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上——风灯浊酒

关素仁也是睡的朦朦胧胧，不知不觉突口一句：“喜欢住我这里随时可以来。”

江桥威点点头，嗯了声。入梦了。

30.冤家路窄

当江桥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十点多了。

关素仁似乎早就上班去了。江桥威不由感叹一下，关素仁可真是放心啊~也不怕被洗空了家。

不过昨晚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关素仁是不是有说一句啥话？是真有说了还是做梦呢？

算了，江桥威懒得去回忆这个东西。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江桥威看了眼来电显示，给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响起关素仁的声音：“你离开我家没？”

江桥威：“还没有。”

关素仁：“那正好，我忘记带钥匙了，能帮我送过来么？”

江桥威：“行。”

关素仁：“在昨儿穿的衣服里。”

江桥威：“好。”

挂了电话，江桥威才舍得起床，穿好衣物，到浴室随便洗漱了下。

关素仁昨儿穿的衣服就丢床边的地板上。

江桥威拿起那件外衣翻找出钥匙。顺便还有几十块钱一起拿了。

出了关素仁的家，直接在小区门口打了车。

关素仁的家离警局不远，打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你有什么事吗？”刚踏入警局，路过的小哥便冲江桥威问道。

江桥威：“我找关素仁。”

“哦。”小哥应了声，扭头扯着嗓子冲警局里面喊了声：“关队，有人找！”

没多久，关素仁的身影便匆匆走了过来。

江桥威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关素仁拽着胳膊拉到了警局外。

“给你。你包里还有几十块钱，我打车用了。”江桥威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关素仁。

关素仁接过钥匙，拿出了手机看了眼，差不多十一点了：“你等等。”

江桥威点了点头，目送关素仁转身小跑进了警局。

没多久，便又出来拽着江桥威走人。

江桥威疑虑的问：“上哪啊？”

关素仁：“吃午饭。”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生意不错的饭馆。

关素仁似乎是常客，老板热情的跟他打了招呼，优先处理他们点的食物。

关素仁看着对坐的江桥威，随口打趣了一句：“你还真能睡。”

江桥威鄙夷了对方一眼：“屁股给你捅了，还不能我多睡会？”

关素仁笑笑：“今儿我迟到了。”

江桥威乐了：“扣钱了？”

关素仁点头：“还被我姐骂了。”

江桥威一副幸灾乐祸样：“恭喜~”

关素仁：“还想不想吃饭了？”

江桥威立马收了笑容，故作严肃：“好惨哦……”

关素仁：“得了你。”

饭菜端上来。江桥威刚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看见有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来人正是昨儿跟关素仁一块的帅哥。他默然的走过来往关素仁身后一站。一巴掌拍上了正在吃饭的关素仁肩膀。

关素仁立马扭过头，冲着身后人就说：“能不吓人吗？”

周豪嘿嘿笑了声，打趣道：“趁着午饭时间幽会呢？”

关素仁没搭理周豪的话。

周豪自顾自的在关素仁旁边坐了下来。扯着嗓子叫老板添双碗筷。随后便看向江桥威，打趣身边的关素仁：“不给介绍下吗？”

关素仁瞥了眼周豪，冲着江桥威说：“这我哥们同事，叫周豪。”言罢，转而给周豪说：“江桥威。你见过了。”

周豪点点头，故意说：“嗯，你那不是新欢的新欢。”

江桥威好笑的问：“这句话该怎么理解？”

周豪：“就是说，不是新欢情人却又如同新欢情人。”

“哦~”江桥威明白似的点了点头，故作的拉长了音。

周豪笑着打趣：“怎么，小兄弟看不上我们素仁哥？”

江桥威：“哪里的话，俗人兄这么冷艳高贵，只有他看不上别人的。”

“冷艳高贵？”周豪噗的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关素仁的肩膀，故作的说：“冷艳高贵的素仁兄？！”接着又是哈哈笑。

关素仁瞥了眼周豪，不冷不热的一句：“笑够了就吃你的饭！”

周豪止住笑，拿过老板送来的碗筷，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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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关素仁跟周豪要回警局继续工作。

江桥威便接了关素仁从周豪那要来的一百块钱，自个打车走了。

回警局的路上，周豪一直拿“冷艳高贵”这个词调侃关素仁。

关素仁忍不住就踹了周豪一脚。

周豪哈哈笑，问他：“那小兄弟细皮嫩肉的不如你俩就在一起得了？”

关素仁瞥了他一眼：“你说在一起就能在一起的？”

周豪：“首先……问题是你俩有没想在一起得想法啊？”

关素仁沉吟了片刻，说：“我琢磨着他可能还没忘记前夫。”

周豪：“前夫？啥个情况？”

关素仁：“他是代景佑的前对象。”

