步声,一老一少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看到来者,正在交谈的年轻人们都同时呆愣,康君正有礼貌的唤了一声“父亲”,目光绕过走在前方的老者,略带一丝警觉和困惑地看向跟在父亲身后的高大。
第五十章
看到任藏的一瞬,陆彦的大脑犹如拉响的手雷,“轰”的一声炸得意识一片空白,双耳嗡嗡作响,好像钻进五百只蜜蜂的蜂箱,傻呆呆地盯着人,身体像尊蜡像般僵硬得一动不动。
可能是主场作战,康君正的表现比陆彦正常,只是向他们走来的黑衣男子在无形中给了他很大压力,霸气外露的英俊面容,目中无人的神态表情,再加上陆彦看到对方的表现,立刻拉响他脑中的情敌警报。
大步流星的挤到陆彦身旁,任藏像宣告所有权般伸手揽住对方腰身,直接将人抱入自己怀中,向站在对面的康君正冷目厉声道,“我的。”
被低吼声震得找回神智的陆彦下意识地扭身,想要挣脱任藏在自己腰上的束缚,却不曾想,他越是这般推闪就越会激起对方的愤怒,强势得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轻描淡写的一吻,像鸿毛般轻轻蹭过唇瓣,却成功让陆彦瞬间红透脸,不敢看康君正的表情,他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陆彦,这位是……”康君正一张脸气到紫青,恨不得立即扑过去给情敌一记猛拳,身侧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顾忌家父在场的他,极力克制自己揍人的冲动。
老油条康少乾一看形势不妙,马上过来打圆场,彬彬有礼地正式介绍任藏,“这位是任氏集团的么子,任藏,任先生,犬子性格顽劣,让你看笑话了。”
“任氏?”把盯着情敌的瞪视转移到陆彦身上,心中明白父亲急忙抢话介绍人的原因,毕竟任氏一直和康氏律师事务所有不小的业务往来,每年光是这笔收入就很可观,“陆彦,他是你老板?”
“不错。”这次抢话的依旧是康大律师,“任藏先生是任氏集团下属演艺公司的负责人。”即使他不清楚被任藏抱在怀里的人是什么身份,但他看得出,自家儿子和客人的矛盾焦点就是这位俊逸青年,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对方开口挑起战火的机会。
父亲的话音刚落,康君正脑中就自然的浮出“潜规则”三个大字,对于外人来说叫潜规则,但对于演艺圈的人来说,这种事早已是业内不成文的规则,怪不得陆彦能够顺利签约大型娱乐公司……“陆彦,你是自愿的吗?”
“我……”陆彦刚要开口,就感到贴服在自己腰际上的手猛然一紧,也许此时正是拒绝康君正的好时机,他眼中含笑的抬起头,大方道,“当然是,你也知道,想要成功就要付出代价,再说,任先生对我很好。”
听到陆彦的亲口回答,倍受打击的康君正犹如被剪断线的木偶,好像全身血液都在从脚底往上涌,身子软软的向后退了两步,他悲戚地看着陆彦,苦涩的低声轻笑,“呵……先失陪了。”
看到最让自己棘手的人离开,陆彦此时终于收回心中的不安,同时也很惭愧,自己这种做法肯定会伤害到康君正,离他预计的结果相差太远了,唉,要不是任藏突然出现,也许这件事会平和收场,让彼此都舒服一点。
自从听到陆彦说出的话,任藏原本阴翳的脸更添几分铁青,那份契约就像一根插在他喉咙中的利刺,无时不刻的在用心痛提醒他,看似和谐的情人关系其实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就像现在,他宁愿听到陆彦说谎来拒绝康君正,也不想从情人口中听见这句真实到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的话,有时候,实话比假话更令人心碎。
心情不好的任藏匆匆向康少乾点点头,留下一句“告辞”便拖着陆彦往门口走,搞得康大律师一脸莫名其妙,不住地陪笑回礼,生怕自家儿子闯祸得罪人,毕竟任氏法律顾问的工作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你怎么会在这?”陆彦实在受不了任藏的高压沉默,在回去的路上主动开了口。
紧紧握住情人的手,任藏难以掩饰眼底的愠怒,冷冷地瞟了陆彦一眼,“为你。”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要来?”陆彦顿时恍然大悟,用力甩开对方牵住自己的手,怪得不昨天告诉行程后对方没有过问,他早就应该想到,司徒御雪根本不可能蘀自己保守秘密,对于任家来说,自己永远是个外人。
