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上——风灯浊酒

郑永江呵呵了声。

周豪调侃：“怎么？你还打着江桥威的主意？”

郑永江：“想干他一炮算不算？”

周豪啧啧：“不过别人好像对你毫无好感呢~”

郑永江一个鄙夷：“无所谓。”言罢，转而说：“不过代景佑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弃江桥威。”

这话是特意说给有心人听的。到也没说假。

郑永江见关素仁没吱声，继续道：“人没追到惹了一身骚可不好。”

周豪用挽着郑永江胳膊的手，捏了捏郑永江的脸颊，说：“你惹的骚到是不少。”

郑永江好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周豪：“我只是你众多火包友中的一个，敢有什么意见？”

郑永江：“我火包友里有几个功夫不错，改天借你玩玩。”

周豪：“那到不用。”

郑永江：“客气什么？”

周豪：“我这人没什么追求，用你的屁股就可以了。”

郑永江：“滚蛋！”

三人走出医院。周豪跟关素仁坐上车。郑永江站在车门口，说：“最好让江桥威别摆摊了。”

关素仁淡然的应了句：“他要做什么都是自由。”

郑永江啧啧调侃：“不想惹骚了？”

关素仁偏头盯着车外站着的郑永江，漠然的说：“前夫？权势逼人？又如何？如果江桥威是我爱人，那么天塌了我也照样给他撑着。”

“有魄力。”郑永江轻笑着欣赏赞扬了句。转而跟车里的周豪说：“回去好好养着。”言罢，便转身顺着路走了。

透过前车窗看着郑永江的背影，关素仁打趣了句：“发展不错的节奏？”

周豪：“还好。”

关素仁：“你不下车？那我开走了？”

“下。”周豪立马开口阻止了关素仁要发动车子的动作。打开车门便下去了。

下车之后透过车窗跟车里的关素仁丢下句：“祝好运。”言罢，便朝着郑永江那边跑去。

关素仁在车里看着周豪跑上前去跟郑永江并肩而行。

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去。

33.告白

江桥威回到宿舍，一开门便看见曾小胖蹲在地上捣鼓着一大堆地摊小玩意。

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眼进屋的江桥威，叹声道：“坏了不少。”

江桥威瞥了眼那一堆小玩意，的确是乱糟糟的一大堆。

曾小胖像是自言自语似得喃喃：“温荣说老板一个星期左右就回来了，就算卖这小玩意估计也赶不及回去了。”

江桥威走到自个床边坐了下来，说：“明天就回去看奶奶。”

曾小胖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江桥威：“啥？”

江桥威晃了晃手里的银行卡。

曾小胖更疑惑了：“哪里来的？”

江桥威：“关素仁给的。”

曾小胖赶紧起身凑过去：“有多少？”

“不知道。”江桥威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曾小胖试探性的来了句：“你跟关小哥交往了？”

江桥威摇摇头：“没。”

曾小胖：“被包养了？”

“不是。”回了句，江桥威转而想想，一副恍然的样子：“还真有点像这节奏？！”

曾小胖呵呵笑：“关小哥对你真是太大方了，银行卡都直接丢你。”

江桥威：“借的！”

曾小胖笑里有别意：“你干脆就跟关小哥在一起算了。”

江桥威：“……”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曾小胖立马起身去开门。

在门外的是温荣，手里还提着两袋宵夜。开口便说：“给你俩吃。”

曾小胖喜滋滋的说：“哟，还特意给我俩买宵夜啊。”

温荣直说：“有人请吃饭，点多了就打包了。”

曾小胖接过袋子，挪开脚步让温荣进屋。

江桥威随口问了温荣一句：“昨儿那追求者打发了？”

温荣：“别提了，今儿还给我搞一出“偶遇”，略烦人。”

江桥威笑了起来：“这么执着的人你就嫁了得了。”

温荣：“你替我嫁吧。”

江桥威：“别人又不是对我有意思。”

“唉？”曾小胖插了话：“明儿我和乔威回老家，你还跟我俩一块去么？”

温荣毫不犹豫回答：“去！”

曾小胖：“那明儿早点起床啊~”

温荣：“行！我现在回去收拾收拾。”