周豪琢磨了半天，恍然大悟：“你说代氏集团的老总？”

关素仁点了点头。

周豪惊诧道：“最近不是有新闻，传代景佑跟那名知名模特的事么？”

关素仁啧了声：“感觉上有点麻烦啊~”

周豪：“他俩现在还有关系么？”

关素仁摇摇头：“不清楚。”

周豪沉默了片刻，说：“你要是对别人有意思，不如直接问清楚对方。”

关素仁没有在吱声，陷入了沉思。

而江桥威这边，回了宿舍没看见曾小胖的人。

打电话，曾小胖说早上就去摆摊了。

曾小胖都这么勤快，他江桥威也不好意思当米虫。立马就赶去了北菀天桥。

今儿天气还是挺热。江桥威过去的时候，远远便看见曾小胖满头是汗的坐在地摊前，给买家挂手机坠。

恍然间就有那么点儿心酸。

想想自己从乡下跑到城里来，刚开始也吃过不少苦。靠着偷摸拐骗的瘪三手段，经常被抓住，痛扁一顿。不过日子艰辛是艰辛，到还算可以，至少每顿饭能吃肉，还能租的起不错的房子。

后来相识了代景佑。被代景佑带回家，过着少爷的舒坦好日子。代景佑也很宠溺他，那种做吃等死的好日子，恍惚离的好远……

如今代景佑已经不稀罕他了。对于代景佑那种身份的人来说，确实是玩腻了随时就可以丢弃，并没有任何的损失。

而江桥威多少有些怨恨。如果不是代景佑的宠溺，如果不是代景佑让他过了那么多年的舒服日子。他可能会在那种艰辛中成长，可能就不会到现在22岁了还一事无成，离开代景佑只能摆地摊的地步。

可转而想想，也有可能他没有成长起来，就会某天被人活活打死吧。

不过就像曾小胖说的，两人从没有为当初的鲁莽而后悔。

不管怎么说，有手有脚的人，不管做什么，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在这城市中活下去。

江桥威刚开始不是没想过，继续靠着偷东西为生。只是转而想想，那样总是不对的，他也不想一辈子做个小贼。

人生路还很长，一步步来总会好起来的。

就像刚开始离开代景佑的时候，那种感觉像要死了似得。

睡觉也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发现所爱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压仰到无法承受。

直到现在，时间的流逝让他逐渐好过了起来。

也看开了些东西。失去的总归是回不来了……

“乔威？”

一声唤，唤回了江桥威的思绪。

不远处的曾小胖，用手臂抹了抹脸上的汗珠。一脸疑惑的看着江桥威。

江桥威抬起步伐走过去。在曾小胖旁边蹲了下来。

“热死爹了！”曾小胖抱怨了句，蹭的站了起来：“你看着下，我去买瓶水喝。”

“行。”江桥威点了点头。拉过曾小胖坐过的小板凳。

曾小胖把包丢给江桥威，便匆匆跑下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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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两人轮流守摊子前。换守的时候一人便可以到桥下的树下乘会凉。

曾小胖人胖，经不起晒。所以多数时间还是江桥威在守着摊子。

下午六点多，太阳总算是阴了下去。

曾小胖买了两份凉面，两人将就着吃了。

吃到一半，有人来换手机膜。

这人既然是昨天来过的那女孩。这次拿来的是一部不同的手机。

江桥威立马放下手中的凉面纸碗，便给对方换了起来。

换好了，把手机给对方，没接对方的钱，说着：“昨天钱没找你，今儿就不用钱了。”

女孩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收回手。

僵持了半天，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小娜？！”

江桥威跟女孩同时顺着声音看去，江桥威顿时脸都僵了。

站在不远处唤的人既然会是代景佑那个狐朋狗友，郑永江！

对方似乎也愣了片刻，随后抬步走了过来。

冲着女孩哼笑道：“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奇怪非要上桥来。”

女孩依旧是一言不发。默然的看了眼手里的手机，随后递给郑永江。

郑永江接过手机，盯了女孩片刻，没说多余的话。转而看向了江桥威。

江桥威赶紧低下头，心里无视对方。

郑永江直接在摊子前蹲了下来。哼笑道：“哟，摆起地摊来了？”

江桥威：“……”

郑永江一口调侃：“离开代景佑还真是落魄呢？”

江桥威：“……”

郑永江：“你说你要跟了我至于落得摆地摊么？我照样可以让你过的很舒坦。”

江桥威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句：“要你管！”

郑永江听见了江桥威的嘀咕，不怒反笑：“我是看得上你，你到是一点不知好歹。”

江桥威不怨，抬起头瞪着对方：“真不需要你看得起我！”

郑永江微微眯了眯眼：“我要想让你连地摊都摆不起完全是小事。”

一旁的女孩拉了拉郑永江的衣袖，被郑永江不爽快的挥开了，说了句：“没你事！”