没理会陆彦的愤怒举动,任藏拉开后车门,用命令的口气吩咐,“上车。”
本想甩上车门打车回家的陆彦刚要转身,就被任藏一把扯住手臂,几乎是用对待犯人的手段强行将他丢进车,下一秒关门上锁,自己则坐进前排驾驶位,调整好路线,让车子自动行驶。
被压上车的陆彦愤怒难耐地敲打任藏的座椅背,大声抗议,“停车!让我下车。”可无论他怎么反对,对方都充耳不闻地端坐在前排,一瞬不瞬地盯着电子记事本,这种无视的态度,无疑让陆彦更加恼火,干脆掏出电话打算报警,却在看到手机屏的瞬间僵住了,原来桌面上有一封康君正刚刚发来的信息:
陆彦,我知道你可能身不由己,不知未来,你会不会为当初的选择感到后悔,但是请记住,我永远会站在家门口等你,无论多少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看完短信,陆彦长长叹口气,还未来得及删掉,手机就被人一把抢走,任藏抓着手机,在情人的捶打中默默看完短信,突然像疯了似的将手机丢到一旁,放下座椅的靠背扑向陆彦。
“你干什么!”被扑过来的男人压在身下,陆彦又急又气的拼命推人,想要阻止对方撕扯自己衣服的行为,无奈任藏的力气实在太大,他的反抗除了给对方增添一点征服欲的情趣,并没起到什么有效作用。
撕开衬衫,骑压在陆彦身上的任藏像只见到肉骨头的大狗,低头拼命啃吻情人的身体,双手也没闲着的努力拉扯对方的腰带,身底下的人挣扎得越激烈,他想要征服的欲望就越强烈,陆彦扭动的腰身和用力反抗的大腿,时不时擦蹭着他的身体,刺激得任藏很快有了反应。
他不会是想在车里就对自己用强吧?察觉到顶在自己大腿上的炙热,陆彦渐渐停止反抗,像看仇人般的死死瞪视任藏,现在的他,衬衫大敞四开的扒到背后,只靠手臂勉强挂在身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被脱到腿根,下身赤果果地暴露在任藏眼前,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正一件件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修长的手指像数宝石般一颗颗解着衣扣,一直阴沉的面容突然露出一记危险的微笑。
陆彦努力的往上拽自己的裤子,扭过头痛苦地盯着眼前的椅背,有意放松身体,“你想要的话就温柔一点,我明天还要去排练舞蹈。”
脱衬衫的手闻言一顿,任藏扳回陆彦扭头一旁的头,让他正脸对着自己,衬衫下的精壮身体结实而有力,一想到它平日的温暖,逃避看到男人的陆彦不得不闭上眼。
第五十一章
脱完衣服,任藏起身,伸手扶起躺在车座上的陆彦,拉扯掉松垮的裤子,让对方分开双腿坐在自己身上,低头凶狠的啃吻陆彦的唇,双手紧紧揉捏住情人的臀瓣,两人四肢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看来对方是真的想要,单凭任藏抱住的陆彦感觉自己有随时滑到地上的危险,即便空间狭小,但他也不想光着屁股掉下“真皮”座椅,唇齿相依间,他有意的伸出手臂,环住对方脖颈,放任自己在欲火中前行。
情人的配合彻底激起任藏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使劲儿提高陆彦双腿,他迫不及待的用手指简单扩张下对方紧密的甬道,就粗暴的一插到底。
“唔……啊。”粗大异物的入侵疼得陆彦发出阵阵低鸣,咬牙强忍的他勉强睁开眼,目光清冷地瞪着眼前的男人,眼角和额角同时落下晶莹的水珠,大腿止不住的抽搐,下面撕裂般的钝痛使他忍不住的收紧入口,想把让自己痛苦的根源挤出体内。
下面吃紧,任藏微蹙眉角,单手托住陆彦后背,用另一只手轻轻擦拭情人额角的汗珠,随后凑到对方面前,伸出舌头小心舔去陆彦眼角挤出的泪花,附在耳畔用难得的温柔嗓音安抚,“忍一下。”
“痛。”急促喘息的陆彦干脆整个人趴在任藏身上,从颤抖的唇缝里强挤出一个字。
紧搂住人,看着痛苦不堪的情人,任藏心中万般自责,急忙把插在对方体内的凶器慢慢退了出来,将陆彦放到车座上躺好,俯身一寸寸轻吻他大腿内的细滑皮肤,“放松。”
大腿传来的微痒感让陆彦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闪躲,任藏强行按住他的双腿,分开架在身体两侧,这一次他进入的十分温柔小心,生怕情人有一点不适,直到整个没入对方体内后才缓缓的动了下,“难受?”