不等江桥威和曾小胖多说什么，温荣便已经闪人了。

其实曾小胖和江桥威也明白，温荣这么爽快的答应要跟他俩一块去乡下，也有想躲那个烦人追求者的原因。

等温荣走后，曾小胖拆了口袋拿出里面的食物便开始吃。

江桥威没什么胃口，便找出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

站在淋浴下眼皮都在打架。险些睡过去。

实在觉得困，江桥威也懒得耗时间，两三下把自个洗好便回卧室躺床睡。

曾小胖见江桥威连湿漉的头发也没吹干便睡。想说什么也没说。

自顾自得吃完温荣送来的夜宵。也去洗了个澡。关灯睡觉。

这一夜，可能是实在觉得疲累，使得江桥威睡的很死。

＊＊＊＊＊＊

第二天两人八点左右起了床。

正在精神抖擞的收拾衣物。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江桥威两三下把要带的衣物塞在包里，便去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人是温荣。他带着一顶鸭舌帽，开口就问：“可以出发了没？”

“曾小胖，速度点！”回头冲卧室喊了声，江桥威便踏出了屋口，冲温荣说：“我俩下楼去等他。”

温荣点了点头，与江桥威一块朝着下楼方向走去。

两人在楼下等了七，八分钟，曾小胖才下了楼。

三人在小区附近随便吃了些早饭，打车去了车站。

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商业银行，站在提款机前面半天，江桥威实在想不起卡的密码，还是给关素仁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了起来，关素仁的声音依然很磁性：“喂。”

江桥威先来了个开场白：“你在上班了？”

关素仁：“嗯，怎么？”

江桥威问的略不好意思：“那个……你卡的密码……”

关素仁回的直截了当：“762890.”

江桥威：“那个……我把你钱取走了，你方便么……”

关素仁：“没事，卡上零钱而已。”

江桥威：“那我取了？”

关素仁：“好。”

挂了电话，江桥威开始取钱。卡里有三万七千块。”

江桥威有点吃惊，他跟关素仁又不是亲戚恋人，关素仁这么大方的把上万的卡丢给他？

不得不承认，江桥威心里复杂的觉得好像挺感动的样子。

左算右想了一阵，江桥威把七千块的的零头取了出来。

取好钱，三人便去车站里买票。

曾小胖自告奋勇去排队买。江桥威和温荣便坐在等候室等着。

想来想去，江桥威还是觉得该跟关素仁说一声。

便发了个信息过去。内容：我暂时取了七千。

没多久，关素仁回了信息。内容：卡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江桥威打心里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关素仁：你觉得我对你好？

江桥威：是啊，你就不怕我拿着卡真跑了？

关素仁：我是警察……

江桥威：所以该说你是大方，还是傻冒？

关素仁：你不就喜欢有事找我头上来么？

江桥威：那不是觉得你靠谱么！

关素仁：既然你信我，我又为何不能信你？

江桥威：你估计是忘了我是小贼出身了。

关素仁：你跟我说你是贼不觉得喜剧吗？

江桥威不知道回什么了。所以开始思索了起来。

在他思索的几分钟内，关素仁又发了条信息过来：中午来找我吃饭么？

江桥威：来不了，我要回去。

关素仁：回去？哪？你前夫家？

江桥威：不是，回老家呢。

关素仁：还回来不？

江桥威：不回来了！我就拿着你的卡跑了！

嘟嘟嘟嘟。短信发出去没多久，关素仁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江桥威接起电话，正想嘲笑关素仁还真相信。电话那头的关素仁先开了口：“怎么？是觉得这边活的太累？”

江桥威就顺势开玩笑的说：“是啊，所以我要回去隐居深山了。”

关素仁：“想好了？”

江桥威：“嗯！”

关素仁沉默了许久，才又开了口：“一定要走？”

江桥威：“票都买好了。”

关素仁：“再也不回来了？”

江桥威：“可能是吧？”

关素仁：“……”

见电话那边的人沉默着不说话了。

江桥威觉得这么沉默着不讲话浪费话费，就说：“没事我挂了。”

电话那头立马说：“不走行不？”

江桥威：“为啥？”

关素仁那边突然莫名其妙轻笑了声，然后便是感叹着说：“突然就发现，我好像除了知道你叫江桥威，是代景佑的前对象之外，完全不了解呢？”

江桥威：“突然说这个做什么啊……”

关素仁：“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江桥威忍不住了，噗的笑了出来：“逗你的，我就回乡下去看看亲人。”

关素仁：“干你？”

江桥威：“梦里干去！”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江桥威刚想开口重复说那句没话说了就挂电话的台词的时候。关素仁又发话了：“江桥威……你打算什么时候忘了你前夫重新找个？”

江桥威：“随缘呗。”