女孩似乎是想开口，却一句话没发出来。只是急切的想拉起郑永江。

郑永江被拽的不耐烦了，扭头冲着女孩就吼：“走开点！”

女孩被吼的愣在了原地。

郑永江突然就火了。一把艹起摊子的布，把摊上的东西掀的乱七八糟。

曾小胖立马站起身，一副要干起架来的样子。

这举动，引起周围人的目光纷纷而来。

31.心酸

郑永江完全藐视的看着眼前的曾小胖，哼笑道：“我就算捅死了你也是小事。而你要是伤了我分毫赔不起的数目就是蹲牢房。”

江桥威起身拉住蠢蠢欲动的曾小胖。

的确，这个社会很现实。

郑永江家境太好。而江桥威跟曾小胖这种太小市民完全惹不起。

女孩上前想拉住郑永江。嗯嗯啊啊的发音也吐不出个字。

郑永江不耐烦的再次挥开女孩，怒了句：“你特么不会说话就别吱声！”

女孩急促的在郑永江面前比划着什么。

郑永江好笑了声：“你跟你妈告我状去啊？我怕过你娘俩啊？！”

女孩依旧是急促的比划着什么。

郑永江更好笑了起来：“怎么着？你看上这人了？知道他是谁么？代景佑的旧情人！要不要我去跟你妈说说？看她乐意不乐意接受你这心肝宝贝相中的男人？！”

“干什么呢？！”僵持的局面，一人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来人既是周豪，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物袋。

郑永江看着来人皱了皱眉：“怎么哪都有你事？！”

周豪看了看局面，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警察嘛，管的是有点多。”

郑永江盯着周豪片刻，说：“下班了也管？不怕管太多惹祸上身？”

周豪依旧笑说：“做警察的怎么能怕惹祸上身呢？当街闹事影响市容市貌真不行。”

郑永江哼笑着点了点头：“行，要管就让你管个够。”说着便准备拨电话。

周豪快步上前，一把夺过郑永江手里的电话。近乎是贴身着郑永江，轻声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呢，公子哥？”

面对这种近距离，郑永江一把抓住周豪的衣领，让两人拒绝更暧昧了：“周豪，念在咱们有点儿亲戚的份上，我可不大想为难你。”

周豪握住郑永江的手，语气一如平和：“你要在闹下去还真是为难我了。”

郑永江：“不管这事你会少快肉？”

“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这不行。”言罢，瞥了眼一旁的女孩：“对自己妹妹何必那么凶呢？”

郑永江珉了珉唇，欲言又止。

周豪付在郑永江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郑永江这才松开拽着周豪衣领的手。往后退了步。

周豪笑问：“你意下如何？”

郑永江沉吟了片刻，一把拽过一旁女孩的手，拉着对方转身便走了。

看着郑永江的身影离开，周豪吐了口气，转而扭头问身后人：“没事吧？”

江桥威点了点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热闹过了。也纷纷散了伙。

周豪将手里的食物袋递给江桥威。

江桥威一脸疑惑的接了。

周豪说：“我路过这边，关素仁让我顺道来看看你。”

江桥威：“啊？”

周豪打趣道：“冷艳高贵的的素仁兄关心你呢。”

江桥威恍然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转而把袋子给了曾小胖。

曾小胖打开袋子，拿出盒饭，哇了声感叹：“丰富啊~”

江桥威瞥了眼，的确挺丰富的样子，全是肉，还有鸡腿。顺手拿出袋子里的一罐冰冻啤酒打开来喝了两口。爽！

周豪帮忙收拾摊子，顺便问：“怎么吵起来的？”

江桥威：“也没什么事。”

周豪：“认识？”

江桥威想了想，点了点头：“算是吧。”

周豪其实大概也明白了。那次郑永江被他抓回警局，留了电话。有偶尔打过几次。

郑永江跟代景佑关系很好，而代景佑又是江桥威的前夫，多少都有些来往的吧。

太多的，周豪也不好问。所以便没有多问什么。

帮江桥威收拾好摊位。周豪才拿出电话看收到的简讯。

发简讯来的正是郑永江。

内容：你特么的真爱管闲事！

周豪笑了笑，回了句：职责所在。

郑永江：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不是那小子的新对象吧？！

周豪：认识而已。你为何找人麻烦呢？

郑永江：老子相中他了不行？！

周豪：哦？那你找我约炮做什么？

郑永江：他不愿意跟我，我就不能找别人了？

周豪：我可以和你约炮，但是你别找他麻烦了。

郑永江：你算老几啊？跟我讲条件？

周豪：不答应就算了。

郑永江：等会真来找我？

周豪：可以啊，你先答应了。

郑永江：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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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豪一直呆在江桥威他们摊子上。直到晚上关素仁下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