陆彦双唇咬的煞白,痛苦的皱紧眉,体内的东西滚烫得惊人,炙热的触感紧密贴合着自己,只要任藏稍微晃动,自己的身体就会引起阵阵酥麻,双手捏在对方肩头,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在车子的颠簸中遗失了话语,准确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亲,少了彼此间那层薄薄的隔膜,身体交融的感觉让陆彦感到更加真实。
从浅尝辄止到激烈碰撞,伴随路况的起伏,使任藏更深入地占有情人的身体,每一次冲刺,他都能听见陆彦细碎的低吟,不轻不重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好似最强烈的魅药,让他欲罢不能。
临近点到来的前一刻,陆彦脑中瞬时拉响警报,敲打任藏的手费力的抬起,却在半空无声无息的落下,想起看到的那份体检报告,他最终选择了妥协,只要不会怀孕,那么射不射在体内都无所谓。
抓住一个最深入的时机,抱紧人颤抖的任藏终于释放,舔吻住陆彦的锁骨,他将唇沿着脖颈一路吻到情人耳畔,伴随着温热的鼻息,反反复复轻声念着“喜欢……”
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陆彦疲惫的合上眼,本该脱口而出的话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刚刚说给康君正的话确实是他心中所感,无论缘由为何,这个男人真的对他很好,所以他不忍心说出那句话,更不忍心看到对方听到话时的痛苦表情。
当天夜里,任藏像只魔障的猛兽,不知厌倦的索求着情人的身体,纵欲过度的结果让陆彦整整一天都没下床,向舞团连续请了三天假。
即便身体恢复如初,可陆彦的心境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他总觉得和任藏之间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漆黑夜晚,宁愿独自贴到床边艰难入睡,也不愿像以前那样相拥而眠。
“请了这么多天假,你倒是过的惬意。”回到舞团,换好衣服的陆彦刚推开排练室的门,就看到久日未见的涛蓉抱着肩半倚在门旁,语气不善的对他冷嘲热讽。
陆彦不好意思的歉意一笑,现在离预定的演出时间只剩下不到十天,在如此紧张的关键时期他连续请假好几天,确实是很过分,“实在抱歉,身体出了一点状况。”
冷眼瞥眼陆彦,涛蓉冷哼,“想必你获得这次机会不容易吧?多付出点也是应该的。”面前的年轻男人让她无比厌恶,要不是他任藏怎么会……
她冰冷的一句话让陆彦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郁,旁人这样说他还能一笑而过,可被自己亲妹妹这般嘲讽,就是他心理再强大此刻也无法承受,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憋闷终于爆发,“又不是我想的!”
“不是你想?”凄冷一笑,涛蓉用无比讽刺的目光戳着陆彦,眉眼、鼻梁、唇形……眼前的人和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这些天,每到夜晚,寂寞的她只要躺上床,就忍不住辗转反侧,自己那么努力,却还是无法蘀代哥哥在任藏心中的地位,而这个刚刚踏入舞蹈界的青涩新人,只凭跳舞时的几分相似就轻易取代了哥哥的存在,这让她如何甘心?在舞蹈领域,没有人能遮掩哥哥的光辉!“哼,你能有今天,还不是沾了我哥哥的光,要不是他,你恐怕连任氏的大门都不知朝哪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