关素仁：“那换我吓你一次吧。”

江桥威：“切，你要怎么吓我？”

关素仁：“我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江桥威：“……”

关素仁：“……”

江桥威：“还真吓死我了……”

关素仁：“可有兴趣做我老婆？”

江桥威：“你……这……”

关素仁：“嗯？”

江桥威：“好突然……这……我……有点缓不过神……”

关素仁：“这样吧，你回去好好玩。回来之后如果不想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江桥威：“……”

关素仁：“得了，这么不经吓。我挂了！”

江桥威：“哦……好……”

挂了电话，江桥威整个心都还没回过神来。

关素仁几个意思？什么叫给他当老婆啊？这是真在跟他江桥威求爱？！

这么突然还真的让他江桥威不知所措。魂都回不过来了好吗！

“发什么愣呢你？”有人用胳膊撞了撞江桥威。才让江桥威回了神。

江桥威偏头看向身边的温荣。一脸迷茫。

温荣打趣他：“你咋了？撞鬼了啊？”

江桥威：“……”

“走了！”温荣看江桥威实在愣头愣脑的。直接拉起江桥威朝买好票的曾小胖那边走去。

坐上客车。江桥威的心思一直在飘忽。

想了很多，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玩意。

似乎是被关素仁的突然求爱给弄的整个人都不知所云了。

想了半天，还是给关素仁给了个短信过去。内容：你说真的？

没多久，关素仁回过来：没有说假。

江桥威：好，我会好好想想。

关素仁：想好给我电话。

江桥威：嗯。

把电话塞回衣兜里。江桥威继续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其实说真的，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关素仁会跟他说这样的话。

真的是蛮诧异的……

不可否认，在江桥威心里，他其实一直没有放下代景佑这个人。

哪怕是放下了曾经那段感情，但是对于那个人依然不是说放就真的彻底放下了……

可惜六年来的点点滴滴。终是无法一直下去。当初的结束让他如同血肉模糊。

为了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人而孤老一世么？怎么可能？

有些事，过了回不去。失去了又何苦执意？

而对于关素仁，江桥威无意么？

如果当真无意，就该当即拒绝。

江桥威没有，因为在关素仁跟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心跳是瞬间加速的。

他在想是自己当时真受惊吓过度导致的么？

这个问题，他需要平心而论。

34.回老家

客车开了三个多小时，到了站。

三人下车，便顺着路朝这里的养老院而去。

不得不承认，乡下地方虽然没有城市里繁华，却是山水环绕，空气比城里好多了。

镇子上的百姓，大多卖的都是自家种植的蔬菜水果。商店也简陋，就看着一家小超市装饰的不错。三人便进了超市买了些礼品。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一群叽叽喳喳着进超市的青年。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桥威瞥了眼其中的一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这人头发长的都快遮了眼，染着血红色，裸着上半身，一身奇怪的纹身。下半身穿着一条五分裤，一双人字拖。看似“时尚”却很乡土气息的少年，让江桥威整个人都“震惊”了。

那人也看到了江桥威，目光只在江桥威身上停留了几秒，便随着那群人一起进超市去了。

一旁的曾小胖打趣道：“那不是吴洋么。”

江桥威发至内心的无奈：“人魔鬼样。”

曾小胖嘿嘿笑了声：“他可是当地小霸王呢。”

江桥威吐了口气，罢罢手：“走吧。”

这个后母的儿子，怎么搞成了这样？真是让江桥威打心里叹息。

他记得以前他离开的时候，吴洋这娃还只有10岁，那时候干干净净街坊邻居都会夸奖长的乖巧的娃，现在咋成了这副人魔鬼样

不过想想，这曾经很喜欢跟着江桥威屁股后面像只跟屁虫似得黏着他叫哥哥的人，如今却是像陌生人般的相视而过。

算了，他江桥威本来就跟对方没什么关系。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么多年没见过了，对方视他如同陌生人也情理之中了。

＊＊＊＊＊＊

一路来到养老院，把东西给护士，让护士送去曾奶奶的房间。与另一名护士去寻曾奶奶。

老远便看见曾奶奶和一群老人家在院子里聊天。

曾奶奶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在那边跟说书似得巴拉巴拉的讲着，让一群老人听的津津有味。

这么多年没见，老人家到是没什么变化，看上去也挺精神的。

“奶奶！”曾小胖提着声音喊了声。

曾奶奶回过头来，看见曾小胖，似乎欣喜的不得了。立马就朝着他们这边过来。